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击杀贼人一百六十九员,其中擒获五名活口,已经分别遣转有司拷问……”
“所用兵器弓弩,具为北国式样……”
我微不可见的点点头,事实上,其中还有一个后续的小插曲的。
“急报?。”
事后的纷乱当中,一名讯兵飞骑靠上前来,急匆匆的想要对我报告什么。
然后,在踏入亲直卫士预设的警戒圈之后,毫不意外的被近身十数只火铳,给集射戳杀成个肉筛子。
然后搜检尸体,才发现对方已经被扣在手里的数只飞刀,以及带有血渍的内衬。
这才知道,这些袭击者居然还有这样的潜伏后手。
剩下里的时间,就是以我所在的这个点,全面发动起来大索四方,宁枉勿纵的盘拿任何可疑事物和人的漫长过程。
比如对方是如何分批潜入淮东腹地的;又是如何获得我的行经路线的;如何获得武器和装备上的支持和准备;已经潜伏了多久,有什么人为他们提供帮助;究竟有多少人牵涉进去;……诸如此类让人不免要细思恐极的问题
反倒是袭击的动机和目的,显而易见而一目了然。
汇报的声音还在继续,
“据追击的探马报,残贼乃是沿河放船而走……”
“已经传令沿河的各线的戍垒、哨所,并同境内的水营车船,前往追堵……”
如今的淮东治下,除了作为基本盘已经建立紧密控制的六州之外,还包括了北面的滨、齐、济三州,东面重设的登莱胶三州,西面的兖、徐、郓州,以及南面的泗、宿两州。
这样多少已经恢复部分社会职能和秩序的地区,不过,具体的控制情况和程度就不一而定了。
像北面三州,以济水为南北分野。北岸地区作为沿黄备敌的缓冲区,因此长期采取的是多设岗哨烽燧,而对地方有限放任自流的态度;只有南岸的各县,才有大规模的屯点和村庄、乡镇、城邑的基本区划。
南面的泗州和宿州,则是大部分属于淮水泛滥的灾区,只有靠近北部邻州的两三个县境内,才有难民流人聚集而成的大型人类活动区域。
东面的胶东三州也是同样的道!,在荒废了许久之后,被重新恢复起来可不是那么容易的事情。因此,虽然以及基本肃清了境内,并且建立了行政区划和各级政权的雏形,但实际上这三个州加起来的编下人口,还不如淮东六州治下任何一各州多。
至于,西面的兖、徐、郓州,则是典型主要对敌斗争方向的重点和战区,因此保持了相当规模的驻防城垒和机动部队;就算是后方的人口安置和产出结构上,也是重点为了服务前线出发的,高度军官戒严下的集体劳役集团。
因此,除了北面三州略胜于无的收益之外,这些地方就基本没有什么像样的产出和补益,反而需要大量后续的投入和持久的开发,才能有所见效。
像西面三州的境内,虽然驻屯的人口基数和聚居点不少,也有所产出的规模,但是因为驻军的存在,而需要投入也更大。
也就是说眼下淮东镇抚府和两淮制置使,所需要资源和产能的重点,还是得依靠作为基本盘的青、沂、密、淄、潍、海六州之地来提供。
其中不足的部分和缺口,除了后方江宁大本营提供的军费和粮饷之外,就得我通过海贸来筹集和自己转运了。
因此,想办法在外部环境上,尽量开源和获得更多的渠道,来增加收入就是淮东发展起来的重中之重。
在这一点上,也绝不容许别人的挑战和染指。
尽管这样,原淮北道十七州两府的地盘,我们实质上控制区,就已经占了一半以上,除掉人口依旧相对不足和匮乏的因素,哪怕放在百年乱战的时代,也可以称得上是一方大镇了。
只是在对内或是对外的宣称口径上,还是有所保留和刻意压制的,而仅仅按照六州的格局和运作,尽量避免触动上层的敏感神经。
而在这个大区域内,淮东治下还有一个天然优势的加成,就是千百年沿袭下来的运河网络,所提供的便利。
经过数期工程的疏浚和加固,淮东境内的运?系统,已经可以以比陆地更快的效能和更大的运载量,来运送部队、人员和物资,到淮镇控制的各州去。
在日常情况下,运河网络也是当地农业灌溉体系的重要组成部分,通过各地运河支系延伸出来沟渠管网,和各级堤坝门闸,可用在不同季节的水量,进行丰枯涨落的基本调节和利用。
而在战争期间,这些河网也同样是阻敌的重要屏障和缓冲,特别是相对水军发达的南朝,而不习水性更擅长于运用骑兵优势的北**马来说。
但没有想到,这些河网居然也成了这些袭击者的掩护和退路。
不过,军管治下的另一个缺点和优势,就此体现出来了。
一方面是集中编管的结果,让人口流动性受到严重限制,而相应的在野外留下大片,人类活动有限的空白区域。
另一方面则是对于人身控制,严密到极致的同时,也让大多数外来的势力,很难在民间获得足够掩护和助力的活动土壤。
只要用区域排除法来,耐心的拉网和排查,应该总会有所发现的。
第六百四十二章 后手2()
青州城外,官办联校的医科分院,专属的动试验场里,迎来了一行特殊的访客。
“这就是新的素材么……”
别号“白贪狼”的大医官苏荆,有些惊讶的看着被装在特制推车上,五花大绑送过来的人体。
