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请你去告诉他们;我们可以自备器械……还可以赞助场地和服装行头什么……”
我想了想回答道
“但是队头要我们的人来做;平时巡更的章程和路线;我们也要求发言权
刚刚定计下来;一名相熟的骑从护卫也带来了陈夫人的口信和一包东西。
“梅山行馆送来的腰牌和符信?”
再看了下官诰上的文字;无非是某人勤事忠勇堪为楷模;特着级给升转的套路。
“东南招讨行司后军置制使左行司马;叙正八品下;”
“哦……又升格了……”
我有些寡淡的感叹道。
“有什么好处么……”
“好处;这可不是什么幕下的权行官了;而是兵部直接备籍的在任官了”
谜样生物有些恨不成器的深深叹了口气。
“况且还是是与军中淄务有关的缺……你知道多少人想求这个么一个名义而不得么”
“如果在广府本地;花钱去疏通的话;至少要两三百万钱起步……还得有门路和出身才行”
“折算成金元;也要五六百枚……足以在广府置个大庄子”
“就算在外岛或是别道;也能买地数千亩;做一个大田主了”
“也有东南行司这样的前沿;才掌握有若于权便给委的职位。”
“比你之前那个兵部员外道;含金量高多了”
“算是迫不及待把你打上相关烙印了……”
听她掰着手指细数利害得失下来;我嘿得一声道
“底下还有呢……”
“左行司马下提调;辎重巡道亲随半队;共一百一十员……”
看到这条;她的小脸都涨红起来
“连随员编制都给了……”
“这样除了风卷旗他们本身有军职的;其他人录个册;也可以公开带械了
“看来对方挺看重你的安危啊……”
谜样生物最后说这句话的时候;未免有点酸溜溜的味道。
“这样你的人;明暗两重身份都有了……”
“也包括你的人;我们利益是一致的不是……”
我纠正她道。
“你这算不算得了便宜还卖乖……”
她白了我一眼。
“好吧;给我四十个的编制……”
半个时辰间;我们已经来到了宝泉街;这里说是街;其实是一处占地极大的城坊;由最初的南海会社、广州市舶司;官椎局;钱监;兑换所、金银交行、债市等一系列官私部门所在的老街;历经数百年增建扩大而来的庞大坊区。
原本老街所在的地方;已经不可考了;只剩下成排练片的石构或是泥灰浇筑;高大古老建筑;在昼夜不息的人头潺密中;用风催日晒雨淋和盐分侵蚀的斑驳;诉说着历史沿革的沧桑。
这也是广府城中的一个异数;只许对外增扩建;对内只准翻新;而不准大改造或是重建的特殊地区;
所谓天下财货聚广府;广府财货皆宝泉;作为号称广府财货最交集的地方;每天在这里流动的金钱财货;几乎占据了广府城内日常经济活动的近一半;这里常年的金银贵货储积;据说也远在朝廷大内的左藏库;或是幕府公中的大盈库之上。
作为各种官私钱庄票号扎堆的所在;宇文家的汇源号;正好也在这里后起的外圈;占据不怎么起眼的了一席之地。
虽然门面看起来不大;大概也就是并联三间的十几步宽;混在成排的各种牙行;兑所和交割铺子的招牌中;不算起眼;但是内里却是别有天地的空阔;这也是广府当地建筑的最大特色。走在廊道里;哪怕踮着脚步;也能听到清晰的沙沙回响。
派去协助谜样生物;暂时接管汇源号的是风卷旗的人;早已经完成了某种清场;只是他们似乎有其他的发现。
“你是说;汇源号内库里有一批;连你也不知道;账面上也没有任何记录的银子”
我双手托下巴;做思考深沉状。
“这可真有趣了……”
谜样生物也是一脸便秘的表情。
“我以为我家本地产业的问题;已经够大了;没想到比我意料的更糟糕。
片刻之后;隐秘的地库里;我两看着成排堆叠在一起的雪亮银锭;足足占了小半个房间;发呆了片刻才重新道。
“我说;不会是你老头的私房钱把……”
“你觉的我老爹身为家主;需要做在广府藏私房钱这种东西么……”
她无奈的摇摇头。
“那是你家某些人;秘密的准备金么……”
“谁知道呢……不过”
她耸耸肩。
“我不觉得我家那群货色会有这种能耐……”
“那或许就是有人勾结本地的管事;打算利用汇源号作为中介;做点什么;;;比如洗钱?”
“不管是谁的;我们显然又淌进了一滩浑水里了……”
谜样生物有些困扰的捂着额头。
“真是越忙越乱啊……”
“不过;有这么一笔浮财;为什么不用呢……”
“什么……”
“宇文家不是白银一族么;难道就没有可以抵押的下家?”
