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这孩子怎么都不跟我们说一声的。”何云溪嗔怪。
韩东青笑了笑:“本就不是什么大事儿。”又对满脸感激的秦慧如道:“当天那样的情况;单凡是有血性的人遇上了;都会帮忙。更何况我穿着这一身军装;那就是我该做的。”
秦慧如却不是这样想的,对方那边可是七个大小伙子,一般人见了可未必愿意舍身帮忙:“总之还是不知道该怎么感谢你才好;要不是你,这几个孩子肯定会吃大苦头。”一想起姜家兄妹竟然想打断许家康的腿,划花许清嘉的脸;秦慧如至今都心有余悸。
何云溪拍了拍秦慧如的手;笑道:“你瞧你这一会儿工夫,都谢了多少回。再谢下去;东青都要不好意思了。”
韩东青配合的不好意思一笑。
秦慧如也不好意思起来;再不多说。
好奇不已的江一白终于逮着机会;拉着许家康问怎么一回事?
待许家康言简意赅的说了一遍详细经过。
江一白又是愤怒又是遗憾。愤怒的是;竟然会有这样不要脸的人。遗憾的是自己当时没有当场。
“要是那天我在;一只手就能把他们给单挑咯。”说着说着;江一白还比划了个起势。
许清嘉毫不给面子的翻了个白眼儿:“吹牛不打草稿,你连我哥都打不过。”江一白和许家康两个都学过一招半式,私底下偶尔会比划比划;她就是裁判。
江一白被噎了个半死;郁闷地瞪着许清嘉,这丫头怎么这么不给他面子的,好歹他是哥哥不是。
许清嘉心念一动,突然间笑靥如花。
江一白顿时戒备起来,他这绝对是经验之下的本能反应。许清嘉这种笑法,准没好事儿。
“一只猫都打不过的人,好意思说自己一只手能单挑七个人么?”许清嘉现学现卖。
江一白一愣,随即就像是被踩了尾巴的猫,跳了起来:“谁怕猫的,我怎么可能怕猫呢!”
此地无银三百两,这下子许清嘉确定无疑了。
她八卦兮兮地凑过去:“你为什么怕猫啊,小时候被猫挠过?”
“谁说我怕猫,谁说我怕猫了!”江一白打死也不认,还在虚张声势,指了指自己并不宽阔的胸脯:“我能怕那些小东西。”
许清嘉呵呵一笑,扭头去问何云溪:“何阿姨,小白哥哥为什么怕猫啊?”
“我没怕,我不怕猫!”江一白大声强调,然后又眼巴巴地看着何云熙,一脸的你知道该怎么说。
何云溪眼里都是笑,又好笑的看了一眼韩东青:“小时候吧。”
这一起头,江一白就知要糟,想冲过来阻止他妈出卖他:“妈,妈,你还是我亲妈吗?”
许家康一把扯住江一白,不许他捣乱,路途漫漫,可不得找点乐子。
亲妈何云溪笑眯眯道:“东青他们几个骗一白,说他是老鼠,猫见了他就会把他叼走。”何云溪想起来就乐:“这傻小子信以为真,真当自己是老鼠了,见了猫就跑,他跑,那些猫也邪性,就追着他跑,把他给吓得够呛。后来再告诉他,他不是老鼠,不用跑,可这孩子已经怕上了猫。这么大一个小伙子了,看见猫就腿软。”
江一白一脸的生无可恋,把自己给摔在了下铺上,愤愤不平:“都是东子哥的错。”
忍着笑的韩东青坦然认错:“嗯,是我的错。”谁知道他这么好骗的。
“那会儿,他几岁?”许清嘉指了指江一白,居然还有这种神操作。
韩东青想了想:“五六岁吧。”
许清嘉惊奇地看着躺在床上装死的江一白,扭头认真地看着许家阳:“阳阳,你是只老鼠,猫咪会来吃你的。”
“姐姐骗人!”许家阳一点都不带上当的:“我属牛,我比猫咪大,猫咪怕我。”说着还挺了挺小胸脯。
许清嘉默了默,随后露出一个类似于牙疼的微笑。怪不得许家阳和江一白玩得来,属蛇可不得怕猫嘛?
