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清嘉还真不知道有这一层关系在。
许家康继续道,“两年前漆老爷子走了,最后那点情分也用来捞漆钧了,人走茶凉,漆家在京城如今也就是普通人家。眼下他都沦落到只能开一个歌舞厅谋生了。”开歌舞厅是能挣钱,但是看跟什么人比,和普通老百姓比,挣的钱是够花了。可漆钧那是开过贸易公司,几十万上百万钱都挣过的人,那点钱只怕不够塞牙缝。
“他想东山再起,依靠许文诗?”许清嘉眉头皱的更紧,正确来说是许文诗背后的许家。
许家康扯了扯嘴角,“我爸有点小权利,叔跟我都还算有点钱,在生意场上也有些人脉,”他又点了点许清嘉,“你老公可是韩东青。”
第二百五十二章()
许向军约许向华喝酒;怕老太太担心;约在了外头。
酒过三巡;许向军朝着许向华诉苦;这些话也就只能和自己亲兄弟唠叨唠叨了。
“老四啊;我找过漆钧了;我让他放过文诗;我都说他要什么补偿,但凡我力所能及的我都答应。”许向军冷笑一声,“他说他对文诗是真心的。可就凭他不声不响的带着文诗领了证;你让我怎么相信他的真心。他认错倒是认得快,说当时领证是一时冲动,之后想说又情怯;就拖了下来;打算等嘉嘉婚礼结束后郑重登门。”
人好不容易哄得许文诗领了证,哪有这么容易收手的;从另一个角度来说;要是真的拿了好处离婚;漆钧还得担心许家报复来着。如今却是打老鼠怕伤着玉瓶儿。
许向华给他倒酒;“这事关键是文诗的态度。”
提及许文诗;许向军就悲从中来;“她!她心里眼里只有这个男人,我们都得往后靠。我让她在漆钧和家里之间选一个。她就冲着我嚷嚷,说我独。裁封建;说现在婚姻自由;她有权利选择跟谁结婚,我无权干涉。要是她选的是个好的,不管条件怎么样,只要人品好对她真心,我都能接受。可那个姓漆的所作所为,让我怎么相信他会真心对文诗好。”
听得许向华无限同情,要是他家嘉嘉这样,他也得难受的不行,幸好,他闺女没这么不知轻重。
许向华安慰,“文诗第一次谈对象没经验,容易着迷,你好好跟她讲道理。
许向军苦笑,“怎么没讲,讲的嘴皮子干了,她是被灌了迷魂汤了,根本听不进去。她翅膀硬了,我管不着了。她自己选的路自己走去吧,磨出脚泡也别怪人。”
闻言,许向华看着许向军,这是撒开手不管了?
许向军灌了一杯酒,“她觉得我不可理喻,破坏她的婚姻,还要让她背上离婚的坏名声,我越阻止她越来劲。”摆了摆手,“我不管了,也管不了。她是不撞南墙不回头,让她自己去撞吧,撞疼了,也就明白了。”
可这疼得代价绝不会小,许向华没有说出来,老二岂不知道,然他实在是无能为力。说句难听的,好言难劝该死鬼。
于是,许文诗和漆钧的婚礼就在许向军的默认中展开。
漆家没什么人了,漆钧上面只剩下一个身体不大好的寡母,漆母对许文诗大体上是满意的。老爷子一去,他们漆家是彻底没落了,就连小姑子一家都瞧不起他们疏远开,更遑论外人。许文诗这样的媳妇儿对现如今的漆家而言是高攀了。
“既然已经领证了,你就收收心思,别在外面胡来,惹出不必要的麻烦。”漆母语重心长地对儿子道,她儿子啊,在女人上头关系有些乱,从前不要紧,眼下既然结婚了,却不能再胡闹。
漆钧笑着道,“妈,我省的。”
漆母幽幽一叹,“你这婚结的草率,文诗家里肯定对你不满,你忍着点。”商议婚事时,许向军的消极她不是没看出来。不过既然结婚证已经领了,那许家也只能捏着鼻子认了,除非想让女儿没名没分和男人同居生儿育女,一家子沦为茶余饭后的笑柄。
