燕胧月想到姜寻可能第一次见到这些皇亲贵胄,今日在马车上她就有些担忧,如今可能被吓着了,于是连忙站出来说:“回四皇子的话,她是我的表妹,念尔姑姑的女儿,唤作苏寻。”
严琮听到燕胧月的话,恍然大悟道:“哦?原来是寻表妹,早就听说念尔姑姑的嫡女回来了,原来是你。”
燕老太太是郡主,也是当今圣上的表姨,论辈分,严琮叫苏寻一句表妹并没有错。
严琮笑了笑,看向严慎,玩味地说:“皇叔,这位苏娘子,也是你的表外甥女呢。”
严慎还是一言不发,他的视线落在姜寻脸上,好似更冷了些,眼底的寒意让人畏惧。
“寻表妹的茶艺这么好,下次我带你去参加斗茶会怎么样?”严琮笑道。
“什么是斗茶会?”人群中有人低声问身边的人。
“斗茶会你都不知道啊?每年清明节期间,新茶初出,最适合斗茶。斗茶的人数不等,或十几人,或五六人,大都为一些名流雅士,还有店铺的老板,若是名气大的茶肆斗茶会引得街坊亦争相围观,就如同看比赛一般热闹不凡,所以也能称作斗茶赛。”
姜寻还未回答,严慎就不耐烦地说:“此次斗茶会你不是已经邀请了几位居士,叫上她做什么?“
姜寻低了低头,心道这康王爷真是烦人,动不动打岔,她连说话的机会都没有了。
“但如果寻表妹想去,带她一起也无妨啊。“
“好了,走罢,其他人还在那边等我们过去。”刚才那群贵女一过来,严慎就闻到一股女子身上的熏香气味,熏得的他浑身难受。
严琮却突发奇想地说:“我们约了你们的兄长和朝中大臣之子们一起行令赏花,你们可愿意跟我们一起去?所谓人多更热闹,行令这种游戏,还是人多更好玩。”
贵女们都蠢蠢欲动,但又不好意思直接说好,其中胆子最大的魏明玉开口问:“请问四皇子,有哪些人啊?”
她早就听说沈将军回京了,但是一直称病在家,没有上朝,她哥哥也不肯向她透露沈将军的行踪,这次游春她本来没抱希望能遇到,但是她刚才听说萧家二公子来了,萧二公子向来与沈将军交好,他在这,说不定沈将军也在呢。
魏明玉想到沈将军,她的脸就如同粉面芙蓉般娇艳,眼睛都亮了起来。
严琮眯着眼睛笑道:“哪些人?过去看看不就知道了。”
严琮吊儿郎当的语气丝毫没有影响他的俊美,反而有种更吸引人的邪气,那些爱慕他的贵女们顿时面红耳赤,不敢看他。
魏明玉点点头说:“反正我们本来就是打算行令作乐,如此就一起好了。
有魏明玉带头,其他贵女们便附和地说同意了。
姜寻悄悄走到燕家姐妹们身边,燕胧月伸手拉住她的手,小声问:“没事吧?刚才发生什么了吗?”
姜寻摇摇头,“没有,只是我在煮茶的时候,四皇子和康王爷过来看见了。”
燕胧月皱了皱眉,想想还是说:“寻妹妹,姐姐可要提醒你,这四皇子是个多情人,对漂亮女子都是这样”
燕胧月话说到一半,打量着她的神色,怕让她尴尬。
姜寻“嗯”了一声,笑得更加温柔,说:“我知道的,谢谢月姐姐提醒,我不会当真的。”
燕胧月跟她说这样的话,看来是真心为她好,姜寻对她的态度也要更真切一些。
燕夕雾说:“我姐姐说的没错,那个四皇子可是伤了好多姐妹们的心呢,也不知道最后要娶谁家的姑娘,这么花心。”
姜寻低垂眼眸,心道:这位四皇子绝对不是他表现出来的这样,要不然他也不会是极品气运之子了,既然贵为皇子,又是极品气运之子,只怕是个扮猪吃老虎的人物。以后说不准还会继承大统。
只是他这演技着实高超,瞒住了这么多人,天下人只怕都以为他是个荒唐好色的绣花枕头。
一行人跟着四皇子等人走到了片桃花林,此时桃花才开,满树都是粉粉的花朵,半开未开,还有花瓣从树上飘落,美极了。
原来,桃花林里还有条小溪,溪水潺潺,水声悦耳。溪旁有亭,亭边有几棵高大的香樟树,郁郁葱葱。
亭子里有七八位男子,个个身材颀长高大,穿着贵气,容貌最次者也是秀气文雅,最俊的有两位,身上的气运之气丝毫不逊于四皇子和康王爷,甚至比他们更加浓郁。
姜寻的不由感叹,这个世界真是不错,但是又叫她为难,这么多个气运之子,如何下手呢?难不成让她都一网打尽?
