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阿史那英劫趁其不备偷袭房遗爱,李肃心急如焚,想要开口提醒,却早已被突厥武士用布条封住了嘴巴。
一阵冷风扑面而来,察觉到异样后,房遗爱身形连番后退,手中的宝剑迅速向前挑去,剑锋则刺向了阿史那英劫的咽喉要害。
阿史那英劫显然没想到房遗爱反应如此迅速,惊骇之下连忙停下脚步,躲过了这刁钻古怪的一剑。
二人拉开距离,望着阴险歹毒的阿史那英劫,房遗爱不敢大意,连忙将真气尽数外放,冷声说道:“阁下此举未免有些不光彩吧?”
阿史那英劫被房遗爱呛的有些语塞,转而搬出已经死去的胞弟,道:“你们用车轮战活生生累死我兄弟就光彩了?”
此言一出,房遗爱只觉莫名其妙,暗想,“车轮战?史大奈的徒弟是送菜的好吧?史大奈那个莽夫也没再你兄弟面前走上几招,这就是你口中的车轮战?那你兄弟偷袭我媳妇怎么算?!”
见房遗爱沉默不语,阿史那英劫自认为占了话语上的优势,转而道:“今天我必杀你,看刀!”
说完,阿史那英劫横刀寒芒先到,一招力劈华山犹如疾风骤雨一般,径直劈向了房遗爱的面门。
房遗爱手持宝剑,如果硬拼力道显然不是手持横刀的阿史那英劫的对手,细想之下,房遗爱只能向旁闪躲,一边防守一边暗中寻找着阿史那英劫的破绽。
几招下来,见房遗爱只躲不打,阿史那英劫心中怒火无处发泄,大吼道:“你若再闪躲一招,我便让人割下长乐公主一根手指,闪躲两招便切下两根!”
见阿史那英劫竟然用李肃的安全来要挟,房遗爱怒意横生,随即将宝剑举在胸前,反守为攻径直朝阿史那英劫冲了过去。
见目的达成,阿史那英劫嘴角微微上扬,反抓横刀,迎面碰上了房遗爱。
短兵相接,质地细长的宝剑哪里是生铁铸造的横刀的对手,一阵火星过后,宝剑剑身之上赫然多出了一道不小的豁口。
见手中兵刃受损,房遗爱暗叫不好,如果这样再来两次的话,不说自己如何,恐怕就连兵刃也会被折断吧?
“无耻!”
看着面前一脸笑意的阿史那英劫,房遗爱冷哼一声,转而双臂用力,将面前的横刀推了回去。
察觉到房遗爱手中宝剑磨损之后,阿史那英劫发出阵阵奸笑,道:“你我短兵相接,何谈无耻二字?”
趁着说话的空隙,房遗爱思绪急速运转,突然秦琼所赠的匕首从他脑海中冒了出来。
联想到那柄被秦琼视若珍宝的匕首,房遗爱心中一喜,暗想,“横刀虽然沉重锋利,但却终归是凡铁所铸。听京娘说秦元帅那柄匕首乃是圣上钦赐,想必一定是吹毛断发、斩金剁铁不上刀锋了?”
思想间,之前与长孙冲马上比武一事,登然浮现而出,随后房遗爱心中便拿定了注意。
“正面无法取胜,绕到其背后如何?这不算闪躲吧?没想到此刻倒是长孙冲的法子排上了用场!”
打定算盘,房遗爱不动声色冷哼一声,转而手持宝剑再次朝阿史那英劫冲了过去。
见房遗爱不知死活再次硬拼,阿史那英劫嘴角微微上扬,双手握刀径直对了上去。
可就在二人手中的兵刃即将撞击在一起时,房遗爱手中的宝剑脱手而出,径直朝着阿史那英劫的面门飞射了过去。
在宝剑脱手的刹那,房遗爱将丹田处的真气尽数施展,身形一转,绕过阿史那英劫的横刀的攻击范围,迅速朝其背后绕了过去。
与此同时,房遗爱伸手取出腰间的匕首,打算用这把曾经沾染过秦京娘鲜血的兵刃,结束阿史那英劫的性命。
阿史那英劫正在得意之中,见宝剑径直朝自己面门飞来,惊讶之下连连后退,伸手用横刀击飞了近在咫尺的宝剑。
可就是阿史那英劫的看似无伤大雅的后退,却恰巧应了房遗爱的心思,绕道其身后后,房遗爱高举匕首,径直朝着阿史那英劫的后心刺了过去。
眼见阿史那英劫即将殒命,可谁曾想,原本锋利的匕首在刺破阿史那英劫的袍服后,竟然无法再进一步!
