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生命对她来说,也许就只是一场梦的时间,说不定哪一刻醒来就已经是另一个朝代,另一番天地。但目前,她要想办法逃走,绝不能随他一起进宫。皇宫就是个残酷的地狱,是个不折不扣的牢笼,况且,她进皇宫要当他的奴婢,过着为奴的生活,要是哪天他来个心情不好,她的脑袋随时都有可能搬家,她可不想每天担惊受怕,忐忑不安,过着自己的脑袋随时有可能搬家的生活。
背后响起一声朗笑声,即使她拿话揶揄他,他也不恼,反倒心情大好起来,敢这样跟他说话的女人她还是头一个。有人和自己伴嘴,这一路上就不会无聊了。
晚上,言言就一直闭着眼睛装睡,只等所有的人都已熟睡,只余把守的哨兵的时候,她就开始自己的逃跑计划。
月亮被云彩挡住,夜空昏黑无光。
在寂寥的夜色中,声声哇叫四起,显得分外空旷。
此时不逃,更待何时?言言立时轻手轻脚地爬起来,掂着脚掠过睡在一旁的苏夕,跳下了马车。
月亮在云中渐渐透出了一点点光亮,言言静悄悄地借着月光摸往小河边。傍晚的时候,她就借机观察了下周围的环境。只要她成功的游过这条河,那边就是浓密的树丛,隐藏起来就更容易,跑掉的机率就更大。
“扑通”,河面上沉闷的发出响声,在寂寥的夜色中格外响亮。
言言吓的忙矮下身子,睁着圆溜溜的大眼睛环顾四周,并无异样,所有人还都处在熟睡中,想想定是青蛙跳入小河里。她悻悻的笑了笑,慢慢的移到河边。只要过了河就好,只要过了河,自己就可以脱离他的魔爪了。她不得不庆幸小的时候学了潜泳,现在终于派上用场了。越想越兴奋,不由地加快了移动的步伐。
已经临近河边,纤长的长睫也开始激动起来,脸上开始洋溢着灿烂。
一声咳嗽声蓦的响起。
言言惊叫着跌坐在地上,下巴险些惊掉。
祁枫笑盈盈像夜的鬼魅,出现在她脑袋上方,娇美的双唇呵着她的发丝,“笑的这么开心,你这是要上哪儿去啊?”
“只是——”她胡乱说,“我睡不着,出来透透气。”
祁枫笑着躺在草地上,望着朦胧的浅月:“也是,这里只有水,你总不可能笨到想要游过这条河来逃跑。我也睡不着,正好你陪我。”
言言苦笑,天哪,她怎样才能脱离他的魔爪呢?
祁枫仿佛听到了她心里的声音。他呼吸着她身上的气息,暗道:臭丫头,你越来越让我感兴趣了,你——我是要定了。
河边,两人各怀心思地坐着。
一路上看遍风景,也与他吵与他闹,侥幸的希望他能生气赶她走。结果,他也不愠不恼,看着她闹,每次都一笑了之。想过绝食,连续好几天不吃不喝,饿死也总比被他折磨死,可是,他却总能逼她吃饭。也在深夜打晕过把守的侍卫想要逃跑,可是,每次都被他逮个正着。自上次她想往浓密的梧桐树上爬,想隐藏在浓密的树叶中躲过他们的视线,让他们误以为自己逃的别的地方去来误导他们,可是脚底一个不留神就整个人重重地摔了下去,他却如鬼魅般出现接住快要落地的她。自此,看她看的更紧了。
她可是从来都不知道自己的“魅力”会有这么大,让一个不相识的王公贵族这么“疼爱”她,坚决要她当他的奴婢。
离皇宫越来越近,已经快要进城了,言言也越来越急,自己逃出去的机会越来越小了,她有种欲哭无泪的感觉。
“呀——我肚子好疼”,言言按着肚子大叫,紧皱着的小脸,眉头都拧在一快了。
“你又想玩什么花招?”祁枫淡笑着看着她,“宣太医,让太医给你诊治。”
