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旁的夏乐乐听到林芯的话,狠狠的掐了林芯一下,“不会的,爹爹不会有事的,你骗人,你骗人——”
来不急收拾东西,言言就随着那几个侍卫往军营的方向赶去。夏乐乐坐在言言的身上,抱着言言不说话,林芯与祁逸则是坐到了他们的对面,担心的看着言言。
他们都知道言言心里依旧是深爱着祁枫,只是这几年的分开,她只是不敢面对自己的感情。
等言言感到军营的时候,已经是次日的凌晨了,天际泛白,隐约还可以看见几颗未落下的星星垂挂在天际。
言言将趴在自己怀里睡着的乐乐交由了祁逸抱着,随着侍卫匆匆的走近祁枫的营帐内。突然觉得眼前的营帐似曾相识,才忆起自己穿越到这个时空时,曾经在这个营帐呆过一段日子。
祁枫的营帐里,静谧的氛围有点压抑,祁枫静静的躺在那里,淡淡的烛光为他那苍白的脸镀上了一层柔和的色泽,身上的几处伤口几乎深及入骨,虽然已经止住了血,但看上去依然触目惊心。
他脸色苍白如纸,颧骨微耸,眼窝深陷,嘴唇干裂,憔悴的容颜上除却墨染般的修眉和长睫,只余一片灰白。
见到她进来,营帐内的侍卫皆要向她行礼,言言忙伸手拦住了他们,祁线却只落在了祁枫的身上。言言跪倒在他的面前,直直凝视着他的脸,喉咙仿佛被什么堵住了,就好像每说一个字都会扯裂自己的心脏。
“水,我要喝水”
他干裂的嘴唇忽然动了动,言言听不真切,只得将耳朵凑近在他的嘴边,才终于听清他是要喝水。她急忙站了起来,因为跪久了,脚也跪的麻了,刚站起身人就往地面倒去,幸好站在一旁的林芯扶住了她。
言言只是看了林芯一眼,心里急着给祁枫去倒水。营帐内的人都看着她,不知道她要干什么,在看到她端着茶水走向祁枫的时候,营帐内的大夫面色大变的大叫了一声,“不能给他喝水。”
言言捧在手里的茶杯因着太医的一声喊,颤抖的洒了出来。
“殿下的伤只有过了今晚方可喝水,不然,病情会恶化的。”
听着大夫的话,言言这才将茶杯扔在了一旁。就在这个时候,祁枫忽然发出了一阵呻吟,呼吸开始变得急促起来,言言急忙让太医过来诊治,心里更加忐忑不安起来,总感觉自己的心已经与祁枫绑在一起,他的呼吸变得急促,她的呼吸也跟着急促起来。
随军的太医上前查看了一下,面色变得更加凝重起来,沉声道:“殿下他病情恶化,要是今晚还醒不过来的话,恐怕”
太医终究是不敢再说下去,帐内已经是愁云惨雾,每个人无一不在听着太医的话后红了眼眶。
言言美丽的面容瞬间苍白如天灰,眼前开始变得混沌不清起来,原来是泪水模糊了她的双眼。但她眼里祁枫的面容却是更加的清晰,不,他一定会挺过来的。既然那么多次他都已经挺了过来,这次,他也一定能挺过来的。
“言言,你一晚没睡,先去休息,这里有我。”祁逸蹙着眉头,拍着言言的肩膀柔声道。
言言只是摇了摇头,“我不累,我要等着他醒来。”
祁逸也不再劝她,他了解她,就算是累的要趴下了,看到祁枫如此模样,她也是绝不会去休息的。他也不再劝她,只是呆在她身边默默的陪着她。
林芯将乐乐交由侍卫抱到另外一军营里后,便也匆匆赶到了祁枫的军营里。看着躺着的人,再看着跪在一旁的言言,不禁也蹙起了眉头。
“言言,言言,不要离开我”
忽然躺着的祁枫慌乱的摆动着手,不停的喊了起来。言言迅速抓住了他慌乱的手,趴在他的耳旁急呵道:“我在这里,我就在这里,你快点醒过来。”
