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事的,”她也有些心急,握着手机紧张道:“霍少彦,这个事情,你可得好好跟你妈说啊。”
“你说当初我们只是演戏,骗了他们老人家,现在可怎么办,该怎么圆谎啊!?”
“霍夫人一说结婚,差点吓了我一大跳呢!”
“怎么办?”那边细细思量后,居然在笑,“要不,你干脆就嫁给我得了,我也就勉为其难的,娶你算了。”
“咱们两这么凑合着过日子,兴许也不错!”
“霍少彦!”她急红了眼,在空荡的走廊上忍不住跺脚,惹来路过护士跟病人的关注。
“你应该知道,我们那只是演戏的,现在就只是,不知道怎么跟霍夫人他们说,你说,”她小心翼翼道:“他们会不会很生气?”
“会!”他居然确定的应了,继而又是一阵轻笑传来,“所以我才说,你干脆就跟我结婚算了。”
“况且,我长得这么一表人才,仪表堂堂,咱们俩也很相配,不是吗?”
“霍、少、彦!”她开始咬牙,“好了好了,逗你玩的,”他谈笑间的语气中,居然有一份淡淡的失落,“这件事情,我会处理的,你放心!”
不待她出口,那边又接着道:“你去忙你的吧,我挂了。”
“霍——”她刚想继续问,只听到那边传来嘟嘟嘟的电话挂断声。
她的心不知怎么的一沉,这是,霍少彦第一次先挂断她的电话。
转身,怏怏的走回病房,情绪却再也提不起来。
而那端的霍少彦,只是怔怔的盯着手机屏幕发呆,眼光微闪。她并不想,嫁给他?
晚霞染红了天际,又一个夕阳再度来临。
下班,去车库取车,回别墅。靳尊惦记着白昕卉的病情,怕她再次发病,最近下班就回家陪她。
似乎是他这几天的反常表现,白昕卉的情况似乎在慢慢好转,这,是个好现象。
刚到家,上了二楼房间,靳尊边扯着脖子上的领带一边走上去,西装外套被人接过,腰间立刻缠上了一双素手,“尊,你回来了。”她的声音带着惯有的几分撒娇。
他微微愣了下,这才拍了拍她的手背,故作轻松道:“做了什么好吃的,我饿了!”
餐桌上,他坐在她的对面,他的一手端着瓷碗,又一筷子鱼夹到了他的碗里,对面,白昕卉笑的很是开心,“尊,你尝尝这个鱼,好不好吃!”
不忍拂了她的好意,靳尊夹着那块鱼,面不改色的吞了下去,几乎没有怎么品尝。
“好吃!”他微微挑动了下嘴角,违心的回答。她的厨艺以前就不算很好,现在退步,更多。不过他只是为了让她开心一点。
第二十五章 贪婪的嘴脸()
“好吃就好!”白昕卉回给了他一个笑容,那不掺杂半分杂质的笑容让靳尊怔愣了半分,良久才低下头开始扒碗里的米饭。白色的米粒,纯粹的颜色,他却,如鲠在喉。
“昕卉!”他思索再三后,终是放下了银块,黑眸掠过对面夹菜的女人,有着复杂的神色。
“怎么了?”白昕卉的手指抓住银块,生怕被他看出蛛丝马迹。
“我约了范纬,”他斟酌着词汇,“你还记得范纬么,我们小时候经常玩的,他现在是个精神病院的医生,他说,找个时间,大家出来聚聚,你看”他小心翼翼的探着她的神色,居然有几分紧张。
“哦,是这样啊,”白昕卉明显松了口气,“是以前经常玩的,对吧。”
“嗯,”靳尊点点头,她的病情越来越严重了,已经不能再拖下去了,但是他不想伤了她的自尊心。
“什么时候?”