漆钧,“妈,我会的,你放心。”短期内,许家人肯定看他不顺眼。所以他得好好表现,最好赶紧生个孩子,看在外孙的面上,许向军还能不认他这个女婿。
漆母点点头,眼底忽尔亮起两道光,“漆家的将来全在你肩膀上了,你一定要重振门楣,让那些势利眼刮目相看。”
漆母眼里蓦然浮现泪水,她将这两年的苦难再一次提起。世人都捧高踩低,公公一去,那些人顿时变了一副嘴脸,可婚事的消息一传出去,一些人的脸又变了,痛快之余又叫人恶心。
漆钧抽了一张纸巾递给漆母,面上透出愤恨和野心,缓缓道,“妈,我知道。”
一月底许清嘉带人前往沪市,她和邵泽商量之后决定在刚被列为开发区的浦东建第二座鸿泰广场,位于陆家嘴地区,未来的cbd区域。
忙了三天,终于把项目初步确定下来,和相关负责人吃过饭就回酒店休息。
邵泽笑看着许清嘉,“总算是忙完了,你终于可以回去陪你家老韩。”
许清嘉摇了摇头,“他比我还忙。”海湾战争打响,对国际形势影响极大。还有战争中美帝投入的高科技武器,也让人暗自心惊,韩东青忙得脚不沾地,有时候都没法回来过夜,至于忙什么,机密,她当然不会追问。
“老韩不行啊,这新婚燕尔的,居然抛下了新娘子,该打。”邵泽笑谑。
许清嘉表现的特别善解人意,“正事要紧。”
邵泽笑笑,突然问,“听说你堂姐在和漆钧谈婚论嫁?”
许清嘉捋了下碎发,“在处对象,至于谈婚论嫁,我哪知道,我也是我堂姐把人带来喝喜酒才知道他们在处对象的。其实怪尴尬的之前我同学差点为了他在鸿泰殉情,那天你也在的。”说到这儿她摇了摇头,很是无奈的样子。
邵泽也就懂了许清嘉以及她背后许家四房的态度。就说别人不知道,许清嘉还能不了解漆钧的底细,浪荡子一个。
邵泽承认自己风流,但是吧,除了早年那两段打算往下走却不得善终的感情外,他从来不招惹玩不起的老实姑娘,也不会脚踏两条船,每一次恋爱从来都是好聚好散,邵泽觉得自己还是挺有品的。
漆钧却不尽然,风光时左拥右抱好不快活,和人交换女伴这种事都玩,疯狂的很。
“想想是有点尴尬,不过只是堂姐夫而已,一年也见不了几次面。”邵泽微微笑。怕是许清嘉堂姐一意孤行。有些姑娘家动了情,犹如飞蛾扑火不管不顾。
许清嘉叹了叹,“只能这么安慰自己了。”如果许文诗的丈夫另有其人,人品过得去的话许清嘉会表现出高兴祝福的情绪,等同于向外界表态,这个亲戚她认。姻亲之间本来就是守望相助的关系。
可漆钧的话,抱歉,她对这个人不仅毫无好感,还有厌恶。并不想沾上关系,怕将来哪天遭受无妄之灾。
本来就只是堂姐夫而已,面子上过得去就行了,亲姐妹都有形同陌路的,更遑论他们这种关系。
就在这时,远处传来一道婉转的声音,“阿泽。”
许清嘉抬头一看,认出是大明星姜雪,人家如今是影后了,去年的一部电影在国外拿了最佳女主角。如今国内的电影,很有一部分是文艺片,冲着拿奖去的,也获得了不错的成绩。
许清嘉侧眸邵泽,叫得这么亲昵,看来影后就是邵二公子新女朋友了,失敬失敬。
走得近了,姜雪也认出了许清嘉,隐藏在眼底的戒备瞬间退去,“许小姐好。”因为许家康的关系,她认得许清嘉。又因为邵泽的关系,知道她不久前嫁给了邵泽的发小。
许清嘉微笑打招呼,“姜影后好。”
“听阿泽说,许小姐结婚了,恭喜,新婚快乐。”姜雪笑着道喜。
许清嘉含笑道,“谢谢。”
邵泽扯出一抹笑,“戏拍完了?”她最近在沪市拍戏。
“导演要改剧本,全剧组放了三天假,想着你可能在,就过来看看。”姜雪轻笑着回,“你忙完了吗?”
