他将毛料递给苏韵和钱艳丽,两人摸了一下,纷纷点头。
武强又接着说:“你们挑毛料的时候,要是发现黑石头上有灰白蟒像鼻涕一样,赌涨的把握很大。蟒上如果再有一点松花,那就是难得的表现。”
“松花是什么?”钱艳丽问。
“松花,松花……”武强左右看了看,“这一时也找不到带松花的,你俩仔细找找吧,就是表皮上有一些像干了的苔藓一样的色块、斑块、条带状的东西,一般是越绿越鲜越好。好表但是没有松花的,里边很少会有色。明白了吗?”
见两人似懂非懂的点头,武强一笑说:“赌哪块毛料里有翡翠,主要还是看蟒和松花的表现。不过,也不一定,有的表现特别好的毛料,开出来却啥也没有。但有的表现不好的,还就能开出绿来。这都说不定。”
苏韵连忙点头,一副受益匪浅的样子。其实武强说的只是选好料的一小部分,真正选好料的技巧比这复杂得多。
除了看蟒纹松花,还可以从翡翠毛料的皮壳来判断里面是否有极品翡翠,比如老象皮:质地好,多为玻璃地;黑腊皮:一般种好,会出瓜绿和水绿色;黑乌沙皮:黑得“乌亮”则水好色浓,会出帝王绿色,等等。
但是,经验都是人总结出来的,目前来说大多是以看蟒纹松花这种方法挑毛料的人占了绝大多数。
“我说的这些是全赌,还有就是半赌。你看那台上摆的都是半赌的毛料。”武强领着她俩往里走。
第101章 捞钱基地4()
三人走到里头,来到一个木架子前。
武强拿起架子上的一块毛料说:“你看这块毛料的切口已经出绿了,里边有翡翠是肯定的了,但是要赌就是赌它里面翡翠的大小,还有品级种色。你别看这块已经出绿了,但是也有可能是薄薄的一层,但是,也可能越靠近石心越绿,说不定能开出玻璃种。我看这块水头就不错,你们两个研究研究要不要弄一块试试运气。”
说着,将毛料递给苏韵。苏韵接过来,心知,靠这些表象赌涨也不完全靠谱。
因为,一些不法商人为牟取暴利,往往不择手段在翡翠原料上做假。
比如,有些商人感觉这块毛料不错,会切开看看。如果成色不好的,就用一些特殊的手法,反复打磨来给翡翠造个身子。然后给翡翠原皮填些胶、树脂等一些粘合物,再人为制造翡翠形成的条件,加上高压低温后用滚筒滚。像这样造的原石和天然的原石很难用肉眼区分。
还有的时候,在购买高档玉料时,一定要看切口的盖子。
有时盖子上有许多颜色,但是里面的颜色却十分稀少,一看盖子即知越靠里颜色越少,所以有些商人往往拿开切口的盖子不让人看。对这种切了口而没有盖子的高档料,购买时就需特别小心了。
“你们初来乍道,不会挑全赌的,可以买块稍便宜点的半赌毛料试试,不过,这些半赌的毛料可比全赌的贵多了。你们去看看,看钱下菜碟,按手里的钱买吧。”
苏韵犹豫地点了点头,武强说:“你们俩先看着,我过去一下。”
武强去跟一个管事的说话,苏韵摸着这块毛料,凝神感应了一下,里面没有灵气。
想都没想,苏韵将这块半赌的毛料放回原位,和钱艳丽在全赌的毛料堆里挑了起来。
“咱俩就挑几块便宜的,然后拿去开了,有翡翠最好,没有就拉倒。”苏韵小声说,钱艳丽没反对,跟着说:“先看看别人怎么挑的,咱们学着点。”
赌石大厅里有不少人,或蹲着挑毛料,或站在解石机旁焦急地等着开窗出绿。这些人或紧张或疑惑,或吵闹或静默,神态各异,但是目的却是出奇的相似,这里所有人都希望自己看中的毛料能开出最好的翡翠!
