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最后一刻,人鱼的面容却变成了,他所熟悉和畏惧的母上那张棺材脸,以及家主老爷子严厉的话语。
“小吉吉,你一跑了之,这是想断了圣脉的香火么。。”
这惊悚的一幕骇的他,不由大汗淋漓的惊醒过来。
“阿母我不是故意的。。”
“也许有那么一点点啦。。”
他语无伦次的呓语辩说着,慢慢睁开眼睛。
这才发现,自己身上一个滑腻腻的重物压着。
鬼啊,他忍不住在心中惨叫起来,可是话到嘴边,才通过触感发现这是一只身形凹凸有致的女鬼。
长发披洒在白如雪削的肩背上,除此之外就在没有任何的遮掩,就这么不分彼此的与他交缠在一起。
“这是梦吧。。”
孔吉吉喃喃自语的自我安慰道
“我白日里果然是太辛苦了,”
“居然做了梦中梦。。是想的太多了么”
虽然口中这么说着,但是身体上的感触,却是是相当的真实。真实的让他有些恋恋不舍的,老大不愿就这么醒过来。
“这不是梦。。”
这时候,那只女鬼却冒出一句话,让他汗毛都忍不住站立起来。
“这是我心甘情愿的。。”
“你就当我是个不知廉耻的女人。。好了”
孔吉吉这才发现,不知道什么时候,习惯了在门外打地铺的自己,却已经趟到床上来了,而像是女鬼一般缠压着他的,正是他带回来的那位让人又爱又怕的存在。
其实她态度与心境的细微变化,已经是发生在潜移默化之间,只可惜之前的孔吉吉在情商上,实在有些粗枝大叶和迟钝。
特别是前些天,破例开口请求了孔吉吉帮忙,在郓州的战俘那里打听过相应的消息。
最终得到的都是,扈氏世代居住的祝家庄,已经被夷为平地,而曾经人丁兴旺,久经风雨而以对方将门军门传家数代的扈氏,也早已经随着亲附主家大姓祝氏一族。被那些河北来的官军给灭了门。
而那些河北军这么做的理由,仅仅是为了彻底的执行清野坚壁之策,而对这些抗命不尊而有所保留和推诿的地方附从武装,所进行的例行杀鸡儆猴而已。
而她就是最后一个死剩种的血脉了。从这一刻开始,无论是为了自己,还是为了覆灭的家族,她都必须坚强的在这世道上活下去,将扈氏与祝氏的两家血脉,用尽一切办法继续沿袭下去,为此她可以承受任何委屈和折辱,
而经历了那些事之后,这个莫名其妙看上自己的小男人,无意间就成了她最好的选择和仅有的依靠了。
“我会保护你的。。”
孔吉吉有些欣喜若狂,又有些心情复杂的发誓道
“凭什么。。”
女人却是嗤嗤有声的在他怀里笑了起来
“你甚至还打不过我。。”
孔吉吉不由有些气结,又有些无语。
“你若是上了战阵,还是让我来保护你周全罢。。”
女人声音沙哑低沉的道
“你会是我最后一个男人,所以要死也要死在一起。。”
然后床间的偶偶低语渐渐消失,变成透窗月色下,肢体重合而绰约摇曳的影子,以及粗制床板有些不堪重负的激烈吱呀抗议声。
直到天色发白,又在短暂的停歇之后,继续动静不止的持续到了午后。才重新有人扶着墙推门走了出来,
腿脚有些发软的孔吉吉,看着久违的太阳,居然觉得有些刺眼和炫目,难道是是操劳的辛苦了。
果然找一个憧憬中,能够符合大姐姐模板与姬武将类型的女子,无论是体能还是技巧让人有些吃不消啊。哪怕动作生涩而颇有不适,却依旧要顽强的占据优势。
于是,整整一个晚上的时间,他几乎都是出于被压制的下风,直到天明之后的短暂休息,才仗着年轻气盛的耐力和狠劲,重新占据了上风,不过代价是腰袢的位置,几乎失去了知觉,
这时候已经错过了正常的饭点,而因为这些年作为单身狗独居的缘故,他在家中也没有什么存下来的吃食。平时看书时仅有的一点消闲零食,也早就在下半夜的加时赛中,被消耗掉了。
因此,他只能出来随遇而安的,先找点什么东西填填肚子。
这时候,他的运气就有些差了,走出居住区路过好几家铺子都是关门歇业,或是已经发售殆尽了。
直到走过一个街口之后,发现了附近一家新开的汤水铺子,抬头的招牌和旗帜上,都是两个硕大的陈记。
最显眼的就是店口沿街一排大桶和陶缸,里面赫然盛着白生生,水嫩嫩的豆花和豆脑儿。热气腾腾的氤氲直上,让人光是看着,就很有些胃口和意动。
有撒肉末的,放辣子面的,舀一勺大酱,淋些香油,泼些香芹和咸菜,或是浇上一匙鱼露、虾酱;也有黑乎乎的浓糖水浇拌的,或是撒以切丝的扳糖、糖霜,乃至最简单的是盐花拌小葱碎的白汤豆花。
可以说是照顾了天南地北,乃至遥远岭外和海洲的口味。
至少在这里,看在幕后经营者的背景份上,那些最是偏激甜党或是咸党,是不敢公然为这点分歧大打出手。
最多也就是一边端着各自的主张,一边用眼神和表情在进行激烈的交锋,但连重点的话都不允许出口。
不然,为了其他人的清净和安逸,店里由军汉临时客串的伙计,是不介意将他们丢出去的。
而在紧凑布局的内堂里,不但卖各种口味的豆花、豆脑儿,甚至还有各种各样的浆水、甜汤、饮子,以及配色的卤味小点。
光是看门外的字牌,既有包菜、芹菜、苦渠、萝卜、土豆、豆芽等时蔬,与粟米、面汤一齐烫熟发酵做的浆水;