这次这两位气运之子也是风格迥异,一位温文尔雅,生的目秀眉清,气质极为俊雅,嘴角含着温温柔柔的笑意,像是和沐春风,又如同暖阳。
姜寻一见他便认了出来,这是和原主订过亲的那位萧二公子——萧望鹤。
萧二公子回来了,那么那位假苏寻,此时应该已经跟着他回京了吧。
另一位气运之子比起萧望鹤要更加惹人注目,他姿仪妙美,风神秀异,动作随性却有股难言的气质,如同遗世独立的谪仙,可他却生了一双和严琮一样的风流凤目,不同的是他的眉梢里含着寒霜冷冰,眼里冷意沉沉。。
“沈将军!真的是他。”
姜寻听见魏明玉惊喜地喊了一声。
姜寻回头看她,见她的眼睛直勾勾地盯着那位冰山一样的男子。
原来,他就是沈西棠啊。
原主也知道这位大名鼎鼎的沈西棠,只是从未见过罢了。
沈西棠此人,朝野上下无人不知,沈家为京城百年望族,底蕴可不是那些后起之家能比得的,就连皇家的出身论根究底也不如沈家清贵。
沈家本是隐世大族,百年前出世,帮助打下江山,可谓是开国元勋,到了沈西棠的爷爷辈就稍稍没落了,可是沈西棠却力挽狂澜,立下赫赫战功将沈家第一大族的名头稳住,如今他才二十又七,却已经成了权倾朝野的大将军,手握兵权,深受皇帝重视与忌惮。
他站在那些男子里,只有他气势逼人,让人无法忽视,这些男子大多都是些文人,只有他是习武之人,但又没有武人的粗犷,反而一身优雅贵气,难怪都说他是京城贵女们的梦中情人了
姜寻暗暗打量着他,不禁感慨,只有这样的男子才配称得上是极品气运之子罢。
姜寻的兴趣已经全然被他挑起来了,这样的男人她一定要尝一尝才不枉来这个世界一遭。
冒名顶替的贵女5()
这些贵公子都自视清高;他们之间私下交往的时候不谈什么君臣之礼;见面并没有人扫兴地行礼;反而有人瞧见四皇子和康王爷还笑道:“你们来晚了;可要自罚三杯。”
“诶;云瑞;你怎么带来了这么多美娇娘?”
