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哈哈,咱们四人都是多年相识的老朋友了,今天万花厅设宴只为叙旧,快些坐下,快些坐下!”
让三人坐下后,李世民举起酒杯,对秦琼、房玄龄、杜如晦三人说道:“来,寡人敬三位老哥哥一杯,这些年为了大唐你们仨没少受罪。”
三人被李世民说的很是感动,开口谦让几句后,一齐举杯恭请李世民率先饮酒。
因为君臣大体的缘故,秦琼三人喝的稍微缓慢,待等李世民放下酒杯,这才将杯中酒水完全喝了下去。
放下酒杯,李世民含笑看向杜如晦、秦琼二人,随即将之前与房玄龄商议好的事情,原原本本的说给了二人听。
“叔宝,如晦,朕有意叫何足道与房俊结为金兰,改日下旨叫他二人到文昌庙结拜可好?”
李世民几句轻描淡写的话语一出,杜如晦、秦琼面色大变,惊讶间一口气没倒上来,连连咳嗽几声后,连忙歪头,尽数将口中水酒喷了出来。
第二百零七章 化身雨洒的房丞相()
歪头喷出水酒后,秦琼、杜如晦手扶桌案,连声咳嗽,胸膛尽是如同吞了火油一般的灼烧感。
联想到“何足道”与房遗爱相见时的场景,二人俱都捏了一把冷汗,背地赶忙思想起了回绝之法。
见秦琼、杜如晦听闻“何足道”与房遗爱结拜的消息后,竟自做出如此过激的反应,李世民脸色一沉,心中不悦骤然升起。
“二位爱卿,你们为何如此激动?”
听闻李世民的冷声询问,秦琼、杜如晦俱是一惊,连忙起身正襟危坐,十分恭敬的看向了李世民。
“臣。。。”秦琼终归是员武将,面对李世民的询问,开口支吾了半晌,却也没有想到应答的方法。
见秦琼语塞,杜如晦灵光闪现,偷偷白了一眼房玄龄,心道:“老哥哥,对不住了!”
嘟囔一声,杜如晦拱手对李世民说道:“万岁,想足道心性纯良,乃是一个不可多得的好苗子。若是被房驸马带坏。。。”
话说一半,杜如晦戛然而止,他这番话既点明了心中顾虑,却也没有过度贬低房遗爱,以免惹得房玄龄不高兴。
令杜如晦万没想到的是,眼见借口被跑出,秦琼情急之下不管三七二十一,上去便狠狠补了一刀。
“是啊,房俊那臭小子夜宿平康坊,万一带坏了我外甥怎么办!”
因为知道房遗爱留恋秦楼楚馆一事乃是谣传,所以秦琼说起话来毫无顾虑,并不想杜如晦那样害怕得罪房玄龄。
见有人数落自己儿子不是,房玄龄不悦至极,脸色忽的一沉,冷哼一声以此来表达心中不满。
听到房玄龄的冷哼,秦琼这才回过味来,望着冷眉冷眼的房玄龄,心中叫苦不迭,“老哥哥,我这全都是为了你儿子!不对,好像有一半是为了我女儿。。。反正不管了!”
杜如晦不曾想到秦琼快人快语,察觉到房玄龄面带不悦后,无奈苦笑一声,转而将视线对准了李世民。
二人用来遮掩心迹的话语,却正中了李世民的所思所想,低头一番沉吟后,抚髯点头说:“这点寡人也曾想过,房俊生来放荡不羁,日后交往过密难免会影响到何足道。”
李世民此言一出,秦琼、杜如晦全都松了一口气,转而坐在席间思想起了如何避免“何足道”与房遗爱在众目睽睽下相见的办法。
房玄龄见李世民被秦、杜二人说得心思动摇,不由暗啐一声不够朋友,接着起身说道:“万岁,臣听闻何榜首已然成家,想来有了发妻的约束,脾气秉性应该比犬子成熟许多,秦楼楚馆么。。。估计应该不会去吧?”
经过房玄龄的提醒,李世民不由想到了禁军密探曾上报,何足道已经成家的背景消息,好奇之下问:“对啊!玄龄不说朕还真想不起来,叔宝,何足道的发妻是何许人也?”
