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我名落孙山”
“仁兄若名落孙山,我定终老此生不负仁兄!”说完,心事尽数突露而出的李肃,只觉心中豁然开朗,接着依偎在房遗爱怀中,幻想起了心上人插花披红、跨马游街的那一天。
见李肃心智如此坚定,房遗爱心中一阵暖流,紧紧将佳人揽在怀中,私语道,“公主”
倾听着心上人在耳边依侬软语,李肃杏眸含羞道:“叫我丽质。”
联想到历史上长乐公主的闺名,房遗爱身躯微颤,轻抚佳人秀发,凑到耳边道:“丽质。”
被心上人柔声呼唤,李丽质莞尔一笑,娇羞的回道:“仁兄。”
互相表明心迹之后,房遗爱害怕李丽质再次陷入昏迷,转而灵机一动,说道:“丽质,我给你讲一个故事啊?”
此时的李丽质心中尽是幸福之意,见心上人出言,想都没想便应了下来,“好。”
“相传在华山之巅,居住着一位神明名唤三圣母”
就这样,房遗爱将李丽质揽在怀中,在寒风呼啸下,为其讲述起了宝莲灯的故事。
在讲到刘彦昌落第而归,无意闯入三圣母神邸,二人产生爱情后,李丽质连连发笑,显然已经将自己和房遗爱当做了三圣母与刘彦昌。
可在听到三圣母十月怀胎,刘彦昌却被二郎神打落凡间之后,李丽质竟然被二人悲惨的遭遇所感染,动情之下忍不住哭出了声来。
见状,房遗爱害怕其伤心过度,连连出言劝慰,费了好一阵功夫这才将李丽质哄得破涕为笑。
长夜漫漫,二人从讲述故事一直谈到幼年往事,期间有说有笑,任凭寒风凛冽却也无法将二人心间的温情吹散。
等到天色渐明,凛冽的寒风渐渐平息,清晨的阳光也随之洒落在了大地之上。
见天色明亮,房遗爱正了正精神,扶着李丽质缓缓了起来。
可就在他思想如何走出太白山时,身旁的李丽质突然惊叫一声,接着迅速躲在了他的身后。
朝着李丽质的目光看去,一头斑斓猛虎赫然趴卧在山洞尽头深处,二人昨夜竟然和猛虎近距离呆了一晚上!
见洞中猛虎迟迟没有动静,房遗爱手持青锋仗着胆子凑上前去仔细一看,却发现这头猛虎早已死去多时,而在它的脖颈处赫然套着一个铁质捕兽夹!
看着猛虎的死尸,房遗爱焕然大悟,对一旁的李丽质说道:“原来昨晚群狼不敢进入山洞,并不是惧怕我手中的青锋。而是嗅到了这头老虎死尸的气味!”
听到房遗爱的解释,李丽质迅速冷静下来,指着老虎脖颈处的捕兽夹道:“仁兄,你看它脖颈处套着兽夹,显然是误中了猎人的陷阱。看来这座山中有人烟出没。”
联想到自己深受重伤,不能长途跋涉,房遗爱微微点头,回应道:“没错,只要咱们能找到人烟就能得救了!”
拿定主意,李丽质搀扶着房遗爱缓步走出山洞,二人随即在茫茫雪原之中漫无目的的穿行了起来。
望着四处尽是一样的雪景,房遗爱拍了拍额头,道:“昨夜只顾得追那些番汉,情急下并没有辨认方向。而且找我现在的身体情况,恐怕撑不到原路返回太白山入口处啊。”
饶是自己心中尽是迷茫,但李丽质却还是强挤出一丝笑意,出言安慰道:“仁兄不必着急,只要咱们能寻找到猎人的踪迹,就能去到民舍借宿了。到时仁兄也能安心养伤了。”
听着李丽质的安慰声,房遗爱微微一笑,在佳人的搀扶下,一瘸一拐的朝较为开阔的雪地走了过去,“好,那咱们就碰碰运气吧。”
在茫茫太白山中不知走了多久,眼见太阳以上中天,二人却还是没有发现半点人烟踪迹。
一路行来,房遗爱又渴又饿,无奈之下只得蹲下身来,捧起一捧积雪充饥。
摸着腰间的银两,房遗爱苦笑一声,“眼下银子又有什么用?我终于体会到了有钱没处花的痛苦啊!”