但是,这么多毛料当中,能开出绿的机率太小太小!就像武强说的,想在这种地方开出绿来,比在垃圾堆里捡金子都难!
开不开出绿,运气占了绝大部分。
这行的人都听过一句话“疯子买、疯子卖、还有疯子在等待!”
此时大厅里的商人的各色表情,将这句话刻画得入木三分。
“吱”
这时,有一个穿着玉滇当地服饰的中年男人,紧张地注视着切石机,嘴里不停地呢喃:“涨、涨涨!涨”
切割机上固定着一块比足球大一些的毛料。
看到这边有人要解石,有不少玉石商人都围了过来看热闹。其实看热闹是一方面,另一方面万一要是切涨了,他们也会出价买到手,毕竟全赌能开出绿不那么容易。
“这块毛料表现可不怎么样……”
“是呀,应该切不出绿。”有不少看热闹的商人都纷纷摇起头来。
“吱吱”切割机发出了刺耳的声音,一边切一边有水洒出来,以免烟灰粉尘呼呼乱飞,石头渣子乱蹦,转眼就已切了两指宽的厚度。
那人小心翼翼地拿起那块切掉的石皮,他屏住呼吸,心脏在刹那间狂跳。连额头都暴起青筋。
石皮刚一掀开,一抹纯净半透明的绿色,如同一泓碧绿的春水,喷薄而出。
“出绿了!切涨了!
“涨了涨了涨了!切涨了!”不知是谁突然怪叫一声。
“哈哈哈!涨了”那中年男人捶胸顿足,哈哈大笑起来。钱艳丽拉着苏韵也凑过去看。
经过切割,毛料里面透出一丝娇翠欲滴,鲜亮的绿色。
因为这些原石厚厚的皮壳包着里面的玉肉,只有切割开厚厚的皮才能知道里面的好坏。
既然是赌,那就谁也没有必胜的把握,就是经验老到的行家,也难免有看走眼的时候,颇具风险性。所以“赌石”的结局往往出人意料。
没想到,这块表现不是很好的毛料,竟然赌涨了!
旁边围观的商人也跟着喊了起来,“老板,是继续切?还是要出手?出个价!”
这么快就切出绿来,里面出大块翡翠的机率相当大!
“老板,出手吗?我出五千美元!”说话的是一位来自华夏的老板,他用的是英语。
“五千美元?瑞老板够大方,不过这块料子我很喜欢,我出六千美元!”
“一万美元,卖给我!”一位当地的老板,眯着眼睛看向他。
苏韵和钱艳丽都看得真切,他这块毛料买的时候折合华夏币不到一万块,现在有人出价一万美元,也就是涨了近十倍!
“一万美元?”周围的玉石商人纷纷议论起来,“虽然已经开出绿了,但是里边是不是薄薄的一层还说不定……”
这块毛料现在已经算是半赌了,虽然露出了一丝绿,但是再往里去到底是翡翠还是石头谁也拿不准。而且,这个价格超出了他们的心理预期,这时,已经没有人再乱加价了。
那位穿着玉滇服饰的中年男人一愣,看着自己手里的毛料,那块绿色,让他的眼睛也仿佛冒出绿光,他咬着牙像是下定决心,“从这里擦一下!”
赌的刺激、赌的神秘和一赌为快的乐趣驱使着他,让他根本停不下来。
他推开解石的师傅,将毛料放到擦石机上,从开出的那道绿色旁边嘁哧咔嚓擦了起来,越擦那人的眼睛越亮,脸色涨得越红,因为他又擦出了一大块绿色!
“涨了涨了,又擦涨了这运气也太好了吧!”
“水头还不错!”
“是蛋清地的!卖吗?老板?”
“四万美元,转给我吧,怎么样?”
“蛋清地的,颜色这么正,相当难得了,四万美元少了点吧?我出五万!”
