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么一看,这个王爷还挺性感的。
“那我们之前定下的改字诗令是不是难度高了点,要不换一个?”有人提议道。
他们这些男子都是学富五车,才华横溢,但贵女们就算出生于世家,自幼也跟着先生读书写字,但要让她们都跟这些男子一样熟读四书五经和诗书,也太为难人了。
“说的也是,那就换了吧。”
“各位可有好建议?换成什么样的雅令为好?”
“飞花令如何?”
“飞花令太简单了,虽要降低难度,也不至于这样容易,那就太没意思了。”
一直没有开口的沈西棠慢声道:“不如贵女们先行八字令,再与我们行改字诗令,在八字令落败者则不必继续行改字诗令。”
他的声音清冷,略带一丝疏离,光听声音就足够让人沉溺。
“如此甚好,既不会无趣,又能顾全众人,大家都能玩的开心。”萧望鹤点头笑道。
魏明玉站出来,看着沈西棠,露出柔美一笑,“请问何为八字令?”
魏明玉长得虽不算绝美,但也是一个清丽佳人,五官倒也漂亮,加上今日她精心打扮,穿了鹅黄色葡萄缠枝的杭绸褙子,青翠色绣石榴花的罗裙,头上戴了朵粉色的海棠花,如此艳丽俏皮的穿着让她站在一行贵女里格外耀眼。
如此,沈西棠的目光便在她身上扫了两眼。
仅仅是两眼,就让魏明玉心花怒放,两颊羞红了。
不需沈西棠来解释,就有人道:“八字令,要求每人说出一个带‘八’字的词,此词必是八个同类的总称。”
“原来是这样。”魏明玉想了想,神色有些紧张,但是还有些期待,她自幼就跟着兄长们读书,对自己的才识一向十分自信,但这次跟这些京城中最优秀的郎君们行令,她又怕自己表现不好。
不过,她转念一想,若要在贵女里挑出一个最厉害的,那肯定是她无疑了。
于是魏明玉的情绪又变得高涨起来,她笑道:“那最后表现最佳的可有什么彩头?”
这个问题一出,众人又看向沈西棠,好像这彩头是由他来出。
沈西棠淡淡道:“一本紫莲居士的孤本和一刀澄心堂纸。”
话音刚落,众位哗然。
虽然大家都猜到沈西棠来出彩头,必定不会是什么简单的东西,但这澄心堂纸一说出来,大家的眼睛瞬间亮了起来。
“没想到,这彩头竟如此贵重!沈西棠,你可真舍得呢,又是玉胥酒又是澄心堂纸,你这也太大手笔了。”
都说沈家富可敌国,看来此言不虚。
澄心堂纸非常珍贵,是前朝宫廷御用的纸张。现在市面上的都是仿品,但就连仿品也价值不菲,一刀澄心堂纸可以说是价值万金,对于文人雅士来说,更是拿来收藏的珍品,没人舍得在上面写字。
“那我可要拿出看家本事了。”众位郎君们眼里都闪过兴奋的光彩,跃跃欲试起来。
萧望鹤笑道:“那现在便开始罢,谁先来?”
