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霜一开始就被许晴拿油门当刹车踩的举动吓住,直到许晴下车要打人,她都没有反应过来。
岂知打人不成反被宝镜打翻在地,看宝镜的样子,秦霜觉得搞不好要出人命。
壮着胆子挤上去,试图拉住宝镜,“徐宝镜,你做什么呢,怎么能打小晴姐?快放手,你快放手!不放手我可喊人了呀。”
宝镜用脚尖将许晴踩在地上,拍了拍手掌。
“怎么,你的意思是,只能许晴打我,我就要站在原地不能还手?”
秦霜一噎。
她也不知许晴抽哪门子风,下车就要打人,换了她处在宝镜的情况,本是赴约,约她的人见面就要动手——搁秦霜遇见同样的场面,非把许晴头发扯光,脸挠花不可。
不过她和许晴亲近,此时强撑场面道,“那你下手也太重了,快放开许晴姐。”
宝镜还真一脚踢开了许晴,“秦霜,这次,我看在谢阿姨的面子,看在秦家的面子上而已。”
不是看你秦霜的面子,人,切不可自作多情。
嘴巴可真够臭的,连秦霜姐都不喊了。秦霜心中腹议,到底不敢反驳。上流社会的女人喜欢玩心计,刀光剑影都藏在言行间,单枪匹马遇到宝镜这种个人武力值可单挑兵王的女侠,真是来一个打一个,来一对踩一对。
许晴被秦霜扶起来,形容特别狼狈。
她嘴角破皮了,一张嘴,往地上吐了口血泡沫,里面还有两颗大牙。
许晴的脸没肿,那是因为宝镜使的巧劲,除了嘴角的血迹,根本看不出外伤。
没有外伤,张嘴却吐口两颗大牙,秦霜在旁边看着都疼。她看向宝镜的目光,甚至带了些畏惧,这姑娘得多大胆子,才敢这样对待许晴?——难道是不知小晴姐身份么。不不不,徐宝镜都来过秦家了,肯定听说过许家。
“徐宝镜,我要杀了你,我要让你求生不能,求死不得……”
披头散发的许晴,已有些魔疯。
宝镜往前走一步,许晴不自觉想往后退。
宝镜心中冷笑,她以为许晴是不知道疼呢,原来下意识还是怕的。
知道疼,知道怕就好!
她从秦霜手里接过许晴,对后者扬起微笑,“秦霜,我和许晴有些话要谈,你先去车里等我们吧。”
秦霜瞪大眼。
“你是怕我打她?放心,我是文明人。许晴刚才不太冷静,如今冷静了,我们答应了谢阿姨要好好相处的嘛。”
宝镜笑盈盈望着许晴,许晴回报她以仇视怨毒的目光。
牙都打掉了,还能做好朋友?秦霜脸色微黑。
“你去车里,秦霜。”
许晴的理智被宝镜打回来了,她与徐宝镜之间的恩怨,的确不适宜让第三个人听见。
秦霜一走,宝镜懒得再搀扶许晴。
“清醒了?”
“徐宝镜,你以为打我一顿,你抢我生意的事,就这么算了?告诉你,你所做的一切,我一笔笔都记着,总有一天,总有一天我要……”
宝镜掏了掏耳朵,嗤笑道,“我说小晴姑姑,你这是只准州官放火不许百姓点灯吧。我现在做的,只是小儿科,陆铣在港城雇佣杀手对付我,你看看那个杀手,再看看陆铣如今的境地,姑姑你哪里来的信心,能在我面前大放厥词?抢生意算什么,你派保镖来南县截杀我的事,恐怕不记得了吧?”
许晴目光微闪,“就算你不怕杀手,你的家人也不怕?我听说你有个弟弟,今年才三岁……”
“啪!”
