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穿越时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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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穿越时代- 第483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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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摇头叹息着,将邸报卷起来塞进衣服里,“……哎,辽东惨败、山东叛乱、山西丢了省城,宣府这边还在自己人打自己人……这大明真是要完了啊……”

第八十四章、流寇崛起() 
崇祯五年七月,山西,太原

    遍地狼藉、黑烟袅袅、横尸满街、血流成河。

    距离这座城池被来自的陕西流民军攻破,已经过去了三天三夜。

    太原城内残余朝廷官军的最后抵抗,早已被红了眼睛的流民军逐一碾碎,但在太原的大街小巷之间,依然没能恢复平静——杀戮、抢掠、强奸、纵火、拉壮丁……各式各样的战争暴行,正在这座城市的各个角落不断上演,但城中居民也只能惴惴不安地缩在屋内,心情无限惶恐地等待着命运的裁决。

    幸好,这座城市陷落之后的绝大部分暴行,都没有降临在那些榨不出半点油水的贫苦百姓头上。当他们好不容易鼓起勇气,扒着门缝向外窥视的时候,只是略带兴奋和惊慌的看到,一队队满脸渴望的流寇,正挤挤挨挨地扑向晋王府、扑向巡抚衙门、总兵衙门、知府衙门,还有那一处处穷极奢侈、雕梁画栋的深宅大院。不停的有士兵将大小箱笼、各色财物从这些地方搬出,装上车马骡驼,络绎不绝地运出城外,一个个往日里威风凛凛趾高气扬的大人物,都好像猫狗一样给套上了绳索,垂头丧气地被押了出来。

    与此同时,又有一小队一小队衣甲较为鲜明整齐的流寇头目亲兵,从空旷的街道上经过,由一个声音洪亮的大汉在前面打头,手中敲着铜锣,高声呼喊着闯王高迎祥的安民晓谕——至此,在被三边总督洪承畴屡次重创,被迫逃出陕西之后,一度处境窘迫的西北流民军,终于打赢了一场意义重大的翻身仗。

    ——由于地球进入小冰河期,全球气候紊乱的缘故,整个明末时期,陕北一直是旱涝灾害频繁,粮食经年绝收,再加上官吏的贪婪腐朽和朝廷的吝于赈济,导致陕北民变此伏彼起,最终与大明帝国同归于尽。

    当时的陕北自然灾害有多厉害呢?早在万历年间,陕西四十八年间就有二十五年的灾荒,到天启、崇祯时代,更是几乎年年灾荒,连绵不绝,没灾荒的好年头反倒成了稀罕玩意儿。

    在万历年间,利用灾年与灾年之间的间隙,老百姓或许还能面前喘口气,等天启年之后连年灾荒时,想喘口气也没法喘了。如此连绵不绝的超级自然灾害,偏偏又遇上了朝争激烈、乱头苍蝇似的崇祯朝,更是犹如火上添油一般——崇祯元年,陕北民变初起的时候,朝廷中枢清洗阉党的行动正在如火如荼地进行。崇祯皇帝生性多疑,而东林党又推波助澜,在处理魏忠贤集团的过程中大肆牵连。

    这场清洗运动一直持续了两年多的时间,搞得人人自危,无人过问政事,西北乱事越拖越厉害,最终在民变之余更添了兵变——由于长期拖欠军饷和口粮,还有东林党扫除阉党完整章节百度(讀!(零)!零)

第八十五章、崇祯皇帝的绝望 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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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八十五章、崇祯皇帝的绝望(上)

    崇祯五年八月,京师

    这一年的夏天,京师的街景分外萧瑟。因为全城戒严的缘故,街头的小贩变少了很多。街道上除了尘土与便溺的气味,剩下的就是萧条的感觉。每一条大街小巷都是同样的行人稀少,绝大多数店铺前面则是门可罗雀。不少店铺干脆就关门大吉。至于是因为没有客人,或者是因为没有货物,就很难说了。