见状,房遗爱连忙将真气尽数运转到双手之上,拼尽全力将匕首向前刺了过去。
随着一声金属的破碎声,匕首突破障碍,随即刺入了阿史那英劫的皮肉之中。
可就在匕首击碎阿史那英劫的护身软甲,刺入其皮肉中的刹那,奋力运转真气的房遗爱直觉后心处酸痛难忍,原本稳定下来的伤势因为真气急速流逝,竟然再次复发了!
房遗爱正在专心致志的要将阿史那英劫置于死地,后心处的伤势忽的复发,令他双手处的真气瞬间溃散,手臂也随之变得酸麻起来。
感受到后心处的刺痛感后,阿史那英劫猛地向前一冲,接着翻身一记飞腿径直朝着房遗爱的面门踢了过去。
眼见大事将成,却因为旧伤使其功亏一篑,一心想要抖擞精神让手中匕首再进一步的房遗爱,竟一时没有感受到这即将到来的威胁。
在一旁观望的李肃,见房遗爱即将受创,虽然不能发声但心中却早已五内俱焚,脸颊上已然布满了道道泪痕。
一阵劲风吹来,饶是房遗爱察觉到了阿史那英劫的攻击,可此时旧伤复发的他哪里还有闪躲的力气,只能硬生生接住了阿史那英劫这奋力一脚。
随着口腔处传来一阵腥甜,房遗爱身形飞转一遭,转而重重跌落在了雪地之上。
落地之后,房遗爱直觉喉头发甜,随即张嘴呕出了一大口鲜血。
第九十章 负伤周旋()
趴卧雪地,望着自己吐出的鲜血,房遗爱的心瞬间凉了大半。
此时他后心处的伤势再次复发,体内的真气更是犹如一盘散沙,显然失去了与阿史那英劫一较高下的能力。
见房遗爱受伤倒地,李肃芳心痛如刀绞,想要冲上前去护住房遗爱,双臂却被突厥武士死死扣住,无法动弹分毫。
阿史那英劫伸手摸了一下后心处的斑斑血迹,眼见险些在房遗爱手中吃了大亏,这位突厥将军怒不可遏,快步走到房遗爱面前,抬脚狠狠踏在了其后背上。
“何足道,阴险小贼!”说着,阿史那英劫猛地发力,令房遗爱后心处的伤势更甚了几分。
一旁的突厥武士见房遗爱败下阵来,联想到之前那惊险一幕,不由纷纷开口辱骂了起来。
“唐朝小儿,你竟然用如此卑劣的伎俩!”
“多亏了我们将军洪福齐天,这才没能让你得逞。”
“暗箭伤人算什么英雄,匹夫!”
听着众人你一言我一语的叫骂声,房遗爱吐出口中血水,冷笑道:“你们今日乔装绑架我贤弟就算英雄所为了?有本事去到皇宫大内冲杀去啊!”
“死到临头,还在逞口舌之利!”
见房遗爱气势不卑不亢,阿史那英劫怒从心头起,抬起右脚狠狠踢在了房遗爱的背部,接着快步走到突厥武士身旁,伸手将扼住了李肃的脖颈。
望着李肃姣好的容貌,阿史那英劫冷笑一声,说:“何榜首,忘记我刚刚是怎么说的了?”
见阿史那英劫要伤害李肃,房遗爱心中大急,面前从雪地中站起身来,双眸中闪过一道杀意,嚷道:“你敢!”
“我不敢?你在望月台击杀我胞弟那一刻起,就应该想到有今天!”说着,阿史那英劫忽然回想起了什么,望向房遗爱的目光杀意渐浓,“在决明楼击杀阿史那汗的也是你?”
