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本来说着玩,但周乐陶却认真点了一下头:“看来只有这么办了,对付他,我确实没有别的好办法。”
艾沫惜乐开了花,心里盘算着,以后要怎么跟这两人要红包呢?
这一回,周乐陶在邢季风面前确实学精乖了,装得闷闷不乐的样子,很有点西施捧心的可怜样儿。
那水汪汪的桃花眼,那烈焰红唇,若不是直直的长发,掩去了些许妩媚之态……邢季风强忍住要吻她的冲动,最近自制力一直不好。
容易生气,容易发怒,也容易欢喜。体内时时窜着一股莫名的火,忍不住想要将这女人变成身体的一部分。但他忍着,怕吓着她。
从那******之后,他再也没机会真正碰过这女人。只是在她时常将他气得冒火时,才敢吻她吓唬她。
显然,这女人很吃这一套。只要一吻她,她就老实了。也不敢瞎嚷嚷要去花痴秦陌了,这点让邢季风稍稍安下心来。他就不信,以保护她不被苏珊使坏为由,天天贴紧她,会拿不下她这座堡垒。
邢季风坐到她身边,替她理了理额前的发:“又在操心小艾的事?”
“是啊,你女神现在彻底把我当叛徒了,什么事都不跟我讲。她最近除了跟秦陌约会,还跟那个丑死人的黄志……”说着说着,周乐陶就跑题了:“哎,邢帅,你说气人不?要说跟秦帅,我还想得通。瞧秦帅长得那叫一个帅,那脸,那眼睛,那笑容,哎呦,我……”
邢季风的脸色黑得像锅底了。
迷糊妞周乐陶还在不怕死地说:“我那小心肝哟,都一颤一颤……秦帅……”
邢季风不怒反笑,凑近她,啄了一下她的红唇:“我能认为你是故意用秦陌刺激我,然后引我来亲你么?”
周乐陶推他一把,没推动:“别闹,我烦着呢,心情不好,你不要惹我。你女神现在非常不信任我,让我难过得要死。”
邢季风引诱道:“那我带你出去玩?”
周乐陶低头,咕噜着:“北京没啥好玩的,能去哪儿?”得逞的笑容差点就要荡漾出来。
邢季风想了想:“故宫?”
周乐陶摇头。
“颐和园?”
周乐陶摇头。
“长城?”
周乐陶生气道:“你把我当成从乡下来的妞啦?这些地方去了八百回,还去?”她猛地趴在沙发上:“不去了,我哪儿也不去了,在房间里睡觉。反正你女神也不需要我,这世界谁也不需要我。”
邢季风哪知道她在玩花样,只当是她成了内奸被艾沫惜孤立了,心里还在盘算,得找个机会帮这迷糊妞澄清一下。他跳进了圈套:“那你说,你要去哪儿玩?你去哪儿,我都陪着你。”
周乐陶还在欲擒故纵:“不去了,没心情。”
邢季风可不会跟她磨磨蹭蹭,一把将她抱起来,放到窗边去:“两条路,你选。一是从这儿把你扔下去;二是出去玩。”
周乐陶“哇哇”叫着,搂着邢季风的脖子:“那我要去远一点的地方玩。”
邢季风二话不说就答应了,将她抱在身上坐进沙发:“说吧,迷糊妞,只要别跟我说你现在要出国,我来不及给你办签证。”
周乐陶想着自己的任务重,也就很理所当然地享受了邢季风的人皮沙发:“那倒不会,我想去厦门的鼓浪屿玩一天回来,好不好?”
邢季风立刻打电话给秘书,订了两张直飞厦门的机票。
周乐陶还装模作样地给艾沫惜报信:“今天需要我干啥吗?如果没我的事,我就去厦门度假啰?”
艾沫惜心中暗笑,网已经撒开了,只等黎相宇自投罗网。
于是邢季风带着迷糊妞周乐陶去了厦门鼓浪屿,吃海鲜,看大海,累得满头大汗。最后看了会儿夜景,就该回酒店休息了。
周乐陶嚷嚷得厉害:“喂,邢季风,为什么只订了一间房?”