    ——由于闻香教妖贼起兵鲁南,截断了通往北京的漕运;登州镇陈新又扯旗叛乱,连番击破朝廷水师,封锁了天津的海运,于是从南方输入京师的一切粮食物资几乎断绝。偏偏之前的鞑虏阿巴泰破关南下和朝廷官军的作战行动,又将京师原本不多的积储粮秣消耗大半,原先打算尽快补充,谁知今年的新粮尚未入京,海运漕运便已一起断绝。更要命的是,京中那些富商巨室还要囤积居奇,爆炒粮价,导致京中米价暴涨到了十两银子一石,麦价八两银子一石,贫民百姓多有饿死,全城百业凋零,市井之间萧条至极。

    随着世道的愈发艰难,京师市面上的治安也日趋恶化,各种抢米风潮此起彼伏——在饥饿的驱使之下,那些平日老实巴交的小民也变成了凶狠的暴徒,他们自发的纠集起来,拿着棍棒菜刀,成群结队地冲向粮店烧杀抢掠。城中的青皮游手更是纷纷登场,充当乱民的急先锋。京师顺天府只得下定决心,乱世用重典,一口气砍了几百颗脑袋,挂在衙门外面示众。靠着血淋淋的可怖屠刀,才勉强维持住了最基本的秩序。

    至于京师郊外的顺天府各县乡野,更是惨不忍睹——先是连年大旱,然后又被鞑虏入寇给折腾得半死,还有赶来京师的各路勤王官军,也是一路走一路祸害地方,最后弄得处处流丐满道,饿殍遍地,运河之中浮尸滚滚。【爱去】流民剥榆树皮为饼,糠皮为粥,以糟粮腐渣为珍味。饿极之下,聚众围攻官仓、拦截漕粮之事接连不断。又有溃兵作乱,顺天府乡下各处庄园皆遭劫掠h纵然是皇庄亦不能幸免。

    而在紫禁城内,同样是一派愁云惨淡,宫女、侍卫和太监都是战战兢兢,连后妃们也暂时熄了争宠的心思——最近的这些日子里,已经有好几个倒霉蛋因为小过而触怒了皇爷,居然被拖下去活活打死了!

    “……杀,杀,朕要杀了陈新,杀了黄石,杀了祖大寿……还有那一票狼心狗肺的东西……”

    紫禁城,养心殿,满地的破碎瓷片,崇祯皇帝苍白的脸上带着病态的潮红,神情癫狂地不停怒吼着。

    ——从去年夏天打到今年初春的大凌河之战,每年耗费朝廷数百万两辽饷厚养,甚至几乎掏空了皇帝私库内帑的关宁军,在战场上却只给了崇祯皇帝一次又一次的失望,到最后干脆彻底变成了绝望:足足十五万朝廷重金供养的精兵,在大凌河战场上灰飞烟灭,枪炮兵仗粮秣马匹车辆损失不计其数。内地官吏用一次次严厉考绩、不惜逼得民变四起才搜刮上来的辽饷,便在这一次次的溃败中迅速化为乌有。

    等到大凌河战役一败涂地之后,前首辅周延儒和帝师孙承宗引咎下野,温体仁继任首辅。崇祯皇帝原本以为只要内阁换了新人,好歹会有那么些新气象,谁知随即等来的却是一个又一个更加恐怖的惊天噩耗!

    山东那个曾经被他亲口夸赞过的登州总兵陈新,突然扯旗造反了,先是举兵攻破了登州城,逼得登莱巡抚孙元化泛舟逃亡出海,不知所终。之后,登州水师更是炮击大沽口,弄得京畿震动。

    还有福建那个曾经孤军横扫辽东、格杀努尔哈赤的天下第一名将黄石,眼下居然也反了——之前鉴于辽事败坏,朝中有人还提议要起用此人北上平辽……不想崇祯皇帝还没有在心中斟酌好,到底要不要采纳此议,就从南京传来了黄石勾结海外髡贼谋反,攻破省府福州,杀害福建巡抚邹维琏的爆炸性坏消息!