许晴威胁的话还没说完,又被宝镜抽了一巴掌。
她脸上冷凝,盯着许晴的目光满是讥讽。
“许晴,我看你是还没搞清楚状况。现在不是你们要对付我徐家,而是我徐宝镜,占了上风,想要慢慢收拾你们。威胁我的家人?呵呵,我看你有本事,不如再派杀手来!陆铣从国外请一个杀手花多少钱?我家人亲友若有差池,你说我把全部的财产都花了,又能请到什么样的杀手来对付你们三个?就算我死了,我留下的遗产,也足够请人杀你们十次!”
宝镜没和许晴开玩笑。
当初把公司注册到港城,就是因为那边既自由又混乱。
要是这辈子再马失前蹄,被发了疯的许晴母女给弄得“出师未捷身先死”,宝镜相信云峥会替自己出头。可她舍不得那个男人为她沾满血污,云峥可以杀人,却是站在国家的立场,不说正义,绝不是为了私仇。
舍不得云峥替她杀人复仇,舍不得云峥为她断绝前途,刘芳华对她和徐家人都很好,宝镜也舍不得把秦家拖下水。
所以,如果这辈子发生意外,宝镜希望可以用遗产资金将敌人彻底捣毁,留给家人一片安宁!
星美的市价,足以请到世界最顶尖杀手出马。
为了避免许晴再派些恶心人的玩意儿来送死,来对付徐家人,宝镜觉得自己很有必要把话提前讲清楚。
她将许晴轻轻一推,两手摊开,无奈耸肩:
“你看我这么努力赚钱,努力抢你生意,就是为了有一天不幸英年早逝,也要拉着你们母女一起下地狱,哦,差点忘了,还要捎带上你舅舅陆铣。”
宝镜居高临下望着许晴,嘴角上扬,牵扯出一个讥讽的弧度。
“比狠,你比不赢。比智商呢?我骨子里起码流着的是陆家的血脉,你妈和你舅也姓陆,一个是丫鬟一个是牵马的小厮,你对商业的敏锐,又能遗传几分?”
丫鬟和牵马小厮并不卑微,历史上,女奴和她当奴隶的弟弟,一个做了大汉的皇后,一个做了大将军——卫子夫和卫青!
陆枚和陆铣,看那深入骨髓的小家子做派,宝镜就不信,兄妹俩能把许晴教育成什么精英。
当剥去权利的外衣,当她和许晴站在同样的水平上,宝镜才发现上辈子让她家破人亡的幕后黑手,原也不过是这么一个玩意儿……
宝镜眼中的不屑,让许晴心如刀刺。
许大小姐的自尊被狠狠踩在地上,反复碾压成碎片。
商业敏锐赌?
徐宝镜夺了她和舅舅选定的地,难道自己就办不好超市了么?许晴的指甲深深抓着地面,泊油路的沥青都要被她扣掉一层。
宝镜似笑非笑看了她一眼。
许晴匍匐在她脚下的姿势,真是怎么看,怎么爽。
望着徐宝镜大摇大摆离开的背影,许晴双手握拳,狠狠砸在了地面上。
“徐宝镜,我是不会认输的!”
……
趾高气扬去友谊宾馆,不得不灰溜溜离开。
一路上,秦霜都低着脑袋,不敢发表任何意见。她瞧见了小晴姐丢脸的一幕,以后还如何相处?秦霜不算聪明,但也不是心智不全的二傻子。
许晴和宝镜的恩怨,她更是问都不敢问。
只是女人终难免八卦,秦霜忍不住想,到底是什么事,才会让许晴姐和徐宝镜大打出手?又不是杀父杀母的仇人,总不会是为了云峥哥争风吃醋吧。秦霜脑洞大开,根本不知道自己猜中了七八分真相。
车里的气氛压抑恐怖,秦霜挪动了下屁股。
“小晴姐,我想起来自己还有些事,你就把我放在前面的路口吧。”
许晴踩了刹车,和秦霜作别时没有丝毫异常,
“如果谢阿姨问你,小霜应该知道怎么回答吧。”
秦霜茫然,是据实回答,还是要添油加醋?不过哪一种做法,她都很擅长。徐宝镜把小晴姐牙都打掉了,若是添油加醋告诉堂婶,那个叫她又妒又怕的徐宝镜,肯定不能再进秦家大门了。
堂婶谢子君是一个心很软的人,她才不会喜欢像徐宝镜如此恶毒的姑娘!
