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房郎?”见房遗爱表情异常,笑的十分怪异,襄城凝眉轻声询问道。
“嗯?”房遗爱点头应声,收起杂七乱八的思绪,笑着道:“你与瑶环说出来玉儿莫要生气。”
襄城坐在木椅上,伸手从果盘中捏起一颗荔枝,含笑道:“好,官人慢慢说。”
“瑶环多于灵性,玉儿更多诡谲她善阳谋、才急思辨,玉儿却是更擅长搅弄风云呢。”
说完,房遗爱撩起衣襟,惴惴不安的坐在木椅上,侧目偷眼观瞧襄城,见佳人面无愠色,悬着的心这才落了下来。
“是呢,奴家不如瑶环光明磊落。但却也不曾做出什么伤天害理的事情来吧?”襄城将荔枝果皮放在桌上,轻启朱唇,吞下果肉的风情,看的房遗爱神魂飘荡,不觉咽了一口涎水。
“玉儿哄我喝下蒙汗药酒”
“逼学生花亭明誓”
“长安客栈趁人之危”
“装病将热汤洒向京娘”
“这一桩桩一件件,房俊尽都看在眼中。”说完,不等襄城回应,房遗爱一把攥住佳人的皓腕,柔声道:“玉儿,答应我,以后切莫要如此行事了。京娘待我情深义重,手心手背打哪儿都疼!”
“还有环儿,她为我两次被蔡贼陷害,险些殒命,此等恩情房俊只能以身相许唔好像用词不当。”
说完,房遗爱抬眼看向襄城,却见佳人已经凑了过来。
“嗯?”房遗爱只觉一阵甜味,睁眼看向襄城,二人四目相对,其中情意尽在不言之中。
一吻过后,襄城玉颊映红,掩面轻笑道:“这颗荔枝全当本宫赏你的,不嫌奴家脏吧?”
“哪能啊。”耳听襄城言语试探,房遗爱瞬间二师弟附身,好像在五庄观偷吃人参果一般,还没细细品尝,便将荔枝果肉吞进了腹中。
“冤家,跟你打趣呢。”襄城莞尔一笑,起身道:“玉儿答应房郎,日后一定好好行事,今晚我去东厢房住。”
“去哪儿?东厢房?京娘的房间?”
“是呢,奴家去向京娘妹妹道歉。”
说完,襄城轻移莲步,待等她走后,房遗爱长舒一口气,跟着走出书房,径直朝着谢瑶环所在的西厢房走了去。
一夜无话,第二天清晨,房遗爱正在睡梦之中,便被谢瑶环轻轻晃醒了。
“房郎,官人,房大人?”
“嗯?环儿,我累了,歇歇吧。昨天晚上扭到腰了”
“冤家!快起来!三弟来了。”
“嗯?处弼?还是遗则?”房遗爱坐起身来,放眼张望,确认房中别无他人后,悬着的心这才落了下来,“多亏三弟不曾进门,要不然被听到,本官这伟岸的身躯岂不是要”
“别白话了,遗则来了。是来送东宫制定的锅器的。”谢瑶环轻啐一声,拿出一套新衫袍,递给房遗爱道:“三弟为何在工部委身充当一名小吏?”
“还不是长孙无忌那老头儿办的好事!”房遗爱穿好衣衫,走下床榻道:“过几天去东宫走一遭,叫太子出面帮遗则调换一下差事,本宫的三弟怎么能在工部做一个七品小吏呢?”
说完,房遗爱匆匆梳洗,拿起桌上事先写好的草稿配方,疾步走出东厢房,赶着去迎接三弟以及尝试制造蒸馏酒去了。
第四百九十章 三弟遗则()
疾步走出西厢房,房遗爱极目远望,见府门前并无三弟房遗则的身影,略微呢喃,接着便朝正厅走了去。
来到正厅,房遗则正坐在太师椅上,品尝蜜饯聊以解闷。
“三弟。”房遗爱见三弟愣神发呆,轻笑一声,快步向前,朗笑道:“工部房大人驾临寒舍,有失远迎。”
“二哥!”房遗则正要起身见礼,忽的听到房遗爱的玩笑,不由眉头攒簇,冷声道:“我不过是一个区区的七品小吏,二哥莫要拿我打趣!”
