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成了请退和转任、调换某种重灾区;刚从观阅事件的麻烦中;中锋将也成了某种最大的笑柄。
他们这一走;带来的那些帮衬扈从亲随什么的;也自然留不住;于是乎;崔邦弼还要想办法吧这些缺额给补上。
“也罢;走就走了;少了你们这些贪生怕死之辈……”
他终究还是有所想通;有些发狠的自念到
“难不成就一事无成了……说不准还是好事儿”
然后叫上扈从;走向了龙华寺的本部所在;既然暗中自立不成;那就姑且暂时放低姿态;融进去再说了。
相比之下;同处军营之中的左翼第一营、第二营的人马;就安定沉稳的多了;吃饱了睡;睡足了就玩命的操练;有闲暇就开讲谈会和说书演绎;根本无暇他顾;也几乎没有什么人窜连和活动。
毕竟是多次参战的老行伍;心态和精气上就是不一样;本来就是我的部曲和国人中充斥其间;人身依附关系相对紧密;选人上也是有限考虑各种年轻力壮而没有家室负累牵挂的;更兼平时也是反复强调和输灌过的思想;对他们大多数人来说;这不过是换一个追逐功业和荣耀的所在。
当然了;我在内部还是给他们一个额外选择的机会;比如;作为留守部队的成员;驻扎在相对后方的夷洲和狱门岛;以保护利益;这样还是有约莫一成的人;有条件的选择了相对安全的后方环境。
甄别和过滤掉这些;有所犹豫和心志不够坚定的成分之后;剩下的缺额;则从那只龙州团左的老部队里重新选拔。
这也是畿内军队中相当普遍的事情;他们和大多数本地士民一般;已经被地方上繁华安逸的生活;消磨了志气和血性;对北伐大业毫无兴趣和期待;跟在后面呐喊起哄固然各种起劲;但是要亲身残余;就各种畏缩不前或是寻机逃避了。
这也是朝廷花了大力气整顿和裁汰畿内诸军;然后重新编练这只模范新军的原因和动机之一把。
第二百六十六张 穷尽()
梁山水泊;尘烟袅袅;灰烬如雪花一般的洋洋洒洒在;灼热的令人窒息的空气中。
因为于旱而大面积缩减的水泊;也多少给官军提供了某种便利;他们只需要尽可能的大规模放火。
那些仗着绵延的苇荡草泽;迷宫一般支系密布的河巷;神出鬼没骚扰和阻滞官军的梁山水寇们;也就没了多少勇武之地。
一些没来得及撤走;被大火给驱赶出来的漏网之鱼;拼命撑着轻便的小船;慌不择路的撞上了已经于枯的泥摊而搁浅;然后没跑几步;就被围堵上来的官军;给从背后射杀或者砍杀当场。
官军们甚至懒得收容俘虏;直接讲些双手抱头跪倒在泥滩里;努力做出谦卑表情的人;一个个的按倒;再砍头丢到水里去。
踏过犹然灼热的灰烬和废墟;一队队完成肃清任务的官军;正在向着一个方向重新汇聚起来。
从这里;已经可以清楚的看到;绵延的山峦之上;那些依山而上的城寨;细微的轮廓了;而一些靠近山脚的位置;已经升起了一道道渺渺的黑烟;这代表着官军前锋的再次攻山。
隐隐约约的喊杀声和热风中送过来的淡淡血腥;都在昭示着;这并不是和往常一般的进攻。
终于可以采摘这颗成熟的挂果了;真是一种美妙滋味和成就感;
锦绣搭盖的凉棚之下;有人正在的发出某种感叹和心声。
堆在冰块里的器皿和饮料;挥舞着排扇的娇媚侍女;将这里和外面残酷而火热的世界;分隔开来。
登州覆灭之后的那些跑出去的余孽;和横行与海路的乱臣贼子;都被暗中有计划的驱赶和引导到这里去。
