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闻高阳夸赞房遗爱,李丽质托腮细想,“仁兄虽然才高八斗但有时的性子却与令狐少侠很是相似,想来令狐冲的原型便是仁兄自己吧?”
“听姐姐这么说,难怪俊儿哥会跟何榜首成为朋友了。想来他们两个都是一样的登徒浪子!”
说完,高阳掩面轻笑,凑到若有所思的李丽质耳边,坏笑道:“没准俊儿哥已经教会何榜首去平康坊了呢?”
此言一出,李丽质黛眉攒簇,心中升起了一丝不悦,“漱儿!你怎能如此说自己夫婿?平康坊哪些地方仁兄焉能去得?!”
话音落下,联想起“何足道”在长安客栈昏迷一事,李丽质不由感到一丝好奇,“仁兄当日昏迷之时,也曾喊过原配妻子的闺名。想来那一定是仁兄的原配妻房了吧?”
“啊!何榜首有原配妻房?那可不成!”听闻“何足道”有原配后,高阳顿时为李丽质鸣起了不平,“姐姐乃是皇家嫡长公主,怎能嫁给何足道做妾?等到改天见到何足道,漱儿一定要让他将原配发妻降为妾室尊姐姐为正妻!”
“漱儿,我能与仁兄长相厮守已经心满意足,想来原配姐姐也一定是一位温淑贤良的佳人了。”
“不行,就算是天仙也不能让姐姐委身与她人之下!”
二人说话间,李世民已经走到了栖霞殿门口,推开朱漆木门,见自己的两个掌上明珠正在嬉闹交谈,李世民脸上随即露出了宠溺、慈祥之色。
自从二人被房遗爱勾去心神后,李世民已经许久未见过二人发笑了,此刻见两位公主笑的灿烂,心中不由有些好奇,“丽质,漱儿。你们在说些什么?怎地如此高兴?”
见李世民到来,李丽质、高阳一齐起身请安,“父皇。”
“父皇,我们再看姐夫何榜首所写的笑傲江湖呢!”
说着,高阳来了兴致,手舞足蹈的比划出了一个招式,“父皇看招!”
李世民平日操劳国事,难得与女儿如此亲密,见高阳童心未泯,转而故意做出了一副惊讶的表情,“呀!这是什么招式?”
听到父亲的询问,高阳用手指摸了摸鼻子,颇为得意道:“漱儿所使的乃是青城派的看家绝技——屁股向后平沙落雁式!”
见高阳如此举动,深谙深宫礼仪的李丽质有些担忧,刚想出言阻止却被李世民的举动吓了一跳。
“呔!令狐冲看刀!”
李世民之前南征北战,马上功夫虽然比不过秦琼、尉迟恭,但一般人却也鲜有敌手。
此刻见女儿有心玩耍,李世民竟自使出了一招“夜战八方藏刀式”。
见李世民陪着自己戏耍,高阳轻咦一声,好奇的问道:“咦?父皇,这又是什么武功?”
“父皇这是狂风刀法!”说着,李世民将手中文稿交给李丽质,道:“丽质,听你母后说笑傲江湖的续篇在你这里?”
听完李世民的话语,高阳轻笑一声,问道:“吓,父皇也看过笑傲江湖么?”
“是啊,这不刚刚看完第一篇,就来找你们姐妹讨要后续来了吗。”
说着,李世民伸手宠溺的摸了摸高阳的脑袋,轻声问道:“漱儿,这几天在宫中住得可还习惯吗?”