“公平起见,还是抽签吧。”江家郎君不知从哪拿出一个竹筒,里面有数十根竹签,“早就备好了竹签。”
“抽中序号为一的娘子先行令,由左往右依次进行。”
最后,是一位崔家的贵女抽中了头签。
其实做第一个人也有好处,这八字令看起来简单,但世间带“八”字的词只有那么多,而且此词还必是八个同类的总称,讲不出八个同类也没用,这种词说一个少一个,先说反而更好。
崔家贵女稍稍想了想,便说:“我先说一个最简单的,八仙,分别是铁拐李、钟离权、张果老、吕洞宾、何仙姑、蓝采和、韩湘子、曹国舅。”
众人纷纷点头,这八仙众人皆知,的确是一个很好的答案。
下一个轮到了魏明玉,她低头沉吟半晌才道:“八音。金、石、丝、竹、匏、土、革、木。”
众人眼前一亮,这个倒是很难有人想到,几位郎君也微微颔首。
等传到江家贵女时,已经是第六个人了。难度已经提高。
江媋早就想好了一个,每轮一个人她都紧张一回,生怕别人把自己想的给说了。
其他人也和她一样,只是有人欢喜有人愁,自己提前想的被别人说了,自己就得重新再想一个,大家这才觉得先说的人占了便宜。
不过那些真正能留到后面的人,并不介意这个,只有肚子里没多少墨水又想侥幸混到最后的人才会抱怨自己运气不好排在后面。
江媋看到终于轮到了自己,喜笑颜开,“八世。即三皇五帝:燧人、伏羲、神农、黄帝、颛顼、帝喾、唐尧、虞舜。”
江媋过关了,可排在她后面的燕夕雾却苦着脸,半天才说了一个字,“八八”
一个八字连说了几遍,她却还是想不出来。
好多贵女都拿抿着嘴笑,最后还是燕夕雾好不容易才想出来一个:“八方,东南西北,东南、西南、西北、东北八个方向。”
这其实只能算勉强通过,要是较真起来,也不能算,但是硬是说符合也是可以的,只是有人在小声地笑她没才学。
燕夕雾说完,就轮到了姜寻了。
姜寻几乎没思考,道:“八卦。乾、坤、震、巽、坎、离、艮、兑。”
姜寻的声音娇娇软软的,一开口,就叫人的耳朵都酥了,众位郎君看她的眼神又变了变,原来这位贵女不仅容貌柔媚,身材娇柔,就连声音也是这样软糯诱人,当真是个天生的尤物。
沈西棠的手指微微动了动,只觉得指尖略略地感到酥麻,心口也痒痒的。
冒名顶替的贵女6()
姜寻之后是燕夕雾;她很快就接了下一个;“八德。孝、悌、忠、信、礼、义、廉、耻。”
燕夕雾能答出来;众贵女并不惊讶;她的才识在这些贵女们里也是拔群的。
她右边是王家嫡女;她似乎想了很久都没想出来;憋红了脸;见大家都看着她,她声音如蚊子嗡嗡一般,只有她自己和她旁边的人听得到。许多人都没听清。
“王家娘子说的什么?”有人轻声问道。
左边的江嬿看了王家娘子一眼没说话;反而是王家娘子右边的魏家二娘子大声道:“她说的是八抬大轿。”
周围安静了一会儿,然后众位贵女都止不住地笑了起来,那些郎君们笑声清朗;气氛立刻变得活跃。
王家娘子的头都要垂到地上去了;恨不得找个洞钻进去。
最后还是萧望鹤勉强板着脸,正经地说:“王家娘子说的不对;下一个继续。”
贵女们这才止住笑;重新端坐起来。
接下来又出了许多好笑的词儿。比如:八婆、八哥甚至连八宝饭都说出来了;大家是啼笑皆非;笑的肚子都疼了。
一轮下来;十三位贵女里答对的人只有八位;有几个实在想不出来的贵女说出了几个让人忍俊不禁的词儿,逗得大家笑呵呵的,气氛也变得热闹起来。
再次轮到姜寻时;她抬起眼睛;微微笑着说了一个,“八音。”
她还没说完就被魏明玉打断了,“这个可是我方才说过的,你可别想蒙混过关!”
