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所谓是“金风玉露一相逢,胜却人间无数”的个中滋味,实在是由内而让的全身心都荡漾和飘扬在了,名为愉悦和欢情的无边海洋当中。
第1140章 潮新4()
密州境内,
在打着水师旗号的护兵簇拥下,我乘坐的回程马车,咄咄行驶在平坦的新铺直道上,几乎感觉不到多少震动和颠簸感。
当然了从某种意义上说,这段短短的旅程,也将是我和她成双入对独处的唯一时光了。
“如今的淮镇除掉新入手的安东之地,包括河北、河南、新罗等沿边在内,”
“治下犹有近四十州,一百多县治……”
“编有口民两百余万,各级官吏数千,常备军役近十万出头……”
“差不多七八户养一兵,这个比例还是有些大了些……”
“比较理想的比例,应该是十户养一兵以上才对呢……”
“此外还有同等数量的屯垦军额,和数倍于此的编管民户……”
“又有短期征发的藩兵和诸侯役使若干,则尚不在此中。”
“因为不用承担日常的维持和编练所费,只消在战时出一些衣粮和犒赏之资,故此另册计算。”
“不过,这次安东讨平之役所费甚多,光是辽地及混同江一带后续的经营和善后安置……”
“便差不多花掉了这些年攒下来的大半积余……”
“而这些新据地方,要想有所产出和进益,起码也要等到六月的初步夏收以后……”
我一边上下其手,把玩赏鉴着依靠在怀中的姣好身躯,为新入手的李十娘,简明介绍着我的基本势力范围和地盘情况;
一边在逐渐热起来的晴日天气下,欣赏着沿途的夏日田园风光,纵横交错的河网沟渠,水车、磨坊和榨油坊,林立茨比在各处村庄附近。
绵连的稻麦田亩里满是大片让人神清气爽的青绿色如毯;偶有凸起的山丘和坡地也开上了梯田,而见缝插针式的种满了各种果木,或是茶树和其他经济作物;
由于正当是漫山遍野繁花绽放的时节,伴随着风中送来禾苗晒出的清香和花卉弥散的气息,是各种蜂蝶嗡鸣着频繁飞舞在空中,自有一番生机勃勃的野趣盎然。
时不时还可以偶遇扛着各色工具,成群结队行走在道路上的农人,他们相互攀谈或是和声唱着歌子,就这么行走在出工或是归来的路上;虽然大多数衣物打满了补丁,却还算是干净齐整;尽管难掩疲惫和辛劳之色,但却面有血色而精神势头也都还不错;
而这一切都在明里暗里昭示着,他们日常的生活已经远离了饥馑和菜色,有上好些时光了。
就算是遇到我的一行队伍之后,也没有多少其他地方常见的紧张和生分、畏惧之情;而是隔着距离就相当热情的招呼和行礼,然后退到路边去给我们让出道路来;
由此也显露出某种地方军民之间的交流往来频繁,而相互熟悉和亲近的常态之势。
“相比之下,奴的带来的这点家当”
依偎在我怀里的李十娘。
“还真是不值得一提了……”
至于我所关心的公孙世家与博罗会的关系也很简单,当年的公孙世家也曾经是博罗会建立的创始势力之一,由此一手推动着这个名不见经传的扶桑地方商业联合,逐步成为明面上横跨东海地面的巨大海路利益集团;
只是后来的博罗会掌握了大量资源和渠道的主动权之后,就自然而然的随着公孙世家里那些长期处于外围和边缘,而不甘于现状的男性成员一起分裂出去,而获得相对独立的地位;
乃至经过了长期的斗争和妥协之后,才与专营情报资讯的公孙世家形成了,对等互补又相互竞争和渗透的共盟关系。因此,就算是当代公孙世家当中一些重要成员,往往同时也具有博罗会中的双重身份。
而当代掌权的公孙大娘,一直努力寻求和推动与博罗会重新合并,以获得全盛时代的资源和渠道,而不是继续按照传统在诸多候选者当中,选择合适的对象继承自己的位置;因此做出了很多具有正义的事情来,也由此引发了许多此的纷争和内乱;
作为其中私下的策略和决定之一,就包括了让这些下一代公孙大娘的候选人,与博罗会的高层进行联姻,以获得某种纽带和保证。
而这次李十娘能够在公孙世家的纷争里脱身出来,却还是要感谢我有意无意的不断打击,重创了博罗会及其倾向的势力,而导致其四分五裂之后。
她也得以重新说服了倾向和同情自己的成员,而从被软禁和监视的困境当中给解脱出来;然而这个时候,公孙世家的核心所在地,也遭遇到了最大的危机和困境,
内忧外患之下,她也只能顾不上更多,而仓促带着那些愿意追随自己的人和事物,就此渡海逃亡而来;而她所乘坐的那艘海船正是负责打头阵,先行在淮地获得一个立足点,在与之进行后续交涉的一系列布置,
只是中途被我撞见了,给强插一手粗暴的破坏了而已。
虽说是仓促而来的,但是也带来至少四五十条大小海船构成的船团,以及船上的六七千号人手;其中除了三分之一的水夫和船工之外,几乎都是领地上逃出来的各种专业人士和工匠、手艺人之流,
但是最有价值的,还是从公孙世家的本家里,所带出来的大量文牍书档和账簿之类的东西,对于掌握公孙世家,在大陆沿海及海外各地,所进行的布置和经营,潜藏的消息来源和发展人员,有着相当重要的作用和参考价值。
毕竟曾经是北地的陆海之间,最大的情报收集与贩卖组织,所积累下来的丰厚底蕴和基础,犹在侧重于海贸商业和大陆经营的野心集团博罗会之上;