“小晴姐放心,我一定会让徐宝镜在婶婶面前好感尽失。”
此时的秦霜,全然忘记了初次见面时,宝镜还送了她一只价值不菲的玉镯子。
许晴却摇头冷笑,“你错了,今天我们来找徐宝镜,一起逛了王府井,三个人相处的很愉快!”
嗯?
秦霜不解。
都打成这样了,还要粉饰太平。
秦霜想不明白,她就是觉得此时的许晴挺吓人,好像发生了什么了不得的转变。秦霜本能察觉到危险,赶紧在路口下了车。
许泰达还未出院,陆枚肯定要留在医院值夜。
她当年就是打着护理许泰达生活的名义趁虚而入,特意学过护理技艺,如今生疏些,到还勉强能看。
知道家里没人,许晴没有回许家。
她难得主动前往陆家的四合院,直接找到了舅舅陆铣。
被宝镜打了的事许晴没说,她要找舅舅陆铣谈的是超市的股份,“舅舅,我来和您商量商量。您从前让我买下的地皮,被徐宝镜阴谋夺了过去,现在我们的选择,大概只剩下这些,您看看,适不适合开超市。”
许晴把谭曜标注过的地图铺开在桌上,没等陆铣回过神来,她直截了当道:
“至于超市的股,我想要一半!”
陆铣有些心痛。
曾几何时,他是极为疼惜许晴的,把这个外甥女看得比亲女儿还重。
这些年来,花在许晴母女身上的钱,没有一千万也有好几百万港币,如今叫妹妹帮忙贷一千万周转,外甥女许晴张口就要一半的股份。
心痛之余,陆铣又是很能弯腰的一个人。
现在既没本钱,又无关系人脉,想要翻身,的确要借助许家的权势。
只考虑了短短几秒,陆铣就含笑点头,“舅舅疼你,比疼美瑜更甚,你两个表兄也没什么大本事,将来我挣下的产业,肯定大部分都要交给小晴你打理。一半就一半吧,就当舅舅让你提前练手了。”
不错,舅舅对自己一向很疼爱的。
许晴紧绷的神经放松了大半,上前挽住陆铣的胳膊,“舅舅,你别怪我贪心,没有足够的股份,我真不知道要如何同徐宝镜斗。”
陆铣眼神慈爱,拍了拍许晴的手背,“舅舅说了,先让你练手,超市早晚会全部交给你打理的。”
许晴得到了承诺,便和陆铣研究起她带回来的地图。
“这些地方,虽然比不上我们此前选的,但也算不错了。”
重要的是,成本还能节约。超市的模式陆铣不担心能否赚钱,从年初开始,国内的物价就在悄然上涨,陆家如今住在中下层市民区,陆铣反而能透过现象看到本质。
物价上涨,不是说劳动人民的消费力变低,相反他们为了保护自己攒下的存款,已经开始了哄抢物资。
抵御物价上涨最朴素的做法,就是趁物价涨到最高峰前,花光家里的存款,把它们都囤积兑换成生活物资。肉会坏,大米和面粉短期不会生虫吧?鸡蛋会坏,那腌成咸蛋放罐子里保存呢。还有肥皂和油等生活物资,都是久存不坏的。
陆铣直觉,要是能搭上哄抢物资这班车,超市一开张,肯定能赚的盆满钵溢。
“选定了地方,我们就尽快开张。城南和城北,以及城中心,先开三家卖场,摊子不要铺的太大,我们不能积压太多资金。”
宝镜抢地的行为,陆铣没太放在心上。
他觉得宝镜的公司主营电器销售,同样是零售业,和超市没有太大冲突。
甚至在超级卖场建成后,他也能在里面开辟电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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