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十年前,就是因为夏收之交经常下雨,所以土山变成了泥石泥,堵住了我们赖以生存的河道,整整堵了三十年,世子妃来了才打开,今年虽说上面种了树,可我还是担心,不知王爷有什么办法防一防土山遇水塌方?”胡老头不无愁怅的说道。
“这个,让我想想”北齐王心下一惊,当年自己父王的外室竟因此落荒而逃的,让他感到意外,同时也感到事情的严重性。
“王爷,世子妃曾说过,重赏之下必有勇夫,王爷不如集……”胡老头想了想对北齐王说道。
“集思广益”北齐王笑笑接过胡老头的话。
“对,人多了总会想出办法”胡老头高兴的说道。
“可行”北齐王捋了捋胡须,点头称是。
“谢王爷了”胡老头解决了一个心头隐患,觉得整个人都放松了,对北齐说了一声谢。
“不,我应当谢老哥你”北齐王摇头,这些都应当是自己操心的事。
“看王爷你说的”胡老头不好意的笑了笑,然后看向水田,不无愁怅的说了句,“也不知世子妃现在怎么样了?”
京城皇宫宴会大殿
夏言北兄妹三人和吴亦轩一起来到吴婉娇身边,吴亦轩一听吴婉娇说一起敲鼓,就知道吴婉娇说得是什么曲子,母老虎就会这一首,他真想笑,更想揭穿她,可她把自己拉下了水,带了自己的萧撇了撇嘴站到吴婉娇身边,见小言言看向他,高兴的点头笑了一下,示意她别乱动。
仁宣帝的眼睛眯了眯,难道他们是有意这样做的,到底意欲何为?
赵王端起酒杯,啜了一点,眸色深了深,夏家女人添什么乱。
安平看了看自己的母亲和外祖母,眼神闪烁。
“皇上,那我们开始了”吴婉娇见吴亦轩的萧带了上来,心想这孩子就是聪明,自己说上文,他就知道下文了,都把自己的萧带上来了,省了不少事。
“行,开始吧”仁宣帝点头示意。
吴婉娇想干什么呢,在进京的船上,她见四个孩子无聊编了一个战场冲锋陷阵的曲子,自已在里面是一个战鼓鼓手。
吴婉娇真有跟夏景皓学了怎么打战鼓,学了后又加入自己学的曲子,所以效果不错,至少朱自舟先生夸过。
吴婉娇站到鼓边,双脚微开和双肩平行,拿起鼓槌,在鼓上试了一下音,对着小念儿说道,“可以开始了”
“好”
吴亦轩拿着萧,小念儿站在那里。
吴亦轩的萧声先起,节奏不快,但不悲伤,让人听起来悠扬而流畅,仿佛置身在早上鸟儿初啼的情景里,小念儿开始演练一路套拳,他的套拳随着萧声如行云如流水般舒展开,既有小娃娃身板不足而少的力道,又有大将上场的镇定自若,这两者居然被他奇异的糅合在一起,给人一种可爱好玩、又赏心悦目的感觉。
小言言和小言南站在那里一动也不动,仿佛在看两个哥哥表演。
不知过了多久,萧声急促起来,吴婉娇的鼓声有一声没一声的加入,由慢变快,由快变骤。
正殿厢房里备着笔、墨、纸、砚、琴、棋这些助兴的文房用品和乐器,小宫女急步走了进来,看到两个守着的宫女,急切的说道,“快,原定计划取消,赶紧,快”
“是”两个小丫头从身上拿出一个小瓷瓶,然后交给了来的宫女,拿到小瓷瓶的宫女走出厢房,消失在夜色中。