“这个周末。”他吐了口浊气。
“好,”白昕卉强颜欢笑。靳尊这才低下头去,吃着碗里她一筷子夹来的芹菜。
“尊”白昕卉犹豫着开口,“怎么了?”他的黑眸望来,她便觉得浑身不自在。
“那个,”她放下饭碗,搜索着脑海里可形容的词汇,双手却忍不住在桌下紧紧交握,用力,再用力。
“我最近我想”她的双手交握的越发用力。
“嗯,说,”银筷顿在指间,靳尊抬眸,等着她的答案。
“那个,我想要一辆车,你也知道的,出门总要老张接送,他也有他的事情要做,我也不好总是麻烦他,还有——”
靳尊打断她,“那是老张的职责!”
“可是,我会觉得很不方便啊,”她低眸,不敢去看他的眼睛,“还有,那个,我”
“是不是卡里的钱,不够花了?”靳尊干脆放下碗筷,静静凝视着她。
“嗯,”白昕卉极小声的点了点头,“那个,尊,我最近看上了——”
“要多少?”靳尊不耐烦的打断她,黑眸研判着注视着对面的白昕卉。他以为她好的那一面不会如此贪婪,难道他想错了吗?
同样都是女人,苏抹筝从没有问他拿过钱,也从没有说要买什么奢侈品,反倒是白昕卉,样样都要跟别人比,跟别人争。
老实说,这副嘴脸,会让人厌恶。
“尊,”她有些欲言又止。
“多少!?”
“一,一百万,”她低声吞吐道。
“好了,我知道了。”椅子被拉开,他已经起身,饭碗里,还有半碗白米饭没动,一桌的食物,他却已经失去了兴趣。“我会给你打卡上,至于车子,你可以让曲墨陪你去看,叫老张也可以!”
“我吃饱了,你继续吧。”他转身,唇角却出现些许讽刺,她以为她是真心做这顿晚餐,却没想到连顿晚餐,都是有预谋的。
揉着太阳穴起身,靳尊转身就向楼梯口走去。
“尊,你还没吃呢?”身后,白昕卉撑着餐桌起身,看着对面的那半碗米饭,都没动几口,怎么算吃饱了呢?
“饱了,”淡淡的两个字飘来,他的脚步没停。
白昕卉怨念一样的盯着那半碗米饭,终于拍桌而起,“张嫂,不吃了,都拿去扔了吧!”她大声吼道,并一股脑儿的把几碟菜都倒在了一起。
残汁溅落了一桌,她却是看也不看,气呼呼的推开椅子走了出去。
楼梯口,一个小小的脑袋探了出来,靳尊一把抱起,“哲哲,有乖乖吃饭吗?”
因为白昕卉不喜欢哲哲,所以干脆就把哲哲交给管家了,负责小家伙的一日三餐。
大概是弱智的原因,哲哲会吃饭也比同龄小孩晚,而且到现在为止,饭前一杯牛奶的习惯,还没有戒掉。
靳尊对此,很是无奈,也曾问过白昕卉一些问题,后者回答的却是支支吾吾,面有惨色。
后来,他干脆就不问了。因为他怎么都不能相信,他是个正常人,而且智商几乎在180以上,昕卉也是正常偏高智商,他们两的孩子,怎么是弱智呢?
每当他这么问的时候,白昕卉总会一把鼻涕一把泪的说,当初她生哲哲的时候多么多么不容易,许是环境条件不好,她一个女人也没能力养个孩子,哲哲以前发过烧,也没好好医治。先前的营养不良加上后天的发烧,这就弱智了。
理由其实有些牵强,但是白昕卉不爱回答这个问题,他也就不问了,怕触及她伤痛的往事。
“先生!”管家从后头走来,看着靳尊怀里的哲哲,明显松了口气,顺便喘了口大气。
“爸爸,妈妈是不是很生气啊,因为哲哲不听话吗?”靳尊刚想说话,怀里的小家伙却开了口,那小嘴儿一扁,模样甚是可怜。
“哲哲没有不听话,哲哲有听管家阿姨的话好好吃饭,哲哲在学校里也很乖哦,哲哲没有不听话”小家伙重复着一样的话语,黑溜溜的眼珠子像是要沁出泪雾来。
“哲哲,”靳尊放下怀里的小家伙,蹲下身揉了揉哲哲光滑的脸蛋。
黑亮的眼珠子,圆圆的小脸,不算很挺的小鼻梁,有些微塌,眉毛颜色很浅,粗细不均,怎么看,怎么都跟他不像。靳尊找不到,这个孩子有任何一点,跟自己像的地方。或许,是像昕卉多一点吧,他在心里默默的叹了口气。
“哲哲,妈妈没有生你气,所以以后不要这么害怕,好不好?”