也有蜜豆、梅子、山楂、红黑枣子等形形色色的冷热汤水,乃至菖蒲、藿香、木香沉香、槟榔、枳实、乌药。。这样家常的药膳饮子。
虽然不提供酒水,但是配着爪掌翅尖脖子之类的卤味小菜,也是别有风味的能够消磨好些时间。
看起来没开多久,也就是这几天的事情,却已经是门庭若市,总是人来人往的满满当当,在外排队着。
还有好些人,因为等不到位置只能买碗汤水,站着喝倒抹嘴了事。不过,现在显然过了一天最纷忙的时段,里面还是有不少人在吸哩呼噜的饮汤。
孔吉吉也只能找个落空的位置,买了一碗熬得浓呼呼的姜糖水豆花坐下喝起来。
热腾腾的一碗糖砂姜水豆花下去,在肚子滚了一圈就没什么感觉,于是他又要了两碗,外加一盏子,他只觉得要麻木不仁的腰部,似乎又慢慢恢复了知觉和酸麻。
与此同时,
“终于将这份产业办了起来。。”
坐在二楼上慢慢打量着生意的陈渊,也有些宽慰的叹息道。
“这样对鹏举哥哥也算有个交代。。可以安心了”
不过一气同时开了六家铺子,对他来说还是有些冒险求成的味道,好在各处生意反映颇好,还是有所赚头的,就不知道这种势头能够持续多久。
吃食的种类越多,吸引客人的纪律就越大,但是相应的供货门类也就越发的复杂,为此他甚至牵线到了,官学医科所属的生药局那里。
这时候,他所等待的身影,终于出现在街道中,又满身是汗的跑了上来
“群玉楼那里有回话了么。。”
“没有。。也没能见到”
这名跑得上气不接下气的听差,有些犹豫的道
“说是李倌人被招进了镇帅的内宅。。!!!”
陈渊只觉得就像是当头一棒,觉得嘴中无比的苦涩起来,正所谓好事多磨,好容易解决了一个问题。
可接下来,鹏举哥哥难道还要遭受这种磋磨和挫折么。
第621章 怅怀16()
“不会的,或许只是个巧合。。”
陈渊如此碎碎念着,一边却不由自主的把腿走向另一个方向。
谁都知道,镇帅身边只有两个女孩儿而已,而且一贯有传闻他偏好年幼的小女子。就连广府的那位主母,也都还没有过及笄礼,就带着几个女孩儿替他主持家业和藩务。
相比那些妻妾成群,却依旧到处巧取豪夺,恣意妄为猎色不已的藩镇守臣们,这位大人的这点偏好,简直就是洁身自好良善无害的令人发指了。
而且对方还是家养的旧识和亲故,就更没有理由让人非议和质疑的理由了,反而还有担心,对方都是这么小的年纪,能不能生出合格的下代继承人来。
因此,就算身边带着个持剑侍女,也是那种英武凛然的类型,很难让人联想到其他用途上去。
如此的种种,怎么会在意上群玉楼里的一个女娘呢,说不定别有内情,只是自家杞人忧天而已。
陈渊也只能是如此,半是自欺欺人式的安慰自己,脚步匆匆的回到了官校之内,却发现鹏举哥哥已经临时出门公干去了。
这下他最后一点指望也没了,不由在原地有些六神无主起来。
益都,新落成未久的守臣官邸庭院里,随着那些移栽的花花草草,陆续成活生长起来,点缀在假山花石亭台之间,已经颇具规模和奢浮气象了。
隔着特制的单向帘子,我搂着膝盖上的伽嘉,也在打量和观察着外面,这个被我突然召见的女子。
既然接收了登州残余献出来的,包括多处行院在内的地方产业,顺带也稍微过问一下我所关注的部下感情问题,好为将来的措施和手段有所铺垫。
令人意外的是对方久经人事的风尘味,并不是那么重。虽然从容貌上说也不算特别出众,脸盘圆润,身形娇小而丰腴有致,也只能算是中人之姿以上,却属于那种比较耐看的类型。
而且从腰肢和臀部的评价上,也是能宜家安产的。在洗尽铅华之后,站在那里倒像是个街坊邻居家的俏丽阿姐之流,让人看着就有点安心。
无怪我麾下的那只大鹏鸟,会看上她。这明摆就代表了朴实而传统的民间审美观。
在我面前,也白了若干个准备好的剧本和台词,有家庭伦理狗血版的,也有推理分析版的。。
“听说你和鹏举过往甚密。。”
我想了想,还是中规中矩的质声道
“可有此事。。”
“请贵人明鉴。。”
她突然把头低了下来,有些切声告求
“这不关鹏举的事情。。”
“却是我不知廉耻,一时贪慕虚荣,用心机勾引了他。。”
“之前的一切种种,都是奴的过错。。”
“还请贵人不要责于他身。。”
“有什么妨碍责切,尽管处置于奴家好了。。”
我有些做蜡了,这是什么画风,根本不在我的剧本之内啊。难道她误会了什么,把我当成某种棒打鸳鸯的反派角色了!!!
“好吧,那我有一个建议。。”
我叹了口气,假作思考了一下,决定顺着这个套路试探下去。
“我可以赠给一笔资财,安排你销声匿迹。。”
“。。。。”
听到这话,她脸上露出某种惊异,然后又变成悲苦和凄然的表情来。
“然后安排一个新的身份,在谁也不认识你的地方重新开始如何”
我努力和声说话,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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