大家的目光全都集中到她身上,这些目光里有冷漠,有惊讶还有讽刺地打量。
姜寻面不改色,并不理她,只是淡淡地接着说:“此八音非彼八音,魏家娘子误会了,我说的八音指佛学特有的八种声音,即极好音,柔软音,和适音,尊慧音,不女音,不误音,深远音,不歇音。”
大家的眼神瞬间就变了,原本看热闹的人对姜寻另眼相看起来,她说的这个,这些贵女们可无一人知道。
魏明玉面色骤冷,眼神里闪过怒意,看姜寻的眼神有些凶。
严琮勾唇笑道:“寻表妹真是博学,小小年纪竟开始看佛学了。”
姜寻的态度依旧淡淡的,道:“只是小有涉猎,昨日正好随意翻到了这个,没想到今日用上了,也是赶巧。”
哪知她话音才落,萧望鹤便笑道:“这位娘子实在太谦虚了,就算是昨日随意翻到,但只是匆匆一瞥,今日就能一字不漏地说出这八音,当称得上是过目不忘了。”
萧望鹤看她的眼神里满是欣赏和赞扬。
姜寻莞尔一笑,落落大方的样子更是让众人对其生出更多的好感来。
姜寻记得,这位萧二公子最喜欢有才情的女子,他心目中的理想妻子是可以为他红袖添香,在书房与他品诗赏画,有说不完的共同话题的那种类型。
姜寻对自己的才识有信心,她看过的书可不是在场这些十几岁的小女孩能比得了的,就算是萧望鹤也不一定比她学问大,只不过她没有那些男子的权谋远见罢了,她深知自己只是一个善于利用自身优点,喜好揣摩人心的小女子,最擅长的不过是讨人喜欢,勾人心魄。
他的话得到了许多郎君们的赞同。
“说的极是,这小娘子说的这八音,怕是在座的没几个能知道。”又一个清朗的声音传来。
姜寻注意到四皇子严琮正兴味盎然地看着她,眼角带笑,一副眉目含情的模样。
康王爷沉声打断他们,“继续吧。”
剩下的八位贵女继续行令。
再轮到魏明玉时,她有些挑衅地看了眼姜寻,扬声道:“八节。立春、春分、立夏、夏至、立秋、秋分、立冬、冬至。”
这答案虽然简单,但是挑不出任何毛病来。大家都微微点头说通过。
接着又过了几位贵女,有人答了出来,也有人答错,再次轮到姜寻时,众人的目光已然齐刷刷地落在她身上。
姜寻半低着头,看不到她的神色,但是那柔美的侧脸还有娇小的下巴,优雅如天鹅般的脖颈,都让人沉醉,她柔声道:“八拜之交。知音之交,刎颈之交,胶膝之交,鸡黍之交,舍命之交,生死之交,管鲍之交,忘年之交。”
魏明玉的神色难看,自己说的这个八节已经是绞尽脑汁,而姜寻却说了个如此生僻的绝佳答案,这怎么能不叫她吃惊,让她气恨。
“这八拜之交行得极好,没想到这些女子也能有人想到这个。”众郎君拍手叫好。
姜寻得了众郎君的夸赞也不见十分欣喜,一副宠辱不惊的模样,。
“西棠,我记得上回你与我们行八字令的时候也说了这八拜之交吧,这位小娘子似乎很不错呢。”
沈西棠只是轻轻地嗯了一声,他手里把玩着一块暖玉,眸色深深,看不出情绪来。
姜寻行了令之后,又轮了几个人,第二轮结束,八位贵女就只剩五位了。
本该就此结束,要不然贵女人数太少有些不好,可萧望鹤看向沈西棠,低声问他要不要就此开始改字诗令时,沈西棠却捏着手里的暖玉,慢条斯理地说:“不急,再看看。”
他倒想瞧瞧,这一位还能说出几个八字令。
最后姜寻不负所望,轻松说出了一个又一个八字令,“秦书有八体,一曰大篆,二曰小篆,三曰刻符,四曰虫书,五曰摹印,六曰署书,七曰殳书,八曰隶书。”
最后,竟然将所有人都比了下去,只剩她一人。
锋芒毕露往往伴随着危机,但是姜寻却一直泰然自若,一副不走心的模样,实在是让人对她好奇。
总不能光让姜寻一个人和他们继续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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