“我不是那个肚子疼,是这个我不跟你说,人有三急,停车——”,言言气急地在马车上大叫。
跳下马车,言言就往浓密的草丛跑去,七阿哥竟没有派苏夕在不远处守着,这让她高兴不已。也是,他这种高贵的阿哥怎么会经历过这样的事。而且前后就只有这样一条路,他肯定以为她跑不了多远。她假装方便,眼珠却不停的观望,看哪里逃跑最容易。
像是发现了新大陆,她的眼睛冒着亮光,不远处有一个的山洞,不仔细看根本就看不出。这洞总会有通往别的道路。她脱下外套,找来树枝撑着它,希望能帮自己拖延下时辰。手忙脚乱地处理一切假象后,言言便逃也似的往山洞跑去。
山洞里漆黑一片,声声虫鸣声回荡在四周。
言言的心扑通扑通的跳的很快,她害怕了,这洞里不会有电视里的鬼魅出现。管不了那么多了,一条道走到底。手撑在洞壁上,感觉黏黏糊糊的,她蓦的将手收回,这种感觉让她觉得不安。努力适应了一下洞里的黑暗,只能模模糊糊看清洞里的状况,庆幸的是洞的延伸弯曲简单,没有分叉的地方。
突然听见洞外不远处传来一阵窸窸窣窣的响动,在洞内听的格外真切响亮,在洞内回荡。言言没敢多想,朝洞内的深处跑去,希望能找到通往外面的道路,心下更是不可思议这洞的深度,感觉像是无底洞一般,走不到底。
也不知道在洞内走了多长的时间,四周寂静的有些可怕,让人倍感压抑,呼吸声心跳声刺激着言言的脑袋,脑门一阵晕眩,背脊发麻,切骨的恐惧朝她涌来。她不自觉的想到以前看的恐怖,越想心跳的越快。她感觉自己整个人身处在血泊之中,血腥味铺天盖地的涌向她,整个人象是被灌了铅一样的,移不开脚步。恐惧从四周包围着她,望不到底的黑暗,言言感觉到前方一个个模糊的的轮廓和一双双黑洞洞的眼睛和一张同样黑洞洞的嘴巴大张着,他们好像在伸出一双双鬼手,朝她前进着。
她急忙往后退着,眼泪不自觉的流了下来,她好想回家,只要回家,无论付出多大的代价她也愿意。
脚踝传来一阵刺痛,言言觉得眼前是黑暗一片,好象一直在飘荡,身子轻飘飘的。
隐隐约约听到有人在耳边轻轻的呼唤,“姑娘,醒醒。”
努力睁开眼睛,眼前,一脸微笑,是个和善的女子。婢女模样的打扮,跟电视里婢女的打扮相差无异。言言看着面前的女子,轻声问:“这儿是哪里?”
“这里皇宫里七阿哥的寝宫——御阳宫”,女子和善的说。
言言突然泪盈于睫,她,在此时起,她将在这个异时空,好好的活着。也许终有一天,她也会像晴川一样回到属于自己的时空,回到家人的身边。
泪水还挂在腮上,却已经是满心欢喜。无论如何,不论出了什么样的事,至少,她现在还活着。
“我昏迷了很久了吗?”言言静静的问,一心全是欢喜,不论怎样,她还活着。即使与父母生活在不同的时空,她也得好好的活着。
第五章 你来这作什么?()
夏雨方歇,略带轻寒。
帝苑巍峨,神武楼高,禁苑宫墙围玉栏,宝颜堂殿一线牵。赤红肃穆的宫门有手持金刀的禁卫军于两侧把守,金碧辉煌的宫墙后每半个时辰都有好几批禁卫军来回巡逻。宫内亭台楼阁,森严壁垒,青砖铺路,金石为阶,白玉雕栏。
这里就是皇宫,跟电视、书本里的差不多,只是,比自己想像的更为壮观,也更加的令人感到冷寂。
黄昏时分,夕阳西下,赤红的晚霞映红了整个皇宫,为这原本凄凉冷寂的宫殿染上了一层暖色。