一波未平一波又起,见李世民询问“何足道”的发妻,秦琼欲哭无泪,看向杜如晦眸中尽是求救的目光。
杜如晦早已知晓房遗爱与秦京娘的关系,眼下又关乎欺君之罪,加上之前言语已经得罪了房玄龄,此刻不由升起了抽身事外的心思。
拿定主意作壁上观后,杜如晦对秦琼努了努嘴,接着苦笑一声,摆明了一副“你的家事你去处理”的架势。
求救不成,面对李世民、房玄龄二人好奇的目光,秦琼暗咬钢牙,正准备全盘托出,却被一道飞奔前来的倩影打断了思绪。
一袭白衣疾行到席前,还不等众人反应过来,一阵银铃细语便在耳畔回响了起来。
“父皇,俊儿哥的家书在哪里?漱儿要看!”
得到白简的通秉,早已化作望夫石的高阳欣喜若狂,拉着白简一路疾行,中途还将那可怜的老忠仆丢在一旁,自己一蹦一跳的赶到万花厅来了。
见高阳开口便询问书信,李世民当着众人脸上有些下不来台,看向女儿冷声问道:“没大没小,宫廷的礼仪你全都忘了吗?”
被李世民一通数落,高阳心中的欢喜渐渐散去,接着向后退了一步,敛衽对李世民问了一声金安。
高阳行过礼后,李世民偷眼看向房玄龄,见其面容有些尴尬,连忙说道:“还不快向你的公爹、二位伯父见礼?”
抬眼望去,见房玄龄三人坐在席间,高阳害羞一笑,缓步走到房玄龄面前,敛衽说道:“漱儿给公爹请安了。”
说着,身为皇家公主的高阳竟自躬身行礼,对房玄龄恭恭敬敬的施了一个大礼!
见高阳做出如此举动,房玄龄吓得魂不附体,连忙起身,接着便要撩袍跪地。
眼见公爹做出如此举动,高阳迅速伸手搀扶,双手托着房玄龄的手臂,面色吃惊的说道:“公爹这是做什么,若是被俊儿哥知道,怕是要与漱儿生气的。”
高阳此言一出,房玄龄心脏陡然加快,连忙拱手道:“那个畜生之前莫非冲撞过公主?待臣去往雁门关打死他!”
“不不不,俊儿哥待漱儿很好,公爹不要去雁门关打他,上次俊儿哥的伤恐怕还没痊愈呢。”
见房玄龄要再次殴打房遗爱,回想起之前俊儿哥后背上的鞭痕,高阳惊得花容失色,心疼夫君的她哪里还肯让房遗爱受到半点委屈。
秦琼、杜如晦见平素沉稳的房玄龄面带狼狈,站在老友的角度从旁观看,不由轻笑出了声来。
二人这一笑,引得李世民大感滑稽,出言劝解道:“漱儿!你越来越没规矩了!为何如此捉弄你公爹?”
