言言冷冷道,“我不和猪说话。”
十二阿哥大怒,“什么,你一个宫女,居然说我是猪?我是猪才怪!”
言言唇边露出了一抹不怀好意的笑容,“哦?你是猪才怪!那么抱歉,我也不和猪才怪说话。”
十二阿哥一愣,不料她会这么一说,脱口道,“胡说八道!我不是猪才怪!”
他刚说出口,言言就忍不住捧腹大笑起来,手上的烤肉也掉在了地上。
“有什么可笑的,我不是猪才怪!我不是——”十二阿哥看着言言笑的脸都红了,顿时大叫。
众人皆是一阵大笑,正在喝着水的祁裕还来不急咽下去,一口水喷了出来,还有水呛在喉咙里,惹来一阵剧烈的咳嗽,脸都被呛红了。
一旁的九阿哥更是已经笑的快喘不过气来了,一手撑着笑到痛的肚子,一手揽着十二的脖子,顿时敛去了脸上的笑意,郑重的说:“十二,九哥告诉你,你不是猪才怪!”
说完,实在忍不住,“扑哧”一声,又大笑起来,笑的眼泪都快出来了。要知道,在这宫里,能这样让十二自己骂自己还不知道,恐怕这是第一次。
十二阿哥不解的看向众人,全都笑的阴险,忙将目光投向三阿哥祁裕,“三哥,你说,我是不是猪才怪?”
众人皆憋笑着等着祁裕回答。
只见他将手上的杯子放下,用帕子擦了擦留在嘴边的茶水,这还是头一次他在众人面前这样失态,但随即恢复了往常的冷酷,无奈的叹一口气,看了旁边幸灾乐祸的言言,“十二,别说了,你上她的当了。”
“上当?”十二阿哥一愣,只见言言笑眯眯躲到了苏夕的身后的位置,对他眨了眨眼,“你不是猪才怪。”
他猛然反应过来,顿时怒极,“夏言言,我要杀了你!”
“十二!”祁枫低喝一声。
刚起身的十二阿哥看到祁枫眼内闪过一道厉光,只得气呼呼的坐下,脸顿时一阵通红,想着所有的人都在看他的笑话,心里顿时恨极了夏言言。
祁裕望着言言一脸得逞的笑意,嘴角边那抹虚伪笑容的弧度渐渐加深。
夏言言,似乎比他想像的更有趣。如此有趣的棋子,倒有点舍不得用掉。
“好啦,十二,听九哥的,别气了。来,吃串猪肉。”九阿哥笑着将手中烤好的一串猪肉递了过去。
“九哥,你故意的。”十二阿哥被他弄这么一出,脸上顿时火冒三丈,打掉了他手中的烤肉,“你还拿猪肉来笑我。”
语罢,十二阿哥恶狠狠的看着一旁的言言,眼睛里都快冒火了。
言言也不管他会气成什么样子,饶有兴致的烤着手里的肉串,美食当前,她可不想因为他而破坏了她的兴致。
“给你!”
