哪怕是放在这些看起来基本要求很低的古人身上,也是一样不可避免的事情的。之前还可以用百废待兴下的军官来解决这个个问题,但是随着外部局势的稳定和内部压力的缓和,各种。
起码在某些移民聚落之中,已经有人开始私下以祭祖为名,暗中祭拜自己从家乡带来的一些乡土神祗的零星报告。只是目前还是一家一户的私下行为,并没有没有形成什么群体行和代表性。神祗的类别也分散凌乱,主要是普罗大众最多见的观世音,妈祖。临水夫人之类的保护神。
但是这也给我提了个醒,历史上那些层出不穷的邪教和地下结社,基本都是从这种家庭式的祭拜活动中,慢慢发展起来的。而许多被洗脑的狂信徒,最初也是从良善无害的普通人家,慢慢一步步发展转变过来的。
从最早奏响东汉葬歌的太平道,到南北朝时广为流传的五斗米教,再到后来糜烂东南的摩尼教、乃至有明终期一朝扰乱不断的白莲教、罗教、甚至是一度打进满清紫禁城的天理教,林林总总的各种在历史中留下浓墨重彩痕迹的存在,莫不是如此相似的轨迹。
而大争不止的乱世,饱受流离之苦命如草芥的时代,无意则成为了这些地下宗教势力,迅猛发展的乐土。
往往只要很小的代价和付出,比如号称能治病其实带有安慰剂性质的符水,或是一些看似神异的骗人小把戏,乃至一点点的额粮食和药物,甚至是预演上到额蔚籍和心理暗示;都很容易成为久苦世间的底层大众,别无选择或是胡乱抓住的救命稻草,而在在短时间内就大行其道。
只要有现实的不满和环境的差异,这种最初呈现为寻求心灵上抱团取暖的行为,就是永远没法禁绝的,哪怕后世号称物质达丰富的现代社会,也总有各种奇葩的大师、教主、活佛之类的骗徒,层出不穷而屡试不爽。
而在这个这个时代也没有例外,世间可还有个大云光明教在继续流传,如今正把南方数道搞的烽烟四起。我可不想让我辛辛苦苦营造起来的基业,一不小心就给人做了嫁衣,这可是最让人憋屈和郁闷的事情了。
与其让他们在不明里就的情况下,偷偷摸摸的发展,还不如放到方便监督和控制的公众场合中,在某种相对透明而光明正大的情况下,进行监控和疏导。
虽然还有一些社会资源上的浪费和糜耗,但相比未来的风险预期和隐忧,这样也算是诸害取其轻了。
根据后世的经验教训,寺观什么的宗教场所,虽然被人诟病的很多,但是长久下来也有一定存在的合理性,提供某种心灵蔚籍和寄托的,所谓有利于统治的精神麻痹效应。
用文明系列的经营游戏或是全站系列的策略游戏,相对简而数据化的方式来表达,就是除了教育、娱乐和医药卫生的设施之外,宗教建筑也可以给居民带来,某种愉悦度和文化认同感上的加成。特别是在科教文化不乏到的古典时期。
关键是在统治者的立场上,能否掌握足够语话权和具体解释上的主导地位,而在现有政权的管控下,维持和限制在相对良性的范畴之内。
比如,按照我脑中的预想,除了在高端保持少数吉祥物式的个例之外,将来淮东所有的在地僧道之流,必须从官方办理相应机构的培训出来,并且底层参与过一定时限的社会服务和实习,才可以在相应场所里执业挂单,不然永远都是不合法,也无法公开活动的游方僧道。
然后再按照商业化的模式,对相应的宗教场所进行幕后运营,以类似心理辅导的形式,实现间接的影响。紧接着进一步,将真正的修行者和闹市的宗教从业人员区分开来,组织相应的委员会,进行相互之间的沟通和自上而下的管理。
这就是后世被驯服的宗教团体相对成熟的管理经验,虽然被人诟病于有失出家人心灵清净初衷,过于铜臭的重重不堪,对我来说也有很多值得借鉴之处。
至少大多数民众,都是难免衣冠取人注重外在形象的俗流,而更在意寺院禅林的规模大不大,历史悠久与否,香火繁盛不,往往越是富华隆重宏伟巍峨,就也就越是心生敬畏和虔诚憧憬。
也只有后世那些吃饱了闲得慌的小清新,才会去叶公好龙式的追求什么心灵上的平静,然后被遇到稍微艰苦点的环境,就喊爹叫娘的逃回来。
第601章 期新6()
岭外交界的大山脚下,南雄州境内,
同样鼻青脸肿,衣服上还带着明显污渍和脚印的金求德,被裹挟在一大群灰头土脸的人流之中,坐在一辆滋呀作响且颠簸不断的独轮车上,慢慢思索着自己的未来出路和眼下的脱困之道。
因为骤然遭遇的大云教袭击。
除了比较机灵的那个黑籍装死逃过一劫之外,其他几个追随者也在追逐的意外冲突中不幸损失掉了。那一车咸鱼干,联通里面的些许财物,刀兵,也自然成了这些大云教徒的战利品,
却也因此,被当成了盐枭、私贩之类,长久与广府相抗的法外之徒,而让他在那些大云教徒里被高看了一眼。装模做样的跟着重复几句《大云经》捷子,就算是入伙的过程了。事实上,其中大半数人都是这么来的。
尽管如此,他还是充分利用了这个新鲜出炉的“盐枭”身份,通过自己多年在隐秘战线的行事心得,以及见多识广的阅历和三寸不烂之舌,见缝插针营造出某种高深莫测的迹象,而迅速重新蛊惑或者说,哄骗了了一批年轻力壮人手。
让他们聚集在自己身边,口口声声请教着,却在无形间也成了他的遮掩和屏护,甚至提供了某种微薄而有限的优待。有专门的人手轮流给他推车,而不用自己劳动脚力。
