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世伯,我对待小晴的心自是不变的。”
于夫人眼神闪烁,不知道儿子是和打算。
于父老谋深算,却也没当场应承两家继续联姻,以观望行事——清官难断家务事,许家纷纷扰扰,于父是不关心的。他只关心娶了许晴,自家能得到哪些好处。以此时的形势来看,起码许首长还没有放弃许晴。
只要许泰达站在许晴这边,她永远都有联姻的价值。至于杀人放火的事,呵呵,也要看许首长的心到底偏向哪边!
于嫣儿偷偷握拳,这种时候,她以为要抓住机会当初退婚呢!一个绿油油的未来大嫂,于嫣儿压根儿不喜欢。
峥子哥,我是身在曹营心在汉,于烨想对宝镜二人暗送秋波表明心迹,奈何宝镜两人都没心思理他。
许泰达面色不愉。
于家滑不溜秋像条泥鳅,既没有拒绝,也没用同意,两家联姻一事,到底是暂时搁浅了。
“小镜,是误会一场……”
许泰达说起来自己都心虚,但他绝对不想当着外人的面处置陆枚母女。
宝镜冷冷打断他的话,“许首长,您怎么处置妻女我和舅公并不关心,今日种种,不过是小小见面礼,这世上若无公里公道存在,我只有捅破头顶乌云,为自己讨一个说法!”
她红裙美艳,端是咄咄逼人。
仍就留在会场的诸人,都有比她显赫的出身,于前世的宝镜而言,都是高高在上的大人物。
可她难道会被吓住?
宝镜争夺秦云峥的手,提着裙摆,径直走向许晴。
陆枚挡在了女儿身前,许晴本人更是忍不住发抖。她不屑宝镜,却有惧怕宝镜的“残暴”,之前宝镜就在友谊宾馆前,几巴掌打掉过她牙齿。
许晴的牙是用最高级材料补上了,看见宝镜走过来,她依旧发自内心恐惧。
要是再当着众人的面被打得鼻青脸肿,许晴大概会无颜见人。
宝镜才不管谁挡在她面前,陆枚拦她,她就是抬抬手,就可以封住陆枚的穴位。出淤泥不染的白莲花许夫人转眼不能动弹,只要小小一根银针。
警卫员老张不动声色挡在许泰达面前,生怕宝镜对首长不利。
宝镜定住了陆枚,才将手伸向许晴。
她没有打她,也没有骂她,只是伸手取回了许晴身上的一套翡翠首饰。簪好取,项链也好拿,就是翡翠手镯大小合适,宝镜强行退下时费了些功夫。
“你们纵然能颠倒黑白,也没法昧下我奶奶的东西。戴这套首饰,呵呵,许晴你还不配!”
谁都能戴,哪怕是无偿捐献给国家,唯有陆枚母女碰不得。
因为不配!
宝镜说完,带着翡翠首饰头也不回离开了。
从她踏入会场大门那一刻起,对亲爷爷许泰达真正死了心。
她不会再将这个老人当成是亲人,又岂会因为他的偏心而伤心难过?宝镜心中有些酸,她不肯承认自己的委屈,她是在替爸爸徐海东委屈。
养母刻薄,有生父,却像是没有一般,她爸爸真是太可怜了……她和妈妈,还有弟弟徐朗,应该加倍对爸爸好才对!