那人正处在兴奋中,根本不管别人说什么,他继续擦,最后完完全全地将翡翠给解了出来,现在已经是一块明料了,足有两个拳头大小。
翡翠一解出来,周围的商人出价的声音更是一声更比一声高,最后还是那位本地的商人给出了最高价。
“十万美元!”
“ok!十万美元!”两人成交之后,其他玉石商人一下子散开,一头扎进毛料堆里。
“咱们也赶紧挑,今天运气不错,说不定咱们也能赌涨!”
经他这么一喊,大厅变得更加热闹起来,旁边挑毛料的商人积极性就更大了。
这些商人,一边挑还在一边感叹,“这老板这回赌涨了,运气实在是太好了!在玉滇这个地方,十万美元,这辈子是不用愁了,咱们也得加把劲呀!”
赌石赌的就是这个刺激!谁能想到,一块石头十几分钟之内就涨了十倍的价格。再过十几分钟,竟然涨到了一百倍!
其实这在赌石行业并不少见,有人一夜暴富,从街头的混混可以转眼变成百万富翁;有人顷刻间倾家荡产,由百万富翁变成穷光蛋。这种事屡见不鲜。
另一位老板连忙点头,“嗯,这位老板能开出绿,说明这批货出绿的机率很大。”
“就是!刚才那人就是从这堆里挑出来的,赶紧挑。”
很快,这个堆里的人越聚越多,倒不是他们迷信,而是能切出翡翠来的同一批毛料再出翡翠的可能性的几率比较大。
“咱们也赶紧去挑,要不然好的都让人挑走了!”钱艳丽着急忙慌地拉着苏韵挤进人堆里。
苏韵只觉得好笑,傻子都是这么入套的。
苏韵以前做梁思明教授的助理时,经常出入各大赌石大会,这里的一些规矩、骗局她都清楚,但是,此时的她不能表现出来。
“这么多石头,要挑哪一个?”钱艳丽从没参加过赌石大会,虽然玉滇的公盘赌石在上世纪60年代开始就有,但是在1993、1994年后,玉滇政府与割据的地方军达成协议,直到2003年以后,公盘才开始逐步正规化。
也是从2003年开始,玉滇赌石价格不断走高,赌石的人越来越多。
赌石这一行在国内也许还有人不太熟悉,但是对于世代与玉石打交道的苏家人来说,赌石这一名词并不陌生,虽然有些耳闻,但是此时的苏韵和钱艳丽都没有亲身经历过,还是纯粹的外行。
钱艳丽见有人拿着放大镜和手电筒正在仔细地观察毛料,她也拿起一个放大镜凑了过去。
“没见过世面”的苏韵“紧张”地紧跟着蹲到她的旁边。
钱艳丽还不忘提醒她,“咱们什么都不懂,你别瞎说话。别让人看出咱俩啥都不懂,要不然,人家准拿咱俩当冤大头!跟人家学着点,这些人都懂行,你看这个人拿这块石头看了老半天了,他手里这块应该就不错。”
“知道了。”苏韵赶紧点头,心里却笑得不行,外行就是外行,一眼就能让人看出来,还以为自己装得不错!这行里的规矩讲究个先来后到,在别人看毛料时,不能乱说乱问,更不要打扰别人看料。
钱艳丽这二货还不懂装懂,硬往人家旁边凑,这不是找骂是什么?
果然,看料那人瞪了她一眼,拿着毛料转身往旁边站了站。
“你们俩个干什么?新来的?”这时,一个满脸大胡子的人走过来朝她俩大喝一声,他说的是英语,钱艳丽没听懂,苏韵怯怯地点头,往钱艳丽旁边靠了靠,那大胡子眼睛一瞪说:“不要打扰别人看料!过来这边看!”
钱艳丽吓了一跳,也不敢出声,苏韵拉着她,跟着那大胡子来到一堆大个的毛料前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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