见房遗爱吞吃积雪,自幼生长在大内皇宫的李丽质微微皱眉,道:“仁兄,你伤势还未痊愈。吃些凉东西可以吗?”
望着古代没有污染的天气,房遗爱微微一笑,说道:“贤弟,这积雪不脏的。你尝尝?甘甜的很呢。”
“是么?”见房遗爱情真意切,李丽质将信将疑的捧起积雪,轻抿了一小口。
随着积雪化为甘露,李丽质干痛的喉咙略显好转,莞尔一笑,道:“仁兄说的没错呢。”
就在二人话说间,远处忽的传来一声鞭响,接着一辆装满猎物的马车,渐渐出现在了二人的视线之中。
第九十七章 暂居山村()
见到马车,房遗爱心间稍动,为了避免不必要的的误会,随即扬手将青锋宝剑丢到了远处的雪地之中。
李丽质发现马车后欣喜不已,连连对着其摆手呼喊,想要尽可能引起驾车人的注意。
在茫芒雪山之中,二人显得尤为扎眼,再加上驾车人是常年混迹山中的老猎户,所以片刻间便被吸引了过来。
等到马车驶来,一位头发斑驳、身披羊皮袄的老猎人,随即勒马停在了二人面前。
见房遗爱衣衫血迹斑驳,老猎人警惕的朝四周张望了几眼,问:“两位小哥,莫非在山中遇到了强盗?怎地满身是血?”
“老丈,我们是长安城中的学子。昨夜来到山中游玩不想遇到了狼群,我身上的伤是从山上跌落被碎石划破的。”
说完,房遗爱下意识伸手去摸后颈处的伤口,却发现伤口在经历了昨夜一夜寒风之后,竟然已经冻疮了!
得知二人遭遇狼群,老猎人眉头微皱,随即脱下羊皮袄丢给了房遗爱,“快些上车吧,你这身子骨要好好养养的!”
披上羊皮袄,二人登上车厢,在老猎人的捎带下,朝着山中小村赶了过去。
一番颠簸,老猎人驾着马车,将二人带到了一处不大的小山村中。
马车渐渐停下,老猎人指着村边路旁一座简陋的茅草屋道,“这是老汉的空房,你们这几天就在这居住吧。”
等到房遗爱、李丽质从马车上下来,还没来得及开口道谢,老猎人轻催马匹,道:“我回家给你们弄两床被子御寒,待会就过来。”
望着老猎人离去的背影,房遗爱只觉心头一暖,暗想,“还是山中民风淳朴啊,这下算是遇到好人了。”
“仁兄,外面风大。咱们进去吧?”说着,李丽质搀扶着房遗爱,二人缓步进入了茅屋之中。
因为长期无人居住的缘故,茅屋中四处满是灰尘,进到房中,李丽质让房遗爱在旁歇息,自己则火力全开,迅速做起了大扫除。
一阵忙碌过后,李丽质的清理工作初见成效,与此同时,前去取被褥的老猎人也返了回来。
望着四下整洁的茅屋,老猎人有些惊奇,将被褥放在床榻上后,转而从怀中取出一个瓷瓶,道:“我们村子太小没有什么郎中,这是我自己配的刀伤药,待会记得给你丈夫敷上。”
说完,老猎人伸手将刀伤药,放在了木桌上面。
“我丈夫”
李丽质不可思议的看着老猎人,十分好奇他是如何发现自己身份的。
“老汉从来被见过哪个大男人做家务如此得力的,而且姑娘神态也不似男儿。”说着,老猎人苦笑一声,“这间茅屋本来是留给我儿子住的,可惜他去年进山打猎一去不回。到现在连尸骨都没找到!”
