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景皓的脸黑了,一言不发,不知是该下去,还是该当作不认识,再看看边上,老丈人居然也在,转过身来,背对着吴婉娇,他怕自己忍不住要打人。
“咦,这位大哥,那个转过脸的,是不是就是你所说的,容貌胜过我之人啊?”吴婉娇一见,果然是夏景皓,乐了,开口就逗了起来。
“是,就是他,怎么样?”卢荣轩憋着笑,心想这女人果然见到夏瑾之就花痴,上勾了。
“嗯——”吴婉娇站了起来,似在沉思考虑。
“怎么样?”卢荣轩看她居然一本正经的要下手了,实在是快要憋不住了。
“不错,小爷我收了。”吴婉娇沉思半天后大声回了一句。
吴明德摇头,还说不是来捉夏景皓的,这孩子。
夏景皓气得更不想转身了,这个臭女人,居然‘小爷’起来,还……收了自己,真是无法无天了,不揍她,她就上房揭瓦,真是被她气死了。
“啊”不仅围着栏杆的人哄然大笑,笑声还引得其他房间里的人纷纷了出来,一探究竟。
“你……你敢收”卢荣轩不淡定了,谁家小娘子啊不知天高地厚?
“……”众人纷纷看向夏景皓。
“你不信啊,不信我就叫给你看看,”吴婉娇清了清喉咙,“这位公子,今晚月色正明,正是花前月下的好时辰,在下可否有幸邀你同行”
“邀你同行”楼上人回味,然后再次哄堂大笑,整个锦绣楼乐成一团。
“哈……哈”
夏景皓看了看笑得直不起腰的薛子玉,脸红得跟虾似,咚咚的下了楼梯,“谁让你来的”说完拉起吴婉娇就往外走。
“啊,居然真得可以,不会吧”
“难道他们认识”
“是啊,怎么回事?”
……
“啊,夏瑾之他真得下去了,不会吧?”郑尧鹏眨了眨眼,难道这十年,夏瑾之转性了,不喜女人爱男人?
薛子玉叹了口气,站了起来,小声对着一起来的几个人说了句:“不要瞎想,她婆娘”
“啊”几人惊呃,“婆娘来捉人?”
“啊,不会吧?”薛尧鹏惊掉下巴。
“夏瑾之的婆娘这么好玩,捉奸都捉得这么有诗意?”卢荣轩摸着下巴看着两人远去的背影说道。
“是啊,捉个奸都捉得这么好玩,人生不过如此吧”薛子玉站在三楼看向远处,灯火辉煌,热闹无比,自己却悲由心生。
“大哥……”卢荣轩跟薛子玉走得比较近,知道他一些事情,拍了一下他的肩安慰道。
“今天就散了吧,我想一个人走走”薛子玉对着几个兄弟说道。
“哦”
楼里的人仍然意犹味尽,猜着各种可能,岂是一个热闹了得。
外面果真是月明星稀,六月初的月夜,月光皎洁如水,远处还有几颗闪闪烁烁的星星,更给这月夜增添了几分诗意。
沿着街市的大道,夏景皓拉着吴婉娇的手快步朝前走着,渐渐的由快变慢,由慢变成了散步,整个世界仿佛沉浸在银色的光海中,烘托着充满温馨静谧的夜。
“首先声明,真不是捉你来了,就是听人家说后感兴趣,拉着我爹来感受一番。”吴婉娇见夏景皓终于平静下来,不再那么激动了,连忙向他保证。
“哼”夏景皓不理她,继续朝前走。
“别哼了,人生老是一本正经还有什么意思,偶尔有我这样不守规矩的人,来搅一搅还是挺有意思的嘛。”吴婉娇朝自己脸上贴金。
“还有理了?”夏景皓停下来,不苟言笑的看向她。
“别生气嘛”吴婉娇拉起夏景皓的手摇晃着。
“能不气嘛,如果不是我,你还……”夏景皓的言下之意就是她真找别的男人。
“没有你,就不来了,知道你在,所以才安心来的。”吴婉娇高兴的笑起来,然后理直气壮的说道。
“你……”夏景皓被她堵得哑口无言,听听,人家知道自己在才过来的,不是捉奸是什么?