邵泽,“差不多了。”
许清嘉识趣地告辞,“你们慢聊,我先上去了。”
“许小姐要不要一起去喝杯酒?”姜雪客气挽留。
许清嘉当然是拒绝的,她干嘛要当电灯泡,“实在不好意思,今天我有点累了,下次有机会再喝。”
“那我们就不打扰许小姐休息了。”姜雪温柔一笑,妩媚动人。
许清嘉心想,邵二公子艳福不浅哦。
第二天忙完了正事的许清嘉没有急着赶回京城,而是去了一趟新开不到两个月证券交易所,所见之处人头攒动。眼下敢于炒股的都属于胆大妄为之辈,然而这年头最不缺的就是胆子大。饿死胆小的,撑死胆大的,并非一句虚言。刚开始的股票鲜少有不涨的,尤其是九二南巡之后,迎来牛市。
许清嘉找到事先联系好的交易员花重金买入两只股票。她最近缺钱,新的鸿泰广场是一笔巨大的投资,她又欠了银行一屁股债,一部分还是她爸支援的。
交易员兴奋的脸颊通红,他是根据交易额拿提成的,这一单都吃一个月了。
交易完,许清嘉就不管了,涨了最好,跌了,算她倒霉,不过她觉得这个可能性不大,就是这么自信。
回到京城时,五点还不到,韩东青不回家吃饭,许清嘉就一个人跑回了槐花胡同。然后被告知,许文诗要订婚了,就在腊月二十六,九天以后。
原本定在今年六月订婚,理由是文婷是88年5月去世,三年内子女不能成婚,其实大部分地方都是二十七个月就够了,论理去年八月份就满三年了。
然许向军一口咬定按着他们那边的习俗是三年整。他就是想拖,等他们热恋期过去,最好把他们拖散了,嘴上说着不管,身为父亲怎么忍心。
许文诗自知理亏,又涉及她妈,也就没有反驳,各退一步,定了六月份。至于婚期,等订了婚再说,反正是能拖就拖。
这不失为一个不是办法的办法,感情正浓时,棒打鸳鸯,人家就觉得是祝英台和梁山伯,情比金坚了。
然而架不住许文诗拖后腿啊,她怀孕了。
订婚事宜可不得提前,不然两个月后肚子藏不住了。
这些事情老太太不得而知,晚辈们都瞒着她,老太太快七十的人了,早些年吃了大苦头损了底子,这两年年岁越大身子就差起来,可不敢叫她发愁。
老太太只知道大孙女谈了个对象,许文诗还带着漆钧特意来探望过她。别说,漆钧长得很是人模人样,又是大学生,在老太太面前表现的礼貌又热情,老太太还挺高兴的。
“估摸着今年上半年,文诗就能结婚了,”老太太喜滋滋的,“你们姐妹俩都要加油,争取今年都怀上。趁着我还没闭上眼,能多看两眼。”
“呸呸呸”许清嘉不高兴的连呸三声,“大吉大利。奶奶你瞎说什么呢,您老人家得长命百岁,得看着我当奶奶呢。”
“诶呦,那不成老妖怪了。”
“那是老祖宗。”许清嘉笑。
孙秀花捏捏她的脸,笑得合不拢嘴。
吃过晚饭,又陪着长辈说了会儿,许清嘉才返回湖畔花园。
许向华幽幽道,“都这么晚了,住下吧。”
秦慧如从背后掐了他一把,“别听你爸瞎说,你出去四天了,小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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