据说,在组织本家的机密案牍收藏里,不但掌握了许多历史上重大事件有关的秘闻和内情,还与南北阵营之间的各大势力上层牵扯不清,一度远至江南地区乃至岭外的沿海,也建立起过相应的情报网络和据点来;
而李十娘当年负责的就是这么一部分,只是在南下巡查的时候却是出了意外,被当地反水的负责人联手江南地方的藩镇势力,给设下陷阱试图中途截杀而活捉她这个高层人物。然后,才有了我们再次相遇的机缘,正所谓是命运弄人。
而而在回程的路上除了享受独处时光之外,沿途派出暗访地方的人手,也在将各种资讯逐一回馈到我的手中,算是另一种层面上的参照手段和资料了。
扩大化的安东战事对于地方的影响,也开始逐渐显露出来了;一方面是各种基层的财计和文书人员奇缺,以至于需要抽调和借用还在学习当中半大少年们,才能勉强满足和应付,春耕生产当中各地的屯庄、集体农场和编管地,相应劳动计划和生成日程统筹和规划的落实。
另一方面,则是淮镇教育体系内,不断锐减的师资与合格生员培养周期、规模数量之间的恶性循环;以至于一些童子营和工读场所的教员都开始不复所用,而不得不让一些较大的孩子给较小的孩童进行领读了。
至于,原本由在职公务人员分批定期,轮流兼职各级教员的公派制度,也因此几乎停滞了下来;理由无他,在职人员大量给指派和充实到新领地之后,剩下的人员不可避免的陷入事务繁多的困局,而无法再有多余时间去兼职做些什么了。
由此,一些计划体制下的工场、矿山和大型工程项目当中,也出现了效率下降和事故频次增加的趋势。
不过,这次随着班师归还,后方大量承当输送和追加生产劳役的人群,终于可以提前解散回家,多少可以缓解一下这种各处人手短缺的局面;
另一方面则是随军当中,给锻炼出来的大量辅助人员,也可以在主要军事勤务较为轻简的情况下,暂时填充到这些人力资源紧张的岗位上去,作为过渡和暂代之用。
第1141章 潮新5()
接下来的时间里,
就像是曾经的登州遗族前来投奔的盛况一样,相继有船陆续抵达胶东半岛东北面的几个港口;
当然,以淮镇如今的体量和消化能力,随便找个合适地方安顿下这大几千,上万号外来人口,根本就是小菜一碟的事情。
毕竟在淮镇内部同样也有来自不同背景和地域,奔走服事和劳役于社会中下层职业的,各色扶桑归化人的群体存在,也不差增加的这么一点比例了。
随船过来的各色财货和土产、物资,作价大概也有八九十万缗之巨,折算成铜钱也有十亿钱,算是一笔天文数字的丰厚陪嫁之资(当然需要时间来慢慢折价和变现),更何况负责运载的船只和船上的水手、工役本身,也是一笔价值不菲的财富。
虽然都是扶桑造或是新罗造的仿形船只,相比中土原版的沙船、福船、广船之类的民用设计,在用料和设计,试航性能和寿命上都要逊色不少;
但是用在环渤海的沿海圈上的水面运输,却是绰绰有余的补益;只要使用得当话,最直接可以在总运载量增效一成到两成。
只可惜按照十娘的说法,原本在离港出奔的时候,还说动同行有一只二十多条大小海船构成的藩家水军,却因为故土难离或是其他缘故拒绝远渡重洋,而在半路发生了哗变,裹挟船上装载的部分物资而大都原地自散,就此各奔前程而去了。
此外,就是公孙世家直接或事间接,以各种名目和身份掩护,在海外之地所购置和经营的大批产业,也可以派人拿着相应的凭信和契书,去逐一的接管和收并下来;
与偏向于在中土大陆与海外藩之间,获得垄断性权益或是专营权的博罗会有所不同,公孙世家的经营更加侧重于深入社会各个阶层的各种服务行当,明面上的产权也更加分散和荫蔽的多;因此,这些产业在有所盈利的同时,也兼带负责着收集各种消息和地方见闻的职能。
只是这些年随着大陆上的局势崩坏,以及海外诸藩的更迭变乱;这些常年经营的网络也随着人员财产的不断损失,总部掌控力的严重削弱,诸多外围和下线的破产、失联和断绝关系,乃至逐一萌发的自立倾向,而逐渐开始萎缩和困顿起来。
当然了不管怎么说,对我而言最终能够接管多少回来,无疑都是白赚到的事情了。
从理论上说,这些产业往往都是经年日久之下的老字号,有着足够时间经营的行业声誉,社会地位和身份上的掩护,故而只要稍加改造和调整,就可以变成淮镇在势力范围以外的新据点和情报工作的契入点。
从这点上说,李十娘还真是给我带来一份不可谓极有价值,也是形同锦上添花式的大礼包了。
然后从密州到潍州、淄州、青州和沂州,最终在地方上兜了老大一圈之后,我还是在徐州境内赶上了故意走得慢吞吞而不断拖延形成的大队人马;
总算是抢在地方上对我班师后迟迟没有归还治所,而由此产生身体健康问题之类的非闻,或又是后宅不谐之类的议论之前,大张旗鼓的抵达了徐州城下,并就地举办了大规模的庆功游街和各军校阅观礼的活动,
也因此收获了某些人私下里“越发肆无忌惮真是毫不掩饰”之类的非论和抨击之后,一直热闹腾腾的忙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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