装死的江一白突然反应过来,抬头看着许清嘉:“不对呀,你怎么知道我怕猫的?”
许清嘉咦了一声:“你不是说你不怕猫的吗?”
江一白闹了个大红脸。
最后还是秦慧如看不下去老实孩子被女儿捉弄,笑着问韩东青在哪儿服役转移话题。
韩东青笑着道:“我在云南军区。”具体地点和军种都没细说。
秦慧如也没追问,许家好歹有个在部队的许向军,故而她也知道部队的事最好别打听。遂她只问了训练累不累,从首都到了云南习惯得来吗,这一系列生活上的问题。
一听云南军区,许清嘉心里便是咯噔一响,云南,中越边境。
她记得对越自卫反击战好像是七十年代末的事情,并且边境冲突持续了整个八十年代。
许清嘉拿眼去看面带微笑礼貌回话的韩东青。
在这个时空里,这一场战争会如期发生吗?身处云南军区的韩东青又会不会上战场?
许清嘉眉头轻轻一拧,韩东青才18岁,未成年,应该不会吧?
脑海里又有一个声音冒出来,这时代哪有那么多的条条框框。
“嘉嘉,”许家康推了推许清嘉:“发什么呆呢?”
“嗯,我在想云南在地图上的哪个位置?”许清嘉胡乱扯了一个理由。
不想韩东青拿手指在中间的小几上虚虚画了国家地图,随后指了指西南方向:“云南在这里,那里气候温和,四季如春。”
许清嘉当然知道,云南可是个好地方,古城、泸沽湖、香格里拉闻名遐迩的旅游胜地,不过这会儿这些景点都还没开发出来。
许清嘉看了看微笑介绍云南风景风俗的韩东青,心想他身手那么厉害,就算真到了战场上,也不会有危险的吧!
第六十五章()
午睡醒来;江一白洗了一把脸之后;麻利地从床底的行李箱里摸出两把扑克牌;跃跃欲试:“咱们来打牌吧。”
路途漫长;打牌不失为一个不错的打发时间的娱乐方式;许清嘉和许家康从善如流的点头;反正也没事干。
“哥;三缺一。”江一白眼神里带了那么点不怀好意。
很快许清嘉就知道他打的什么主意了,这家伙想玩的是余市一带才有的打法,还美名其曰:“我们教你;很好学的。”
韩东青溜他一眼,笑容无害:“好啊。”
自以为奸计得逞的江一白笑得甭提多高兴了。招呼着许家康拖出行李箱做临时牌桌,他们又一人拉了一只大皮箱做凳子;许清嘉和韩东青坐在床铺上;充分体现了敬老爱幼的美德。
江一白抖了抖刚撕出来的白纸条,清了清嗓子:“赌场无父子;到时候可不能耍赖啊。”说话时目光溜着韩东青和许清嘉。
韩东青嘴角一翘:“不许耍赖。”
许清嘉瞥他一眼:“谁耍赖谁就是小狗。”
江一白心花怒放;摩拳擦掌打算大战三百回;然后贴韩东青一脸。思来想去;他觉得都是韩东青出卖了他;把他怕猫这个弱点告诉了许清嘉;否则她怎么可能知道。
他隐瞒的多好啊!
只不过梦想是美好的,现实是残酷的。
两个小时后,江一白满脸的白纸条;就像是被道士贴满了符纸的僵尸;一张脸上也就剩下两只眼睛露在外面,留给他看牌用。
鉴于满脸都是纸条,许清嘉看不清他现在的表情有多精彩,但是根据他的眼神,和每次呼吸都能吹起几张纸条来看,应该是郁闷得不轻。
许清嘉挠挠脸,摸到一手纸条,也郁闷了。她情况比江一白好,可也被贴了好几张,就是许家康也不例外,唯独韩东青清清爽爽干干净净,此刻眉梢眼角都是淡淡笑意。他就算没赢,但也不会做被关起来做要贴白纸条的那个。
江一白用力吹出一口气,吹得纸条哗哗作响,好生气哦。
许清嘉鼓了鼓腮帮子,好生气哦!不是说没玩过的嘛!
