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我的现有格局,没办法给部下树立一种主义或者相应的理论体系,来解释诸多现状和前景,为国为民,为何而战之类的大道理。
但是仅仅是培养一种相对简单和朴素的中心思想和基本追求,告诉他们现阶段在军队体系下,应该做什么,如何尽力去做,来维护群体的利益,还是比较容易上手的。
这样下来,经过我不惜投入和手段的苦心经营再加上战场磨练之后,一支具有传承性的核心军队,所应当具有的精气神,或者说兵魂已经正在成型,再加上,我本身所具有跨时代眼光和手段,经营打造的总体利益取向和权威,也初步树立起来,不由让人有些骄傲又自得。
手握重兵,挥斥方遒,无数人为之舍生赴死的权欲和成就感,这或许就是大多数男人,在骨子里天生的浪漫和豪情所在吧!
我正在想着,突然桅杆上到望斗上,传来某种鸣警的吆喝声,顿时甲板上变得忙碌而纷乱起来。
片刻之后,我站在船首上,用拉长的千里镜,努力分辨着,在海天交界处的波浪中,隐约出现的小黑点一股船影。
“难道是海贼么”
站在我身边的辛稼轩,声音有些紧张的道,作为传统步兵部队,到了海上这种不熟悉的环境,战斗力要锐减的。
“倒还不至于”
本船的船头虽然是个新人,但也是一名老水师了,他宽声解释道
“最多只是一些私贩船而已”
“见了我们多要主动避让的”
按照他的说法
南朝治下从温暖浩瀚的东海到炎热湿润的南海,从大洋彼岸的西牛贺洲,到外昆仑海的南赡部州,万里海疆之间,虽然不乏各种各样的竞争对手,和牛氓一般寄生在贸易线上吸血的海贼。
但对于中南半岛到诸大岛洲之间所谓“环洲内海”来说,却已经很多年没有真正意义上的海贼存在,更多是各种背景下的大小走私团伙而已。虽然他们有时候,也会客串一把杀人越货的海贼,但是总体上,这条海路还是相当安全的。
风高浪急起来,随着调整的帆页,船速一下大大的加快,随着风帆投影的角度,转换过大半位置之后,我们已经看到细微到极点的海岸线边缘,以及升腾而起的烟柱。
见鬼,还真被乌鸦嘴给说中了,我和辛稼轩面面相觑到。
第一百九十八章 航归下()
海面上,靠在一起的几条船正在战斗,被围在中间的是一条典型的民舶大船,被砍倒的桅杆上,帆榄烧得只剩半截,如同蚁附一样的人员,正以此为跳板和阶梯,拼命向上攀爬和厮杀着。
不是有带血的人体,像是下饺子一样的跌落到,被搅扰的混浊不堪的海水去。
而在外围游曳的几条小型一些的快船,则在不停的顺着海流绕出不规则的弧线,将燃烧的箭石之类的东西,抛射投砸在某条身宽体固的大船上,溅起更多火点和惨叫呼喊声。
一条两桅的斜帆快船,当先鼓足风力,侧向划出一个弧度,向我们冲了过来,其他船只也纷纷靠近,拼命控制着方向,试图切入我们这艘大船可能的前行轨迹。
“我艹,直接杀过来了”
我爆了句粗口
“还真是胆大妄为”
“约摸是见我们势单力薄,试探一二吧”
辛稼轩邹着眉头道
“试探?没有任何交涉的打算就这么冲过来”
本船的船头
“对方只怕自仗船多,还起了夺船灭口的心思了”
“像灭口?且不知道灭谁的口才是”
我裂开嘴冷笑道
“一级战备进程”
随着吹响的哨子和叫喊声,各个舱门和库房中满涌出的士兵,顿时开始在甲板上集结部队
然后是此起彼伏的口令交接
“铳队列队准备”
“矛队弦边预备掩护”
“白兵队甲板待命”
“余部就地驻守舱室和出口,防止神偷攀爬”
“准备防火措施和修缮工具”
“炮队和在,尔等派上用场的时候到了”
我们这次回归的航程,除了本家那些杂色船团外,还有七艘加入的“新”船,两只轻型斗舰,五只辎重船,外加一堆在后面远远跟随的商船什么的。
只是因为夜间航行风浪和判断偏差的缘故,我所在的座船和另一艘辎重大船,一夜下来发现自己跑前了不少,因此,看起来就有点势单力孤了。
不过我的坐船上,可一点都不势单力孤,作为军中模范样板的第一部,大部分成员和装备,以及相应的炮队和少量排弹兵都在这艘船上,只要座船本身不出什么问题,真要在海面上战斗起来,也不是毫无反手之力。
而拉远的另一艘大船上,同样装了第四部和第六部的部分人马及随身装备,以及源九郎麾下的夷洲义从,从某种程度上说,他们更适应这种程度的海战。
随着那些年轻或苍老的水手船工们,拼命操作的帆缆,慢慢的一点点调节本船的方向角和速度,穿过了飞舞的浪花和海水蒸凝的雾气,不知名的武装快船上的敌人,已经出现在我的镜筒中。
他们几乎是敞衣短胯,或是干脆打着赤膊,露出汗津津的油亮身体,被晒得发暗的皮肤让他们大多数人的外表,看起来就像是一个模子里倒出来的。
他们手中提擎东西,在零落的阳光下泛着金属反光,显示着他们并非良善之辈,也不是过来好好说话的。
“近了进近来”
那些水手和船工们高喊起来。
“抓好固定物”
“小心冲撞”
几乎是擦弦而过的瞬间,沉重的震动感从我们脚下传来,某种难以形容的感觉,让人忍不住想要跳跃起来,然后摔滚在地上的失衡感,确是习惯了陆地平稳的我们,难以形容的体验。
