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得这么快。。”
友人惊呼起来。
“让他们在江北原地停驻,,”
此刻,监国也重新恢复了冷静。
“就近弹压地方,就地维持局面。。”
“再拨一笔犒赏,船运过江。。”
无论在眼下有些风声鹤唳或是草木皆兵的局势下,他们心中充斥如何的忌惮和怀疑,
又是如何的焦虑和忧急;
但是对第一只做出勤王姿态,并且抵达江宁周边的外军来说,行在方面还是必须做出
足够奖赏和笼络的姿态,并且宣扬出去作为忠勤王事的榜样。
而不是像在另一个时空,把武人当作贼来提防而内战内行外战外行,大多数时候只能
在家门口被动挨打,而自我吹嘘城对外战争胜率很高的铁血大宋;
在胡族外敌未去的情况下,就迫不及待在朝中内斗和撕逼,连带对各地聚拢而来的各
路勤王军队,也是视若仇寇的不赏反责,而用严词斥令赶还回去;所以,最终北虏再
次卷土重来的时候,连带两代皇帝并大臣全家,都被女真人抓去做了世世代代的rbq。
“可知领兵的是谁人。。”
监国再次问道。
“乃是模范后军统制,宣武将军刘延庆。。”
一名奏进官回答道。
“就是那个将门之后,淮南刘(绍能)帅之子么。。”
监国脸色稍雯,
“也是个世代忠义之家啊,。。”
“宣他过江来觐见了。。”
在岭内大部分情况依旧不明,而北面各军还没得到消息和命令,而反应过来的为今之
势下,他也只能极力笼络每一分可能抓在手上的力量了。
谁知道,类似丹阳兵的事情,就不会再有第二遭呢。至少在前方各路兵马回师之前,
他只能暂时依赖和倚重这支外援了。
重新从暴怒中冷静下来之后,渐渐恢复了过往的睿明和果断,就发现哪怕局势败坏之
下,他其实还有更多的选择和机会。
至少他手中就还有分布在荆湖到北地之间的数十万军马,只消挺过眼前这个短暂的空
虚期,就算整个岭外都为敌所乘丢掉了,也有足够信心速战速决的重新夺回来。
他毕竟还是那个实际理政和统御军国多年的监国,拥有历代积累下来的大义名分和权
威的幕府继承人;亦有足够的信心,让这些乱臣贼子,付出足够的代价来。
。。。。。。。
新罗藩,京畿道,
。
作为行海东道都督府兼新罗藩白衣会议的仅存成员,也在开京城头上有些目瞪口呆的观望着战斗。
自从淮军出现在新罗战场之后,他们大多数时候就基本沦为看客和陪衬,哪怕是在这
城下决战的关键时刻;
他们也只能像过去几个月一样继续龟缩在城池里,依靠足够的高的城墙和相对充足的
人口和物资,哪怕是外面打的血肉横飞也是无动于衷;隔岸观火式的坐看后百济国与扶桑的联军,对阵全罗道为首的南部诸侯,以及被引为外援的淮军。
而战场发生在开京之外的绵连战斗,已经持续到了第六天,双方阵营中当中都有许多代表所属的旗帜,被砍倒夺取或是被踩踏在脚下。
而在那些外围藩军的掩护和牵制下,那些淮军的先头部队在第三天,就已经完成了城外的野战营地,并且如同磐石或是铁锥般的钉在战场中,让来自敌方联军的无数次强攻和突击碰得头破血流,而成为那些友军的诸侯们,作为坚实稳定的后方;
而随着开始不断收容溃散的友军和接应后续赶来的部队,慢慢的拓展地盘而积蓄力量,似乎终于到了重新改变战场力量对比与相持局面的时刻了。
而围攻开京的后百济联军,也似乎终于发现自己错失了能够全身而退的最后机会。
原野当中,来自扶桑和新罗本地的那点骑兵,正在战场的交锋当中全面溃败下来,而狼奔鼠突的四散飞逃着,想要重回到自己的大部阵列当中去。
然而,他们试图求生的努力结果,只是被更多被追击的灾厄和动摇的情绪,给带到了徒步列阵的友军当中去。
伴随着追击骤停的马背上,成排飘过又被迅速吹散的烟云,对阵列里的敌人就像是剥开的菜包,成排连片得出现翻倒栽落地上的缺口。
随着浅色坐骑的传令兵在阵前飞掠而过,那些起步进击的鼓点声,也在排列好的人群
马丛当中响彻开来。
锁着喇叭声的节奏缓步向前,又在四五十步之后变成急促的快走,旋即又变成连片跌
宕起伏的小跑,无数抖动的银亮头盔上成片黑色缨子,就像是荡漾在大地上的乌云滚
卷;
最前排的猎骑兵,已经插好火铳,放下斜靠在肩膀上的直刃马刀,而高举齐身斜尖向下伸出手臂,排成一丛丛斜下突刺的姿态来。
而紧随其后的猎骑兵从列,则是单手握刀反刃上举,划出个斩劈的上端蓄势动作来。
就在迎面错身的那一刻一蓬蓬的血光绽现,人头和残断肢体接二连三的飞窜而起,
然后,城头上观战的开京军民再次哗然和骚动起来。
甲骑具装,居然是人马俱铠的甲骑具装,只是原本代表北朝的黑色麒麟旗,变成了绣
着金色马蹄印的风雷旗。
虽然只有数百骑而已,却带着一种一往无前到令人窒息的气势和威临,紧紧的压迫在
对阵的军兵眼中和心中。
闪亮的连云铠光就像是一片墙一样的横掠过原野之中,将遇到的所有一切事物,都无
一例外的摧折捣碾城扉粉。
在散乱溃决的军阵当中拖出一条长长的血色地带来。
