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不知道小镜如何了,云峥又有没有受伤。
“让柳三进去看看。”
柳三身手灵活,人也机灵,正适合进去查看究竟。
刘钰闻言心中大喜,他不知究竟,只当六公子愿意说合,刘钰有七八分把握能开出叫宝镜心动的价码。
他看向招待所的眼神,也变得急切。
能早点弄到玉髓,大哥那边,也算有几分希望。
……
“没有人会伤害你,小镜,你要相信我。”
外面的喧嚣渐渐平复,秦云峥软语安慰,宝镜的情绪也不那么激动。
她的体温依旧滚烫,人却不再挣扎了。
秦云峥试着将她抱向浴室,先替她清理了双手的血迹和脏污,他直接撕了身上干净的衬衣为她包扎伤口,宝镜双手接触到水,整个人都在往水里靠。
秦云峥若有所思。
人体的温度偏高,的确是该降降温。
他很快在浴缸里放了一池子冷水,小心抱着宝镜放进浴缸。
接触到冷水,宝镜忍不住发抖。
秦云峥紧紧握住她的手臂,“我在这里。”
宝镜闭关,五天没有出房门一步,招待所有暖气,她也根本没有穿外面的大衣。
薄薄的毛衣一沾了水,就变得格外贴身。少女的曲线玲珑有致,不管是起伏的胸,还是纤细的腰,笔直的长腿,甚至是气喘吁吁的表情,都格外诱人。
秦云峥本来心无旁鹫,满心只担心她的身体,既要让她能泡冷水降温,又要抬高她的手不让水沾湿了伤口,一心两用,哪里还装得下其他?
不过宝镜泡在浴缸里也不老实,扭呀扭的,腰上很快露出一大截腻白的皮肤。
像陶瓷一样细腻,还泛着粉红,秦云峥是个气血方刚的年轻人,不是不近女色的圣人。
他觉得自己也有些燥热。
看向宝镜的眼神,不由偏移。
胸脯鼓鼓的,腰肢好细,皮肤好白,脸上迷惘的神色也格外动人……秦云峥的眼神有些幽深,他和宝镜已经是得到家长认可的未婚夫妻,就算略有越轨,也不算什么吧?
这个想法很有诱惑力,引诱得秦云峥呼吸急促,眼神也开始迷离。
他鬼迷心窍般低下头,在宝镜的唇上轻轻啄了一下。
少女的味道格外香甜,让他欲罢不能,有股血气直冲脑门,秦云峥握着宝镜的手劲不禁加大。
“云峥,救我……”
秦云峥将她放在冷水里的举动,对宝镜而言简直是天降甘霖。事实上,当他在她耳边低声敞开心扉时,就已经渐渐唤回宝镜的神智。
她已经从狂躁的状态中回神,只是体内的元气在横冲直撞,叫她没办法控制自己的手脚和语言能力。
也就是说宝镜正处于奇怪的状态,她能听见,能感觉到,却没办法睁开眼睛。
她知道自己被放在了水里。
冰凉的水,让她散去了热意,也让她精神一震。
不行,她不能放弃,要是放弃了突破,死于功力进阶,不说家中亲人,眼前这个男人该有多么难过?
钱财易得,真心难求。
每一份真心,都该被好好对待。
这是上辈子求而不得的东西,她才不要轻易舍弃!
宝镜趁着一丝清明,又默默运转起冯氏心法,想要按照心法归拢体内横冲直撞的天地元气。
她的经脉本就比肆虐的天地元气搅得支离破碎,此时强行运功,更是叫她剧痛难忍。
刚才,就是云峥的声音一直在支持着她,鼓励着她,告诉她不要放弃,告诉她不要害怕……云峥说了,他会保护她。一向习惯了默默承担一切的宝镜忍不住呻吟出声:
“云峥,救我……”
救救我,我好难受。
体内的经脉,好像要断成碎片了。
云峥,我害怕,我不想死,我舍不得离开你。
有好多呐呐,都只能堆积在宝镜喉中。她并不能控制自己的言语能力,唯有一声“云峥,救我”是拼了命发出的诉求。
意乱情迷的秦云峥被惊醒。
这是怎样的时刻,他居然不合时宜有了**。
秦云峥有些羞愧,就算宝镜脱离了生命危险,他也不能在她神志不清醒时做出这种事。
无关感情,也无关肯不肯负责任,他视宝镜如珍宝,她值得被更好的对待。
不该是这样的时刻……
“我帮你。”
冷水似乎有用,秦云峥将她双手固定,干脆一直替她换水。
水龙头就没关过,他还快步跑去厨房里挖了许多冰块,全部倒在了浴缸里。
果然,宝镜紧皱的眉头略有舒展,似乎没那么难受了。
秦云峥不知道自己还能做什么,看见柳三站在门口,他立刻吩咐道:
“去找大量的冰块来,越多越好!”
这时节,哪里会有冰?
和田又没有落雪,不是家家户户都有冰箱。
关键时刻,又是刘钰解了围。
刘钰喜欢喝酒,刘家有一个大大的酒窖,就是变相的冰窖。
源源不断的冰块被送到了招待所房间,秦云峥沉着脸不肯放任何人进门,全靠他一手一脚将冰块搬到浴室。
宝镜的呼吸渐渐平缓起来。
不知是冰块,还是秦云峥的鼓励起了作用,她还真的收敛了乱成一团的天地元气。
有了领头的将军约束,天地元气不再横冲直撞,在她体内运行了七十二周天,经脉中的真力发生了质变:气体被压缩成了液体,一滴滴流淌在她经脉中,滋润着她支离破碎的奇经八脉。
宝镜说不上自己的变化。
她觉得自己整个人似乎都有了飞跃。经脉受的损伤已经不足为提,她感知到了超凡脱俗的力量,推开了神秘的玄门世界。
当她终于睁开眼睛时,双目神光微泄,又转而变得平淡。
秦云峥见她终于睁开眼睛,一个大老爷们儿差点眼泪都招出来了。
“小镜,你有哪里不舒服?等你好起来,快点教我练习玄门功法吧。”
等他练会了,宝镜就不用再吃这个苦。
哭吗?