当即,就有不少还未习惯的士兵,哀声连片的摔倒在甲板上,然后有十几个人头破血流的被搀扶下去。
我的嘴里也被牙齿重重的磕了一下,泛开了某种新鲜的铜锈味,短暂的错身而过之后。
然后第二艘武装快船的冲撞又来了,比之前更加沉重的摇晃和倾斜感,随着高高颠过杆舷的浪花,成片的扑打在我们的脸面上。
那种火辣辣的咸腥和湿润,让我很不好受。
但是没有命令,依然没有人起身,也没有人射出放铳,他们只是继续抓着攀附物,用身体固定着武器,默默等待着最后的指令,期间又有几个人摔伤或是跌撞在硬物之上,而暂时失去战斗力。
望着甲板上几趟新鲜的血液,我再次将发出命令的**和冲动吞了下去,这时候,作为军造品质的厚重船壳,终于发挥了应有的效果。
只听得令人牙酸的大声吱呀响和不断蹦起的碎屑和木片,站在尾楼的高处,我可以清晰的看见,因为冲击角度过大,而迎头与我们斜顶在一起的武装快船,整段船艏像是突然从中点了一个大炮仗般,迅速摧折裂开来。
站在上面的无论是人体还是物品,像是被某个无形的力量给抛投起来,然后重重的拍打撞落在我们的船帮上,发出某种波裂。
这时本船已经去势不减的,顶撞挤压者将对方甩脱开来,只剩下竖起小半截前部,而开始在原地前倾后翘的武装快船,和争相跳海的幸存者。
“将军大可放心了吧”
这时船头也回过神来,开口对我说道
“本船在水线之下,乃是用包铁覆铜的底壳”
“等闲船只绝计撞不过我们的”
随后又是一个黑影,再次笼罩了我们,却是第三艘武装快船也平行着靠了过来,速度甚至比我们更快上许多。
随着越靠越近的两船间隙我看了如同雨点一般抛投出来的,咄咄有声的密集钉落在我们的船体上。
一些站在快船中部的人,已经开始朝着我们所在的尾楼,咻咻的拉弓射箭,如同稀疏小雨叮当作响的落下好些,却没有造成什么伤亡。
两船则再一次碰在一起,随着加固的固定物,自愿或者不情愿的开始了某种同步的减速,那些水手和船工,也紧张万分的重新看向我了,却有些人忍不住拿起了武器。
死一般的短暂沉寂之后,我们高出对方的杆舷边上,突然爆出一阵阵各种口音和腔调的嘶喝和怒吼声。
“上啊”
“杀光夺走”
“鸡犬不留”
甲板之内还是没有明显的动静,直到我深吸一口气,终于发出了那个命令。
“下放斜角四六,三排前出”
矛队的队官喊出命令
“杀”
刹那间,那些短发包头,狂喜而狰狞的面孔,霎那间变成了某种错愕和惊骇,因为他们的上方,迎面而来的是成丛的矛头,就像是河豚刚鼓起的刺,又像是孔雀绽开的羽翎。
在船舷上方和排水孔洞里戳刺出来,霎那间用他们喷溅的血水和滚落的身体,将船体一边沾染的大片血红斑斑。
这些尖矛,哪怕没有命中,依旧迅速收回去了,然后随着口令重新刺出,就像是割草一般的将这些攀爬过半的身影,一批批的刺中,哪怕乘着绳索,在光秃秃的船壳上左右躲闪,也不能逃脱,其他人都死伤殆尽后,自己成为集中攒刺的目标。
“杀”
“杀”
“杀”
随着几个音节的口令批次喊完,船帮上已经再没有能够挂住的人体了,只剩下一些拖带着血水,还在海水中挣扎游动的少数伤者。
但是还有更多的海贼,聚拢在杆舷边上,还没来得及攀爬上来,就目瞪口呆的望着这些悍勇的先驱,转眼凋零如秋风捎落叶的下场和结局。
他们如同炸窝一般的,情绪激昂的惊呼着怒吼着,捶胸顿足哀嚎着,然后终于有人想起用弓箭反击,或是将上手的武器泄愤式的抛投过来。
然后,对准他们的方向再次伸出来的,就不是锋利的长矛了,而是成排斜下的火铳。
“齐备…放”
船边上突然喷射开来的烟雾和铅雨,笼罩和吞噬了他们。
若干的时间之后,靠山我们的几艘武装快船,只有一条在少数吓破胆的残余人手的操作下,拼命砍断挂钩和固定物,撑开半截满是洞眼的风帆,在我排射的送行中,歪歪斜斜的总算脱离开来。
这期间的战斗,我们所据守的高干舷,则发挥了介于工事掩体和城墙之间的作用,我们等于利用船体为防线,打了一场比较擅长的阵地战而已。
而由于大海的局限,敌人可以进攻的方向,永远就只有那么两个宽面而已。
这时正在围攻中,的剩下几只较大的船只,也发现了不对,不顾尚未完全结束的战斗撑开船边,升帆向我们逼了过来。
这也是一条大海船,并且经过了某种改造和漆装,上面几乎站满了沾满血迹的武装人员,随着某种机械的响动,十几枚疑似石块的东西,从对方的船上翻滚着抛了过来,在近处砸出成团的白色浪花。
其中最近的一枚,也不过擦过杆舷,打出了一个缺口来,却是对方的船上还有貌似石炮、车弩之类的投射武器。
但是对于刚刚打出点心得的我来说,却是最好的素材,船上的空间毕竟是有限的,作为近战肉搏部队,他们有站的太密集了,特别是对于拥有大量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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