这时候,远方的淮军阵列再次动了起来,而随着鼓号声将黑压压的阵列线,向着两翼延伸开来,竟然是试图做出某种左右包抄合围的态势来。
第992章 浮梦15()
十月之末,在再次出巡回来的冷风当中,我也接到了一个好消息和一个坏消息。
好消息是,赵隆的东征军再次取得了开京大捷。
就在新罗藩京畿道兼行海东道首府的开京城下,后百济国的所谓“京军”,加上扶桑联军在内的约六万人马,加上裹挟来的老弱病残,聚集了号称十万人马的所谓大军;
只是这些大军的成色和素质可谓是良莠不齐,再加上旗号纷杂而指挥体系繁复,其中夹杂了大量缺乏训练和装备的一次性军队;因此在正面对付起来,反而比那些被打的四处流窜的败军残敌,更加省时省心一些。
先是被淮军车阵用示敌以弱的添油战术给拖住手脚,而陷入优势围攻择日可下的错觉当中;然后当赵隆在战场积蓄了足够力量之后,这些已经放出大半的敌人,就被后续赶至的东征军加上助战的各道藩兵,以集中起来的骑兵正面突破,正面冲垮冲散列阵而两翼包抄之下一举击溃;
自此杀获各数万,而能够成建制逃离战场者,尚不足万人而已;就地缴获辎重甲杖不计其数,又得遗弃裹挟而来的青壮男女至少四万多口,大小牲畜十几万只;
当然了,为了打扫战场中所得的大多数战利品,同行的南部各道诸侯联军,却又与最后才打开城门冲出来捡便宜的,京畿道诸侯们发生了多次火拼和冲突,最终依靠淮军的强行介入才得以停手下来。
这种矛盾和冲突无疑也让外人看到了其中操作的余地和机会;因此,在随军的参谋组建议下,赵隆特地派出信使回来请示一二,是否可以利用这种局面和个中矛盾,将淮军在新罗藩的利益,名正言顺的进一步扩大化。
我自然是无不可的马上给与了回复。
而坏消息则是来自内地,在山东道发生了成建制的军队哗变。
就在刘绍能麾下的淮南行营所部,在奉命离开防区南下荆湖的途中,经由邓州新野一代时;因为饥肠辘辘和缺少御寒衣物,地方残破又没有办法提供衣食供给,遂就地发生了营啸和哗变而四散入地方抢劫起来。
而后续赶来的人马非但不能制止和约束,反而因为南方后路断绝的消息,在短暂的对峙之后,也加入了这些劫掠地方的队伍当中。
等到亲自组织殿后的刘绍能亲自赶来,发现自己除了还算忠心的亲军营和辎重队外,手中无兵无粮,已经是无力回天之势;而只能约束这剩余还没有散掉的后队,加快速度进入襄州境内,然后上书向朝廷戴罪。
而在这一次变乱就地散掉的,也是淮南行营最后三个不满编的军序,约有两万人出头;这也代表着曾经威名赫赫的天下第一大战区,东南招讨行司的最后一点遗存和影响,就此烟消云散了。
连带的反响是,我那位便宜姐夫五路总管宁冲玄,正式在官面上提出了向淮东借粮借物的协力建议和请求。。
。。。。。。
广府上城。
虽然已经过去了好几天,但响彻在上城幕府居所之中的厮杀声依旧未曾断绝。
而在幕府门前负责居中协调各处用兵和编排的馆苑里;
作为前枢密知事,兼现任大参事府副总纲,军器总监,新加了同中书门下三品,在一众党人当中,素以知兵善谋著称的李嗣本,也在大声询问着各方送来的消息。
“幕府的本居和后城,都还没有拿下来么。。”
“那些御庭卫士和琼崖藩兵拒降,内据险要而死战不退。。”
“再加上地形狭促塞满了障碍,而无法采用器械开路。。是以突入的儿郎,死伤不小却依旧被挡住了”
“那就继续围困下去了。。”
李嗣本断然道
“只要确保那些残党不会跑出来碍事就好。。”
“如今城中的局势已经初见明朗,我们只消等到水师的炮队,”
“陆续挪运进城来,再慢慢的收拾他们好了。”
然后,他又转投到另一边询问道。
“第三批名录上的人等,都已经控制的怎样了。。”
“已经控制住了大半。。连同家人在内,正在往首山宫西侧的外苑押送。”
一名朱色袍服的高级武官应声道。
“只是第一批和第二批名录上的人等,还有少许弃家在逃,或是不知所踪。。”
“其中就包括了那位点名要的辛军候。。”
“龙雀园那里暂时不要动他。。”
李嗣本摆摆手道
“反正那位国老也没有多少日子了。。”
“他的子侄辈和族人,这次却多是站在我们这边的。。”
“只要不主动出逃,愿意藏上多久就随他去了。。”
然后他突然想起了什么继续问道。
“下城和左城都控制住了么。。”
“只剩下甄泉坊那儿。。”
“前后已经搭进去好几只人马,数个方向轮番攻打了几天几夜。。”
“还尝试了拆墙和挖洞,但依旧没有任何的实质进展。。”
“他们的火器实在犀利,并且看起来贮备充足的。。”
“真不愧是野战善守第一的劲旅,就连一些家将私兵,也是这般的难缠啊。。”
“那还要继续打下去么。。”
一个声音请示道。
“打为什么不打,”
小提示:按 回车 [Enter] 键 返回书目,按 ← 键 返回上一页, 按 → 键 进入下一页。
赞一下
添加书签加入书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