织一双手套的毛线不过二三块的钱,但卖出去可是十倍的利润,社姨还想着再批一些毛线回来织个围巾帽子等寄卖。但小七坚决不肯,别说社姨现在的身体吃不消,就是身体没问题像她这样拼了命地织线也伤身。
社姨拗不过两孩子,但闲来无事时还是会勾些护肩啊围巾之类的,跟小区里一个开杂货铺的阿姨聊得蛮好,在一起聊天时织出来的东西就放那个阿姨店里寄卖。小七知道社姨是个闲不住的人,小七倒也没加以阻止,只是叫小勋看着点,别累着了身体。
“放车里了。你知道我开车时有开暖气,而且戴着手套开车,不太习惯。”小七把小勋刚给戴上的手套又摘了下来,社姨是根据个人手量着打的,小勋的手套明显小了。
小勋也看出来了,没说什么把手套往兜里一塞,催促道:“哥。那你快回去吧。下雪了,冷,晚上我自己坐公交回去。你不用来接我。”
小七心下一暖,知道小孩儿心疼他,调侃道:“怎么?不相信你哥的技术?”
小勋瞪眼,他是这意思么?是这意思么?
小七哈哈一笑。顺手掸掉小勋发顶新落下来的雪花。
“时间差不多了,你快进去吧。要不然真要迟到了,晚上要是没什么事我就来接你。”
小勋点头,在小七的催促下一步三回头地往里走,直到昏暗的路灯下只剩下小七一个孤单的身影被拉得长长的。看着是那样的孤寂。
小勋吸着鼻子进了夜校的门,一想到哥哥跟魏大哥的冷战,心里怎么都不好受。他也想过去找魏大哥,但又怕把事情越描越黑。
小七跟魏征的关系并没有瞒着小勋。这一点小勋很感动,甚至还配了一把公寓的钥匙给小勋。
那一天小勋想着小七近来甜品屋很忙,正好夜校那一晚也没什么重要的课,小勋就拿着小七给配的钥匙给小七整理家务。
刚好那天小七回来得也早,看小勋给他整理房间自然是欣慰的,拿着衣服就去浴室泡澡缓解一下疲劳。
没想到就在这时出差回来的魏征打开门就看到小勋背对着他忙得不亦乐乎,而恰在此时小七擦着头发从浴室里出来。
一瞬间时间仿佛静止了一般。
魏征一脸冷色,面无表情地拖着他的行李砰地一声把门关上,头也不回地离开,小七当即就追了出去,那么冷的天连件外套都没披……
***********
小七没有直接回家,而是开足了马力转去了安然的住所,刚刚收到的电话让他心神不宁。
这半年多以来他屡屡搅了卫传雄的美事,那些小打小闹就不用说了,前几天他狠狠整了一次卫传雄,让他这次赔了夫人又折兵。
那是三天前,他手上存的安然画在与买主交易时被莫明调包,明明之前验货时万无一失。买主倒也爽快,估计合作已不止一次,这次更是直接把余款打到他帐上了,当买主当着开箱验货时登时黑了脸。
卫传雄实在想不通,安然的画怎么一个晚上的时间就变成一张张蜡笔画,而且画技拙劣,跟幼稚园小朋友画的差不多。
买主认为卫传雄是恶意侮辱他的智商,不仅把余款全部从卫传雄帐上划走,连他剩下万把块钱也一道取了个干净,说这叫精神损失费与舟车劳顿费。
末了还叫了人割了他一双耳朵,卫传雄敢怒不敢言,活活地被按倒在地割了耳朵。
其实他更在意的还是那些画,毕竟那些画是他东山再起的资本,现在这些当柴火烧都嫌累。这人倒还算有点脑子,不认为安然有意拿假画骗他,那些画有大半是他看着安然亲自画的,再怎么的也不至于是蜡笔小新的水平。
到底是谁换了画?
卫传雄不知道,但他知道这一年多以来各种不顺,其中大部分的原因都离不开安然,于是,他买了把刀上了安然的家。
自接到信息已经过了十分钟,小七一路上已经连闯了三个红灯,此时他恨不得也有蓝晨飙车的技术可以让他早一分钟到达,特别是听到卫传雄买刀时他脑子一片空白,仿佛再次看到安然浑身浴血躺在冰冷的浴缸里……
“啊啊——————”车内狭小的空间让人有窒息错觉,小七几乎崩溃,吼叫出声。
“吱——”地一声,车子终于停在安然楼下,小七等不及拔下车钥匙甚至连车门都来不及关就疯跑上安然的楼层。
区区几楼,小七竟觉得跑不到头似的。
安然家的门紧闭着,没有任何动静,一种不详的感觉油然而生,里头越是安静小七的恐惧感就越盛。
小七心跳几乎停止,颤抖地从口袋里摸出钥匙想打开安然家的门,对了几次才将钥匙插进锁里,但转不开,显然,门锁是被人刻意从里头反锁着。
小七顾不上其它,慌忙中叫着安然的名字,并且不断用身体撞门,他希望他来的还不算太迟,他只要安然平安,也只求安然还活着。
连撞了十多下,小七的身体几乎撞到麻木,但大门依旧纹风不动,室里更是没一点声响,小七急怒攻心,退后了几步抬脚一个垫步狠狠踢在门上,接连几次之后大门受外力之下“嘭”地一声踢开。
门被踢开,这么大的动静,小七再警戒也已经没用。
客厅里如台风过境,电视屏幕已经撞花,玻璃的茶几也四分五裂,一片狼藉,没有剧烈的打斗弄不出这样纷乱的现场。小七焦急地扫视了一周不见安然跟卫传雄的身影,突然沙发一角的血迹,腾地让小的心瞬间停跳。
小七冲到沙发上一把掀开覆盖在上面的沾血外套,只见米白色的沙发被大量血迹浸染,大量的血液触目惊心,就连安然的浅色外套也被染红。
