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只有前朝太平盛世之期,才能够如数发运上缴。”
“所以,本质上还是让沿北各镇军马,想办法从地方弄钱来输供幕府把。”
“我脸上有东西么……”
谜样生物突然停下分析道。
“你这是什么眼神……”
“当然是由衷庆幸和感叹,有你这号贤内助的眼神了。”
我不由的脱口而出。
“你这副专注而睿智的(萝莉)样子,也是一道美妙的风景嘛……”
“少来这套,肉麻兮兮的玩意……”
她撇了撇嘴,很是鄙视了我一眼
“要随时随地发情什么的,找你那些女人去……”
“那不行啊,人前人后……”
我一本正经的道。
“我们还得维持恩爱有加的日常形象啊……”
“不然谁知道什么时候什么地方,就会不好的风闻和负面影响传出来了……”
“对我们的事业和本家的威信也是有所影响的……”
说到这里,我对着站在远出探头探脑的小女仆们努努嘴。
“就你的借口和理由多么……呢”
她很不大情愿的哼了一声,但还是主动侧坐到了我的怀里而歪头倚靠了下来。
“说好了不准用那玩意戳我……”
“也不能做其他的小动作……” ……
而在徐州城外的几个新兴郊市上,也是一副车水马龙,人声鼎沸的景象。
每天都有成千上万石随着水陆汇集而来的货物,在这里被装卸或是起运,虽然天气依旧寒冷刺骨,但是已经完全无法阻挡人们出来谋求生计,和商人争相逐利的脚步了。
因为这里,已经是北方唯一拥有足够出产和人口,又有相应的经济流通规模和商业需求,还能够确保足够安定的地区了,
而随着淮北境内漕渠河网的逐渐恢复和修通,各条路上官道和马拉轨道的汇聚连接,作为南北要冲的徐州故城,也终于从满地疮痍的战后城墟,回归到了作为水陆枢纽和商埠的部分本色和职能了。
一方面是因为这里,也是硕果仅存,可以进入北地内陆的窗口和跳板;尤其是相对于其他北地军镇治下,饱受凋敝萧条或是此起彼伏的道路不靖所困扰的地盘。
另一方面则是因为,相对于已经被淮镇供销体系,所排挤的毫无优势和机会的其他地区,至少在这徐州境内,还是有所条件限度的允许外来商家,就此购地置业而长久经营下去的。
由此,也格外造就了这处新治所的局部繁荣景象。
当然了,如何外力的额商家实力,想要在这里职业,固然是相对容易,但是想要获得相应领域和行当更进一步的经营权,就需要相应的审核和考察期了。比若是数年内良好的账目和缴税记录,信用和口碑等等因素。
而且,当经济流通量大到一定程度之后,就足以用繁荣的市面来掩盖掉一些领域的大宗流动和变化了。比如因为以突击拉练和开春合成训练为名,各州驻留的部分军队分批向沂州境内调集,所造成某些方面的局部供应紧缩和短缺。
当然了,这方面的东西并不能够隐藏多久,还是会被有心人发现蛛丝马迹的;但只要在有限的时效内,达到预期的突然性就行了。 ……
而在莱州湾内的海仓镇,
冰冷的海潮和寒风之中,依旧坚持训练满身大汗的海兵都监兼莱州水营镇将刘琦,也在检视着他新补而来的兵员。
毕竟之前,于海上的转战奔袭平卢道,并深入幽州内陆的破交战斗,再加上新罗沿海的袭掠和威慑作战下来;他麾下的数营海兵健儿深入屡有建树,也不是毫无损伤的。
但是因为各种资源和人力相对有限和优先次序的缘故,直到这个冬天快要结束,他才得以陆陆续续的补全了麾下的建制和装备;
然后,又得到了新一批的追加资源,其中就包括了数条装备配水师汰换的船炮,而既可用来输送兵员和辎重,也可以提供一定火力投射支援的武装大船。
还有这些来自胶东半岛沿海道河北沧州沿岸的,渔家和盐工子弟出身的补充新兵;他们个个都是风吹日晒的皮肤黝黑粗糙,而手脚粗短有力,还有相应的水性和行船的经验;成群站在那里看起来也是自有一副坚韧或是彪悍的气度。
只是作为海兵队的新卒,他们也就在简单队列操行上还看得过去一些;其他方面就实在有很多东西要重新学习,亦有很多路要走了。
而这些补充和扩编的需要,也同样意味着一个事实。
在蛰伏了一个冬天之后,他们终于又有事情可作了;这也不枉他选择了这条别处蹊径的发展方向,又在海兵队的日常经营建设上,全身心投入的下了偌大气力。
他为此很是思来想去一番,能够将自己麾下的海兵队派上大用场的地方,其实委实不算太多;除掉了已经平复下来的新罗藩,就不知道是安东都护府还是平卢道了。
只是依他目前的层次和位阶,暂时还是不得而知了。
第1077章 零落20()
平卢道,燕山以南地区,巍峨宏伟的幽州城中,
最后一场来自上层短暂而血腥的变乱之后,权大都督韩忠彦也终于再次扫平和镇压了,城中那些经年累月的将门和世家,以及他们的亲族故旧在军中的妨碍和影响力,将有些残败的山内八州五十二城,给彻底纳入自己的掌控当中。
因此,他一边组织人手准备春耕的开垦,一边则是点齐兵马进行备战和警戒,并且做好了清野坚壁的打算和部署;毕竟,这个冬天里那些淮镇骑兵造成的伤害和损失,还是历历在目的。
