国有单位和私人企业一比是亲妈生的,和外企一比又变成了后娘养的……星美现在的规模很大,港资的外皮让它在蜀中所向披靡,一个庞然大物要死整一个小股长,真是像捏蚂蚁一般。
池羽牙齿把嘴唇都咬出血了。
少年第一次见识到了权势的作用,他现在不羡慕有钱人了,而是想要将有钱的徐宝镜狠狠踩在脚下。
池羽不可能知道宝镜和星美的真正关系,他只需要知道是徐宝镜在害他家就行了。
要把有钱人踩在脚下,当个更有钱的人?
池羽舔了舔嘴唇,少不更事,他也知道厂里都惹不起的公司不知道要有多少资产。
赚钱比不过,那就当官吧……官永远压在商的上面!
……
上辈子吃软饭的负心汉,这辈子准备要继续走上老路,还是因为自己的刺激。
宝镜若知道了池羽的心思,也只有大笑几声。
她以领先别人三十年的人生经验,已经大步前行走的太远,如果这样都能被池羽、何珊珊之流逆袭追上,宝镜认为自己输了也活该。
仗势欺人的感觉并不赖,上辈子许晴曾经对她用过,现在宝镜再用到仇人身上,只是以牙还牙。
以德报怨,何以报德?
圣人的教诲必须听从,从短期目光来看,考试时两个狗男女没出现,宝镜心情都舒畅不少。
不枉她在家里挑灯夜读,连续突击两夜,这次考试应该不会考得太差。
考完试回家,李淑琴就开始清算总账了。
“你说说,这学还上不上?我看你心思已经野了,所以在学校里呆不住。”
李淑琴以为女儿又会赖皮糊弄过去,哪知宝镜听了十分正经点头。
“我也是这样想的,我可以考大学,可以继续深造,但关在教室里读书的方式已经不适合我了。”
李淑琴嘴巴微张,你你你半天,不知道该拿胆大包天的闺女咋办。
宝镜没有太心虚,她虽然生理年龄不到十六,站直了身体已经比李淑琴还高了。
“妈,我没说笑。我没在学校这两个月,其实知识,但我不喜欢按部就班上学,别人学十天的东西我一天就能学完,还和别人一样坐在教室里学十天,不就是浪费了九天的时间?”
不仅仅是变好的记忆力和逻辑理解,学校里教的知识,上辈子已经学过一遍了,开了作弊器再和人比试……赢得时候很舒爽,浪费时间就不好了。
重生后,宝镜一直在前进,但当她站得越高,敌人似乎也越强。
哪有那么多时间用来浪费呢。
她把自己的想法删删减减和李淑琴讲了,许家的事不好对徐海东说,对她妈倒是能讲讲。
“秋天的时候京城里面许首长找到蓉城了,他大概是想认我们一家的,但我和许首长的继妻、女儿实在没法处。许家势力很大,我不想被人勉强。”
李淑琴愣了好半天,晚上睡觉时翻来覆去的想。
勉强女儿在学校里做一个乖学生,其实并不是适合宝镜的,而是她和丈夫的希望。
天下为人父母的,总喜欢规划子女的路……但小镜不是普通的姑娘。李淑琴不得不承认,自打闺女前两年忽然开窍后,就再没干过傻事。
她闺女已经比同龄人领先太多了。
不说学生的本分,也不提什么赚钱经商,就说学医,三年就出师了,还能学到真材实料,就十分不易。
李淑琴大半夜没睡,第二天起床时眼底就露了痕迹。
宝镜让黄英给她妈熬粥喝。
李淑琴没直接同意她不到学校上学的事儿,反而与她说起了去羊城的经历。
“那些衣服就是比蜀省这边鲜亮,样式大胆些,其实都和外国画报一个样儿,别人能做出来卖,我们为何不能自己做?”
风气渐渐开放,服装造型也日渐时髦,李淑琴说的没错,80年代的国内哪有什么时尚,都是捡国外前些年不要的。
宝镜有些诧异,她妈这是想跳过零售,直接办服装厂?
“嗯,我听着呢,您继续说说。”
被闺女一鼓励,李淑琴表达自己的想法并不迟疑。
从羊城回来后,她就在考虑办服装厂的可行性。
徐家并不缺本钱,实在不必从零售做起,时下懂裁缝技术的女性一抓一大把,有多少人家的大姑娘小媳妇能找到靠谱的工作?缝缝补补是女人的天性,办厂又不缺女工,上岗前培训培训就行。
缺的是竞争力。
能不能拿到便宜的布匹,能不能知道最流行的女装。
李淑琴有条不紊,说服了宝镜。
她不禁仔细看她妈的打扮。
李淑琴今年不过三十几岁,正是女人一生中最有韵味的年纪。儿女不用太操心,家境蒸蒸日上,丈夫向来又贴心又专一,作为人生赢家的李淑琴皮肤白皙,眯着眼睛笑时才能看见淡淡的细纹。
她穿了一件枚红色的羊绒外套,长度到膝盖下面,纽扣是牛角扣,剪裁偏茧形……茧形大衣在后世很流行的,潮流你追我赶,每隔一段时间就轮回。
“这大衣您自己叫裁缝做的吧?妈妈,您自己当设计师呗。”
服装设计非得要会画图吗?
