发现自己有这个念头之后,她还唾弃了自己一把,太坏了。如今来看,白瞎她那点懊悔了。
许清嘉只想说,婉君姐姐英明神武。
邵泽期期艾艾的凑过来,“她和你说什么了?”
许清嘉微笑,“婉君姐姐说你是个好人,只是有缘无分。”事实上覃婉君说过一句话,大意是邵泽就像一阵暖风,熏得人醉醺醺,却抓不住。
邵泽无声一笑,小姑娘跟他打官腔。
这时候,侍者开始上菜。
韩东青把西瓜汁推到许清嘉面前,“吃菜吧。”
众人默契的再没提这个话题,说起其他趣事来,邵泽和傅扬帆一唱一和的说着韩东青早年的经历,明贬暗褒。
许清嘉兴致勃勃地听着。
一顿饭吃得皆大欢喜,韩东青买了单。土豪邵泽也没抢单,哪能在哥们女朋友面前挣表现。
饭毕,两厢分开,韩东青和许清嘉上了车前往她家附近的夜市。
夏季的晚上,街上还都是人,车来人往,热闹非凡,许清嘉望着车窗外掠过的人群出神。
韩东青余光留意了她好一会儿,慢慢放缓了速度,低声道,“邵泽的事情让你不大愉快?”
他问的开门见山,猝不及防之下,许清嘉愣了愣。
许清嘉转过脸,看向韩东青,慢吞吞道,“怎么说呢,有点儿惆怅。婉君姐他们有一段时间十分甜蜜,甜的我们周围人都喊受不了受不了了。”邵泽是一个非常会制造浪漫的男朋友,花海烟火各种手段令人目不暇接。
她的声音轻轻慢慢低下来,“我以为他们会修成正果,我还和婉君姐说,我要给她当伴娘,没想到。”
韩东青沉默了一会儿,“感情无常。”窗外的灯光依次掠过,他话锋一转,“不过,嘉嘉,我不是邵泽,你也不是覃婉君。”
许清嘉眼望着他,不言语。昏暗的车厢内,他面容模糊,一双眼灿若星子。
韩东青笑了下,语调轻柔又诚恳,“我第一次和女孩子谈恋爱,没经验,如果哪里做的不好,你告诉我或者暗示我,我会改。这样我们肯定能走到最后。”
第一百九十六章()
许清嘉眨了眨眼;彷佛有一团火烧到了脸上;她不自然地搔了搔鼻尖;转过头目视前方;开始挑刺;“我好像还没答应吧。”
韩东青从善如流;笑着纠正;“我第一次追女孩子,不足之处,多多包涵。”略微顿了顿;“希望嘉嘉手下留情,让我早点通过考察期。”
车厢内的温度骤然上升了好几度,许清嘉摇下玻璃;夏夜的晚风钻过缝隙吹进来;拂过面庞,许清嘉方觉得脸上的温度正常了些。
许清嘉骄矜地点了下头尽量让自己声音听起来正常;“看你表现再说。”
韩东青话里带着隐隐笑意;“我一定会好好表现;”揶揄地追问一句;“那么;我今天的表现如何?”
许清嘉佯装思考;正儿八经的蹙了蹙眉,勉勉强强道,“九十分吧。”
“还有十分丢在哪儿?”