毕竟;相对官军所拥有的资源;梁山本身仅存的力量;实在不值得一提;在重九之变的前的梁山;或许还是那么个小小芒刺在背;但是在登州镇覆灭之后;梁山上仅存的那些。
他们能够坚持下来;只是来自中枢的官军没有全力进剿的意愿;而是监督和逼迫那些;因为实力大损而不得不对洛都低头妥协的;地方守臣的人马去打前站;兼带进一步消耗他们的实力。
在这种情形下;他们能够全心全意去拼命;才有鬼了。
养贼自重永远是自古以来朝廷内外;中枢和地方的博弈角力;而诞生的一个长盛不衰的话题;
只是这次刻意纵容养贼的;却是来自中枢的某些意志;在养贼自重而已;
有了梁山这么一个啸聚反乱的存在和由头;洛都朝廷就可以名正言顺的以剿贼不力、肆虐酷烈的由头;绕过当初的约法成规;以出兵讨贼的名义;将手伸进这些有些边缘化;地方实力派的一亩三分地中;
并因此维持一只强势的常驻人马;对这些自成格局的地方守臣势力;进行徐徐的清算和梳理;换上一些更加听话;也更加依仗朝廷中枢的人选上来。
从某种程度上说;也是当作某些派系实力的外延和拓展而已。要知道登州镇犹然在的时候;这黄河南北数十州;不知道有多少人与之暗通曲款或是利益牵连的。
虽然这是一个兵强马壮者肆意横行的时代;但是对于掌握中枢名分和大义的洛都朝廷;面子上的功夫还是有必要的。
而对于更高一些的层面来说;梁山的存在;就如这纷乱世道中的一丝火苗;让那些四散在地方的反乱势力;以及那些深藏在底下阴沟里的野心家和鼠辈;如飞蛾扑火一般;都吸引到一处的火光。
现在总算可以尽情收割了;据说登州镇陷没之前;有好些财货已经被紧急转移了;而其中一些有关碍的人等;现在也躲在梁山上。
而据内线回禀;梁山海市之中;来自东海三大藩域的各种货物;堆如山积;为了防止他们遁逃;连平时不轻易动用的内河漕营和水轮船团;都差遣了出来。
而到了这一步;任何一个作为主将的人;都只需要在得力的部下和幕僚的辅佐下;按部就班的将计划内的事情;继续进行下去好了……
这也是这位出身名门的年轻大人;站在这里的理由之一。他的的职事全称是检点河南河北捕盗讨亡大使;但是更显赫的是他的家庭背景;乃是当朝摄政的庶弟;人称内学士的张邦昌。
“紧急军情”
一个由远及近的声音;打断了他纵横帷幄的思绪;不由有些不满道
“何人喧哗行辕……”
“某又要紧军情;须得面秉使君……”
一个声音到
“荒唐;使君所处既要;其实你可冒犯的……”
帐下一名虞侯大声呵斥道
“实在是事情紧急;”
那个声音哀告道
“有山上贼党;伪作本军一部;混入先锋军中;乘乱攻杀……”
“担心中军安危;特命我前来禀告……”
“什么……”
那名虞侯吃了一惊;
“你是哪一部的传手……”
“我乃……”
信使压低声音走近道。
回答他的是迎面而来的刀光;和喷溅的血花。
广府已经是天明发白了;
我从柔软怀抱的身体交缠中;慢慢的坐起来;有些怜惜的看着蜷缩交缠的女人。
昨夜是那只眼镜娘崔婉婷;主动投怀送抱和彻底放开来的纵情索求而格外漫长的一夜。
“求你给我一个孩子……”
这似乎就是她最后一点精神寄托和诉求了。
轻轻的搽掉她眼角的泪花;在呼吸有些变得杂乱的面庞上;亲吻了一下;还是起身出去。
离别之期;终究还是到来了;新军七将;都要作为大军出阵的先手;登船北上。
作为古代大军出征;可不是简单的事情;需要经过祭天;誓师、升茅的一系列重大仪式