何云溪好笑地点了点儿子的脑袋:“傻小子,下棋玩牌,那你什么时候赢过东青了。”她的傻儿子哟,怎么就记吃不记打呢,屡战屡败,屡败屡战,丁点都不会长教训。
许清嘉吹了一口气,把鼻子上的纸条吹了起来,抬眸,瞪江一白,居然谎报军情。早知道,他们兄妹怎么可能自找虐。打牌旗鼓相当才有意思,恃强凌弱才高兴嘛!
江一白气得哇哇乱叫,满脸的纸条乱抖,还掉下来好几张,控诉的指着老神在在的韩东青:“这是余市那边才有的打法,我哪知道他打得这么溜。”又满脸被欺骗了的沉悲愤:“你骗人,你根本就会打。”
“我没说我不会打啊,我只说我没打过。”韩东青慢条斯理地洗着牌:“我那新兵排里有一个战友就是余市来的,我看着他们玩过。”
许清嘉:“”没打过不等于不会打,没毛病。
江一白瞪圆了眼睛,磨牙:“你明明就会,还装出一副不懂的样子来。”
看着贴了白纸条的三人,韩东青愉悦的勾了勾嘴角,果然偶尔欺负下弱小,有助于身心愉快,笑问:“还玩吗?”
许清嘉摇头:“不玩了,不玩了。”再玩下去被贴的跟江一白似的脸都看不见了?
这人就是个花肚皮,明明会打却说着没打过。每次赢了还都是勉勉强强的模样,让人觉得他就是运气好,只要再努力一点就能赢了他。结果就是输了一次又一次,还不长教训。太奸诈了!
打了热水回来的秦慧如一看几个孩子那鬼模样,失笑:“不玩了?”
许清嘉揭下纸条,沉痛脸:“不玩了,以后再也不玩了。”
秦慧如好笑,拿出包里的奶粉给他们冲牛奶。
余市物资比崇县那边供应更充足,许向华每个月弄回来的奶粉足够几个孩子每天都喝一杯。效果显而易见,这不才半年的功夫,三个孩子个头都蹿了一截。尤其是正在发育阶段的许家康,都比她高半个头了,再过两年说不定能赶上许向华。所以这习惯哪怕出门在外,秦慧如都没有断掉。
秦慧如还给江一白和韩东青冲了。在她看来,韩东青虽然生的高高大大,可也才十八岁而已,还是个孩子呢!
韩东青婉拒,他不喜欢那股奶腥味,小时候没少被韩欢逼着喝,好不容易个头长得令韩欢满意了,才逃脱了每天一杯奶的折磨。
何云溪笑:“这孩子打小就不喜欢喝牛奶,说是太腥了。小时候都得他姐逮着他,才会皱着眉头灌下去。”
秦慧如也就没强人所难,只是笑道:“他上头还有个姐姐?”
“是啊,除了一个姐姐,还有个哥哥。”何云溪笑道,此外还有个妹妹,不过那是继母生的,感情不好也不坏,何云溪就没提。
秦慧如:“看他这么稳重,我还以为他是家里老大来着。”
何云溪笑:“这孩子打小就稳重懂事。”
许清嘉一边听着两位妈妈拉家常,一边吹着搪瓷杯里的牛奶,小心翼翼的喝了一口。她还是更喜欢酸奶,尤其是芦荟味的,不过眼下也不是挑嘴的时候,有牛奶喝就不错了。
她可要多喝点,然后好好吃饭多多运动,争取长到一米七,呼吸上方的新鲜空气。
许向华和秦慧如都属于高个头,基因是没问题了。只要她后天吃好睡好运动好,一米七绝对不是梦。
想想自己以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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