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按照庄上的规定,那双儿女在一旬之内,有七天都必须到童子营报到,参加官方安排的集体生活。因此,她得以有闲暇时间抽出来,参加妇女合作组织的有偿劳作。
主要是上头分排下来的,关于针头线脑需要耐心的琐碎活计,至少包一顿全干的午饭,还有定量计件的微薄实物工钱。
再加上李富贵在巡护队的兼职进项,只消勤快些平日里就大可以,省下许多的口份日用来。
因此,女人私下里不免很有些长吁短叹的纠结,她自觉年纪以及渐大,毕竟以及是三取四嫁的老寡妇了,一直有心相帮李富贵再生个一儿半女的,也算是对宗祀有个交代。
但却怕是多一口人抚养的辛苦,又怕分薄了现有两个儿女的关爱与用心,毕竟两个孩儿能和后爹处的好的,委实不易了。
但其实对与李富贵来说,这个毫无意义,经过了最苦难的时光和挣扎于生死线之后,他已经不太在乎这些东西,只要有个人能够将他的姓氏和家门,传续下去就好了。
毕竟,从某种意义上说,李富贵的祖上,也算是陇西李氏的后人。
只是在大唐天子慷慨大度的将国姓李,广赐予环宇海内的各种存在之后,基本是个阿猫阿狗,都可以光荣的自称,某家祖上乃是陇西李云云。
其实,别说是陇西李氏,就算是曾经位列天下第一等门第的山东七大氏族,所坚持和固守的传统荣耀,与小圈子通婚的纯净性,都在时代变迁的滚滚大潮之下被冲刷的粉碎,只剩下一些老人在儿女子孙面前,信誓旦旦的祖上是如何风光雯月。。
只是当他这么说,那个女人就越是流泪不说话。这让李富贵倒是有些无计可施了
想到这里,他决定了,这次回去一定要想办法和女人再生一个孩子,苦就苦一点罢了,至少得熬到亲眼看到儿女都婚嫁了才行。
。。。。。。。。
ps:在这里道歉一下,这两天的断更。
前天我老丈人突发心梗塞送医院急救,我岳母哭的方寸大乱,直接心脏疏通兼搭桥,全程陪护,昨天晚上才回家,所以没有心情和想法来更新了。
今天总算是情况稳定下来,需要继续观察,所以才回家洗澡处理点杂事,顺便抽空更新。
希望能够谅解一二,
第634章 怅怀29()
江西道,潭州境内,一只武器杂驳的军队,正在乘坐这个各色搜罗来的大小船只,沿着涞河河水,缓缓向前进着。
法大力站在最大一艘的船头上,迎风思索着这只硕果仅存的(大云教)圣军,前路与未来的何去何从。
大云教自有一套严密的组织制度和阶级体系,最盛是号称是教祖治下,三法王四天君,五子六使七散人,八执九护法,十坛百法度。
糅合了本土道教释门的典籍,还有外来三夷教的景教、摩尼教和沃教的经义,最后融汇中外大成的大杂烩。
然后籍此从那些僧俗释道的信众里,迅速拉出无数的现成信众来。
在那个那个南北争据而残酷岁月,伴随着无数高喊“净明时间,人道天国”口号的男女老少,突然揭竿而起号称百万圣军,几乎席卷东南半壁,而烽传大江两岸。
又在南北不约而同的水陆、海陆夹击之下,如同鲜花热油,急风烈火一般,这个一度横跨淮南江南数道,地盘绵连数十州的临时政权,连同初代教主荆轲守一起,在扬州故城蒸腾而起的冲天大火中,化为渺渺灰烬和乌有。
只剩下一些侥幸逃过的中低层余孽,通过蛰伏潜隐世代的地下承袭和改头换面的薪火相传,才重新发展起来的,
因此,现今的大云教乱军旗号虽众,占地虽广,但更多是充斥着各种地方色彩的草头武装,占据着都是些闽中内陆,多山矿而少耕田的贫瘠之地。
许多各色地方背景的小豪强、宗社头子、乃至行会首领,都混迹其中。而严重淡化了原本的宗教色彩和秘密结社的严谨组织性。
由此带来,也有教职和名衔的混乱与滥觞。
诸如法大力负责一镇十数村的信众和地盘,几乎就是从前代名为师徒,实为父子的老护法手中,沿袭下来的。
而在众多大云教的部众当中,同样顶着这个净空使者头衔的中层,至少有二三十人。却是早不复当初的严谨森然与宁缺毋滥。
因为,其中很多只是徒具虚名的加衔,而真正带领教众布道传信,或是司掌具体事务的,反而是屈指可数。
至于像法大力这般,带领圣军部众在外征战厮杀,更是林毛凤角的稀罕物。
但令他没有想到的是,金求德这个异想天开的主意,居然在死马当活马医的权且一试之下,
本地的官军,居然答应借道了。而理由仅仅是,他们与那些负责剿贼的外来客军,有着某种天然的仇隙与不可调和的积怨。
因此,不介意给彼此添置些麻烦。只是,在金求德神神秘秘的交涉回来之后,却交代了对方额外要求一个附带条件。
就是在让出道路的同时,让他们全力以赴去劫杀,最近出现在两州境内的所有行人和商队。
而作为交换和补偿,地方上甚至可以为他们这些反贼,提供部分水面行船的交通工具。当然,是以被官府遗弃,再由他们缴获的形式。
结果,真的就在第二次劫道的时候,遇到了扎手的点子,虽然对有颇为骁勇精悍的武师和义从同行,次序俨然的护卫着所谓的东家且战且走。
但最终还是在力量悬殊之下,寡不敌众被闭上了险地,耗尽了了气力和精神,而淹没在了反复冲击攻打的人潮中。