高阳灵机一动,伸手拉住李世民的衣袖,笑嘻嘻的道:“宫中虽然很好,但却总没有房府住着舒坦。”
听出高阳想要回转房府的言下之意,联想到此时房玄龄被气的卧床不起,长安城中的流言蜚语正甚后,李世民略微尴尬的笑了一声,轻声道:“好,等到秋天房俊从雁门关回来,漱儿就回房府居住吧。”
说话间,丽质已经将笑傲江湖续篇取了过来,递交给李世民后,李丽质想要请求去到秦府探望“何足道”话到嘴边却始终没能说出来。
察觉到女儿的心事后,李世民苦笑一声,“何足道”这段时间所展现出的医术、棋艺,已经大大出乎了他的意料,让这位唐太宗从心眼里接受了这位“准女婿”。
思忖过后,李世民不由对这位写出笑傲江湖的少年郎生出了些兴趣,轻笑着对李丽质说道:“改天朕宣旨传何足道进宫手谈,到时丽质你可以从旁观看。”
第一百五十一章 莫名背锅的关木通()
得知李世民要宣何足道进宫,李丽质大喜过望,面颊上随即展露出了如花儿般灿烂的笑容。
高阳听到二人交谈,心中也很是为李丽质高兴,凑到李世民面前道:“父皇,漱儿可不可以也在一旁观看?”
李世民望着高阳,不由想起了她守宫砂完好无损一事,“漱儿,你性子太过骄横不要吓到何足道。还有,你跟房俊成婚已经这么些日子了,怎地守宫砂还在身上?”
见李世民提起“守宫砂”,高阳又羞又恼,心想,“我总不能说俊儿哥每次都无来由的吃一个和尚的醋吧?”
一番骄矜后,高阳喃喃自语,“父皇,俊儿哥每次”
李世民虽然一代雄主,带面对女儿还是有些头疼,见高阳言语支吾,拿到续稿的他不由升起了退去之意。
“好了!这些日子你就在宫中好好反省吧!也免得让玄龄说我教女无方!”
佯装怒意训斥过高阳后,李世民快步走出栖霞殿,带着手稿去到立政殿秉烛夜读去了。
李世民走后,高阳轻哼一声,缠着李丽质撒娇道:“姐姐,父皇好偏心的!让何榜首进宫手谈,怎地不让俊儿哥回转长安!”
得到李世民的允诺,李丽质心中满是憧憬,面对高阳的缠闹只得说出了几句安慰的话儿,“漱儿,父皇刚刚不是说过了吗。等到入秋就让房驸马回来,你安心在宫中住些时日吧。”
高阳见李丽质心不在焉,自知姐姐是在惦念心上人的她,不再自讨无趣,对着李丽质做了一个鬼脸后,便退出栖霞殿回“丹溪宫”歇息去了。
一夜无话,第二天一早。
昨晚陈御医等人在房府吃的熏熏大醉,天不亮便接到了李世民的口谕,忙着去到长孙府为长孙澹“会诊”去了。
长孙府中,长孙无忌一夜未睡,守在长孙澹床榻边,满脸尽是担忧之色。
昨夜长孙澹转醒后,听闻长安棋坛正在大肆钻研“呕血谱”,自知不如“何足道”的他再次动气,肝火上行呕出了许多鲜血。
自从呕血之后,长孙澹神色萎靡不振,躺在床榻间,双目无神的望着头顶的青萝幔帐,口中竟自嘟囔着房遗爱为了羞辱他所写下的诗句。
“奉饶天下最高手一子先独一位匹夫自夸自绸缪闲无事且把着旧技抖擞谈笑间定将尔一网全收”
见长孙澹喃喃自语,长孙无忌十分好奇,起身望向儿子,轻声道:“澹儿,你怎么了?”
长孙澹此时羞愤交加,对长孙无忌的呼唤熟视无睹,看样子仿佛魔怔了一般。
长孙无忌见亲生骨肉这般模样,自然将怒火全都算在了“何足道”头上。
“何足道!小孺子!赢棋输棋乃是常事,怎能如此羞辱我儿!我定不与你干休!”
“前番雪夜勾引长乐公主,致使冲儿的婚事消了大半,眼下又气的澹儿呕血数升,难不成他何足道是我长孙家的克星不成?!”