似乎听到了她的声音,昏迷着慌乱的祁枫渐渐开始安静了下来,只是依然紧紧地抓着言言的手不肯松开,就像她就是他昏迷中的救命稻草一般紧紧抓着,仿佛一松手,他就会永远沉睡着不再醒来。
曾经的回忆再次涌上心头,言言也紧紧地抓着他冰凉的手,任由着心脏被绵延的疼痛吞噬着。
“祁枫,别丢下我和乐儿,我需要你,乐儿更加需要你这个爹爹啊——”
第176章 悉心照顾()
天地苍莽,浓雾弥漫,祁枫看不清周围的景物,眼前只是一片苍白,不停的有白雾涌向眼睛,明明是水雾,他的眼睛却干涩的疼痛。
他不停的寻找着回去的路,但湿气迷离中,他举步维艰,气力似风中尘沙,迅速散去。感觉到脚已经不属于自己,但他还是一步一拖的寻找着归去的路途,只觉得的五脏六腑都被尖刀狠狠的刺住,稍一使力,喉中便腥甜阵阵。
“祁枫,别丢下我们,我需要你,乐儿更需要爹爹啊——”一声低回如叹息的轻唤,从飘渺的漫天白雾中传来,幽幽响在耳畔。
他浑身一震,忽而心痛如绞,那么熟悉的声音,是言言在呼唤着他。听到她无力的声音,祁枫突然间感觉到喉间瞬间腥甜阵阵,一口鲜血喷了出来。
循着声音的方向,祁枫一步一拖的走着,每走一步都有百般阻碍,千种苦痛,身体更是不由自主的被一只无形的手拉着往后退。已经顾不得身上的疼痛,只要听到言言的声音,他就有了回去的动力,即使才走了几步,就频频吐了好几口血水。
血尽力竭,离的那声音越来越近,也终于在忍不住身上的疼痛,眼前一阵发黑,身体也重重的倒去,仿佛得到了休憩的港湾。可耳边的声音越来越大,他不能就这样放弃,再次挣扎着张开眼睛,强忍着阵阵胡眩晕,他看到眼前混沌模糊的模糊影像慢慢清晰的化为一张遍布泪痕的脸。
两人定定地对视着,贪婪的凝视着,犹如独自心痛的等待着一个轮回那般长。
“祁枫,你是醒来了吗?”
眼前幽黑的眸子还闪着泪光,却在眼泪里更加的闪亮,犹如照亮他前进这灯塔。祁枫惨白的脸上浮起淡淡的笑容,张了张干裂的嘴,却发不出任何声音。
感觉到他的痛苦,言言早就征询了太医,忙去桌上给他倒了一杯温水,慢慢的扶起他的脑袋,将茶水送进他的嘴里后,再把他的头放在枕头上。
看着他苏醒,言言脸上褪去的血色又渐渐涌了回来,心,一下下,慌乱的跳动着。她趴在他的身边,闻到他身上熟悉的气息,这气息并未有随着时日的久远而有丝毫的陌生。经过这一次,她真的怕,怕失去他。她可以接受他不在她的身边,却不可以接受他不好好的活着。
随军的太医见他苏醒,上来查看了下,面色沉重的模样终于舒开的了,轻声道:“福晋真是殿下的福星,只要苏醒便已经脱离了危险,但还是需好生照料着。”
言言也是在听到太医的话后才放下了悬着的心,低头看着祁枫,发现他此时正盯着自己在看。被他瞧的莫名的一阵发热,言言忙伸手挡住了他的眼睛,轻轻替他拂着眼睛闭上,“你受了伤,闭着眼睛多休息一会。”
他却忽然擒住她的手,温柔的握在手心,却又不会让她轻易的挣开,柔声道:“言言,我在梦里好像听到了你说着的一些话?”
言言的脸腾的一下就红了起来,那时只知道自己不能失去他,就说出了“祁枫,别丢下我和乐儿”的话。
她还未来得急回答,祁枫就已经抢先说道:“言言,我不会丢下你和乐儿的,要不是你这一声呼唤,我恐怕就再也醒不过来了。这次仗我军大获全胜,敌军是不敢再来犯的,以后,我就带你回京城,远离战场,让你安心的生活着,好不好?”