谁都没有想到,吴婉娇不按常理出棋,让他们备好的计划无声无息的流掉了。
坐在卢荣兴边上的萧恩佑,微微捏紧了杯子,满身燥意,根本没听到吴婉娇的鼓声。
卢荣兴已经见识过吴婉娇的胡闹,而且是非常有意思的胡闹,他本身就是军人出身,对于鼓不陌生,看着打处如此之好的吴婉娇,也感觉手痒,想去敲几下过个隐。
正殿吴亦轩的萧声已经完全停了,只听吴婉娇的鼓声犹如战场上的战鼓,击响时,鼓声传向四方、振动人心,一场惊心动魄的战斗好像刚刚开始,军士们一个个英姿飒爽、勇猛善战,吴婉娇的鼓声仿佛把将士们为国杀敌立功的勇敢精神全部敲了出来。
眼尖的人发现,吴婉娇的额头有汗渗出,她全身心投入到击鼓当中,竟是如此美丽、动人。
薛傅氏那如枯井般的心都随着鼓声飞扬、高涨,更何况其他人。
仁宣帝不得不承识,这一刻的吴婉娇美得惊人,美得惊心动魄,他也被感动了,仿佛置身在沙场驰骋,快意杀敌。
夏景皓虽然不仅一次看过吴婉娇击鼓,但他依然觉得像是第一次听到,如痴如醉,享受的微微闭目,让自己的心随着鼓声飞扬、激跃。
正殿之内的人,除了像薛小侯爷这样少数几个人之外,基本上都是文职,何曾听到如此激奋高昂的萧、鼓合奏。那咚咚的进击鼓声响彻耳畔,仿佛听到军人们雄壮的呐喊,让人整个身心都融了进去,好像自己也上了战场。
慢慢的吴婉娇的鼓声好像要停了下来,吴亦轩的萧声轻轻和上,小言言和小言南伴着这乐声,背起一首诗来,童言童声稚嫩无比,却又悦耳动听。
鼓声、萧声、诗声竟奇妙的组合到了一起,动人心魄。
仁宣帝两眼聚光,神情忽得凛冽起来,看了看赵王,又看了看夏景皓,过了好一会儿才慢声说道,“皇叔,觉得这曲子怎么样”
“甚好”赵王坐在那里没有动,转头向仁宣帝回了一句。
“是不是让你想起了战场上的峥嵘岁月?”仁宣帝说得意味深长。
赵王站了起来,走到皇上面前,行了一个半礼,然后说道,“是,皇上,但为人臣子为陛下分忧、替陛下扫除一切忧患是臣的本分。”
“好个本分,侄儿喜欢听到皇叔这样说,来人”仁宣帝嘴角往上勾了勾说道。
“是”
“请大法师为皇叔请婚期”皇帝高兴的对着侍人说道。
“是”
“臣谢过吾皇,吾皇万岁万岁。”赵王跪下行大礼,头低到地,不知在想什么。
仁宣帝广袖舒展,“朕乏了,各位自行其乐”
“恭送吾皇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大殿内两侧的人纷纷走到殿中再次行成两排跪拜。
皇帝走了,谁还有心情玩呢,击鼓传花的游戏就这样不了了之。
安平公主见吴婉娇搅了一场盛宴,只觉此女不简单,看了看自己的母后,一脸沉色。
皇后跟着皇帝走出去时,看向赵王的目光,让吴婉娇感到一场暴风雨就来了,今晚上不知他们安排了什么,看向自己的目光恨不得把自己吃了。
吴婉娇害怕了,朝夏景皓身边靠了靠,夏景皓让她依偎,毫不在意别人的目光。
走出宫门时,夜已经很深了,皇城门口,认识的人相互打着招呼辞别,就是没有人理赵王和夏景皓。
赵王和夏景皓相互看了看,“要不咱们一起走?”