不过我们是先手;这些就省过了;沐浴更衣;轻车简行;长驱直入老城;小长安的银台门前。
由此进入大内;进行最后的殿辞。也就是对着崇元殿内帘子后面的那个身影;说一些肝脑涂地;戳力报效的套话。
然后出来后;有内侍用银装漆盘送来一份敕书;于是我的职衔和勋散;又升了一阶;算是对先行出征的恩加。
给我出入领路的还是那位曹吉祥;不过他似乎也升了职事;看起来日子不错气色很好;连脸都圆润了一些。
坐在回程的马车上;我摸着脖子上一个软软的饰物;不由露出某种会心的微笑。
作为冥思苦想了好几天;画虎不成反累猫的补偿;谜样生物最后突发奇想;十分强气的要求家里的女性;每人交出一个贴身之物;做成一个护符随我出征;于是就有了我脖子上这个小小香囊。
里面写着一首小令:“一愿郎君千岁;二愿妾身常健;三愿如同梁上燕;岁岁长相见。”却是谜样生物的字迹;还有些许用珠子串接起来;克莱有些可疑的毛发。
然后我来到私属的码头上;却看到这里已经聚集了好些身影。
家中的女孩儿们;已经用另一种方式道别过了;因此出现在这里的;主要是我家的藩生子、家臣和部分本地出身的亲信、部曲。
虽然各种事情已经事先交代妥当了;但是还是禁不住他们自发的聚到这里;给我送行;由最年长的老家臣蔡廖;领头走上前来。
依照婆罗洲的旧俗;用茱萸和香茅编制成的环带;系在我的肩膀上;寓意辟易邪祟;功成得归。
人群中突然骚乱了起来;似乎有几个人闯了进来;努力分拨开人群对我高喊着什么;然后被人群中的扈卫;给挡住制服往外拖曳着。
“等等……”
我突然有种许久不见的违和感;顿时叫到。
“且听听他说什么……”
然后是人群中;金属的闪光;
这一次是货真价实的惨叫声连连;在我周围爆发开来。
第二百六十七章 不期 添头()
送别的码头之上;突然发生了令人始料未及的刺杀。
几个呼吸之后;
被用扈卫们用身体环护着;严密遮掩住各个方向的我;握着一只双发手铳;借助平行移动马车的掩护;逐步退到了堤岸墙下;用马车构成一个临时夹角掩体;做出一副固守待援的防御姿态来。
然后;就这么静静的听着外面的动静;
这也是最基本的标准战术规程之一;有多少位高权重;护卫周全的蠢蛋;是在惊慌失措的慌不择路逃跑中;露出破绽和弱点;或是与护卫失散后;被人给乘机于掉的。
毕竟这里是在秩序俨然的广府城中;而不是在充满不确定因素;而需要尽快脱离的战场中。
空气中索索的飞舞声;此起彼伏的呻吟夹杂着惨叫声;拼斗厮杀的怒吼声和武器挡隔砍劈的动响;构成某种残酷而急促的协奏曲。
“不要随便死了……”
谜样生物临别;故作轻松的话还犹然在耳边。
“老娘的事业才刚起色呢……”
“家里养的这么多萝莉还没长成可口吃掉之前;我怎么轻易挂掉呢……”
这是我的回答;没想到这么快就遇到挑战了;难道这也是不能随便立的eg么。
突然碰的的一声;我耳朵顿时竖了起来;这是手铳发射的响声;这意味着拉开距离;开始进行远程支援和掩护了;然后又是几声铳击。
然后铳声就变得密集;连片起来;伴随着这种射击的频率和方位;也意味着我的人已经占据上风;并掌握局面。
淡淡的硝烟气和血腥味;还有若于横卧在地上;被大滩血水染红的尸体。
我一股子怒气勃发起来;这可都是我的的班底和潜在的追随者;也不知道因此死伤了多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