言言轻轻咬着嘴唇,想起差点以为要失去他的那一刻,心里莫名的又涌起一股恐慌。不禁想到他在军营里生活的这六年,曾经也好几次挣扎在死亡的边缘,却因为心里惦记着她才会活了下来,心里顿时绞痛的让她喘不过气来。
如果不是她的消失,他怎么会在这军营一次又一次的受伤?
似乎看到了她的心思,祁枫吃力的抬起手,轻轻抚着言言的脸,柔声道:“不要自责,我受这些伤,都是因为我自已。因为有你,我才会一次又一次的从死亡的边缘回来。”
“祁枫,我听侍卫说,这次你是急于将打退敌军才会那么拼命的,才会受伤的,是吗?”言言轻声问着。
祁枫迎上她的目光,并没有直接回答她的问题,而是一脸心疼的看着她脸色黯淡,眼周微黑,眼中还带着淡淡的血丝,“言言,你早点去休息,你的脸色好难看,为了照顾累坏了罢,快回去休息。”
“福晋,你脸色不好。您已经一天一夜没合过眼了,先去歇息一会儿。这里有我们照顾,你放心好了。”身旁站着的一个侍卫正准备着要替祁枫换身上伤口处的药。
言言自然是不可能去歇息,她怕那些侍卫不知轻重。为了避免他的伤口再次被扯裂,言言决定留在他的帐中照顾着,遂吩咐侍卫搬了一张软榻过来。
接过侍卫手中敷在他伤口的药,言言温柔的将缠在他身上的纱布一层一层的揭开,往他的伤口轻轻呵着气,再将药敷到了伤口的地方。
虽然他未喊疼,但看到了深拧着的修眉,言言就知道一定会很痛。
看到言言眼中的颤抖,祁枫尽力在舒展着眉头,努力扯着嘴角笑道:“伤口很疼,可是,有你在身边照顾着,就不是很疼了。”
“乱讲!”言言轻声呵道,看到他在努力装作不疼的样子,言言的心更回的疼了。
不知在何时,帐内只余他们两个。此时,已经是晚上,白天乐乐执意要在帐内呆着,言言怕他不小心碰到祁枫的伤口,只得找了个理由将也骗到了别的帐内呆着。他也听话,一直到晚上也坚持着没有到祁枫的帐内来。
此时的帐内瞬间一片静谧,言言坐在软榻上,听着祁枫略显紊乱的呼吸声,也终于忍不住沉沉的睡意,倒在软榻上睡了起来。这一睡,就睡到了第二天的正午,而不知在何时,她的软榻上多了一个人,手环在了她的腰迹,耳旁能感觉到炙热的呼吸声。
此时的祁枫正静静拥着她,深邃的眼眸始终注视着她,探寻着她脸上的每地寸皮肤,红艳艳的小嘴睡觉时会微张着,甚至她睡觉时轻轻颤抖的长睫,她的长睫纤长浓密,美丽的像是蝴蝶轻轻舒展着的翅膀,他忍不住去数着她的长睫。
正当他快要数完之际,她突然睁开了眼睛,明亮的眼眸在一瞬间的错愕后,他看到她眼里的震惊,猛然推开了他,她蓦的从软榻上滚了下去。
忍着伤口传来的疼痛,祁枫忙去看言言有没有受伤,却看到她又是一脸惊慌的从地上站了起来,伸手扶住他想要起身的动作,嗔道:“都是你,干嘛好好的自己床不呆着,跑到我的软榻上来,让我看看你的伤口有没有流血?”
祁枫脸色苍白而沉郁,言言担心的往他的伤口看去。只见他胸前的衣襟处血花点点,好似绽开了一朵血莲,言言吓的急忙去拿药来替他止血。
祁枫不想让她担心,忙道:“言言,你不用担心,伤口没事——”
“闭嘴!”言言吼道,眼眶里已经浸着泪珠,手指都在颤抖着,将缠在他胸口的纱布褪去后,透过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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