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他们本身就多少有骑马作战的底子和经验,因此,剩下的主要就是步调协同和战场组织的训练。
虽然期间也闹出不少事情来,比如相互之间打架斗殴什么的,还有人受不了严格的军纪约束,而想要“我轻轻地来偷偷的走,不带走一片云彩”式的试图跑掉什么的;
但都被淮东军已经成型的强大暴力机器,毫不犹豫给从内部严厉的镇压下去;试图做逃兵的人也被松山堡一线的部队拦截,重新捉住而变成营墙上示众的人体标本。
但是更多的人还是初步习惯了,这种严格残酷的要求和标准之下,在优厚的薪饷和待遇的激励下,拼命驱使和压榨自身和坐骑的潜力,熟悉新战术和集群协同的日常。
故而,用来对阵北朝的骑兵,或许还有些差距;但是用作小股的游哨和前哨战,以及对于步军的集团冲阵,已经是没有太大问题了。
只可惜,这种乘机瞧别人家墙角的好事,不可一而再再而三的,不然我倒愿意在这辽西再多呆一段时间。
虽然天气渐热,但是显然这里比水系繁多,而有些潮湿的淮东,在夏季里要凉爽的多很适合作为度暑的地方。
但不管怎么说,我离开自己基本盘跑来刷安东副本,一转眼也有好几个月了;虽然淮东各项事业,都已经走入正轨,但身为主帅大半年老不在任上,也不是个事儿。
而且这些安东骑兵,也必须打散分开与淮东现有的骑兵参杂使用,不然单独让他们成军一部,很容易就抱团出新的小山头来。
所以,这些新募的骑兵也要一起带回到淮东体系内去,这样内有淮东大环境的熔炉,外有经过郓州——宋州前线的磨合和锻炼,就可以派上不少用场的。
至于平卢道方面的事情,我已经派人联系了那位潜在的盟友,据河北道大半自立的张邦昌,相信他自由处断和动作。
虽然他在军略上也就是那么回事,但在运用手段和权谋捡便宜占好处的方面上,却是不落人后的。这样,原本就是实力大损的平卢道方面,至少可以消停上更长的时间
只是他新近果断干了一件事情,把黄河对岸的隶州全境,以及沧州沿海都让了出来,作为淮东方面的自由活动区域。
然后作为回应和后续的安排,淮东方面由第二兵马使张立铮,亲自带队在沧州的盐山县登陆,以四营兵力突袭了那只占据清池城,打着故刑州军旗号的武装所在地。
结果令人意外的是,在短暂的数度接触之后,这些地方武装几乎是望风而走,不敢一战,最终在清池城内,居然成功逼降和吞并了这只足有上万人的地方武装。
里面居然还真的有不少,乃是当初我们转战河北时,用留下的甲械武装起来的所谓“刑州军”旧属。
这样下来,关于这只降服力量的何去何从,淮东方面又面临了了多个选择:
最后,我综合了多种建议之后初步有所决定。将这只颇有渊源的刑州军,就地解除武装打散,人口全部带回到实在太过浪费了这个地缘势力;还不如继续扶持下去,以便在河北道变相拥有了一块新的飞地,和随时可以介入的要点。
这样,只要适当的援助再加以就地编遣,尽量裁汰老弱而以淮东的士官老卒充斥其间,就可以继续以较小的代价维持下去。而且,当地虽然土地贫瘠所产不丰,但却是最传统的长芦盐场的所在。就算不能用于开发,也可以断绝了敌方势力,获得当地盐务之利的机会。
只是其中两个领头人的名字,让我很有些恍然相识;因为一个叫吴用,一个叫呼延灼,据说对于占据河北方面的张邦昌,很有些苦大仇深的意味。也是拒不接受招安的死硬派,这才得以便宜了我的淮东军。
我想到这里的时候,突然发现远处一骑绝尘而来,
“开义城急报。。”
我很有些无语的看着面前的急报。这可谓是无巧不成双了。
我这都准备打包启行回淮东了,这就给我闹出事情来了。
明明看起来一切都已经尘埃落定的情况下,安东大罗氏那里又出意外了。
第776章 忧乱10()
重新整队出发,只花了半天时间,因为大部分起行的工作,都已经准备完成了,只是在大方向上发生了变化。
当然了,就是预期抵达海港的船队,少不得要空跑一趟了。
不过也算不上是空跑,只是提前把当地搜刮的物资财货给提前载回去,然后再输送一批新的人手和粮草过来而已。
这一次随我出发北上,除了我的本阵五千之外,还加上刚扩编到三千人马的松山镇镇兵四营,安东兵为主的防戍营一营,足足有九千人马,
剩下的两个新编主战营,两个暂编防戍营,外加新编成的若干马队,则继续留守地方,一方面搜括那些逃进山里或是藏匿起来的人口,另一方面则是监控营州方面的动向。
大队人马沿着靠近海岸的大路,仅用了一天时间,很快就抵达了辽西郡境内,然后就发现那些城邑、堡寨,只剩下稀稀拉拉的少许人在驻守。
而这些本该在当地堵截和围剿,那些逃入医巫闾山薛氏残党的,各只部队和旗号都不见了,
而作为当地治所的开义城内,也是人气萧疏而守军无几。
然后进入开义城,见到了留守的辽西别驾金富试我才知道,据说在两天前包括广乐军镇防使、辽西长史罗允孝,辽西司马罗襄贤在内一干将领,就已经提前带着大部人马匆匆出发,向东山城奔走去了。
因此,我只要沿着他们所留下的痕迹,继续前进下去只是才走出二十多里之后,大队行军的痕迹就变得有些松散和凌乱起来。