看着忽然递过来的两串烤肉,再看着同时伸着手的祁枫跟祁逸,言言一愣,同时接过他们手中的肉串,笑着递到苏夕的手中,“苏夕,快偿偿,味道应该很不错。”
说着,也不顾背后射来的两道目光,接着烤手上的肉串。
“你们烤的这么香,有没有朕的啊。”
闻言,众人皆是一愣,随即跪在地上迎驾。
第五十一章 能走吗()
微风吹来,打在人的身上,惹起一阵哆嗦。
看着迎面走来的皇上,还有在一旁的昭玥,言言拿着手里的肉串吃也不是,不吃也不是。看着走过来的皇帝,忙递了过去,“皇上,奴婢烤的肉串,您偿偿。”
“闻着还真香。”皇帝接过她手中的肉串,咬了一口,嚼了会,沉声道,“你这丫头,烤的还不错。”
周围瞬间安静了下来,只剩下皇上吃东西的声音。
“谢皇上夸奖。”言言高兴的笑了起来,能用肉串博的皇帝一笑,也蛮开心的。
昭玥看着言言的眼里露出鄙夷,转过头却是笑嘻嘻的看着一旁的祁枫,娇嗔道:“枫哥哥,怎么烤肉也不叫上昭玥,昭玥生气了哦。”
祁枫也习惯了她这个样子,只是看了她一眼,眉头皱着却不说话。
皇帝却在一旁笑着,“是啊,老七,朕可是被昭玥拖着过来才知道你们在这烤肉呢。不然,朕可没这口服啊。”
“父皇,怎么能劳烦您亲自过来。按理,应该是儿臣给您送过去才是。”祁枫忙在一旁解释着。
“哈哈哈,如此,那老七你有心了。”皇帝突然哈哈大笑起来。
一旁的言言看着眼前这位笑的慈祥的皇帝,在这里,他不是高高在上,不可瞻仰的帝王,而是一位与儿子们在一起的父亲。
“不要顾虑朕,你们都吃啊。”说着,他扬了扬手上的肉串,看着一旁没有动手的阿哥们,复又看了眼言言,笑道,“丫头,你也烤着吃。今天在这,没有君臣。”
听闻,一旁的九阿哥早就按捺不住,拿着内串往火上烤着。继而所有的人都开始烤着,言言则移到苏夕的旁边。
皇上看着吃的开心的众人,倒也觉得其乐融融。看着昭玥不停的看着自己的儿子老七,心想他们也到了适婚的年龄,该找个合适的时间赐婚了。可是当他看到自己的儿子丝毫不理昭玥,眼睛不时的瞟着吃着开心的言言,心里不免又有点愁。老七曾在他面前坦承喜欢夏言言,那时被自己刻意的去遗忘了。如今,却是不得不早些赐婚了。
不过,能把他的儿子联系在一起的人,现下除了眼前这个宫女还真是没有别人。不禁觉得把她留在身边观察是对的。
夜深了,吃了许多烤肉的言言刚回到房里,就被房里的丫头拉到桌子旁边坐下,五双眼睛齐刷刷的看着她。
言言将怀里的雪球放在桌上,倒了一杯水给自己,准备喝的时候,其中一人将她手上的杯子夺走。
“呃——春桃,你干嘛抢我的水啊,快把杯子给我,我快渴死了。”说着言言就要去夺她手上的杯子。
“不给。”其余几人拦住她,将剩下的杯子也拿走了。春桃更是躲到她们的后面,抬着头问她,“你先说说,你跟太子是什么关系?”
“还有七殿下?”其中一人忙插嘴道。
“不对,还有九阿哥。”又有一人急忙讲到。
言言看着眼前这群八卦的人,苦笑一下,“我只是一个宫女,哪能跟他们有什么关系啊。你们先让我喝口水。”
“不信。我们今天可都看到了,太子送你回来衣服都湿了,而你的衣服却没有湿,从这里就看出太子对你不一般。”春桃端着水就是不给她。
“还有还有,昨晚七殿下怎么会那么晚还在这里,肯定是送你回来的。这样看来,你跟七殿下的关系也不一般。”
“真的没有关系,如果关系不一般的话,我怎么会在这里当宫女啊。”言言挑眉,苦笑着去抢杯子。抢过杯子,水洒了一地,言言只得再倒一杯给自己,一口喝下。
看着她们还是一脸狐疑的看着自己,言言径直走到床边,“好姐姐,你们就饶了我。我真的说实话了,明天还要早起呢,早些睡。”
窗外的夜色很深,很静,听得见虫鸣之声,清脆悦耳,言言穿好了衣服,从房间里走出来。她们几个都已经睡着了,她的动作很轻的走着,她们并没有醒来。她只是睡不着,想要到院子里转转,心里头有心事,睡不着。
隐约有笛声传来,悠扬动听,除了她,还有谁这个时候不睡,醒着,而且还有雅兴吹笛?