然后在死不瞑目的所谓东家一行人,行囊的夹带中,无疑发现了代表一州刺史的官印和诰身,以及新上任的官文。
显然,他们无意间,卷入地方豪强与官人们的龌蹉事儿。
不过,这对法大力及其麾下的这支人马来说,也无所谓了。正可谓债多了不愁,虱子多了不痒。
他干的本来就是杀官造反的勾当,多少上这一笔和少这一笔是非,根本毫无差别的,反倒在名气和声望上有所裨益。
好歹他们做掉的是,司掌一个大州的正印老爷,正六品的资序,自从东南起兵以来,陷没与任上的,也就那么两三个而已。
把这缴获的印信和诰身,拿到闽中的大本营里去,却也是不小的功劳与资历的。
但是,显然他半路收揽的军师金求德,却是别有想法,他似乎策划着用这些缴获的官凭之物,做上一笔大买卖。
于是,身为首领的法大力,不由又陷入某种预期风险与收益的严重犹豫当中。
。。。
新一期运河工程,在被延误了若干工期之后,还是在寒冷的天气中,继续开工了。
相比以疏浚主干道保证基本通航为目的头期;以修补巡查堤防水利为目的二期工程;
这个冬天发起的第三期项目,则重点是重建各个支线关键节点的圩坝闸口,以达成水利调节和沿岸灌溉的目的。
属于需要分作很多处中小规模的工地同时开工,颇具大量技术含量和精细活儿的大型工程和重点项目。
对于各种农业生产乃至工矿产出的增幅和影响,至少可以维持上此后多年时间。
只是为番胡大举寇掠犯境的缘故,耽搁了些时间也影响了刻意动员和调集起来的人手。因此,在入冬下雪到春汛到来之前,具体的工期就不免有些紧张了。
为此,我特地批准了调用那些矿山盐场的俘虏,以及调高相应的劳役死亡率指标。毕竟,地下的矿产放在那里不会发霉也不会跑掉。
如果在春天冰雪消融之际,带来的洪水出现以前,不能完工的话。那之前投入的一切人工和物力,就很可能前功尽弃,而没有任何意义了。
这对于我的潜在实力和声望,都是一个不小的打击和挫折。
毕竟,现如今的淮东治下,虽说看起来很有些蓬勃欣欣,但是具体的基础和底蕴还是比较浅薄的。容不得好大喜功式的肆意挥霍和浪费。
因此,作为具体进度和整体布局的需要,
在图舆大厅的三向墙面上,已经被若干大幅的图样所占满,却是专门制作的特种地图样本。
预计着,将来进行一定的处理和订正之后,将发与相应的部门,进行对照使用。
军事类的布防图,用简明的特殊符号,逐一标示了淮东置制使路下,各处军事据点和巡禁、禁戒的范畴;各支大小驻防或是机动部队的辖区和职分;
相应军屯区和武装农庄的活动范围与守备人数;以及附近受过简单训练的预备役和可追加动员的大致青壮年人口等。
而按照各州为单位的军事地图,又有更具体和直接的标识。
比如在水利交通和工程项目的大比例地图上,直接标识了六州下辖,各种旧有的基础设施,包括已经损毁,或是残留部分功能,或是可以直接继续利用的旧址;及其日常维护所需的人工和其他成本。
各色后续建设完成,或是正在兴建当中、或是预期规划中的地区。以及相应的造价评估和成本核算,已经投入或是拟后续追加的相应人力和匠户的数量比例;
甚至还有各个河流采样和观测点,季节性的普遍流量、流速、跌涨线周期等大概的数据,各条道路的路面质量和距离测定,相应维护情况和成本估算。
民政类的地图上,则标识在了三种分区下,人口和地域籍贯分布的比例,以及相应徭役和税赋,田亩和种植园的使用面积和土地成色,矿山工场的产出比,经营种植的作物种类,各种职业的分布人数。
甚至还有相应人群,性比和年龄的大致分布比例。以及可能的人口流动方向预测和大致判定。
商业类的,则是最为简单的,只是在基本版的大地图上,标识着各级供销体系和城邑、村镇的集市规模和分布,县以上区域大致需求的评估,大宗商品消费和需求的比例等等。
而在其中最简陋的,就是对外往来行船的海图了,只有大图样基础上的几道颜色的,代表海潮与风讯的标线,和相应的周转地名。
虽然相比后世那些教科书上,或是文具店里贩售的公用图表来,明显还很有些粗糙和失真的问题,但却是目前可以做到最大努力的极限了。
因为,这是以前京大教习,别号“小参军”的杜士仪为首的一干附属文员,带领着各种测绘队伍;用双脚和简陋的仪器,花了大约一年半多的时间,走遍了青、沂、密、潍、淄、海等六州治下的山山水水,而得出来的初步成果。
与之配套的则是刚刚颁布的多级保密制度,及其初步的操作规程和奖惩条例。主要是参照了后世的现成例子。
从最初级仅供特定人群传阅,涉及基本民生数据之类的内参;到只允许在特定场所观阅,而不允许任何文字片纸出现在外,牵扯到诸如行政运作的机要文件;
再到事关军事调动布防,政权主导经济活动等重要数据的秘密文件;乃至牵涉到主导的秘密行事和私下往来,阅后即焚不得存留的机密文件;最后是极少数,无关人等只要一接触,就可斩立决,事关要害存亡的绝密类文件。
而负责和监控这方面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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