“行,走吧,反正我们只呆三个月,”夏景皓笑笑说道。
“说得是”赵王勾嘴一笑。
皇宫皇帝书房
“那边动手了吗?”仁宣帝按着自己的脑门,感觉自己很累。
“准备动手,后来又取消了”
仁宣帝坐在那里很久,叹了口气,“让先生现在就进宫”
“是”
仁宣帝一个人坐在那里,一手托着脑门,一只手在桌子上敲着,不知在想着什么。
皇后宫
“大公子走了?”皇后狠狠摔了几个杯子才觉得心里好过了些。
“回娘娘,正等着你呢”
“好”
皇后转过一个小门,来到了后花园,这里漆黑一片。
“姐姐,这次机会错过了”萧恩佑低低的说了一句。
“我知道”皇后心急如焚,自己的儿子已经十二岁了,皇上还没有打算立太子,她需要人进言,看来看去,就数赵王最有份量,可是赵王对自己母子疏远得很,让自己不得不动手制他。
“那怎么办,赵王是大江之北所有郡王当中最有实的一个,而且他又是先帝的胞弟,对我们来说至关重用”萧恩佑也很急,他这个国舅也不好做,前后受制,根本得到实在的东西。
“我知道,我今天做了一件没意义的事”皇后懊恼的对自己弟弟说道。
“那个乡下女人?”萧恩佑看了一下他姐姐,了然说道。
“嗯”
“姐姐,没有白做,至少皇上的意思有点透出来了”萧恩佑倒认为没白做。
“哼,他会透出来了,你别把你姐夫看简单了”皇后立刻反驳道。
“是,姐姐”萧恩佑想了想问道,“那……”
“不急,三个月呢”
京城某府后院
“怎么样?”
“皇后的人放弃了,所以我们也跟着放弃了”
“萧贱人还有斗不过的人?”
“……”
“哼,她也就欺我这等没娘之人”
“县主”
“滚”
“是”
大通河某客栈
“成了吗”
“没有”
“一群没有的汉人,这点事都搞不定”
“……”
吴府
“娇娇,你带着孩子先去睡吧”夏景皓把吴婉娇送到内院。
“那你今天……”吴婉娇有点担心,连自己都感到了风起去涌,处处危机,那他们肯定更知道了。
“你做都做了,我再气有用吗”夏景皓摇了摇头,宠溺的笑了笑。
“夫君,我就是不想出糗的,所以脑子一发热,竟然……”吴婉娇不好意思,低下头小声说道。
“竟然表现了一把,为夫懂得”夏景皓笑了,他心里知道,这种事说不清楚,有时看着像是不利之事,有可能却是一手好棋,他已经嗅出来了,不过不打算跟吴婉娇说,怕她更无法无天,可不是每次事情都会峰回路转的,还是让她自责清醒清醒。
“你懂什么呀”吴婉娇伸出小拳头捶了捶夏景皓。
“我不懂?”夏景皓反问道。
“哎呀,我……我要成为京城的名人了,这不符合我低调的个性”吴婉娇急得直跺脚。
“呵呵……哈……”夏景皓本来兴致不高,听吴婉娇这样一说,笑得直不起腰来,见吴婉娇都快哭了,知道她在意了,连忙过来哄她,“别这样,真的,没怪你,成名人就成名人吧,你夫君我早几天就是了,现下我们两口了一起成为名人不更好”
“啊”吴婉娇不明白,“怎么回事”吴婉娇还不知道,自己去了次锦锈楼,自己夫君被别人传成什么样子,现在大概满京城的人都知道,夏世子好那一口。
“别多想了,我还有点事”夏景皓不笑了,神情严肃的说道。
“噢,那你忙吧”吴婉娇知道不能闹了,叹了口气说道。
“早点睡”夏景皓摸了摸吴婉娇的头说了句。
吴府外书房
青风正等在那里,见夏景皓见来,连忙说道,“爷,事情有点眉目了”
“哦,是嘛”夏景皓看向青风等待他的回答。
“是,我们碰到了赵王的人马,他的人也在,还有一拔我猜是夏小侯爷的人”青风分析说道。
“有可能”夏景皓想了想说道,“怎么样?”
“我们既是目标,也是池鱼”青风无奈的摊了摊手。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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