    这两份噩耗一前一后地送到还在纠结于大凌河之败的崇祯皇帝面前,当即就把皇帝陛下气了一个仰倒。而之后朝会上,群臣百官互相推卸责任,往对手头上扣帽子的行为,更是让崇祯皇帝倒足了胃口——最后经过一番争吵,决定任命朱大典为山东巡抚,负责督师平定登州之乱。而福建乱事,则由南京兵部设法调兵平定。同时传令两广总督衙门,要求立刻驱逐髡贼的商船,禁绝民间与髡贼的贸易。

    谁知屋漏偏逢连夜雨,朱大典还没来得及赶到济南上任,闻香教妖人就又一次在鲁南扯旗造反,并且攻打济宁截断漕运,掐掉了从江南给北京输送粮米的生命线!结果,预订进剿登州的讨逆大军尚未集结完毕,就只得掉头先行对付闻香教之乱,而且由于低估了教匪的势力,还一连打了好几个败仗。

    接下来,若干股陕西流寇也开始突入河南,似乎有与闻香教匪徒合流的趋势,朝廷对此反复商讨之后,鉴于陕西地面已经日渐安稳,决定调遣三边总督洪承畴率领秦军出潼关,负责平定中原的流寇与教匪之乱。

    同时,留都南京和中都凤阳方面也设法组织了全部兵力,北上淮河一线,封堵闻香教乱贼的南下之路。至于远在福建的叛将黄石,暂时就顾不上搭理了——先保住运河这条生命线和江南的花花世界要紧!

    如此焦头烂额地撑到七月,闻香教之乱依然没能平定,运河也未能打通,南方漕粮一粒也没送到京师,北直隶的粮价已经涨上了天,福建那边战局如何更是一无所知。洪承畴虽然在洛阳城下打了个胜仗,重创了一股流寇,但此时已有十几万流民军涌入河南,裹挟当地饥民遍地开花,再加上闻香教的四处举事,河南全省几乎没有哪个府是太平的,一时半会儿压根没法收拾……偏偏就在这个节骨眼上,宣府和大同的边军居然还因为争夺两处银矿而爆发了内讧,一口气打掉了上万兵马!真是不拿朝廷律令当回事!

    再接下来,宣府和大同两镇的内乱缘由还没调查清楚,从山西又传来了一则更加要命的噩耗——另外一群陕西流寇没有去河南肆虐,而是直捣太原,一举端掉了山西省府,还屠灭了晋王满门!

    得知此事之后,崇祯帝又是眼前一黑,差点当场呕血——如这般失陷亲藩、藩王遇害的祸事,大明百年以来都未曾有过,如今却发生在了自己的治下,日后如何还有面目去见列祖列宗?!

    就在崇祯皇帝气急败坏的时候,从让他伤透了心的辽东前线,居然又一次传来了更加恐怖的坏消息:那个阴险狡诈,人称九尾狐转世的建奴首领皇太极,通过大凌河之战投降的诸多明朝将领,对辽西的关宁军残部展开了游说劝降,弄得蓟辽边镇一时间谣言纷飞、人心混乱。再加上由于海运、漕运一齐断绝,朝廷拨发给关宁军的钱粮中断了两个月,急得辽东巡抚丘嘉禾和监军太监连番密报,称军心不稳,恐有不测之祸,为防关宁军倒戈投敌,导致国门大开,希望皇上速速调拨钱粮,重赏犒劳军士,以安其心……

    对此,崇祯皇帝除了怒叱关宁军不忠不义之外,也就只有无奈苦笑了:重赏犒劳军士?说的倒是轻巧!国库太仓从万历末年就穷得跑老鼠,皇帝的内库也已经没剩下几两银子,如今漕运又断了,各省赋税都送不进京里来,哪里还有余钱?再说,关宁军这帮只拿钱不干活的混蛋,又岂是几个赏钱就能安抚的?

    总之,看着这么多纷至沓来的噩耗,还有一天比一天急速败坏的时局,崇祯皇帝不由得浑身无力,感觉自己在明面上虽是一言九鼎的九五之尊,实际上却仿佛成了笼子里的困兽,无论如何挣扎,也逃不出悲惨的命运……但除了坐在桌案后面摔茶碗发脾气之外,他还是什么都做不了。

    此时,看到皇帝又一次雷霆大怒,宫女宦官都躲得老远,只有曹化淳跪在地上,泪流满面的痛哭道:“……皇爷啊,请您息怒,务必保重身体,若是因那些粗鄙武夫而伤了身子,奴婢的罪过就大了。”

    看着这位大太监的满面戚容,崇祯皇帝呆了片刻,终于颓然坐下,又拿起兵部转送的塘报,一份份不是哪里告急,就是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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