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父皇。”祁枫抱着言言,心痛的叫道,“皇后在儿臣不知情的情况下就将儿臣宫里的人带来天仪宫审问,还将儿臣的人打成这样,试问,皇后娘娘这样做,是不是要给儿臣一个交代。”
“皇后,这究竟是怎么一回事?”皇上已是满脸冷寒森意的愠怒。
“回皇上,这里天寒地冻的,还请您回天仪宫的主厅内,待臣妾一一告诉您。”皇后见到皇上的脸上已笼罩上一层寒雾,眼神倏冷,眼眸深处愈发阴骛深沉。在皇宫这么多年,她很清楚的知道,皇上已经被成功的激怒。
祁枫扶着言言来到主厅,只见皇上已坐于龙椅上,皇后坐于一旁的凤椅上。他将言言抱在怀里,站在大厅中央,视线丝毫没有离开言言。
“皇后,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皇上的眼中闪着冷酷的微光。
“回皇上,这宫女就是臣妾跟您说的敌国的内奸。”
“不可能。”闻言,祁枫蓦的抬头,脱口而出,直直的看向皇后,“皇后娘娘,您这样说不是在变相的说儿臣是在姑息养奸吗?你说她是敌国的奸细,可有证据?”
“老七。”皇上低喝了一声,脸色变的很是难看。“皇后,你是一国之母,所有大兴王朝的人都在看着。你说她是敌国的奸细,可有证据?”
“皇上,臣妾做事一向都很有原则。说她是奸细,也不是空穴来风,当然是有确凿的证据,臣妾才敢将此事禀报给皇上。”
说着,她用眼神示意一旁的川云德,只见川云德捧了一堆东西走来,脸上带着噬血的笑容,跟皇后脸上的笑容相辅相成。
言言模模糊糊地在一旁听着,隐约听见他们是在说她是奸细。她心中自是想要辩解,可是,她却没有丁点的力气。无力的靠在祁枫的怀里,想要伸手拉他的衣袖,他像是有感应一般,拉住她的手,紧紧的握着,似是在给你安心。有他在,他不会让她出事。
坐于龙椅上的皇上冷冷的看着这一切。
祁枫紧紧抱着言言。
只见川云德抱着一堆敌国的衣物走了过来,将其放在了皇上旁边的桌上,“皇上,这是奴才从这位宫女所住地方搜到的衣物。”
言言无力的抬了抬眼角,瞥了一眼桌上的衣服,正是她穿越到这个时空的衣服。她想要解释,却发现自己根本没有力气解释,也没有理由去解释的让他们相信。
“皇上,您看,这根本不是我们大兴王朝的衣赏。这种衣赏做工大胆,而且这种面料我们也不是我们大兴王朝的衣料。如果,她不是敌国的奸细,那这些衣赏又作怎样解释。”一旁的皇后指着那堆衣物,扬起了一抹不易察觉的笑容。
她本来是想要捏造别的证据来除掉言言。仿佛是上天助她一臂之力,让川云德发现了那堆奇怪的衣物。
她派川云德去打听了这个宫女的来历,才知道,她是在两军交战的地方带回来的。这更加让她的胜利多了几分的把握。
“单凭几件衣裳就断定言言是敌国的奸细,皇后娘娘未免也太武断了。”祁枫记得那些衣裳,起初他也挺疑惑她到底是什么人,她身上穿着的衣物他从来就没有见过。
“那本宫问你,这个宫女,你是从哪儿带回宫的?”皇后直直的对上祁枫的眼睛,脸上闪着一丝笑意,在祁枫看来,却是如此的狰狞。
祁枫一时语滞。
“本宫替你来说,皇上,这名宫女是七阿哥从两军交战的地方带回来的。如果她是普通家的女孩,试想两军交战甚久,她应该早就逃到安全的地方,怎么还会出现在两军交战的地方,而且还是出现在我军全胜之后。怎么会有这么巧的事情。”皇后扫了一眼抱着言言的祁枫,转头看向一脸森寒的皇上,小心翼翼的说着,“结果只有一个,那就是,这名宫女是敌军故意留在那儿,准备潜入我军的奸细。”说到最后,皇后的眼里闪过一丝厉色,语气也凶狠起来。
祁枫的脸色瞬间变得灰白,只觉得有一只手扼住了他的喉咙,让他讲不出话来。
“老七,这究竟是怎么一回事?”一直冷眼听着的皇上坐在龙椅上,手指不停的摩擦着手上的青玉板指,看向祁枫眼神里有着恼怒。
“父皇,她”祁枫拼命地让自己冷静下来,可是,他越担心,心里就越没有谱子。
“她不是奸细。”一声坚定的声音传来,只见祁逸走了过来,不去理会一旁皇后投来的恼怒的视线,站在皇上的跟前,“父皇,儿臣可以证明,她不是敌国的奸细。”
“你少在这儿胡闹,你一直呆在宫里,知道些什么呀。这里有你父皇在,一切都会水落石出。”皇后暗自心惊,不曾料到他会来这儿,斥责着他想要他别掺和进来。
“母后。”祁逸坚定地看着她,“母后不也是一直呆在宫里,所知道的也是通过别人才知道吗?”