我的脑筋重新转动起来
“只要换成大额的凭票就可以入市吧……”
“真是可惜;时间不够啊……”
我低声叹息道
“不然我们可以考虑铸币什么的;获利更大的手段……”
第一百零六章 薄发6()
刚刚精力了跌宕起伏的一天;看着虽然原始却拥有足够规模的债市;琳琅满目的牌子上;不停的升降涨跌;卖空摘牌或是重新入场的挂牌;虽然只是基本靠喊的纯粹人工操作。
但还是能让人心潮起伏;不能自己的。尽管只是在看台上打酱油居多;没有多少体力消耗;但是精神上却像是打了一场大战一般。
无数无形和虚拟的金钱流动之间;随着无数人的情绪涨落;酝酿和发酵的悲欢离合;野心和**的杂合味道;却是古今如一的。
在这里也可以看到形形色色;随着激烈变幻的情绪和心态;而迸发出来人性最真实的一面。他们追逐着财富流转的取向;像最原始的丛林竞争一般嘶吼着;咆哮着;遵从心底最本能的追求和意念;用生命和精神燃烧出种种激荡的音符
虽然大多数只是别人的棋子;或是放在前台的手而已。
哪怕我们身在场外也不可被这种集大众思想体中;最纯粹的欲念和恶意之大成的精神污染所影响;因此;如此下来;我们都不免有些倦怠。
格外渴望可口的饭菜;然后好好的泡会汤。坚持和我呆在一起的谜样生物;可是连鬓角便原本飞扬跳脱的两条发髻;都无精打采的耷拉下来;象征着主人此刻的心情和状态。
仅仅一个上午时间;我们投入的本金;就增值了倍半;这种财富在虚拟的名头下流动;随着不见诸形色的刀光剑影;和盘外人心的机谋算尽而消长;还是有些不够真实的错觉。
作为貌不起眼的新人和小角色;什么时候我们已经可以拨动风云;觊觎台面之外的无形之手了。
而不是像那些嚎啕大哭;或是浑身瘫软被搀扶出去的失败者;或是怒吼着不肯接受现实;乃至变成疯疯癫癫的;时不时出现众人习以为常;熟视无睹目光中;悄然消失的例子一样。
轰隆隆的响声;让晚归家的人们都停住了加不和身影;然后大声的议论纷纷起来
“打雷了么……”
“说什么胡话呢;惊蛰早过了……”
“天上也没有雨云……”
我和谜样生物对了一眼;又看了看天边依旧白晃晃的些许云团;难道是。
“是城头上在发炮……”
“叛党开始攻城了……”
“不过很快就被击退了……”
随后一连串迅速蔓延开来的消息;证实了我的猜想。
明天将会是更加繁忙的一天啊;我叹息道
还没走出宝泉街;却见到风卷旗和他的人;已经便装候在了路口;
招呼上车后;他开始汇报
“按照您的交代;我们最后在汇源号外面;抓住三个跑出去报信的人……
“其中一位居然是从一处隐秘的暗门出去的……”
“若不是我们一直让人盯着墙头;差点儿就让他漏了去……”
我微微点了点头;东西被我搬走后;要是完全没有一点动静;那才问题大了。
“只是其中一人的口风实在硬……”
“想要一个人开口;其实很容易的;只要超过他的承受极限就好……”
“蚂蚁上树;还是老树剥皮;或是红烧大酱……”
“女孩子就不要看也不要听了;接下来会是少儿不宜的节目……”
我凑到谜样生物的耳边吩咐道。
她难得也没有争辩什么;老实的转身做到角落里去。
“何止与此呢……”
片刻之后;一处临时的库房里;我看着面前寸无好肉血肉模糊;衣裳像破片一样被血块糊在身上;却犹自硬挺着精神的男子;记得他可是出纳房内重要的骨于。
“只求一死……多说无益”
他呻吟着吐出这么一句;却让有一种自己正在扮演某种;拷问烈士志士大反派的错觉。
“说出来;你也消受不起的……”
“这么说;你还是一名忠肝义胆的死士了……”
我却轻轻笑了起来。
“却不知道你弹过三弦把……”
“或者是做过铁板烧没有?……”
“你可知人体敏感;韧性也最好的地方;在那里么……”
我看着这名衣裳褴褛伤痕累累的男子;微微叹息道
片刻之后;里面响起凄厉的惨叫声;和一些呕吐声。脸色有些发白的风卷旗;走出来对恭声我道
“他已经招了……”
“你作了什么啊……”
重新回到马车上;谜样生物有些情绪低沉的问道
“我只是威胁;把他身体某个要害;煎熟再蘸料请他吃;就知无不言言无不尽了……”
“真够恶心的……”
她的小脸顿时皱了起来。
“多谢夸奖;所以;千万不要和穿越者比想象力什么的……”
“话说回来;这些年你家的钱庄;都让人给渗透成骰子了……”
我对着没精打采的谜样生物;继续吐槽道
“随便跑出来三个报信的;都是分属不同背景;互不相识的人……”
“一个据说勾结上了某家外岛藩”
“一个打算跑去给太府寺常平署某位录事家报信;”
“嘴巴最紧的那个;居然外海著名的走私贩子;好几年前派过来的……”
“这些人背后;不知道还有什么牛鬼蛇神的……”
“难怪汇源号的生意;常年始终起色不大……”
她抱着膝盖;嘟囔着。
汇源号日常的主要业务是;各种杂色钱币的兑换;以及金银贵货的兑存;因为总能够提供质量上乘的宝钱;所以才在钱庄票号云集的广府打开局面;占有一席之地。
不过眼下这个样子;显然变成别人操弄的工具了。
“所以;我们现在有一个好消息;一个坏消息……”
“坏消息是;我们可能有多了新的对头;”
“好消息是;我们已经债多不愁;没有什么所谓了”
“你就不能安慰一下啊……”
谜样生物低声抱怨道。
“好……”
我摊开手臂;
“让我抱抱……”
“滚……”
回到左城;我总算得到了一个真正的好消息;蔡廖他们的船团回来了?
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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