“别胡说;那是各家的贵女。”
“这些贵女们也想跟我们一起玩行令,我就把她们都带来了,各位不介意吧?”严琮一副你们介意也没办法了的模样;反正人他已经带来了。
那些男子大多都是贵女们的兄弟,虽然惊讶但也不好说什么,只是没有之前那么自在惬意罢了;但是这些贵女个个容貌俏丽;有她们在也不失为一种乐趣,宁朝民风开房;男女不同席的说法早就无人提起了;就算自家长辈知道;也只会赞同;毕竟他们这些人的婚配对象也是在这些贵女里挑选;还不如先自己观察观察有没有心仪的人选。
如此一想;大家也就欣然同意了。
姜寻一直躲在众位贵女身后,并没有让那些郎君看见她的脸,那些男子也不会总盯着她们这边看;所以还未有人注意到她;只有严琮时不时往她这边瞥一眼,眼里闪过兴味,不知他是何想法。
而康王爷注意到侄子的总在看刚才那位美貌惊人的女子,神色微沉,冷冷道:“既然要一起行令,那便都坐下吧。”
众位贵女纷纷上前,原来亭外有一片空地,地上铺着软席,席子旁边还摆了十坛子酒,还有些杯子,看起来,他们是打算在这行酒令玩耍的。
软席很大,坐上二十来个人不成问题,而且严琮见只有一块软席,就又叫人拿了一块铺上来,以便男子和女子分开坐。
当姜寻跟着燕家姐妹依次坐下后,她的容貌便藏不住了。
她缓缓走近众人的视线里,那姣好娇媚的脸蛋真真是柔美之极,眉眼间不经意流露出的娇羞才最让人心动,她那纤细的柳腰,走起路来有种自然而然的妙曼,越发的勾人,偏偏这么勾人的女子却眼神如此清澈明亮,神色又十分清冷,脸上没什么表情,但眼睛却是弯弯的含着笑意,这样的美色他们真是从未见过。
都说美色惑人,这些男子本是不信的,直到今日见了姜寻,他们才惊觉世间竟有如此清丽佳人,实在是让人想多看几眼。
萧望鹤看着姜寻,露出一丝惊讶,但又很快恢复了自然,只是也忍不住盯着她的脸看了一会儿,原本以为他前些天救下的女子已经是最柔美娇艳的绝色了,哪想到才隔了数日,就又见到比她更美的女子,而且两人的五官还生的六分相似,世间之大真是处处令人惊喜啊。
沈西棠的眼神也变得晦暗不明,他眸子里的清冷笑意仿若幽深冰冷的潭水,深邃迷人。
姜寻却看也不看那些男子,只是兀自在燕胧月身边坐下,目不斜视,眼眸微微低垂着。
这些郎君只是欣赏她的美貌,也不是色中饿鬼,不一会儿了也就移开了视线,只是心里的惊艳还在回味,脸上却看不出端倪了。
萧望鹤手持纸扇,轻轻笑道:“本是打算行酒令,但是来了这么多贵女便不合适了,不如以茶代酒更为恰当。”
“望鹤说的对,那我们特别准备的这十坛子酒可就用不上了,这可是玉胥酒。”江家二公子惋惜道。
“会仙楼的玉胥酒?”魏家公子拔高了音量,声音里透着惊喜。
其他人皆是眼前一亮。
要知道京城里酒店林立,酒店按规模可分为数等,酒楼的等级最高,各大酒楼都有自酿的好酒。
会仙楼有玉胥、忻乐楼有仙醪、和乐楼有琼浆、王楼有玉酝、时楼有碧光、班楼有琼波、潘楼有琼液、千春楼有仙醇而这玉胥酒可是众多名酒中的极品好酒。
早在两年前,玉胥酒的秘方失传,会仙楼也不再出售玉胥酒,酒楼里仅剩寥寥百瓶,当年早就被人买走了,各家自己收藏的玉胥酒也不多,喝一瓶少一瓶,现如今,已经很少能喝到这美酒了。
“要不是西棠哥今日拿来这十坛子酒,我还不知道当年买走那百余瓶好酒的人是他。”萧望鹤笑道,“今日喝不了,改日我们一起去沈家将他私藏的好酒全都喝光好了。”
“望鹤的提议好,我同意。”严琮拍手叫好。
“沈西棠,你说说,你还藏了什么好东西?”严慎上前拿了一坛玉胥酒,打开上面的红色绸盖,闻了闻,“好酒。”
他举起酒坛喝了一大口,动作洒脱不羁,惹得那些贵女们都羞赧地低下了头。
唯有姜寻,目光澄澈,直直地看着他,盯着他上下耸动的喉结,有点心痒。
这么一看,这个王爷还挺性感的。
“那我们之前定下的改字诗令是不是难度高了点,要不换一个?”有人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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