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这些海陆商团、家族为背景的势力;也在南朝的扩张过程中;扮演了诸如带路党、急先锋;乃至暗中推力和后盾之类的积极角色。
因此;
以南朝所辖之广大;自然而然按照不同地域和乡党关系;以贸易活动和传统产出;形成大大小小的若于个利益集团;作为朝中政治格局的背景和基础势力之一。
而浙东财团;则是南朝对东南之地渗透和经营的产物之一;虽然南朝已经把沿海变成类似经济上的殖民地;但是在当地还是需要依靠扶持和培养一些土著势力;作为代理人和间接获取资源的媒介。
虽然这样已经造成东南之地;大量传统产业的破产和没落;但也同样在当地培养起大批类似买办的;新兴利益阶层;以东南沿海相对安定的环境;作为原料产地和倾销市场;在传统经济作物的种植;或是矿山开采冶炼上;乃至对于内陆的二次倾销;都自成相当的规模和体系。
从某种程度上说;他们也是以淮扬为主导的;传统东南经济重心被战乱毁灭后;而崛起的现实受益者之一。
目前光是站在台面上的;就有十几个大小家族;至于幕后和底下关联的;更不知道凡几;由于沿海的相对稳定和人文鼎盛;南朝中也自然而然;扶持出名为浙系的乡党团体。
只是这次;他们刚好站在了陈夫人的对立面上;或者说;他们是明面反对改变现状的最大阻力把。
可以想象;若是东南行司真要把东南诸道的沿海乃至内陆;变成南朝直接治下的土地;那不知道有多少人的利益和特权;要因此产生剧烈的变化了。
所谓夺人财路;如同杀人父母而已。更别说既得利益阶层的特权。
“虽然他们不只是浙东财团而;但是妾身背后也不是仅有宁氏一家啊”
说到最后;陈夫人巧言笑兮的暗示道。
“只要有合适的机缘;他们自然会站出来顺水推舟而已……”
“另外……”
她转而正色道。
“关于你的提议;妾身可以代表其他人;初步同意……”
“并可在妾身和内子的本份内;给与足够的协助……”
我点了点;这才是今天我所获得的最利好消息。
“此外;”
她犹豫了一下;似乎有些为难的继续道
“奴还有一个私人的不情之请”
“能否借助你的人手;替我做些事情……”
“不知;阿姐有何为难之处啊。”
我迟疑了下道
“广府之中;多各耳目众方利益纠缠;也只有你带回来的人……几乎没有什么牵涉”
“毕竟;我手头前后死了四个信使;才换到这一个机会;但也引起了对头的关注……”
“所以只能拜托你了……”
片刻之后;
“交涉的口令是:木棉花盛开的山坡”;
我第一反应是;这不会是要卷入什么红杏出墙、情变之类的;琼瑶式狗血剧的情节把;表情有些回然。
“你可知道否;奴虽然也是北人出身;但却只是饶州陈家的养女;”
但是她不以为然的笑了笑;直接陷入某种回忆模式
“在此之前;木棉花盛开的季节;我们这些军生子女;都要到树丛上采摘木棉;充作织布之用……”
“奴的祖上;据说是御龙卫子弟的遗孤;”
“我们的先人为了北伐大业;世世代代投赴军中;自今已经十余世了……
“只是到了我们这一代;除了一个姓氏;就没有再剩下什么了……”
“像我这般女子;也得在幼年出来同大人一般劳作;才有衣食”
“与那人相识也是那会;我生的个矮瘦小;总是落后别人……、”
“于是总有一个沉默寡言的男童;似兄长一般的照顾我……”
“我曾经发誓过要报答;……”
“然后我运气好;被远支的同族找到带走;来到了我现今的父亲名下……
“当然了;遇到现今夫君;却又是另一个故事了……”
“你其实没必要告诉我这么多的……”
我有些为难的叹了口气
“以我在四海卫的身份;泄露出去的后果你想过么……”
“那也只能怪我识人不明;咎由自取了……”
她说完这些;像是松了口气;甚至还有心情自我解嘲式的莞尔一笑。
“只可惜我夫君要受到的牵连……”
“好吧你赢了;阿姐;”
我无可奈何的摇摇头;虽然这是她主动受柄与我;但是也等于把我变相的捆绑进去;把柄这种东西;也要有足够身份和背景相对应;才能充分发挥作用
毕竟;这是一个阶级森严壁垒分明的封建社会;不是后世那种几毛邮票钱;或是自费上访的车钱就可以;指名告诉某位官员及其家属涉嫌问题的现代风
“只是;事情真的急迫到如此程度么……”
我思前想后又问道
“你或有所不知;畿内的守备;并未如你想的那般严密;”
她叹息道
“虽然许多都是军号犹在;但是编制不全的存在……”
“因此上城的大人物们;尤未决定;将手中的力量;投出去……”
“广府长期的太平安逸;已经消磨了太多人的志气和进取之心;”
“不但行政体系中的上下官吏迟钝呆滞;连上位者们;也不免患得患失;不求有功但求无过而已。”
“所以;这一次我们必须自己想办法了……”
第九十九章 薄发2()
“对了;还有件事差点儿忘了……”
陈夫人拍了拍手;就听沙沙的脚步声由远而近。
“恩人安好……”
一个濡软温存的声音;对我招呼道。
我才见到了今天的正戏;那位被我送过来的年长女性;她只是换了一身华贵裙衫;稍许饰物之后就彷若两人;让人有些不好直视的惊艳和失神。