说着,他不去看脸色难看的皇后,坚定地看着蹙着眉头的皇上,“父皇,言言她确实是在两军交战的地方被带回宫的,但这样,就要断定她是敌军的奸细,这未免也太过草率了点。两军交战的地方原也是我大兴王朝的土地,那里也有我大兴王朝的子民,言言自小流lang,出现在那里也不稀奇。”
看着桌上的那堆衣裳,他笑了笑,“至于这些衣裳,虽然不像是我们大兴王朝的衣赏,但如果她是敌军千辛万苦派来的奸细的话,怎么可能会出这么大的纰漏,让这堆衣裳破坏了他们的计划。所以,儿臣认为,言言不是奸细。”
一旁的祁枫跟祁逸交换了一个微妙的眼神,“父皇,儿臣当时在战场不小心将箭射中了言言,当时情况紧急,儿臣只得宣太医进行了诊治。经过那段时间,儿臣与她的相处,发现她是一个天性率真的女孩,所以便想要带她进宫。可是,她不愿进宫,一路上,她想尽法子逃跑,只是想能够避免进宫。最后,因为逃跑而昏倒在山洞里,在不知道情的情况下,被儿臣带进了宫。到了宫里,她还想着法子想要出宫。试想,如果她是敌军派来的奸细,她应当是想尽办法进宫才对,怎么可能会那么排斥进宫呢。”
皇上看着他们你一言我一语,漆黑的眼眸失去了温度,冰冷如霜。细看之下,他的手指用力的按住板指,指间泛白。
“父皇,儿臣愿以性命担保言言不是内奸。”
“父皇,儿臣也愿以性命担保言言不是内奸。”
祁逸与祁枫的声音先后在静谧的大殿内沉闷的响起天仪宫内,烛火闪耀。殿外开满了白色的菊花,厚实的花瓣洁白晶莹,还带着夜间的露水,风中有淡淡的幽香飘了过来。
祁逸抬眼望向了皇后,正好撞上了她的凤眸,一瞬间仿佛触及了冰冷的湖水,丝丝缕继的寒意蜿蜒着,弥漫全身。
第三十五章 言言被押()
夜未央。
天仪宫内烛火闪烁。
垂暮的光景被静谧代替,坐于龙椅上的皇上的眼神寒冷似冰,看着跪在地上的两个儿子,一个是他宠爱的阿哥,一个是他策立的太子。如今两人竟然为了一个宫女赌上自己的性命。
时间缓缓流逝,凝固的气氛中有令人窒息的肃杀。
皇后冷眼剜着跪在地上不争气的祁逸,恨不得冲上前去将他拉起来狠狠的甩他几巴掌,身上正在聚集着越来越浓重的怒气。
跪在地上的言言被这种肃杀的气氛骇的清醒了许多,抬头望去,只见龙椅上皇上那威严的瞳孔攸的射出一道寒澈的眸芒,他犀利的眼风迅速扫向她静谧的脸孔。言言的心里微微一惊,脸上努力维持着平静。她知道,如果现在她表现出惶恐,那么,皇上只会更加怀疑她会是敌国的奸细。
清者自清,浊者自浊。索性言言也不去辩解,就算要辩解,却发现也没有理由去辩解。她唯一的解释,她不是这个时空的人。可是,这只会被他们当作无稽之谈,满口疯言疯语。
祁枫伸手紧紧抓着言言的手,感觉到他手中的力度,言言望向他,感觉到前所未有的安心。
“朕听了这么久,也听明白是怎么一回事了。这件事,朕自会派人去查清。”他缓了缓脸上的震怒,清冷的眼眸深处涌起一丝失望,“你们先起来。至于这个宫女,先押入大牢,待朕查明,听候发落。”