“阿史那汗?”此言一出,房遗爱猛然想到了那个被自己用水珠击杀的西域异人。
联想到阿史那突鲁二人的死状,阿史那英劫心头闪过一丝贪婪之色,故作伪善的对房遗爱说:“你到底用的是什么暗器?连杀我胞弟、表弟,说出来赏你一个痛快!”
猜透阿史那英劫的心思后,房遗爱暗暗调动体内涣散的真气,想要与其数次一搏。
真气外放是房遗爱唯一的杀手锏,他自然不会如此告诉阿史那英劫,“我说过,我从不会有什么暗器!”
此言一出,李肃身躯一颤,望向房遗爱的目光中尽是震惊之色。
因为望月台、决明楼两件事与突厥国相关,此事早已在长安城传得热火朝天,饶是李肃不喜俗闻但却还是从一众皇子、公主口中得知过这两件的大概经过。
之前听到阿史那英劫与房遗爱的对话,心思缜密的李肃便觉得有些蹊跷,但碍于形势紧急加上自身被缚,所以她并没有细细深想。
眼下亲耳听到房遗爱承认,李肃这才意识过来,名震长安的“布衣榜首何足道”与望月台击杀突厥贼子的“少年英雄”,竟然是同一人!
“难怪仁兄会击败长孙冲,想来他之前还未曾用尽全力吧?”心头沉思,望着不远处身受重伤、嘴角鲜血横流的房遗爱,李肃心痛如刀绞,想要说话提醒房遗爱快些离去,却因为嘴巴上的布条只能支支吾吾的发出些模糊不清的话语。
“呦呦呦,咱们长乐公主好像心疼了?”说着,阿史那英劫取下李肃脸上的布条,伸手指向房遗爱,“公主殿下说吧,想让他怎么死?”
能够开口说话后,李肃哪里会顾忌阿史那英劫的话语,连忙开口对房遗爱大喊道:“仁兄,快跑!”
见李肃生死关头竟然还惦念着自己,房遗爱只觉心头一暖,察觉到周身一片死寂的真气,他不禁苦笑一声,暗想,“跑?如果现在能动弹,恐怕早就冲上去把你救下了吧。我这位贤弟还是太”
思想一半,一阵朗笑打乱了房遗爱的思绪。
“公主殿下,你还没看出来吗?何足道已经是强弩之末,别说跑。恐怕就连脚步都迈不动了吧?”
朝着房遗爱仔细打量,阿史那英劫也颇为疑惑,他那一脚虽然拼尽全力,却也不至于令房遗爱失去战斗能力,而且刚刚房遗爱那奇袭一刀明明可以将他杀死,却为何在危难关头手下留情?
思想片刻,阿史那英劫一拍额头,大笑道:“何榜首,望月台上我胞弟那全力一击。还有决明楼上那金翅蜈蚣的剧毒,想来很是受用吧?”
“哼!”见阿史那英劫猜透自己体内存有旧伤,房遗爱冷哼一声,虽然面如止水,心中却早已掀起了惊涛骇浪,暗想,“阿史那英劫不似他那两个鲁莽、自大的兄弟,想要出奇制胜显然不大可能了!”
倾听着二人的交谈,李肃恍然大悟,瞬间便明白了当日房遗爱为何会倒卧街头昏迷不醒,“金翅蜈蚣毒?仁兄你前几日昏倒在闹市,原来是被毒虫咬到了!”
确定房遗爱存有旧伤后,阿史那英劫渐渐放下了警惕,嬉笑道:“没想到何榜首身受重伤,却也能奔袭雪山数十里。还险些将我杀死!”
听着阿史那英劫的话语,房遗爱五内如焚,望向被他扼住脖颈的李肃,房遗爱一时却又无法想到应对之法,只能站在原地全力调息体内真气,想趁着阿史那英劫白话的空隙,扳回一些胜算。
“何榜首,说把要公主殿下哪根手指?”
说着,阿史那英劫一把抓住李肃的手腕,手中的横刀在月光的照射下散发出闪闪寒光,看的李肃一阵心惊肉跳。
见阿史那英劫要对李肃下手,房遗爱顾不上许多,连忙向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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