高阳这番举动发自肺腑,被李世民这么一问,顿时满头雾水,怀揣疑惑将房玄龄请到席间后,对秦琼、杜如晦敛衽问好,这才重新站在了李世民跟前。
“父皇,漱儿没有捉弄公爹啊。”说着,高阳自顾自的坐在李世民身旁,缓缓梳理秀发,俨然一副淑女的做派。
“自古君臣大体不可逾越,哪里有公主对大臣行躬身全礼的?看看把玄龄给吓得!”说完,李世民出言安慰了房玄龄几句,这才打消了他心中的惶恐。
见李世民搬出君臣之别的帽子,之前一贯喜用这招的高阳,心底莫名感到有些抵触,“君臣大体?漱儿虽然是父皇的公主,但也是俊儿哥的妻子啊。”
说话间,高阳一脸正色,哪里有半点戏耍玩笑的表情。
此言一出,秦琼、杜如晦、房玄龄大感惊骇,纷纷望向李世民,随时做好了准备承受起怒火的思想准备。
古代皇权至上,君臣之别万万不可逾越,身为千古一帝的李世民对此尤为看重,此刻听闻高阳的言语,心中怒火陡然上升,脸色也随之沉了下来。
怀揣着不悦,李世民环视房玄龄三人,见他们面带惊恐,不由破冰微笑,帝王的权谋之术尽展无疑。
“漱儿长大了,知道三从四德便好。”假意含笑说完,李世民拿起面前的信笺,对高阳说道:“这就是房俊从雁门关传回的家书,你看看吧。”
满心欢喜的接过家书,发现信笺上仅有短短的十个字后,高阳心中不由闪过了一丝落寞。
见高阳安心观看书信,李世民笑骂了一声女大不中留,接着举起酒杯与房玄龄三人对饮了起来。
“甚想漱儿,家书安泰,房俊。”
念出信笺上的字迹后,高阳黛眉微皱,嘟着嘴说:“俊儿哥的家书为何仅有这几个字?哼!臭房俊往常便对漱儿这般冷漠,只有在闺房中才会花言巧语,一张巧嘴就跟抹了蜜糖似得,哄得人家任他所作所为。”
听闻高阳的嘟囔声,李世民三人轻咦一声,眉眼上挑,纷纷饱含深意的看向了房玄龄。
“玄龄兄素来惧内,怎地能教出遗爱这样的儿子?”
“哼,难怪京娘会对房俊死心塌地,想来全都是被房俊的甜言蜜语灌昏了头!”
“房俊,小奸贼!朕辛辛苦苦养大的女儿,就这样被你。。。不对啊,漱儿的守宫砂完璧无恙。。。”
房玄龄正在捧盏饮茶,听闻高阳的呢喃,正要开口辩解,突然发现李世民三人信息十足的目光,不由心头一颤,霎时血气上行,刚刚喝下的茶水转而尽数化作雨雾,朝着邻座的秦琼劈头盖脸喷洒了过去。
第二百零八章 委屈?不委屈!()
秦琼正在暗自咒骂房遗爱,猝不及防间,迎头接下了来自房玄龄的“报复”,一时间满面茶水横流,样子十分狼狈。
望着秦琼,房玄龄自知失态,连忙拱手赔罪道:“元帅,老朽一时不慎。。。”
面对房玄龄的赔礼,秦琼只得苦笑一声,连说无妨,接着灰溜溜的接过白简递来的手帕,擦拭起了脸上的茶渍。
见曾经独闯千军万马的秦琼这般模样,李世民、杜如晦顿生喜意,深知秦琼性情豪爽的他们,当即朗声大笑,倒也不怕秦琼会怀恨在心。
二人这一笑,秦琼脸上的狼狈更甚几分,就连房玄龄也因此感到极为窘迫,四人一时间便忽略了高阳之前所嘟囔的话语。
见四人有说有笑,高阳小心翼翼的折好家书,转而坐在了李世民身旁。
待等秦琼擦过脸颊,房玄龄缓过神来,四人对视一眼,不由想起了这场闹剧的根源。
看向高阳,李世民开口问道:“漱儿,房俊对你十分冷漠?”
听到询问,高阳害怕夫君遭受责罚,眸子转了几转,佯做不解的说道:“没有啊,俊儿哥待漱儿很好的。”
唯恐李世民四人不相信,高阳继续补充道:“父皇,你们全都误会了。人家与俊儿哥还未。。。合卺呢。”
此言一出,秦琼、杜如晦、李世民三人知晓内情,对于高阳的话语自然不会感到意外,但房玄龄一直背蒙在鼓里,得知房遗爱与高阳还未圆方,不由再次想到了长安城的那桩传闻。
想到那些个极为难听的流言蜚语,房玄龄心病再次复发,坐在席间轻叹一声,脸上尽是愁容。
察觉到房玄龄的所思所想,李世民有意借机打消他的心病,转而明知故问对高阳道:“漱儿,你可不要蒙骗父皇!要不然房俊就是有欺君之罪!”
李世民这几句蒙哄高阳的话语无关紧要,却惊煞了一旁的杜如晦与秦琼。
二人对视一眼,目光中忧虑转瞬即逝,眼下他二人知情不报,想要退出房遗爱这条贼船已经是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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