房遗爱轻笑拱手,正色道:“好了,好了。二哥与你做耍呢。”
“工部的锅器铸造好了?”说着,房遗爱扬手唤来一旁小厮,轻声道:“去将太医署送来的凉茶斟上两盏,三弟到府为何只以寻常茶水招待?不会办事!”
小厮遭到训斥,连连拱手赔礼,“三爷,小的一时糊涂,还望三爷宽恕则个。”
“好了,你也不是有心的。”房遗则生来忠厚,对于府下小厮自然不会太过较真,三言两语将他打发走后,起身道:“二哥,这是工部的条文,二哥请看。”
双手接过条文,房遗爱一边打量一边对房遗则道:“在工部确实委屈你了,过几天我向太子殿下讨个人情,把你调到兵部如何?”
“兵部?做什么?我又不会调动边关事物。”房遗则接过小厮递来的凉茶,轻呷一口点头道:“好茶,好茶。”
房遗爱翻过一页公文,笑骂道:“不会就不能去学?杨波叔父与爹爹关系甚好,你去兵部也有人照拂。”
“二哥做得了太子殿下的主意?”房遗则捏起一块儿蜜饯,丢在嘴里,言语不清的嘟囔道。
房遗爱白了三弟一眼,眉毛微微上挑,埋怨道:“吃终归要有一个吃相!这样口含蜜饯言语支吾,若是叫爹爹晓得,定要罚你抄写礼记了!”
“平常在府中吃不到如此好吃的蜜饯,我多吃几块你心疼了?”
“好了,待会叫范师爷送些蜜饯到府中,也好让爹娘大哥大嫂尝一尝。”
“还有这太医署的凉茶也要多送些。”
房遗爱看过公文,将其收在公文袋中,苦笑道:“这凉茶原是自己烹煮的,我将配方、药材送与三弟便是。”
“好,二哥咱们出去看看那些个锅器吧?”房遗则捡了几块儿蜜饯,放在衣袖之中,又将凉茶一饮而尽,这才解气似得打了一个饱嗝儿。
兄弟二人齐步走出正厅,来到状元府后门,只见两辆马车先后停靠在路旁,上面用油布盖着,显然正是工部铸造的锅器。
“二哥要的锅器很是奇怪呢,为何有一个底部是平行的?”房遗则叫人取下油布,一边吃着蜜饯一边说。
房遗爱登上马车,细细打量这两口锅器与炉灶,含笑道:“此中玄机不宜透露,山人自有妙计。”
“山人?二哥!”房遗则吐掉果核,眸中泛着惊奇呢喃,“二哥你真的会相面?”
“谁说的?”房遗爱伸出两指轻敲铁锅,不解的问道。
“长安城都传遍了,说你给那个薛什么相面,说他往后定有王侯的位分!”
听到房遗则的讲述,房遗爱暗暗咋舌,颇为吃惊的嘟囔道:“此事传的竟如此之快?八成是处弼他们信口开河,把我和仁贵给卖了!”
心中喃喃自语过后,房遗爱扬手苦笑,“咱们哥俩一块长大,我有什么本事三弟会不知道?”
“我怎么会知道?二哥既能写书法、又能作诗词,还会武功、烂柯棋道,就连在官场行走都不含糊呢。”
说完,房遗则摸了摸下巴,凑到房遗爱耳畔,略显诡谲的道:“依小弟看,二哥仿佛一夜之间脱胎换骨了呢。”
“别瞎说。”房遗爱笑骂一声,吩咐吏部小卒将锅器搬进状元府,转头对房遗则道:“愚兄怎会脱胎换骨?”
“那就是公主嫂嫂教训的好!”房遗则做了一个鬼脸儿,转身走进状元府,扬手道:“今天中午我就在府上吃了,二哥莫要让厨子留后手!”
“这小子!”房遗爱摇头苦笑,心中喃喃,“遗则说的不错,我何尝不是一夜之间脱胎换骨呢?”