邢季风很理所当然的:“是只订一间房啊。”
周乐陶指着那铺华丽丽的大床,泣血道:“可是这只有一张床。”
邢季风仍旧很理所当然:“是只有一张床啊。”
周乐陶抱定主意,今晚要在客厅里看一晚上电视,睡在沙发上,坚决不上那张床。她看了看时间,似乎好戏应该华丽开幕了。
她发了个短信给艾沫惜:“一切就绪?”
艾沫惜:“我已经在酒店房间,收网。”
于是周乐陶从浴室里冲出来,抓住邢季风又跳又叫:“不好了,不好了。快快快,我,我要回北京。”
邢季风眉头紧皱,这妞又发的哪股疯?他沉声道:“发生什么事了?回北京做什么?”
周乐陶声音颤得厉害,自我感觉十万分良好,觉得今年的影后非她莫属:“邢帅,你女神被黄志下了药,刚才给我打电话,十万火急,十万火急……在酒店,在酒店……”
邢季风没有马上跳起来,只是探询着问:“你说真的?”
周乐陶气死了,难道她演得很烂?她扭头就走:“你女神快遭殃了,你不急吗?我要去救她!”
邢季风一手把她抓过来:“你要从厦门走路去北京救小艾?脑子是不是进水了?”他觉得事态严重,又看了一眼周乐陶的表情,才拿出电话来。
周乐陶蹦起来:“呀,对对对,报警,我报警,让警察去救艾沫惜。哎呀,这个时候,我居然玩度假,有什么假可度的?”急得团团转,哦也,演得好好,她觉得自己可以再申请一个终身成就奖。
邢季风呼出一口气,沉着而冷静:“不能报警,惊动了警方,就惊动了狗仔队。到时乱写一通,小艾的名誉就毁了。”
周乐陶在心里对艾沫惜直唱赞歌,邢季风的反应完全在艾沫惜的掌控之中,就连说话的语句和语调,都被她模仿得一模一样。
哦也!难道艾沫惜要准备当导演了?
邢季风给黎相宇打电话,镇静的语调里还是起了波澜:“小艾为了逼你出来,跟黄志玩暧昧是假,但她被黄志下了药应该是真的。我?我现在和周乐陶在厦门,飞不回来。你快!晚了就来不及了。”
他把酒店地址和房号报给黎相宇听,还特地再跟周乐陶确定了一下。
周乐陶花痴地看着邢季风讲电话的样子,茫然点头,春心大动。真帅啊,酷死人了。
由他的嘴传话给黎相宇,当然好过她在旁边喳喳闹来得可信。艾沫惜把一切都算得那么准,那有没有算出是谁跟她酒后乱性啊?
周乐陶十万分羞涩地看着邢季风忙着打电话,叫人包围那座酒店清场。
第163章 她是导演()
如雷轰顶,黎相宇快被艾沫惜气死。这臭丫头本事了,到底要搞出多少事来折磨他才算完?
被下药?这叫什么事儿?