许清嘉斜瞥他一眼;“自己悟。”
“那今晚回去我好好琢磨下。”韩东青声音里都是笑;踩下刹车,“到了。”
笔直的街道两旁都是摊子,讨价还价的声音交织在一块,形成特殊的乐章,充满人间烟火味。
许清嘉彷佛找到了组织,脚步轻快的穿梭其中,韩东青十分上道的负责拎东西,同时充当讲价利器。高大英武的男人往那一站,哪个缺心眼的敢欺许清嘉脸嫩敲竹杠。
这条夜市就在家附近,许清嘉是经常来的,头一次发现摊主如此善良厚道,溜一眼眉眼含笑目光温柔的韩东青,许清嘉点了点头,get到他的一个新用法,遂决定给他加十分。
墙壁上的分针指向六,短粗的时针超过了九,眉头紧皱的许家康不满地收回目光,居然把他的话当耳旁风。
“回来啦。”院子里传来蔡叔的声音。
许清嘉把带回来的夜宵递了一份给蔡叔。
蔡叔笑得不大好意思。
听着越来越近的脚步声,坐在沙发上的许家康板正了脸,对面的电视机里重播着新闻。
“哥,我买了你喜欢羊肉串和烤茄子。”许清嘉笑容谄媚,不一小心就给玩到了九点半,不过放暑假嘛,不晚不晚。
许家康没吱声,只拿眼盯着韩东青,这家伙太不老实了,第一次约会就晚归。
这可真是冤枉了人,八点半韩东青就问许清嘉要不要回家,奈何她沉浸在携带砍价利器的嘚瑟中不可自拔。
韩东青微笑着点头打招呼。
许家康差点就认为他在示威了,幸好理智尚在,虚伪地问韩东青,“站着干嘛,坐啊,我给你泡杯茶。”
韩东青,“不用麻烦,不早了,我回去了,你们休息。”
许家康皮笑肉不笑,假假的看一眼钟道,“哎呦,居然十点了,那我们就不留你了。”
许清嘉想扶额,幼稚,太幼稚了,“你开车慢点。”
韩东青笑容如常,转向许清嘉,“不用送,明天两点我来接你。”
许家康表情扭了扭,还有明天!!!
许清嘉点了点头。
韩东青再对许家康轻轻一笑,“那我走了。”
挑衅,十足的挑衅。
许家康扭着脸道,“明天去干嘛呢!”一幅想找茬的模样。
许清嘉浑不在意,喜滋滋地回答,“去打靶。”她还没摸过枪呢,去年的军训不包含这一项,总算是能弥补这一遗憾。不对,她摸过一回,是枪管,就在大半个月前,险些被那枪管给崩了。算了,这种糟心事就没必要提了。
望着喜气洋洋的妹妹,许家康:呵呵哒。
太狡猾了!
“狡猾,太狡猾了!”邵泽拿手指点着跨进门的韩东青,“我算是琢磨明白了,去年你去京大军训,过年的时候跑来广州说帮忙,合着都是醉翁之意不在酒。我说哥们,你这狐狸尾巴藏得够深的啊,我们愣是没给瞧出来。”
傅扬帆打开一罐啤酒,敲桌子,“来来来,坦白从宽抗拒从严。”分开之后,他俩就回了张家胡同这。
这座宅子离着许家几百米,他们猜韩东青有可能会来这儿,果不其然,守株待兔成功。
傅扬帆美滋滋的喝了一口啤酒,不愧是名侦探!
韩东青掠一眼,淡淡道,“大晚上的不睡觉,发什么酒疯。”
“你也知道大晚上啊,说说,大晚上的你和小美人干嘛去了。”邵泽暧昧的低笑两声,“还以为你超凡脱俗羽化登仙了,原来是眼光太高。”
傅扬帆应声,“咱们东哥眼光就是好。”那姑娘容貌没得挑,身材棒气质佳,还是京大高材生。
邵泽啧啧两声,踢一脚茶几,“来啊,说说呗,什么时候下的手,我要还没记错,这姑娘还没成年吧。”
语气里带上了戏谑,邵泽还竖了竖大拇指,“甘拜下风,甘拜下风。”
“还没完了你。”韩东青没好气。
邵泽嘿了一声,“你一鸣惊人,还不许我们起哄了。”拿起筷子敲了敲碗,清脆的声音在晚上格外响亮,“你不说我就去找许家妹子打听消息。”
韩东青眯了眯眼,目光不善的盯着邵泽。
邵泽不以为意,“你知道的,这种事我干得出来的,我这人最大的优点就是锲而不舍。”
韩东青看他片刻,无奈走过去坐下
傅扬帆双眼炯炯有神,摆出洗耳恭听状。
“什么时候的事啊?”问这话的时候,邵泽眼神格外意味深长。
韩东青怎么可能据实以告,“去年军训的时候。”
邵泽目光来回扫荡一番,将信将疑,“少蒙我,你就是冲着人家去军训的。”
韩东青一本正经解释,“我参加军训是为了回家看看。”
邵泽在他脸上看不出什么,勉勉强强信了,继续追问,“你们在一块多久了?”