的确是很苦,急于求成,甚至差点功败垂成危及生命。
但宝镜认为很值得。
不仅是实力突飞猛进,更让她看清了秦云峥的心,也看看清了自己的心。
“云峥,我给你讲一个故事好不好?”
她从浴缸里站起来,秦云峥目光清明,用床上的毛毯包裹住她,生怕她着凉。
宝镜能感觉到身边无处不在的天地元气,尽管和石碑世界里比起来很微弱,也足够她施展了。
在南疆三十年的所学,她还是第一次施用。
宝镜摆弄了一下房间里的家具,低声吟唱几句古老的咒语,奇妙的音节她之前一记得,就是发不出来。真力变成真元,一旦感觉到了天地元气的存在,她的舌头好像再次进化了,能准确无误念出奇妙的字节。
这是一个小法术。
配合四周的环境,能形成暂时的结界。
能隔绝外界对此地的一切窥视,不管是电子监视监听,还是人的眼睛和耳朵。
因为宝镜要讲得,是一个她从未对人吐露的大秘密。
她暂时还没打算让第三个人知道。
“云峥,我想讲故事,你都不好奇吗?”
秦云峥在给她擦头发,闻言有些无奈,“你说吧,我听着呢。”
他像是在哄小孩子。
宝镜本想做出不悦的表情,嘴角却忍不住微微翘起。
这个男人,在把她当成小孩子宠。
“从前,是多久以前呢,时间太久了,你就当成是上辈子以前吧……从前有一个姑娘,她少时丧父随之丧母,身边亲友,陆陆续续全遭遇了不好的祸事,以至于她奶奶都骂她是天煞孤星……”
------题外话------
今天是“樱草”妹纸的生日,万更送上,祝妹纸年年貌美如花,岁岁万事如意。
第两百二十二章 天煞孤星,玉毒入体()
第二百二十二章天煞孤星,玉毒入体
那个姑娘并没有太大的心理承受能力。
直到死去,她都不知道自己并不是这家的亲孙女,被奶奶骂成是“天煞孤星”,她是在意的。
天煞孤星这称号就像套在她头顶的魔咒,不仅身边亲近的人一一遇难,她自己也命途多舛。别人十八、九岁读大学,她明明成绩不错,等到二十二岁才迈进大学的校门。
那时候,她的同龄人侥幸能考上大学的都毕业了,没考上大学的也成家立业。
唯有她,不上不下的,幸而还有个男友不离不弃。
男友家一直看不上她,嫌弃她是无父无母的孤女,不仅命硬,还不能带给儿子任何提携。年复一年,她心里憋着一口气,不断复读参加高考,等到二十二岁时总算没再出什么意外,考上了本省一个高等学府。
男方母亲放话,唯有学历匹配了,才考虑让她和自己儿子在一起。
她好不容易考上大学,都二十二岁,正常入学的男友刚好毕业。
“要结婚,就准备好嫁妆。”
她被迷了心窍,竟卖了父母留下的老宿舍,欢欢喜喜准备嫁人。
婚期定了,男方拿了她的嫁妆,等到结婚的日子,新郎却失踪了。
恍若晴天霹雳,她找不到未婚夫的人影,未婚夫家里也翻了脸,并不承认她先前送去的一笔嫁妆钱。大学开学在即,虽不要学费,她总不好两手空空去学校。
一边找人,一边还要在省城摆小吃摊赚钱。
那时候,所有关心她的长辈都去世了,没去世的大舅舅尚在牢里自身难保,大舅妈因为表姐跳楼自杀的事一蹶不振,来省城看过她,见她顶着烈阳晒得面无全无还哭了,临走时塞给她一百块钱。
就是靠着那一百块钱和小吃摊赚的,她开始了大学生活。
她读的专业并不算好,幸而在那个年代大学生仍然极为金贵,只要她坚持到毕业,似乎也能分配到一份不错的工作。
她有想过,等有了体面的工作,她就替失孤的大舅和舅妈养老好了。
厄运再次降临是在毕业前夕,她被同寝室的室友检举“论文抄袭”,尽管她奋力分辨,在“铁证如山”前没人肯信她。她被取消了毕业资格,没有毕业证,也没有校方推荐就业。
安稳的生活没了,念了十几年书,到头来连个工作都找不到。
她落魄回到老家,却听说了前未婚夫的风光。
的确是风风光光的,和她的童年好友勾搭上,靠着吃软饭和自身的学历,在县政府混得风生水起。
人们提起这位年轻的俊杰,都在感概:幸好甩了前面的那个扫把星,不然不知道被克成什么样呢!
她就是老家人口中的“扫把星”。
前未婚夫和前任闺蜜的双重背叛,让她没办法在老家呆下去,她收拾几件衣服,连夜去了南方。
她有一个发小,叔叔在改革浪潮里发了家,早年南下淘金挣下了偌大一份家业,甚至还当过老家县城的首富。只不过首富叔叔不小心破了产,瘦死的骆驼比马大,发小在叔叔面前讨人情,为她在南方私人企业找了份工作。
那老板不嫌弃她档案上的污点,或者说南方城市经济至上,学历重要,也不是那么重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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