小七疯了一般攥着安然的外套疯狂地吼叫:“哥……安然,你在哪里?哥——哥,你在哪里。”
小七踢开了安然的卧室,没人。
踢开了安然为自己留的房间,依旧没人。
厨房,阳台甚至是安然作画的书房都不见安然的身影。
唯一剩下的只有——卫生间。
小七脑子里瞬间闪过一个场景,他无论如何都忘不了上辈子他打开卫生间门的刹那……
“哥……”小七浑身颤抖,连声音都发不出来。
站在浴室门前小七狠狠咬破舌头,当剧烈的疼痛与血液蔓延开来的时候,小七稳住了心神,瞬间隐于刚才的焦急与恐怖,眼里剩下的只有浓烈的杀气。
浴室的门反锁着,小七心猛地一坠。
看来人都在里头无虞了,安然在,那他,必然也在。
卫传雄,安然要是少一根头发,我要你的命。
小七不动声色地从厨房出来,而厨房的刀架上少了一柄利刃。
“嘭”地一声小七再次踢开浴室的门,这次脚上用了十足的力,一下子就把门给踢开。
有水流的声音,这是小七最先感知的,紧接着就看到安然一身鲜血地躺在浴缸里,生死不明。
当小七看到安然血肉模糊的右手时小七眼睛瞬间红了。
几乎同时时间,躲在门后的卫传雄猛扑了过来。
小七一惊,条件反射躲过刀锋,卫传雄一击不成还想回身再刺一刀,但小七哪能容他得逞。
过硬的近身格斗技巧让小七即时做出反应,一个反手压制住卫传雄的刀子,小七猛地曲膝对着卫传雄的肚子狠狠一撞,对付这样一个人渣小七自是用了十二万分的力气,绝不比踢门的力度轻半分。
此时的小七已经红了眼,直接杀死卫传雄的心都有,可想而知他这全力的膝击之下卫传雄连握刀的力气都没有了,五官纠结半天也哼不出一声。
小七没想到人高马大的卫传雄居然这么不堪,一击就倒,但他也不敢托大,照着他的肚子又是连踢了两脚再把刀具扫到一边这才转身去探查安然的情况,虽然他此时恨不得杀了卫传雄,但他更担心安然的安危。(未完待续)
第一百四十五章:身中两刀!()
探过安然的鼻息,见人无恙小七这才把水龙头关上,拔掉浴缸的软塞将冷水放干。
直到这里小七心里的大石才算放下,安然只是晕了过去,额头肿起来一块,浸着冷水让他看起来体温偏低,手里也不是被割脉的痕迹,想必是在打斗中划伤。
看着触目惊心只是皮肉伤而已,但小七还是心疼得想砍了卫传雄,他不知道安然的手有多金贵么?
不小心剪指甲剪掉一块皮小七都肉疼死,何况手上还被划了这么长一道口子,这得多疼啊。
“哥……”小七轻声呼唤。
安然没醒,但小七心中却无比庆幸,他的安然,还活着。
他不知道卫传雄是想用这个办法威胁安然继续画画还是真的想杀了安然,但是看到安然流着血躺在浴缸里的刹那这一切都不重要了,前世的记忆被重合。
小七杀机已起。
“小七小心……”
安然一声大吼,猛地从浴缸里坐起。
但显然已经来不及了,卫传雄状似疯虎一刀向小七颈部刺来,小七只觉得肩膀一疼,至少关键时刻避开了那致使的一刀。
“魏传雄你疯啦?小七……小七,你怎么样?”
安然想从浴缸里爬起来但试了两下还是跌坐在浴缸里,转而对魏传雄喊得撕心裂肺:“卫传雄……你怎么敢……我全心全意待你、爱你,这就是你对我的回报吗?卫传雄……”
此时的卫传雄面目狰狞,也许他此时根本就快疯了,挥舞着手里的刀子威胁道:“安然,你乖乖听话。只要、只要你乖乖地给我画画我就不动你一根毫毛,如若不然,我就当着你的面杀了这小子,你不是拿他当弟弟吗?你不是在乎他吗?那你就给我画画,画画……”
小七受伤疼痛难忍,血流得很凶,那一刀扎得比他想象中还深。他的左半边胳膊都动不了。而此时卫传雄狼心狗肺居然还敢拿他当乱码威胁安然作画。
小七眼里露出嗜杀的戾气,手悄悄滑向怀里……
就在这时,公寓大门“嘭”地一声再次被踢开。
“警察。屋内的人都不许动,双手抱头一个一个出来。”
卫传雄傻了,直愣愣地看着手中还滴着血的刀子,两腿抖得不成样。
小七转头对安然一笑。“哥,爱情不是全部。你还有我。”
安然怔住了,只见小七极快地从怀里掏出一把刀子,尖叫一声“救命啊——”然后就跑向卫传雄。
当特警鸣枪示警破门而入时只看到惊慌失措下的卫传雄手里死死攥着一柄刀,而刀子的半截已经没入小七的肚子。
“救命……”小七在特警破门而入时适时晕倒。而背后则传来安然撕心裂肺的叫声……
*************
小七醒来时已经过了一天一夜,原以为睁开的第一眼可以看到魏征。
但他失望了。
“少爷……是你啊?”
“怎么?不乐意看到我?”
蓝晨口气虽冲,但还是可以感到明显是松了一口气的样子。
“没!”小七沙哑地回了一句。
突然地一只温热的手拂上额头。小七一愣下意识地避开。
“你躲什么躲,你昏迷不醒的时候都不知道被我摸过几次了。”
小七一听身上的毛都炸起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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