她妈已经是实践性人才,先把实物做出来慢慢学呗。
李淑琴得了闺女的鼓励有点不好意思,忽然转移话题道:
“不去学校就不去学校吧,妈妈相信你能管理好自己的生活……不过你堂婶那边,你多花费点心思。”
秦云峥介绍的老教授没能治好王月琼,联系上闵封岳吧这老头儿根本不想治病,只想借此诓宝镜去医仙谷。医仙谷是去了,宝镜的医术突飞猛进,闵封岳自己倒陷在了里面。
不过那位军医总院退休的老教师虽然不能治“噬魂”,调养身体倒是很擅长,所以徐海昌父女也没急着回来,带着王月琼就在那里暂住了。
宝镜这趟在医仙谷得了医术传承,才积极叫堂叔一家回转,如今也在路上。
她须得亲自看看,闵封岳到底是在胡说八道,还是真的中了“噬魂”邪术。
快过年了,她要忙的不仅是给堂叔治病,还有个病人刘璋千里迢迢也要赶来蓉城……在此之前,她要趁着从医仙谷里带出来的灵药们药效尚存,感觉将它们炼成丹药服下。
吃到肚子里,变成实打实的功力,才让宝镜放心。
不过这炼丹,可有讲究了。
用屋里的高压锅电饭煲是别想了……又不是熬粥!别说丹炉不对,就算水不对对丹效都有影响。
她在石碑世界里经常炼药,炼丹真是首次。
好在“丹药”是“丸药”的进化版,冯师傅虽然不告而别,炼药的工具倒是留下了。
公历时间跨到了84年,期末考试完毕,别人都在忐忑等着成绩单,考得好不好,影响一年压岁钱呢。
宝镜呢,毫无压力,已是带着东西一个人上了青城后山。
“我去山上住几天。”
轻飘飘丢下一句话,人就跑了,李淑琴本身也忙,没太搭理她。
山上还储备了食物,不必操心饮食起居,冬天住竹楼是冷了些,对于先天境界的人来说寒冬腊月和酷暑伏天差别并不是太大。半年没住人了,被子有股潮味儿,她也浑不在意。
反正也没打算睡觉。
炼丹时候都是整宿整宿守着丹炉,不小心火势过旺都能毁掉得来不易的灵草,能睡着的那该有多心大啊!
祁震山和冯堂相识几十年,从不知冯堂选择落脚青城后山隐居的原因。
风景秀美,药材繁多是其一,偏僻安静是其二,最重要的一点,是青城后山有一处地火,冯堂炼药制膏都少不了它。冯堂炼药的家伙还在,黑漆漆的一个小药鼎,也不知道是什么材料做的,反正宝镜之前炼药时用起来十分顺手。
地火就在石屋五里外,荆棘丛生,山民都不会走到的地方。
被冯堂寻来寒玉磨成板遮盖着,拨开上面的杂草,撬开寒玉板就能启用。
还是最后半年,冯堂开始教导宝镜针灸术,虽无师徒之名,大概真将她当成了实际上的弟子,冯堂才告诉了她。
“地火易寻,但稳定的有灵的火脉不易寻,这地方要是早些年被医者们发现,肯定连山头都圈下了。”
稳定有灵的火脉不易寻的,在医者眼中唯有和医术相关的才重要,所以连价值连城的寒玉,都只配替火脉作掩饰。
宝镜挖出黑乎乎的药鼎,拨开地上的杂草,费力撬开一块青色的寒玉板。
一股火苗瞬间窜起,差点没把眉毛给她烧掉。
“也不知道要炼多久,先用一份剂量的药材试一试。”
若是不成功,不知道会有多心痛,这些灵药灵草除了医仙谷,天下间定然无处可寻了。
……
许晴醒来时并不记得自己说做过的梦。
只是高烧退了,一睁开眼,一路上古里古怪的老道士看着她一脸慈爱。
“好孩子,我推算天机,方知你我有两世师徒缘分,今后老道必然好好教导你。”
换了机灵点的,只怕要立刻翻身下床,顺水推舟跪地叫师傅。
许晴向来是高高在上的大小姐,长这么大只在宝镜手里吃过亏,老道和她讲什么两世师徒,简直是对牛弹琴。
她直入主题道:“仙师,您说说,有没有最狠的手段,能在最短时间学成?”
自然是有的。
黑巫术屡禁不止,就是因为学它的时间最短。
只要能对自己狠,邪术是最易学的。
“满足你要求的,只有南疆蛊术!”
第两百三十一章 丹成功进,许晴炼蛊(二)()
第两百三十一章丹成功进,许晴炼蛊(二)
许晴这种大小姐,本是吃不了多少苦。
许泰达快四十岁才有这个女儿,那是许家渐渐势起,许泰达对陆枚算不上多贴心多情,对女儿倒是千宠万宠。娇养长大的许晴,若不是直觉被宝镜迫害到了极点,她焉能发奋?
发奋和吃苦还不同。
老道打算教许晴炼蛊。
养蛊很有门道,谁养的蛊虫听谁的,万万没有老道养蛊给许晴用的道理,他作弊给的蛊虫,根本不会听从许晴的指挥。
但蛊是怎么养呢?
有把各种毒虫养在瓮中,不给它们食物,让它们自相残杀,以对方的尸身血肉为食,七七四十九天后打开瓮,活着的一只毒虫就成了蛊——当然,那时候它已经兼顾了其他毒虫的特性,不能单纯算是蝎子或蜈蚣。
蛊虫初成,要拿人血喂养,它以养蛊人的血液为生,人和蛊渐渐就融合到了一起。
这是初级版的养蛊术。
更升级的,是拿人体当做“瓮”,将虫卵种在人身上,蛊虫成熟了,人也就死了。
以活人养蛊,就似六公子的遭遇,虫卵破茧而出在人体内长大争夺养分,又互相厮杀,作为培育蛊虫的器皿体不知道会有多痛苦。
老道一开始打算让许晴练练手。
等他把许晴提溜到山上教她捉毒虫,许晴看着长脚蜈蚣自己就吐了。
“太恶心了!”
毒虫不仅长相丑陋,蜈蚣的上百只脚一起蠕动,简直叫许晴头皮发麻。
老道不理会她的反抗,径直将许晴丢在了山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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