然后在一处山坡上,第一次出现了小规模战斗的痕迹;然后各种冲突和战斗的痕迹,就变得越来越频繁,行进的痕迹也变得越来越凌乱。
甚至开始出现各种被遗弃的车架和物品,已经尚未来得及打扫和掩埋的战斗现场,我们也由此发现了交战双方的身份,居然都是联军当中的成员之一。
这就不免让人有些警惕和悚然起来。
而探马在一座破破烂烂的城寨里,找到横七竖八被斩首的尸体,和插在墙上的首级,都似乎在预示着什么。。
似乎是罗允孝的人马在这里受到了阻挠和抵抗,然后以泄愤式的大屠杀作为收场。事情好像在变得越发糟糕了起来。
然而我还是没有能够赶上罗允孝的尾巴,随着斥候的告警,我就见到了更大规模的战场,至少好几方的旗帜卷在一起的乱战,
见到我方作为前哨的马队之后,甚至还有人昏头昏脑的主动迎战上来,试图抢占制高点而用弓弩进行截击,结果被刘厚率领的猎骑兵,迎面一阵排射压制加后续冲锋给击溃当场。
紧随其后我的大队人马出现之后,就用中线冲击和两翼包抄压制,彻底将尚在交战的各方,给强行击破压制而彻底缴械了下来。
其中小半溃逃追之不及外,大概还俘获活着强制收拢了有两千多人。
这才知道了,他们都是从北面的庆州和耀州,赶过来的诸侯势力。按照战后的约定,他们本该是留下接管当地的部队,却接到各自主家的求援,而在这里没头没脑撞在一起,又因为抢道而发生冲突,而彻底乱战起来。
他们之间冲突和战斗的理由,也是千奇百怪的,好像之前还在同仇敌忾的联军阵营内,为了共同的目标而比肩厮杀,现在却变成不共戴天的对头和死敌了。
当然,这些诸侯之间也有不少经年累月的嫌隙和积怨的,似乎都在这一刻彻底爆发出来了。难道这就是少了一个强大外敌,来自外部压力与威胁的后果总爆发?
倒让我的人马,变成某种意义上的救火队和收拢队,不免大大的拖阻了行程,而离先行开赴的罗允孝所部,愈发的远去了。
。。。。。
辽东半岛北部,
“这些就是肆虐当地的平卢军么。。”
种师中凝眉重锁的看着面前这数百号,衣裳褴褛的俘虏。
很难用想象力,将他们与扰乱罗氏后方,在罗藩的腹地内兴风作浪的那只敌寇,给联系起来。
虽然他们爆发出来的悍勇和战技,不乏令人称道之处,而令初次遭遇就在近身缠斗中损伤了数十人;
但是一旦被拉开距离之后,就表现出某种耐力与体能上的双重颓势来,而被短促接力的排射,给吊打的几乎毫无脾气。
接下来,在一一拷问和对照了这些俘虏的一至口实之后,他也不免有些脸色暗暗阴沉了下来。
他们的确是那只慌不择路逃亡之后,在辽东海岸搁浅登陆的船队幸存者;连同船上的水夫、船工一起,最后凑出来两千多人。
他们拿着仅有的一些从船上拆下来的武器装具;在没有向导和地图的指引下,几乎花了好几天时间,损失了十分之一的人手,才走出了辽河出海口附近的大片盐水沼泽。
然后,在饥寒交迫的驱使下,洗劫和捣毁了最近的数个村落,获得第一批短期的补给,也发现了辽东内地的空虚和孱弱。
然后慢慢胆大起来,逐步放开了手脚,开始袭击和抢掠一些较大的乡社和市镇,并且以较小的代价屡有得手,自此变得肆无忌惮起来。
在此期间,他们甚至一度驱使乡民为填旋,乘机抢下了一座小城邑,好好休整了一番;而罗藩方面甚至没有足够的反应和对策,而任期恣意肆虐,始终没有见到前来的讨伐部队。
因此,他们在辽东沿海之地,足足活跃和逍遥了半个多月,
但是,他们在辽东之地,毕竟是无根之木无源之水的外来者,也始终没能得到后方的支援和补充,因此在人员上死伤一个就少一个,随着时间慢慢积累下来,就行同时慢性的失血。
而失去了最初的危机感和压力之后,军心也逐渐涣散了开来,在这只孤军内部出现了分裂和内讧的苗头;又有一些人出走和掉队,以至于目前,也就只剩下这些人手了,
因此,在因为去留问题上的持续争执,浪费了好些天,剩下的这最大一股人马终于下定决心;打算避实就虚辗转向南,反向杀入辽东半岛内,然后从南端的积利州境内,夺取港口和船只,获得一条海路的归途。
却不想,迎头撞上半岛内赶过来的淮东军,正可谓是自投罗网了。
而这一切细细盘查下来,却没能让种师中的心情变得更好一些,反而是更有些沉重和不安了。
既然这只孤军并没有参与过某些事情。这也就意味这,那些以平卢军残余的名义,所做下的事情和发生的变故,其实是另有缘由和内幕了。
这种前程莫测而充满了变数的情况下,也是他好不容易得以领兵独当一面的机会,却是最讨厌遇到的状况了。
“来人。。”
种师中还是下定决心,动用自己这个级别的最大权限。
“双封加急递报。。从最近的海程出发”
“火速向辽西的本阵,报告此间事宜。。”
按照淮东军的例制,到了正辅兵马都监官的级别,或是主战营级主官的职事,每月都有若干次直接向置制使,汇报情况和反映问题的便利和渠道。
不过,也要由此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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