事实上,对他来说,这些既毫无主见,也缺乏主动思考能力,很容易病急乱投医的所谓被挟民众,都不过是可以可以暂且利用一时的羔羊、猪狗之类。只是能双脚走路,做那发声之语而已。
唯一的价值,就是成为他金秋德重整旗鼓,东山再起继续向上攀爬的垫脚石,或是追逐权势过程中起风造势的柴薪而已。
虽然这些人的能耐和力量,还是如此的微薄与无力,但正所谓万里征程始于足下,百世基业也不是一朝一夕成就的,他当初的地位与权势,也是从底下一点一滴日常经营和运筹的积累起来的,期间铺满了那些部下和对手的尸骸。
“不能懈怠,时刻保持振作。。做基本的体面要保持。”
金求德如此鼓励着自己道。
这些出现在韶州境内的大云教徒,其实是来自闽地,一路向西寇掠不止,最终在江西道打破了防备空虚的南安军后,才流窜到韶州比邻南雄州来,在山林丛密的天保山一带占下一块地盘来。
已经晋升为净空使的法大力,就是其中的头领之一,克略韶州而夺取财货人口,正是出自他的策划。
只是对于他来说,这并不是什么令人值得高兴的事情。
自从汀州暴动成功举事之后,出了不少气力的他,就被那几个迅速空降下来的大护法和空明使,给逐渐架空夺权,然后和一些本地背景的中层一起,被以牵制扰乱官军为名变相的排挤出去,进而不得不远离闽西的根本之地。
就本心而论,他当然想要回到闽地的高层之中去,享受权势的好处和安逸的日常,而不是这样漫无目的的四处冒险流窜了。但在目前,这显然还是一种奢望和妄想,因此,连带他对日常的讲经授道都不怎么上心,而金属丢给几个半桶水的传师。
这时候,突然有手下向他报告,那些过些来的民众之中似乎有异动,暗中有人在聚众鼓动什么的迹象,这不由让他警惕起来,也决定好好的整治一番。
。。。。。。
剑南道,北川路,
秦岭与大巴山、米仓山之间,嘉陵江之畔的三泉县,阳安关的城头。从属于蜀西八军州六镇戍之一,广胜军的旗帜下。
别号“入云龙”的随军记室公孙胜,也在秋风送爽,已然十分明显到来的冷意中,重重的打了个哈欠。
然后他继续检查着自己正在布置的香案和法坛。
在他的周围,都是三五成堆坐在垛口后面,看起来很有些萎靡不振,或是无精打采、或是呆如木鸡的军卒。
只是眼珠子,都随着公孙胜的动作,而慢慢转动着,不知道在心里想着什么。
自从兴元府(汉中)陷没之后,大梁北伐三路之中,建制最为完好的西路军,剩余的六七个残缺不全的军序,也由此陷入了某种颓势与不振之中。
虽然西蜀行司和荆湖行司,乃至南平府的大半底子还在,但是从精气神上说,却已经不复当初的锐气与进取,而消沉低落的七七八八。
只是依仗着,汉中之地的七关十九塧,残余的最后几处天然胜险,才堪堪将那些西军高歌猛进的狂潮,给暂时阻挡在秦岭余脉东麓的一侧。
在损失了了绝大多数储集的战具、甲械和辎重之后,虽然靠推倒成都府的西路帅司,在短时间内穷尽民力的决策,搜括了后方的利、绵、成平原各州,暂且还能足供前方。但是也没有多少余力和势头,进行主动出击和反攻作战了。
只能寄希望于对阵的这些西军联合,经过了川北和山(南)东(道),跋山涉水的重重追战之后,也已经打不动了,而将这种还算可以的现状,继续维持下去,待到过完这个冬天再说。
相比近水楼台的中路和东路,西路的北伐人马,从来就是作为偏师和牵制力量,而居于垫底靠后的位置。
再加上与后方大本营的距离最远,辎重输送和兵员补充上,沿汉江而上而逆流入蜀,所费成本和损耗,也是高得吓人。
因此,西路北伐一应所需也是从蜀中和附近的南平、黔中各路就地征发起来的,又汇合了荆南路行司的绝大多数有生力量,这才在西线一隅关中、河东、山(南)东道,格外杀出一片天地来的。
只是因为另外两路主力的相继的败亡和溃灭,才不得不在独力难支,腹背受敌的情况下,由前沿都统制颜铁山,带领着重新退入大散关。
然后有遇上乘火打劫的西军联众,最终才变成现今的局面。
公孙胜早年曾过道士,也给人算过命,甚至还学了点医理的皮毛。
因此,在军中的闲余,他也像是各万金油一般的人物,而到处都能派上些用场,再加上见历颇广而能说会道,因此在军中很有些人缘和脸熟。
哪怕是在汉中的大溃败之后,也不忘相互提携着他,这么个次要的佐员,从山道摸黑连夜狂奔脱出。
只是作为广胜军的余部,他们如今的处境也不甚好。
原本八个营头的沿边军序。在统制、副统制和左右统领,皆战损或是失踪之后,只有一个中郎将衔的步军副都监,约束着还没逃散光的剩下两三千号人,驻守在这二线的阳安关内。
(按照正任职事不同,所谓都监官有若干小阶,既兵马都监、马步都监,马军都监、步军都监,步队都监、押班都监等,以管领相应部队的屯驻、训练、军器和差役等事)
而后方的帅司,据闻一直在努力推进各军的重整和合编,最终裁汰伤残疲弱,缩编成两个只满员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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