比起陈夫人的英挺爽朗;她正当风韵丰熟之年;所谓面若桃李;身若扶柳;肌肤也保养得当;让人直接会忽视了她的年纪。
“公子万福……”
然后一个轻灵柔软一些的声音;跟着怯生生道。
只是我没看到发出声音的人;然后找了半天;才发现是是羞涩的躲在母亲身后;只露出裙角和袖边的女儿;发出来如猫儿般小声的招呼。
自有一种软到不能再软;让人想要呵护;有忍不住想狠狠欺负的错觉。
这前后的感官落差;我倒是很想发出些;女人真是多变的生物的感叹;你换了衣物我就差点认不出来之类的老梗;不过还是被忍住了。
之前从柴堆里翻出来的时候;她们身上和脸上;尽是溅到的污泥尘土什么的;但是不掩天然的姿色;自有让人不好随意冒犯;怜惜呵护的味道。
但是换装之后的楚楚动人和娇娆婀娜;却又令我有些说不明道不清的后悔和冲动;果然是属于祸水的级别。
嗯嗯;说实话当初我见到楚楚可怜;捆绑paly成诱人姿势的这两只;不是没有产生过转瞬即逝的邪念;
比如偷偷把人截留下来;玩监禁调教母女闷绝哀羞0什么的;可惜那些骑从护卫并非真正意义上是我的人。
不过陈夫人的后续介绍;很快让我又有些庆幸。
“这位是嘉业君和真珠族姬……”
陈夫人笑容可掬道
“刚从外郡赶回来的……不想在城中;光天化日也能遇上凶徒。”
“多谢公子义助……妾身”
“当初多有隐衷;不敢名言;还请谅解则个……”
“不敢当……”
只言片语我已经把握到足够的讯息;原来是本朝的宗室;还是个寡妇;
南朝的皇族虽然没有什么实权;连同首山宫里的那位天子一起;类似吉祥物一般的存在;但在幕府的治下还是颇受优待的;也可以在经商或是从事他业;在艺文等领域上颇有成就。
很多宗室也在幕府的安排下;与权贵、外藩联姻;以加强国朝与藩外地方的纽带。想那些近支的皇族郡主、县主;嫁人后又和离或是寡身;脱离夫家重归到宗正寺的名册;就获得类似诰命的xx君号。
而且这些丧偶的宗室女;往往掌握一笔不菲的嫁妆或是夫家分得的财产;因此也不乏再婚的追求对象
既然敢在城中劫夺她们;又守着街口公然灭口;这事情的内隐;当然不会象是她们说的那么轻描淡写;但我也不多赘言去追踪真相讨人嫌;起码我收获她们的感激;并且可能将来有所回报;这就够了。
“阿姐要多谢你送我这个人情……”
亲自送我出来的陈夫人;最后还是意味深长的留下这么一句;让我有些摸不着头脑的话。
从梅山行馆出来;已经是月朗星稀;我坐在踢踏作响的马车里;想到陈夫人的托付;稍稍盘点了下手中的力量。
我忽然想到一个名字。
“伯符呢……”
“伯符去城外打探消息了……”
有人回答道;我不由微微一笑。
作为某种长期市井生活的经历;哪怕到了广府之后;这只“凶鸟”;依旧能够在编训的闲丨余时间;继续社会下层混的如鱼得水;时常像是夜猫一样;带着一身酒气和劣质脂粉味半夜溜回来。
所以于脆我指定给了他一笔经费;让他到各种底层人士云集的娼寮、土窑;去“考察民情”“开拓业务”去了;也算是一个额外的消息渠道。
相比之下;正规军伍出身的韩良臣;则要深入简出低调的多;在日常操练编训丨或是根据我收罗的兵书给人上课之外;不是编写旧日心得;就是锻炼武艺。
我给予他的待遇和报酬;也照单全收下来;不过他平日更多是和那些骑从护卫处呆在一起;似乎也有更多的共同语言。
而在日常活动中;显然是风卷旗及其那队人马;对我的作用更大一些;除了作为骨于和军士;参与我私人武装的编练之外;还会轮流伴随我左右出入各种场合;扈从见历。
因而;其中大多数人已经表示;就算将来有所变化;也愿意放弃原籍;加入到我私募的罗藩团练的序列中。
至于崔屠子现在重操旧业;在我支持下开了一家大肉铺和熟食店;雇请了十七八号活计和两名无照郎中;暗中也兼营黑市的跌打伤药什么的;作为我家新开辟的外围据点;也是训需的猪羊禽畜;掩饰来源和事后处理的所在;
而钱脚夫头子钱水宁;也成了后勤辎重队的领队;正在协助谜样生物挑选和管理那些新卖身的流人;
而燕九儿因为懂得养马又通晓骑术的经历;成了训练营里唯一的马队管事;兼骑术教头之一;反正不要求他们能够像骑兵一样冲锋陷阵;只要能够习惯骑乘马匹;进行短途的急行军或是中远程的机动就行。
这样一个军事色彩鲜明的新班底就构建完成了;不过原本那种产业内部的管理和赏罚制度;就不怎么适用了;需要重新再编一套。
与他们相对应的;则是那些我的前身;陆续从西婆罗洲藩内;带来或是引入为数众多的旧日部众;在我经营的各项事业中占据很大的比例;成分也比较杂;主要分为若于个的层次和群体;
最核心的当然是来自罗氏藩内“我”亲自挑选的少年人;也是构成我那一小只私人武装的主要成员;也是我未来基本军事力量的种子之一;不过目前数量实在少了点;
其次是后来陆续招募的藩内国人;和自愿跟着我外出讨生活年轻子弟;一般以部曲的附庸身份来追随我。
因此他们有了一定经验和手艺后;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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