“感动吧”吴婉娇用肩膀撞了一下不说话的夏景皓,大杏眼在月光下熠熠生辉。
“你不吃醋?”夏景皓低下头看向她,小声的说道。
“切,都跟你生三个娃了,你是什么人我还不了解吗,你就个陪客,到时辰就回家的好男人”吴婉娇见夏景皓不那么气了,马屁赶紧拍上。
“你……原本还想打你一顿,现在被你的马屁拍得下不了手。”夏景皓纠结的说道。
“真的?”吴婉娇一听这话心花怒放,耶,过关了。
“真的”夏景皓摸了摸她的头,叹了口气,调皮捣蛋样样来,自己负责擦屁股,她这样一闹,自己算是被推上风尖浪口了。
“不如,我们花前月下”吴婉娇可没有想那么多,不就是进个楼子看看吗?根本不知这后续事情是如何满城风雨。
“可真有你的,走吧”夏景皓背起手,悠悠的走在这月色之下。
“那当然,是不是很惊喜啊”吴婉娇跟上他的脚步,得瑟的说道。
“是惊呆了”夏景皓侧过来看她一眼,口气无奈的说道。
“哈哈……”吴婉娇听到这话乐得又蹦又跳,乐不可吱。
月光温柔恬静恰到好处照着晚归的行人,吴明德见小两口什么事也没有,松了一口气,让马车靠近,夏景皓抱着吴婉娇上了马车,马车一路疾行而去,留下一串串愉快的笑声。
薛子玉看着马车渐行渐远,摇了摇头,想起当年的夏景皓,真是物是人非啊。
定国公府
“小姐,姑爷回来了”海棠小跑着过来了,喘着粗气对着薛傅氏说道。
“回来就回来,叫我做什么”薛傅氏转过头来,冷冷的说了一句。
海棠还没有来得及再说什么,薛子玉走到了床边,看着躺在床上歪头看向外面的薛傅氏,可能是睡觉的原因,面部没有白日里看起来那么冷硬,到是柔和了一点。
“晚上,夏世子妃去锦锈楼是你的主意?”薛子玉知道薛傅氏让人翻了他的贴子,所以进来就是这一句。
“是”薛傅氏倒是硬气,当下就承认。
“哦”薛子玉冷笑道,“那今天就好好休息吧,明天才有精神听流言飞语”说完后,毫不犹豫转身走出房间。
薛傅氏见他就走,半爬起来尖叫了一声,“是我,怎么了,他们不是幸福吗,我到看看是个什么结果?”
薛子玉听到这尖锐的声音,顿了一下,又回转过来,“你不幸福?”
薛傅氏见薛子玉冷眼看向自己,满眼都是凌厉、冰冷,挣扎起来的头低了下去,什么话也没有回。
“京城双姝还真是有意思,一个死人,一个活死人”薛子玉冷言冷语的说道。
“薛子玉,是谁把我变成活死人的?”薛傅氏坐了起来,语气更尖锐了。
“是我,是定国公府?”薛子玉反问道。
“难道不是?”薛傅氏双眼紧盯着薛子玉,一副本来就是这样的神态。
“我听了一个故事,你想不想听”薛子玉一阵无力,伸出手抚了一把自己的脸,冷静了一下说道。
“……”薛傅氏仍然双目紧盯,就是不说话。
“今天兴致好,我就讲讲”薛子玉坐到床边,看了看披头散发未施妆粉的薛傅氏,面黄色暗,眯了眯眼,“夏瑾之曾经喜欢谁,你知道吧?”