此言一出,房遗爱恍然大悟,暗想,“原来老丈是爱屋及乌,看我与他儿子年岁相仿这才竭力帮助”
想到这里,房遗爱怀着感激和同情之心,从腰间取出一枚银锭,起身走到了老猎人面前。
“老丈,这些银两全当是房租了。收下吧。”
“不行,不行。我一年都赚不到这么多银子,这件草屋算得了什么你们就只管住吧!”
一番拉拽之后,老猎人架不住房遗爱的热情,红着眼睛收下了银子。
“这里离长安城少说也得百八十里,你们现在这住些日子。等过几天伤好的差不多了,我在把你们送回去。”
说完,老猎人对着李丽质挥了挥手,道:“姑娘,趁着我马车还在外面。老汉带你去集上买些木柴米面,你们这几天总要生火啊。”
听到老猎人的话,李丽质微微点头,接着走到房遗爱面前,关切的道:“仁兄,你先歇息一会吧。我去集市买些米面。”
“好,注意安全。”
说完,房遗爱将腰间银两尽数取出,递交给了李丽质。
等到李丽质和老猎人走后,房遗爱连忙坐在床榻上,盘膝运行起了混元心经。
不知过了多久,感受到丹田处阵阵温热后,房遗爱吐尽胸中闷气,转而驱使真气压制起了体内的伤势。
等到体内伤势和金翅蜈蚣余毒恢复平静,筋疲力尽的房遗爱再也止不住心中困意,转而倒头呼呼大睡了起来。
玉兔东升,房遗爱缓缓睁开眼睛,四下张望,却发现自己身上的紫袍不知何时被换成了一件布衣棉服!
抚摸着被敷上刀伤药的后颈伤口,房遗爱略显惊愕,暗想,“难不成这衣物是贤弟替我换上的?”
想到这里,这位两世为人的驸马爷不禁老脸一红,转而起身走下了床铺。
见房遗爱起身,趴在木桌上打盹的李丽质连忙站起,说道:“仁兄,你醒了?”
此时的李丽质身着一身青色布衣,三千青丝束在脑后,竟恢复了女装打扮。
四目相对,望着秀丽典雅的李丽质,房遗爱微微有些愣神,言语支吾的问道:“贤弟,我所穿的衣衫”
“人家是闭着眼睛的!”
此言一出,李丽质脸颊红云浮现,轻啐一声,转而跑到厨房去端饭食去了。
随着一碗香喷喷的粟米粥被端上来,房遗爱顿时食欲大开,风卷残云般的便将稀粥喝了下去。
望着专心吃饭的房遗爱,李丽质笑颜如花,手托玉腮轻语道:“仁兄,老丈说你伤势还未痊愈。要多吃些清淡食物,他刚刚送来了一只雉鸡,等明天炖了可好?”
一碗热粥下肚,房遗爱吃了个半饱,放下碗筷问道:“好,贤弟你不吃些?”
“我刚刚吃过了。”说完,李丽质收走碗筷,忙着去到厨房收拾去了。
坐在木桌前,望着佳人秀丽的倩影,房遗爱喃喃道:“如果丽质是个农家女子该多好”
收拾过碗筷,李丽质回到屋中,微笑着对房遗爱道:“仁兄,我听老丈说村外的山坡上有片梅林。要不要去转转?”
“好。”
联想到当日对李丽质许下的承诺,房遗爱嘴角微微上扬,打趣道:“不过愚兄今日有伤在身,恐怕无法与贤弟举杯畅饮了。”
望着房遗爱那别样的笑意,联想到当夜长安街头许下的承诺,李丽质娇嗔一声,“仁兄休要耍笑。”
走出茅屋,二人缓步走在羊肠小路间,天上玉兔高悬,寒风也不是昨夜那般凛冽。
登上山坡,望着眼前大片的梅林,房遗爱只觉神清气爽,烦闷的愁绪也顿时消了大半。
看到梅林后,李丽质微微一笑,搀扶着房遗爱向前走去,低语道:“仁兄,不知京娘姐姐多大年纪?”
此言一出,房遗爱登时停下脚步,狐疑的问道:“你是如何知道京娘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