正当长孙无忌暗发恨声时,陈御医一干人等在宫中太监的引领下,踱步站在了长孙澹卧房门口。
“国舅爷,圣上传旨命太医院的御医来为六公子会诊来了”
听闻门外那特性鲜明“高八度”的语调后,长孙无忌迅速收拢面色,疾步开门迎了出去。
“公公,待微臣谢过圣上恩典。”
躬身谢过李世民口谕后,长孙无忌对着陈御医几人拱手说道:“几位大人,还望尽全力救治小儿。澹儿昨夜又呕血了。”
见长孙无忌拱手相托,自认在太医院资历最高的老御医当仁不让,代表众人拱手回礼,“老朽等人一定尽全力救治六公子。”
说完,太监、御医、长孙无忌众人陆续走入卧房,站在床榻前观看起了长孙澹的病体。
轮番号脉之后,医术所为高明的老御医、陈御医二人暗自摇头,余下几名御医也都是为难之色。
“长孙公子气结难消,想来与房丞相所患乃是同一种病啊。”
“嗯,所言不错。应该都是心病所致。”
听闻几人的交谈,长孙无忌搓手轻声问道:“几位大人,请问可有医治小儿的良方?”
几名御医四下相视,最终将目光尽都对准了陈御医。
老御医抚髯轻吟,嘟囔道:“陈御医的金针法或许有些作用,不妨一试。”
说完,老御医对陈御医做了一个眼色,示意他不要将金针法的来源说讲出来,要不然长孙澹听到估计还得呕血数升!
长孙无忌之前便听说过陈御医用金针法为长孙皇后诊病,只知其一不知其二他,面对关乎亲子的安危存亡,不由出言询问道:“但不知陈御医的金针法是从何人?”
见长孙无忌询问,陈御医几人面面相觑,身为太医院御医几人都知道金针法的来历,但任谁也不敢当着长孙澹的面说出来。
“额这个”一番支吾后,陈御医心生一计,拱手说道:“乃是跟随孙思邈老先生所学,不过只是残方而已。”
听闻金针法的来历,长孙无忌大喜过望,心中的疑虑瞬间便被打消了,“如此快请陈御医为小儿施针。”
等到长孙无忌的首肯,陈御医取出银针,将从房遗爱那里学来的“简化版”的半篇九阳金针对着长孙澹使了出来。
施针过后,长孙澹的伤势并没有多大起色,而陈御医等人脸上也露出了为难之色。
眼下他们奉李世民口谕来为长孙澹诊病,如果就此空手而回的话,难免会遭到责罚。
“哎,怎么就连孙思邈老先生的九阳金针都无计可奈了呢?”叹气过后,气馁中的长孙无忌突然想到了长安城第一名医——关木通。
“诶,我听说关木通医术高超,想来他应该有办法喽?”说着,长孙无忌不等陈御医几人开口,竟自派府下小厮拿着他的名帖请关木通去了。
陈御医几人昨天亲眼见过房玄龄出席饮酒,自然知道长孙澹的病体除何足道外别无他人可医,但面对气性赛过周都督的长孙澹,任由谁都不敢去触这个霉头,万一这位小爷听闻“何足道”的大名,被气的呕血如流水,到时遭受责罚不说,搞不好他们几人还会因此得罪长孙无忌。
无奈之下,几人只得凑在一起装作为长孙澹会诊,实则全都等着关木通来背这个锅。
一炷香后,接到长孙无忌名帖相邀的关木通姗姗来迟,进到卧房,见陈御医、老御医愁眉不展,关木通不由大感好奇。
将药箱放到书案上后,关木通面带困惑的问道:“师弟、老御医,你们怎么没着手为长孙公子医治?”
“师哥,长孙公子的病”话说一半,陈御医与老御医几人对视一眼,齐声摊手说道:“我们才疏学浅,还请关先生一试吧。”
见平日里这几位心高气傲的御医此刻全都认怂,关木通心中闪过了一丝不祥的预感,“嗯?不会吧?”
将身来到长孙澹榻边,伸手为其号脉过后,不明就里的关木通微微一笑,道:“长孙公子的病体并无大碍。”
此言一出,长孙无忌大喜过望,连连对着关木通拱手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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