“杨珍蓉,杨四娘”薛傅氏冷哼了一声回答道。
“不错,当年你们同为京城双姝,经常有往来,夏瑾之对杨四娘的情意,你比谁都清楚吧”薛子玉缓缓的说道。
“非君不可”薛傅氏接了一句,现在想想多可笑,什么‘非君不可’还不是一样物事人非。
“夏瑾之的身份、经历、性格决定了他的处事态度,他其实是个冷情之人,但是冷情之人一旦有情,这情比较长久,就比如我和他的朋友之情,我们的友谊一起走过了近二十年,将来可能还会走二十年。”薛子玉已经很久没有对薛傅氏说过这样长的话了。
“什么意思”薛傅氏听不明白。
“什么意思,他对杨四娘的动情、用情,我们几个当中有谁能及?可是现在他和另一个女人的感情早已远远超过了杨四娘,为什么?”薛子玉转头看向薛傅氏,反问着她。
“男人不都这样?”薛傅氏低头抠着自己的手指,毫不意外说了这句话。
薛子玉摇了摇头,“其他人可能,但是夏瑾之是不会轻易对其他女人动心的”
“到底什么意思”薛傅氏不耐烦的问了句。
“什么意思,一个冷情的男人能接纳另一个女人,并且付出的情谊并不比初心之人少,这个女人到底做了什么值得夏瑾之这样待她”薛子玉眯眼一字一板的说道。
“我哪里知道?”薛傅氏嗤笑了一句。
“是,你不知道,我倒是有心打听了,吴家你看到了吧”薛子玉说道。
“恩”
“一个破落户的女儿,十三岁只身北齐,夏瑾之把她扔在一个鸟儿都不愿拉屎的别院,不闻不问三年之久”薛子玉刚听到时,也着实惊讶的很,北齐出于什么样的考虑竟会这样待夏瑾之的正妃。
“……”薛傅氏坐在那里一言不发,只管听。
“这三年当中,夏瑾之受伤偶尔路过,其余没有任何音讯”
“她怎么活下来的”
“是啊,她怎么活下来的?”薛子玉笑了笑,“她不仅活下来,而且活得很好”
“活得很好?”薛傅氏一直没有表情的脸,有了惊讶之色。
“是,她安安静静带着自己的下人们开田种地,让不毛之地长了百万千粮,解决了北齐军队供粮难的困局,此后北齐的池盐、北齐的市集等等每一件事都有她的影子”薛子玉不敢想,一个女人能做出男人之事出来,而且年龄如此之小,是非一般的人物吧。
“都超过男人了”薛傅氏说了句实话。
“是啊,男人也不过如此”薛子玉是凭实力才走到今天这个位子,当然明白做成一件事难到什么种度。
“所以夏瑾之为了北齐再次接纳了她”薛傅氏好像非常了然的说道。
“错,是这个女人接纳了夏瑾之”薛子玉看了看身边人摇了摇头说道。
“也说得过去,做了这么多事,确实有资格说‘不’”薛傅氏见薛子玉看过来,不置可否。
“你又错了”薛子玉再次摇头,说到一个点上。
“……”薛傅氏不解。
“我本来想让你自己听流言的,但是流言总是真真假假难辨一、二,我就说今天晚上之事吧,正如你所愿,夏世子妃去了,而且和自己的父亲一起去的,但不是去捉奸的……”
薛子玉的话没有说完就被薛傅氏截了,“这还不叫捉奸,那叫什么?”
薛子玉低头笑笑,叹了一口气,抬头说道:“你永远用自己的想法去猜度别人的想法,傅家虽说荣华不在了,也不会让你傅承雅没底气到这种程度吧?”
“你胡说”被戳中心事的薛傅氏失态的反驳道。
“是,我是胡说,不错,我的祖母和母亲可能是难缠之人,可是如果你心态摆正,不去疑神疑鬼,觉得自己家倒了,夫家就看不起了,你要不是这样想,你就不会事事要强,你就不会觉得每一步都这么难了吧?”薛子
小提示:按 回车 [Enter] 键 返回书目,按 ← 键 返回上一页, 按 → 键 进入下一页。
赞一下
添加书签加入书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