谁知道在更加适宜用兵的春季,又会发生什么事情了;想到这里,他就无比痛恨那个怂恿他们南下袭击沧州的,虽然对方及时雨一般的通过海路,给送来了大量出兵所需的粮草和其他物资,还有在乱世当中用财帛也未必能买得到的甲械和装备。
但是平卢的健儿为此付出的代价和牺牲,却是再多的钱财物资换不回来的;占据了大量上风和胜势之后。被阻挡在一座孤城下不得寸进,不得不丢下裹挟和驱使来的部众,受挫而退的耻辱可还是记忆犹新的,而对方仅仅是淮镇所扶持的一只地方武装而已。
还有一个惨痛的教训:既然有机会在野战当中击溃他们,就千万不要去攻打淮军据守的堡垒和坚城。
为此,他已经派人前往山外,征募那些领地被宿元景摧毁之后,游散在边境一代的塞外番胡,以尽快重编出一只足够规模的斥候游骑来。 ……
辽东湾中部,大凌河、双台子河和阳河的出海口附近,后世被称为营口的所在地区;漫长的海岸线上大部分土地,都还是被涨落起伏的潮水浸渍成,连绵不绝的盐碱洼地和咸水沼泽。
大片枯败的芦苇依旧带着冬天里的萧条和荒败的气息,迟迟未能解冻的浮冰,东一片西一片沉淀在大大小小的水洼和泡子里。
比邻着海岸线而穿过苇荡边缘的一条土路上,一只小小的巡逻队,也拄着老旧的木矛,挎着掉漆的弓箭,深一脚浅一脚的行走在残留着浅浅积雪的泥地上。
稀稀拉拉的十几个人排成一条长队,一边缩着脖子抖着身子,一边探头探脑的观望这左近
作为附近自立的盘山城城主下属乡社,兼职的藩兵中的一员,他们需要在这寒冷的天气里出来巡逻,其实并不是为了防备敌人或是其他的存在;主要是为了防止和杜绝那些领下的民众,乘着天色稍微转暖之后的机会,冒险沿着海岸苇荡的掩护,而零星出逃到更东边的耀州境内去。
自从安东的宗主大罗氏内乱之后,地方上的这些代官和世臣,也在在不同背景和立场当中,交相攻击和侵并当中,不知道更迭了多少次。自称和僭称的各种头衔和官位,更是遍地开花又旋起旋灭。
连带这些昔日的领下百姓,也在兵火和饥荒、灾异中饱受折磨,也只有他们这些好狠斗勇,得以兼职了藩兵的少数人,才有勉强喂饱肚子的机会。
这一次冒着天寒地冻出来巡曳,每个人可以得到几两浊酒,一小块干腊的临时酬劳。毕竟,如果治下的人口逃走的太多的话,他们这些武装人员及其头领们,又到哪里去作威作福和寻求衣食的供给呢。
之前还是有些无暇顾及和阻拦,但是现如今辽东城那儿的纷争扰扰,也终于再次尘埃落定了;世代管领诸侯分藩的罗氏一族,在土崩瓦解的轰倒当中被打落在尘埃和污泥里,取而代之的是一个名为辽东盟会的新存在。
据说大大小小所有的自立势力,只要愿意输诚都可以在其中获得一席之地,而共同商议和决定,关于这偌大安东之地的将来和前程云云。
突然一阵强烈的海风吹过,连绵不绝的枯败苇荡似乎活了起来,领头的却有些惊觉的停下了脚步,做出一个让其他人靠拢到身边的动作来,只是还没有灯塔开口喊些什么。
只听得风中细碎的脆响声,这只小小的队伍还没有来得及反应和做些什么,就像是被撕扯开的破布袋一般,在炸裂的血光绽射当中尽数被贯倒在了地上,再也没有能够站立的身影了。
而在这片尸横枕籍的远处,大片芦苇被齐根压平的海滩上,
当初平卢军的十数艘大船相继搁浅和废弃的位置上,已经被排开的横木和联排加固下,变成了一大片不断延伸的临时码头和栈桥区了。
随着从不远处海船上不断转运装卸下来的建材和人员,一个营地的轮廓也在逐步的成型起来
留守辽东建安州的第五兵马使宁知远,也站在这片新填充出来的土地上,翘首以盼的望着南方海面的天际。直到一只更大规模的船队帆影,出现在了海平面上他才彻底的放下心来。
作为距离辽东腹地最近的驻军将领,得到命令之后他就用了一个月的时间,调遣船只和聚集人手,在青泥浦和永宁新港进行伪装和准备,然后数日之前突然聚集到建安州的水门,补给和再次装运出发,沿着海岸一路潜袭到了这里,就是为了这么一刻的到来。
虽在这片临时填平出来海边滩涂和咸水沼泽当中,像是炮车之类的重装备,依旧是没法通行,但是通过一只马步混合的轻装部队作为先遣的奇兵和偏师,却是已经绰绰有余了。 ……
安东道的东南部,某种军事上的联动也波及到了这里;
随着往来与内陆的信使,不断有劳力和物资,沿着几个大河水系,最终汇聚到了鸭绿水出海口的冲积平原和河洲上。
作为淮地间接统治下比较特殊的飞地之一,目前,淮镇已经初步从经济命脉上控制了,乌骨水到鸭绿水流域内的数十家中小姓诸侯;他们大者不过数万口,地域上被分割的相对支离破碎,产出和资源也是相对有限的。
虽然,在表面上看起来还是一切如常,和过去罗氏管领和荫蔽下并没有太大差别;但是领下除了自足的部分之外,所有的产出和剩余,都被淮镇的供销系统包销收购走了。
而当地所需却无法自产或是营造成本过高的,各种民生日用和其他方面的生活享受,也需要沿着两大水系的河运往来,来到位于泊灼口和泊汋城下的分类市场,才能够采买和寻求到其中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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