“父皇”太子急呼,还想再说些什么。
一旁的皇后的神情阴冷,生硬的打断他,“够了,逸儿,还这样胡闹。”
“父皇,您饶了言言,她现在这个样子不能关入大牢,她生病了再加上这全身伤痕,她需要看太医。”祁枫跪在地上,一脸担心的看着言言,只见她小脸苍白,浑身脏兮兮的,还有几处伤痕赤裸在外,格外的惊心触目。
“够了。你现在都自身难保,还想着保别人。她的伤朕自会派人去处理。”皇上一脸失望地看着地上宠爱的儿子,怒道:“你们俩敢用性命担保,如果日后查明证实她确是敌国的奸细,你们俩别怪朕不念及父子之情。”
话音刚落,皇后的身子瞬间僵硬,体内的血液充斥着头皮,蓦的惹来一阵头晕。本想着借此来挫败七阿哥,却不想自己的儿子偏偏赶来趟这趟浑水。现在情势根本不如她预想中的方向发展,反倒愈演愈烈。
“皇上,太子一直身在皇宫,也是一时糊涂才会用性命作担保,皇上岂可当真。如果查明她是敌国的奸细,那太子他岂不是冤枉。”
“皇后!”皇上脸色微变着低吼道,“身为太子,他做事就得有自己的主张,也要为自己的做下的决定负责。”
闻言,皇后面色凝重起来。她明白,要想在皇宫里安然的生存下去,必要的时候就需要忍气吞声,更要明哲保身。可是,她辛辛苦苦推上位的儿子现在居然为了一个宫女而用自己的性命作担保,自毁前程。没有任何时候比这一刻她是如此痛恨言言,剜向她的眼神寒冷彻骨。
“闹了一宿,朕也乏了,摆驾回宫。你给朕好好呆在御阳宫里反省,夜闯天仪宫的事,朕日后再找你算账。”说着,他不去看一旁跪着的祁枫,按了按昏沉的脑袋,瞥了眼地上面色沉静的言言,开口吩咐道,“将此宫女押入大牢。”
闻言,身边的奴才已将地上的言言往大牢拖去。
“皇上,臣妾以为此事不能就这么轻易的解决”
皇后走到皇上面前直视着他,眼神里有着不甘心。
“好了,朕自有主张。”闹了一晚,平息的怒容再次被勾起,皇上生硬的打断皇后的话,拂袖而去。
回到御阳宫的时候,九阿哥立刻跑了出来,苏夕站在一旁,两人皆担忧的看着他。见到一脸凝重的他,身后并没有言言的身影,一旁的九阿哥按捺不住,“七哥,你说话啊,小美人不在天仪宫?还是你没找到她?”
“找到言言了。”他脸色一沉,垂下了头,径直朝里面走去。
“真的吗?”九阿哥高兴的叫道,随即发现不对,一个箭步追上他,“那找到了你怎么不把言言带回来?”
祁枫没有说话,眉宇间全是难以掩饰的忧愁与担心。
“七哥,你倒是说话啊?小美人出事了吗?”九阿哥拦在了他的前面,挡住了他的去路。冷风袭来,他蓦的转身,背对着聒噪的九阿哥,“苏夕,你去准备些纱布还有金创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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