黎相宇后悔得要了命,就不该让这臭丫头唱歌混娱乐圈。否则也不会跟秦陌这样的明星闹绯闻,更不会被黄志下药。
他悔得肝肠寸断,脑子里闪过无数画面。某某女星被****,被下药,还被拍了不雅照,又在互联网上被传了不雅视频。乱七八糟的杂念统统袭来,他觉得五脏六腑都气得移了位。
不敢惊动酒店管理方,他按照邢季风说的地址,直奔酒店房间。
3401,挂着请勿打扰的牌子。
黎相宇压制住愤怒,敲门。只等对方一开门,他便扑上去,把那男人打一顿。
他本以为要敲很久,对方才会开门。但他一敲,门就开了,仿佛等着他一般。
门,开了,却没人。
黎相宇警惕起来,试着往里走了一步,还是没人。一只莹白的手,温柔地从门背后伸出来。却有力,抓他的胳膊抓得那么紧,仿佛怕他跑掉。
他愣了,对上那双晶亮的眸。
笑盈盈的,闪着泪花,满眼都是胜利者的光芒。她一点都不像明星,仍是在家里那个素静的模样。穿着浅黄色的戴帽卫衣套装,一双毛绒绒的拖鞋。
她没有化妆,清纯如刚刚盛开的茉莉花,幽幽的。无惊艳的光芒,却让人一闻之后,一生沉迷。
黎相宇就是在漫长的岁月中,被她静静地魅惑,一点一点沉迷,直至无路可逃。
如今,也无路可逃。
他知道上当了,又上了这臭丫头的当。明知她耍了无数花样,就是为了逼他现身,却听不得她以身犯险,以为她真的被下药,以为她会被坏男人欺负。
当然,邢季风的电话,是至关重要的。他觉得以邢季风的沉稳,决不可能跟艾沫惜联手。况且,邢季风知道内情,何需绕那么大圈子?
所以他上当了。并且他隐隐感觉邢季风也上当了。导演是他眼前这个漂亮的坏丫头,女演员是那个妖娆妩媚的周乐陶。
英雄难过美人关。于是邢季风也在温柔乡里昏了头。
两个大男人,就这么栽在两个小女人的手上。
他苦笑。
艾沫惜不由分说将他拉进房,随手,就将房门关了。门上,还挂着“请勿打扰”的牌子。
灯,有些暗。夜晚的灯,本来就不需要太亮。
艾沫惜的手熟练地穿过他敞开的风衣,紧紧贴进他的怀里。想了他好久好久,以为他有了别的女人,以为他跟别的女人有了孩子。
一切,都子虚乌有。
她静静地抱着他,没有山崩地裂,连一句话都没有。她只想静静地抱着他,听他的心跳,那每一声,都在叫着“沫沫”。
不是离别那晚绝望的亲吻,却更加令她心跳。甚至,黎相宇并没有伸出双手来拥抱她,只是全身僵硬着,站在那里。
她不管。
她还是抱着他,仿佛抱着他,便拥有了全世界。
慢慢的,黎相宇软化了。一如被春风拂过的杨柳,轻轻搂着她的腰。
真的是轻轻的,温存而缠绵。这一刻的黎相宇,是多么深沉隽永,没有一丝孩子气。
他深情地低头,望着怀中她的眼睛。那样美丽的睫毛,颤颤的,似薄如蝉翼的蝶翅,颤得他的心想靠岸了。漂泊得太久,流浪得太久,真的想靠岸了。
他低沉的嗓音,在她耳边如大提琴的琴弦划过:“沫沫,我累了。”
艾沫惜的眼眶微微发红:“我也累了。”是啊,真的好累,找他找得好辛苦。
她踮起脚跟,在他清凉的薄唇上一吻,蜻蜓点水,却全身的神经都绷紧了。
怀念他的唇,怀念他的吻,怀念他的一切。
他也紧绷得像一块顽石,却不敢有所回报,这是他的死穴。他只能拿出手机给邢季风拨个电话:“我们上当了,把你的人撤了吧。”
他挂了电话,在想,该怎么办。事到如今,他能怎么办?他的沫沫太聪明,他还敢怎么哄她?还敢怎么编故事?
当然,曾经的故事也不是他自己编的,都是艾沫惜的自言自语。他只不过是恰到好处地配合了一下剧本。
从来,她就是导演,所有人都是她的演员。
他是,周乐陶是,邢季风也是。
他不由得清朗地笑了起来,人生爱过这样一个女人,还能再去爱谁?
他忽然说:“沫沫,我饿了。”他是真的饿,想吃面,想吃煎蛋。
艾沫惜嫣然魅惑一笑:“我也饿了。”她的眼里,满是渴望。她的饿,和他的饿,看来,完全不是一回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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