秦云峥跟着离开,丢给许晴母女一个寒意四溢的警告眼神。
于家也不好意思再呆,怕被许泰达叫住,他们赶紧告辞了。
许泰达保住了陆枚母女,面对空荡荡的会客厅,却成了孤家寡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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先更一章,剩下的大家明早起来看,说好一万字哒
第两百零二 母女齐哭,子君大度()
第两百零二章母女齐哭,子君大度
宝镜一走,站在她身侧的众人也走了。
最可恨不过是穆艳,本就是桀骜不驯之人,连年凯都敢弄死,仗着许泰达不会和一个小辈计较,走之前还“啧啧”两声,一副吃惊于许首长偏心的样子。
会场,很快只剩下许家三口。
京城饭店特意空运回许多鲜花布置出来的场地,此时变得狼狈不堪。桌上的插瓶打翻了,一丛丛粉玫瑰也被踩到了脚下。订婚虽然被破坏了,今日在京城饭店的花销大概于家也不肯报账……如此怄气的事,陆枚还顾不上细想,只见许泰达陡然转头,恶狠狠盯着她。
刚才被宝镜扎了一针,古里古怪全身麻痹,直到此时能动弹了,陆枚始知后怕。
“老许,刚才我是一时气话……”
“啪!”
许泰达老而弥坚,根本不愿听陆枚解释,反手一巴掌将她打翻在地。
陆枚捂住脸难以置信。
她深为自己卖身给陆家当丫鬟的经历为耻,其实陆家乃是积善之家,从前陆枚家里还没遭难时还挨过父母的打,当了陆家丫鬟哪怕是学规矩时也没人对她动手。
更别提和许泰达结婚后!
她看上许泰达,不惜要设计挖墙脚将之抢过来,一是许泰达的前途,二来当初无论条件如何艰苦,许泰达对陆敏之始终是温柔多情的……他根本不像是一个会动手打老婆的窝囊废!
“妈妈!爸,您这是做什么!”
许晴泪迹为干,急的扑在陆枚身上,以身阻止许泰达的动作。
她扬起头,一张酷似陆枚的小脸楚楚动人,看着如珠似宝疼爱了二十多年的独女,许泰达怒极反笑。
“秦云峥当证人,小晴你还有什么能辩解的?”
事情通通推倒陆植物人陆铣身上?
许晴母女挺有默契,也的确是如此打算。
“阿武是舅舅给我请的,舅舅破产后他就走了,我不知道他是杀人……爸爸,您愿意相信外人,都不愿意相信我吗?!”
比起在他身边长大,从小疼爱的许晴,许泰达其实是偏心的。
之前是偏心许晴,所以想将事情含糊过去,大事化小,小事化无。宝镜那边是他的血脉无疑,许晴是他亲闺女也毋庸置疑,手心手背都是肉,许泰达一时难以下决定,所以才装聋作哑。
他想着,毕竟宝镜一家还活着,没有造成实质性的伤害。
所以许泰达才肯做一个昏庸的老糊涂,任由陆枚母女将所有的事推倒陆铣身上。
现如今,许晴再用同样一招来应付他,可就行不通了!
宝镜家人没有遭受实质性的伤害,三十多年前,敏之却是实打实被陆枚兄妹给害了……陆铣如今的结局,并不能让许泰达平息怒火,他心中有一头怪兽在咆哮,怒火随时都要喷薄而出。
“陆枚,你我夫妻情尽!你说的没错,顾忌到女儿,我没办法枪毙了你,顾忌到政治影响,我甚至不能立刻和你结束夫妻名义……但也仅限如此了,今后,我再也不愿意看见你。”
许泰达这是要和她恩断义绝?
陆枚知道,此时应该不要面子冲上前抱住他的脚,苦苦哀求,以换取他的心软。
这个男人,耳根子最软,最容易动摇不过。
陆枚心中了解,然而身体却不听使唤。不是宝镜造成的麻痹效果仍在,而是陆枚被一种巨大的惶恐包裹着,完全不能指挥自己的身体四肢!
许晴愣了,喃喃道,“爸爸您说的,我全听不懂……”
许泰达摇头,“小晴,你其实是懂得,可恨我工作繁忙,你整日与你母亲呆在一起,她的小家子影响了你,好好一个千金小姐,竟被你母亲教的心性扭曲。我若是秦云峥,也不愿意选你……你派人暗杀亲侄女,爸爸对你很失望,从此以后,你与你母亲好自为之吧!”