她顺着声音静悄悄的往前走,皇宫里面是安全的,虽然是晚上,但还是有大批侍卫在巡逻。在皇宫里呆的这段日子,她感触最深的就是,皇宫真的被守的很严。事实上,那种行刺皇帝的事大概只有电视导演作者才能想得出来,他们还真以为宫里的侍卫是吃素的吗,言言倒觉得他们真应该穿越过来看看,就知道这宫里可全都是一等一的高手,而且还是成批的。全是从全国上上下下好几万人里面精挑细选出来的。
笛声飘忽着,引着言言到了一处庭园里。言言离的笛声越来越近,只见一处亭子出现在眼前。声音是从亭子里传出来的,有一个站着,面对着一片宫殿吹着,笛声里有着几分寂寞,几分忧郁。
这个背影她并不熟悉,但她却认出了这个背影。他是三阿哥祁裕,他怎么会这么晚了还在这亭里吹着笛子?为什么又是对着前面的宫殿吹着?不怕吵着宫殿里的人吗?那宫殿里到底住着什么人?
也来不急多想,言言认出吹笛的人后,心里便觉得要赶快回去。她每次看见他,都会在想,他到底是怎样一个人?为什么脸上有表情,而眼里却是什么温度也没有?
言言刚转身,却不小心踩到了什么东西,在这静谧的深夜里发出响亮的一声。言言在心里默念阿门,希望他没发现自己。
“站住,是什么人在那?”
吹笛的人突然停住了笛声,背后突然传来一声冷喝,言言顿时觉得头皮发麻,感觉身上的汗毛都树立了起来。言言顿了顿,感觉到背后逼近的寒气,她突然抬腿就跑。不知道为什么,在很多人在场的时候她就不敢看他,现下,这里就只有她和他两个人,她更是不敢看他。
也不知道跑了多久,后面没了动静。言言紧张的朝后面看了一眼,没人。这才放心下来,拍着胸脯,看着周围,淡淡的星光洒下,一时慌乱,也不知道跑到了个什么地方。
原来已经深夜了,也不敢往回走,只得硬着头皮往前走,看能不能找到回去的路。刚刚抬脚,人瞬间跌了下去。脚踝传来一阵刺痛,言言吃痛的坐在地上,揉着脚踝。应该是跑的急,把脚给扭了。
言言刚想试着站起来,一团黑影悄无声息的出现在眼前,大风吹得树叶猎猎作响,一股寒冷的气息逼近自己。
“就这么害怕见到我吗?”
头顶响起冷冷的声音,言言觉得一阵发晕,片刻间居然不敢抬头看声音传来的方向,他是怎么追上自己的,明明在背后没有看见他。
“脚没事,先起来。”
言言看着他一步一步走近自己,伸手将她扶起来半搂着。在他的手触到自己手臂的那一刻,她全身一阵冷颤,他的手冷如冰雪。
言言从他的怀里挣脱出来,避开他的扶持,忍痛踉跄着站稳,被他抓过的手臂到现在还一片冰冷。她咬着咀唇,强装着淡定从容的神色看向他。
“这么晚了,怎么还出来乱跑?”
见她久久不开口,祁枫将笛子别在腰迹,负手而立,眼睛里没有一丝温度的看着她,如冰冷的湖水肆意的包围着她。
“睡不着,出来走走。”言言老实的回答,她本来就是睡不着才出来走走的,因为听到他的笛声才碰到他的。
沉默在他们之间展开,她也确实跟他没有什么话题。只听得树叶的声音,虫鸣的声音,还有,她的心跳声。
言言迫切的想要离开这里,和他呆在一起让她有种窒息的压抑。
“你的脚还能走吗?”在沉默了片刻之后,他问她。
“能。”脱口而出的回答,言言叫罢,觉得有点失口,一抹嫣红浸染玉颈,益发显得肌肤嫩如脂玉。
祁裕的脸色向向一变,抬眼凝视着她长而微颤的睫毛,和带着些许惊慌失措的神色,心脏仿佛被重重扯了一下,“那你走一下给我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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