“应该说是投胎,而且还跨越了两千年!”心中自语过后,房遗爱负手走进府门,一边叫厨师傅做些丰盛的饭菜,一边叫人找到范进,好叫这位“范二爷”帮自己着手酿造蒸馏酒。
房遗爱踱步走出厨房,范进撩着衣襟一路小跑,二人一个怀揣心事,一个只顾闷头走路,在转过回廊时,险些撞个满怀。
“哎呦。”范进猛然向旁闪躲,避过房遗爱后,拱手道:“明公唤我?”
“范师爷,你叫人将锅器抬到我记得别院有一间空房?”虽然公主府改为了状元府,但房遗爱在府中闲逛的次数少之又少,眼下忽的回忆,却记得有些模糊了。
“东南西北四个别院都空着”范进拱手应声。
“唔本宫的宅院不小嘛。”房遗爱苦笑一声,挑眉道:“此事范师爷看着办吧,四个别院先空着吧,日后总要让京娘他们搬进去的。”
“学生即刻去办。”范进拱手告退,房遗爱这个甩手掌柜倒也乐得自在,目光流盼,不由想起了昨晚住进东厢房的襄城。
“坏了!这半晌都不曾见到漱儿他们,该不会是玉儿和京娘打起来了吧?”
心中思绪翻转,房遗爱疾步走到东厢房门前,推开门扇,却见秦京娘和襄城正在茶桌前绣着女红,二人笑语晏晏,显然没有像房遗爱设想的那样发展。
“京娘、玉儿。”房遗爱走进房中,见二人相处的和和睦睦,悬着的心这才落了下来。
“何郎。”
“房郎。”
见情郎走进房中,秦京娘和襄城纷纷停下针线,起身蹲福道:“奴家参见官人。”
“嗯?”房遗爱轻咦一声,摆手道:“罢了,坐下吧。”
捧盏呷了一口凉茶,房遗爱面带狐疑的看向二人,“京娘、玉儿,你们这是?”
“奴家听官人的话儿,已经和玉儿姐姐捐弃前嫌了。”秦京娘拿过一枚荔枝,三下五除二剥好后,双手送到房遗爱面前,含笑道:“怎么样?贤惠吧?”
“岂止是贤惠,简直就是温婉端庄、贤良淑德。”房遗爱吃下荔枝,含笑看向襄城,见佳人面带娇羞,不由心生好奇,轻声问道:“玉儿这是?”
“嗯?奴家没事啊。”襄城打量了一下自己的衣衫,不解道。
“怎地今日面带羞色?”房遗爱喃喃一语,刚刚捧盏想要喝茶,却被襄城之后的话儿,说的险些没能跳起来。
襄城美目蕴藏娇羞,嗔道:“昨晚京娘妹妹曾将河南道以往之事细细说给了奴家听。”
“没想到房郎果真是个假正经。”
此言一出,房遗爱直觉胸口积郁难消,接着咽喉一紧,尽数将口中凉茶喷了出来。
“噗!”
得亏房遗爱反应迅速,这才避免了秦京娘和襄城化身“带雨梨花”的下场。
“你们二人在闺中都议论了些什么?”房遗爱擦拭嘴角,起身沉着脸道。
襄城与秦京娘四目相对,不解的道:“我们二人只是讨论,房郎用假意劫狱一事逼供梅竹生和王通招供有些鬼才,不曾说过旁的啊。”
“哦原来是在说梅竹生和王通啊。”房遗爱略显尴尬,嘀咕一声,转移话题问道:“漱儿和瑶环呢?”
见房遗爱询问,襄城眸中闪过一丝忧虑,语气略显哀怨的道:“刚刚被王公公宣进大明宫,去见母后了。”
“什么,刚刚王有道来过?还将漱儿和环儿一块宣进宫了?!”房遗爱心神一凛,一股不祥的预感登时涌上了心头。
第四百九十一章 蒸馏酒出世()
得知高阳和谢瑶环同时被王有道宣进宫中,原本还笑语晏晏的房遗爱,立时化作霜打的茄子,坐在茶桌前低头耷脑,像极了斗败的公鸡。
“漱儿和环儿同时被宣进宫,莫非玉儿”说着房遗爱目光扫向襄城,但见佳人玉颊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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