字面意义上来说,还没在一块,不过实际意义上,韩东青嘴角挑起一抹淡笑。
“诶呦喂,想起什么了,笑得这么淫。荡!”邵泽夸张的打了一个哆嗦。
韩东青凉飕飕的瞥他一眼,言简意赅,“半年吧。”
邵泽一拍桌子,“也就是说是过年那会儿,四舍五入,我是你们月老啊,是我让你来广州的,对吧。”
傅扬帆起哄,“大红包,大红包,东哥,你结婚的时候一定要给阿泽一个大红包。”
心情不错的韩东青,“行啊。”
邵泽瞅着他嘴角不散的笑容,知道他是认真的,心里替他高兴,拿起啤酒罐和他碰了碰,“恭喜啊!”
韩东青没说话,回碰了下。
邵泽仰头喝了一大口啤酒,甜苦交加,“东子,你那小女朋友是覃老的弟子,算是半个艺术圈的人。”
韩东青抬眼看着邵泽。
邵泽沉痛脸,发自肺腑道,“你最好多恶补点文艺知识。”
安静听故事的傅扬帆咂摸了下,“你和覃婉君就是这么分的?”
邵泽白一眼傅扬帆。
傅扬帆摸摸鼻子。
韩东青格外诚恳的望着邵泽,一脸的虚心请教。
邵泽:“”胃有点疼。
捏了捏啤酒罐,邵泽决定为了哥们暂时把自己的面子团一团扔进角落里,“怎么说呢?”
“夜很长,您慢慢说。”傅扬帆捧哏。
邵泽眼刀子飞过去。
傅扬帆一缩脖子。
邵泽沉吟了下开口,“她喜静,爱待在家里,我呢在家待不住,用我妈的话说,家里的地板会咬人,我俩性子上南辕北辙。兴趣上也没有相似的,她喜欢在家画画看书,关注的都是艺术方面的信息。我呢满身铜臭味,对艺术一窍不通,两人说不到一块去。过了热恋期,发现越来越没话说。”
傅扬帆发表反对意见,“你会二胡啊。”
邵泽糟心的瞪一眼傅扬帆,话说回来,刚认识那一阵,他还和覃婉君炫耀过他会二胡来着。他小时候被他妈逼着学过几年二胡,上了初中后,坚决不从抵死反抗,他妈是个惯儿子的,也没逼着他再学,从此他艺术背道而驰。
傅扬帆干笑两声。
邵泽对韩东青语重心长道,“所以两个人在一块必须得有共同语言,最好有几个共同爱好,没有就培养,一个也好。”
韩东青觉得他和许清嘉之间没这问题,她好美食好收藏爱玩,这些他都能奉陪。她学经济做生意,他也在投资。她对部队生活充满好奇并乐于融入。
然而面对邵泽,韩东青识相地没说什么,只是与他碰了碰啤酒罐,“我知道。”
邵泽满脸欣慰,站起来拍了拍韩东青,“哥们儿,最后一句忠告啊,小姑娘还未成年,悠着点。”
韩东青:“”
邵泽给了他一个心照不宣的眼神,摇摇晃晃的走了。光棍了二十来年,好不容易找到个可心人,血气方刚的年纪可千万别把持不住犯错误哦。
韩东青盯着邵泽的后背,恨不得戳出一个窟窿来。
为避免被殃及,傅扬帆利落的站起来,撒丫子蹿进了屋。
独留在客厅里的韩东青低骂一声,神他妈的犯错误。不期然的,眼前浮现许清嘉的脸,眉目如画,巧笑嫣然。
嗓子眼莫名的发干起来,韩东青喝了一大口啤酒,冰凉的液体入腹,压下莫名而起的燥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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