“还需要劳动你们两位大驾,亲自陪同过来么……”
他虽然一心专注自己的领域,并且时常沉浸在几妄想世界当中,而不甚关注外界之事,但不代表他在正常情况下,就是完全不知世事人情的在室男。
以他的身份和地位,总是不乏机会接触和了解到,淮东政权和军中的中上层,或多或少一些内情和传闻,只是他的一贯内敛低调,而且口风很紧,从不去多说与自己兴趣和职业无关的是非。
比如面前这位苏姓本家,总是一副表情腼腆的,社统调年轻负责人苏景先,还有另一位总是板着个晚娘脸的,马统调负责人童昊。
附属于镇抚府下的他们,表面上是做些户口、军马统计的杂碎琐事,但实际上,却是另有查奸防谍之类秘密使命和勾当的特殊部门。
也因为因为这两个部门的特殊性,时常会需要苏荆以其专业技术,提供某种本职方面的帮助和协同,乃至相对权威的建议。
而在平时,因为职业的敏感性和避嫌的需要,这两位基本从来没有同时出现在一个场合里,而这一次的破例联袂出现,让苏荆嗅到了某种不同寻常的味道。
“因为上头要最快时间拿到口供,结果儿郎们不小心弄死了一个……”
苏景先看了眼,同行的童昊道。
“所以,特地交代送过来试一试”
“原来如此……”
苏荆不以为意的道
“就不知道能够让我做到什么程度……”
“我们只要保证,能正常开口说话就够了,其他请自便好了……”
另一位依旧板着个脸的童昊,也开口道。
苏荆挥手让他们把人推了进去,然后重新绑在一个特定的躺椅上。
“那我们就开始吧……”
然后,他取出一个大木箱来,层层叠叠的张开之后,可以上面寒光闪闪的成排形状各异的器具,和各式各样的大小刀片锥锯之类的大小物件,
“话说,你们不用回避一下么……”
然后突然转身对着其他人道。
“接下来可能有些让人不适的……”
“无须回避,我等都必须在场的……”
马统调的负责人童昊,冷着脸对他解释道。
“作为基本见证和记录……这是上命”
“好吧,……”
他无所谓的耸肩摊手,指使着人将几面硕大的水银镜,分别放在对象的周边,调整者正好从各个角度都能映射到,这才穿上灰色的粗布大褂,又套上厨子一般可以防水的胶皮兜子
“人的身上自有许多的经络与血脉……”
随后他自言自语式的对着面前,被牢牢固定住四肢,而露出决然和惊恐表情的实验材料道。
“其中以眼窝子里最为富集之一……”
“我们就从这里先开始了……”
他一边说着,一边将塞着口器,激烈挣扎的对象头部,给,用一个精钢铁箍给固定死死,然后用一个特质的弧面夹,将对方的一只眼睛,缘着眼皮上下用力推分开来,而露出一大个几乎要暴突出来的眼白和瞳孔儿,在激烈而慌乱的打转儿。
然后苏荆分别拿过几个细小的刀刃,在暴露出来的眼球面前,虚空比划了几下,都有些不满意的喃喃自语道。
“放心,我手很快也很细致,不会太疼痛的……”
“也没有多少血可流的……”
“说实话,我还没有活剥过人的脑子呢……”
“希望这次你可以挺的更久一些……”
“这样我能把你的五官和内庐,都完整的剥离下来,”
“作为现成的完整标本……泡在防腐的药液里,以供大伙儿研究和端详”
“也算是造福人类,流泽后世了……”
然后一股子迅速弥漫开来的恶臭,随着犯人下神升腾而起的热气,而迅速扩散开来。
“看来是不用我操心了……”
苏荆不由摇了摇头。
“下一个……”
“这个可是硬骨头……”
又一个被犯人被送了进去,然后被额外交代道。
“我最喜欢硬骨头啊……”
苏荆笑眯眯的道
“希望他能多撑的久一些……”
不久之后,在惨烈得已经变调不似人声的哀嚎中,在场见证的几人忍不住跑了出来,然后纷纷扶着墙狂呕吐不止。
一种浓重刺鼻的酸臭,混合着血腥积垢的气味,就连虚掩的帘子都不能遮挡,而迅速刺激着所有人的嗅觉感官。
“你真是好运气……”
“这世上,可没有多少人品尝过,炙烤自己那话儿的滋味啊……”
“千万不要浪费了啊……”
“啊呀呀呀……”
“怎么又开口说话了啊……”
“你这叫我很为难啊……”
隐隐约约的声音,还在继续传出来。
于是,在这到了半夜时分,数叠事无巨细,却不乏自相矛盾的口供,从这里被重新封存签押,十万火急的连夜送了出去。
而脸上不乏倦色,却依旧笑眯眯的苏荆,则在对迫不及待的爬上马背,行如落荒而逃的一干人等,用力挥手道别着。
“欢迎下次再来……”
“还有好素材一定要通知我啊……”。
益都,天色刚刚发白。
官办联校,大食堂的后厨,无数身影正在晨曦余光,和锅灶的烟气中纷忙碌碌的,准备着各种炊食。
体貌魁梧,粗壮孔武的童贯,赫然也在期间。如今的他,也算是个炊食老手。
虽然,早年他家在徐州城里开的是肉铺子,以多年据案分肉的刀工,在远近街坊里练出个“一刀准”的偌大名头来。
徐州成的战火,将他的家业毁的七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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