这里就是自己以后将要小心生活的地方了。言言坐于台阶上,也不知自己坐了多久,只觉得夜幕低垂,方才回到房里,换上婢女的服装,从今往后,她的身份就是这大兴王朝里卑微的婢女了。
夜晚的御阳宫。
华丽的宫灯点亮朱红镏金的长廊,镂花的朱漆木窗,窗纸是薄如蝉翼的透明,浅绿薄纱的秀美婢女们轻盈地在画廊中穿走。
庭院中的秀石流水、树影婆娑、精美的宫灯、穿梭的美人隐隐透进来,酒肉奇香扑鼻。言言回望着来来回回忙着的婢女们,削肩细腰,腮凝新荔,看似干净纯洁的双目却又藏着一丝丝的忧伤。
看着这一切,言言只觉得这皇宫奢侈的简直令她头晕目眩。她不禁在心里暗骂这皇宫一个阿哥晚餐的奢侈,都快赶上平民一个月的生活了。
站在桌旁已有半个时辰,言言有些想睡去了,那个变态七阿哥迟迟才来,言言忙转过头,不去看他。她能感觉到,他进来就一直在盯着她看,可是她懒得看回去,是他偏要把她弄进宫来的,这不能怪她没有规矩。
苏夕将一块嫩嫩的豆腐放在他面前的盘碟中,他微笑着吃下,“喂,你也坐下一起吃。”
“奴婢不叫喂,七殿下您万金之躯,奴婢身份卑微,怎能和主子同桌共食,这要是在宫里传开了,那还不得怪奴婢没了规矩啊。请七殿下您慢慢享用这华丽的晚餐,千万莫折煞了奴婢,奴婢还不饿,还是等您早点用了膳,奴婢再去吃”,言言狠狠瞪了他一眼,讪笑着,故意将早点两个字念的很重。
“你”,祁枫气结,自己好心好意叫她吃饭,她却一口气说了这么多,还话里有话的揶揄他,要想,还没有哪个女子能像她这么幸运跟他同桌吃饭的。
“咕咕”一叫,言言肚子适时的发出哀号,在这寂静的房间里格外的响亮。
众人一片寂静,脸上的神色古怪各异,皆是抿嘴忍笑,却也不敢大声笑出来。连站在一旁一向淡然的苏夕嘴角也泛起了一丝笑意。
“哈哈哈”,祁枫已经忍不住大笑起来。
言言快恨死自己的肚子了,早不叫晚不叫,偏偏在自己刚说完不饿时响起,还叫的这么响亮,真想找个缝隙藏起来。
“快坐下吃,这是命令”,他忍住笑意。
言言气恼地瞪着他,情绪一下子爆发:“这还不都怪你,晚餐都给你准备这么久了,你迟迟不来,要不然我现在这个时候早就把肚子喂的饱饱的了”,语罢,留下众人惊恐的神情,跑了出去。
“公子,你别跟她一般见识,她才刚进宫,可能还不熟悉这宫里的规矩”,苏夕忙在一旁劝慰,怕主子大发雷霆。她看得出主子很在乎言言,不然也不会叫她一起坐下来吃饭。
只见他笑意更浓,望着她离去的方向,越来越觉得把她带进宫里来是一个正确的决定,以后在这宫里只要有她在,一定不会再无聊的。
言言越想越气,狠狠的在青石上跺了几脚,心里不停的骂祁枫是个死变态,害的她在众人面前出尽了糗。可是,肚子真的很饿啊,要到哪里去弄东西吃呢,这里的环境自己一点也不熟悉,就算熟悉只怕也是不能乱闯的。
正准备往回走的她,一股香味飘来,她不禁皱了皱鼻子。香味勾的她更加的饿了。顺着香味走,一栋宫殿赫然出现在她前面。看着牌匾上写着的字,言言不得不感叹这皇宫的气派奢华,连御膳房也是这么巍峨。
她悄悄的走近里面,发现并无一人。桌上摆着一道香意浓浓的菜,甚是好看,闻着也觉得特别的香,但她叫不出它的名字。闻着香味,她的肚子又开始叫嚣了。环顾四周,眼下并没有人,也顾不了那么多了,实在饿的快晕过去了。拿起筷子夹着就往口里塞,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