我若是秦云峥,也不愿意选你。
许泰达难得说了一句大实话,把许晴打击的够呛。
许泰达向来疼爱她,甚至不惜装糊涂也要将许晴犯的错一笔带过。越是这样,许泰达说的“实话”才把许晴打击的够呛。
警卫员老张缩着脖子,实在没料到会听见许首长的家丑。
不愿意再见首长夫人,这是要两处分居了?
老张心里猜测,果然许泰达将老婆女儿仍在了饭店,独自带着他离开,出门第一句话就是:
“老张,你替我回家收拾下行李。”
这是真的要搬出去了,以许泰达的地位和年纪,满京城还找不出一位非要和妻子分居的例子……就算嫌弃糟糠之妻上不了台面,早在建国之初,该换老婆的也换完了。
陆枚依旧呆呆坐在地上。
许晴苦着脸,“妈,爸爸是不是真的不管我们了?”
她有些怨母亲和舅舅说话不谨慎,要是没有那些被录下来的对话,许泰达也不至于如此火大。
这一场气,估计时间还不短。
陆枚呆呆回望女儿,忽然掩面而泣,不是楚楚可怜的小声抽泣,而是嚎啕大哭。
许晴吓了一跳,笨拙安慰母亲。
“您哭什么呀,爸爸是最离不开您的,等他气消了,保管会为今天的事情道歉,也会加倍补偿我们。”
陆枚摇摇头,带着哭声道,“傻孩子,你太不了解男人了,你爸爸……不会再原谅我了。”
女儿是他的亲骨肉,许晴努力下,还能慢慢消弭许泰达心中的怒火。
可陆枚知道自己不同。
男人皆是如此,得不到的人是心头的朱砂痣,能轻易得到的人是墙上的蚊子血!
陆敏之和许泰达分之时,正是情浓。从前许泰达认为是陆敏之抛弃了他,饶是如此也颓废了十来年才另娶了自己,如今许泰达知道一切都是误会,对陆敏之和怀念和愧疚占了上风,又岂会轻易原谅她?
虽一时不能离婚,但陆枚明白,她和许泰达的婚姻是走到了尽头。
望着担心不已的女儿,陆枚没有把话说得太直白。
失去许泰达的庇护,她要面临的,大概是徐家人的疯狂报复,这才是徐宝镜和陆谨行选择今天公开录音的目的!
想到仍躺在医院里成了植物人的大哥,寒意,从陆枚心底升起,弥漫到四肢百骸。
她浑身僵硬,勉强握住许晴的手。
“妈妈就剩下你了,小晴你可要争气。”
许晴拭去眼角的泪水,拼命点头。
……
千尊万贵的许大小姐,要是失去了许首长的庇护,会变成一只失去大敖的螃蟹。
再张牙舞爪,都失去了威胁!
更别提陆枚了,但凡许首长还有一分对奶奶陆敏之的怀念,许首长被设计的愤怒,会烧得陆枚痛不欲生。
她和陆舅公此举,实是釜底抽薪,一举砍掉了陆枚母女的仰仗。
事情办得很顺利,宝镜心情也格外愉快。她想起来刚才秦云峥的豪言,看着男友的眼神就黏黏糊糊的,要不是现场还有许多人,她只怕要情难自禁亲吻云峥。
一个男人爱不爱你,不能看嘴上的甜言蜜语,要看他实际做了什么!
秦云峥从来不会对着她说些腻人的情话,他只会以行动表明,会做自己坚实的后盾。饶是宝镜两世为人,不断告诫自己要独立自主,面对秦云峥的付出,还是忍不住要沉陷。
她和云峥交换了一个绵长甜蜜的眼神,方才对穆清远道谢:
“穆师兄,刚才真要谢谢你。”
以她和穆清远不远不近的关系,穆清远刚才的表态,对宝镜而言已是一个大人情,故而她的道歉异常诚恳。
穆清远只说了一句话,对许家而言却是压力。
有了秦家坚定的态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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