他的指腹揉着那光滑稚嫩的脸蛋,看着哲哲怯怯的动了动小嘴,“爸爸,知道了。”
规规矩矩的话语,却从没有人教过他。
靳尊本来想揉揉他的脑袋瓜子,那手在半空,却是自动顿住了,收回。
这个孩子总是不跟他亲,他也跟这个孩子不亲,就像父子之间有些血缘的亲切感,于他,却是半分都感觉不到。
“好好照顾少爷!”他对着一旁站立的管家命令。
“是的,先生。”
早晨,八点,暖阳微照,晨光初醒。
某个阴暗的小巷口,拐角处,白昕卉刚走至一扇破门口,便被一双突来伸至的手掌给拉了进去。
人烟消,陈旧的破门再度合上,仿佛这一幕不存在过。
一双黄铜色的手掌却按在她的肩膀上,着急的命令,“怎么样,钱到手了没有!?别跟我说没钱,没钱信不信老子揭穿了你!”
威胁的话语刚过,白昕卉堪堪睁开眼,闭过那朝晨的微光,看到面前的男人,脸上那条隐隐的伤疤跟破烂的一身打扮。此刻,他正眼露阴狠的看向她,仿佛她只要说个‘不’字,他就能结果了她。
白昕卉万般不愿,却还是只得恨恨出口,“钱在我这里!”
“哪里哪里!”男人说着就要去翻她的衣袋,白昕卉打开他的手,快速的脱开身去,手里头捏着的,正是一张一百万的支票。
“钱在我这里,你要的一百万。”红唇微吐,白昕卉的脸上面无表情。
高大的树影晒落,只在晨光下,晃落一小圈阴影。微风轻抚,那薄薄一张,摇晃出诱人的弧度,男人的哈喇子都快流出来了,伸手就要去抢。
白昕卉快速的藏进袖子里,插在上衣口袋里,冷冷开口,“要钱,可以!但是你必须答应我一个条件!”
“臭娘们,你敢跟我谈条件!”男人愤怒的上前掐住她的脖子,硬生生把她逼在后面的青苔墙上,目露凶狠之下,脸颊上的刀疤更是明显,伸手就要去夺她衣袖里的支票。
“我、我来之前有报警”白昕卉困难的开口,呼吸几乎都在他的大掌下,停滞了,“警察应该、应该就快到了!”她困难的说完一整句话,得意的看着面前突然放松力道的男人。
“你这个臭婊、子!”男**怒之下就要一拳头抡过去,好在他先前放松了力道,白昕卉轻易的从他的臂膀下钻了过去。在另一头冷笑着看他,“你可以选择答应我的条件,或者跟着警察走,”她弯起红唇。
男**口喘了几口粗气,只着凶样的眼神不住的盯视着她,像要把她活活撕烂。
良久,才呼哧着妥协道:“好,你说!”流氓总是怕警察的,反正钱到手了,管那么多干嘛?
“拿着这笔钱,然后离开这里,不许再回来!”白昕卉掏出袖子里的那张支票,扬了扬,“一百万呢,够你活好些日子了,你要是还不知道好歹,咱们大不了鱼死网破!”
她的手指一紧,指甲掐住了那张支票,直让对面的男人开始心疼,“喂喂,你快放手,我的一百万!”
“答不答应?”白昕卉再次开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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