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脚痛得厉害,但觉得还是很烦躁。
“这是破坏公物。”这样的念头只是在我脑海一闪而过,随后就消失了。
不行,我得再回金字塔那边,看看陈安琪到底要和那个男人干什么!
事实上这个事情已经很清楚了,但我就是不敢相信不愿承认。也不知道是什么心态,总之希望事情不是我想的那样子,还有迂回的可能性。
但我走了两步就停下了,心里涌起一种自责和不安地感觉,回头看了一眼被我踢倒的垃圾桶,乱翻翻的一片,还有苍蝇在地面盘旋飞舞。
“都这个时候了,还管这些干什么!”我一咬牙,大跨步向前走去。
但又走了没两步,我踏马又停下来了,情不自禁地回头又看向那堆垃圾。
“作孽啊。”我叹息一声,随后唯有苦笑,向着垃圾桶走了回去。
我算是明白了,要是我不回来收拾自己冲动翻下的错,这个东西可能在我心里和喉咙卡上很久很久。
我将垃圾桶扶正,皱着眉头忍着充斥鼻尖的窒息气味,将垃圾全部捡了回去。
踏马的,人为什么老是要犯一些错,等到要为错误买单的时候才后悔!
做完这一切,我的手上脏得不行。不知道是不是心里作用,觉得浑身都散发着一股馊臭的气息。
我只得走到湖边,狠狠地清洗了一遍自己的手和臂膀,搓得发红,恨不得搓下来一层皮。
但那股缭绕在我身上令人厌恶的臭气,却还是没有散去。
“干!”我闻到这股气息,心里莫名一阵酸楚,觉得自己真的太踏马丢人了,一巴掌在水面拍起一大片水花。
我顾不得许多,浪费了大把时间后,赶紧往回向金字塔那边走去。但让我心头空落落的是,这里已经没有看到陈安琪和那个男人的身影了。
他们去哪了?
是换地方继续拍摄婚纱照了,还是陈安琪就穿着婚纱,像个新婚妻子一样和她爬上了床?
我狠狠揪了一把自己的头发,最后那个猜想真的让我想死。
如果真是那样,那就是对我们婚姻最大的玷污,甚至将我的尊严狠狠践踏在地面碾碎!
“呵呵呵呵。”我笑得有点神经质,自己都感觉害怕和陌生。
如果真的是那样,我不介意去买一把刀,亲手了解那个奸夫。
我就这样像个失魂落魄的丧家犬,在校园里无头苍蝇一样乱逛着,希望看到陈安琪的踪影。
丧家犬,嗯,真是贴切。
家都快散了,不是丧家吗?
单身狗,不就是犬吗?
人在消极悲观的时候,总会陷入自己的情绪,将它无限放大化,我觉得自己就陷入了这样的怪圈。
直到我在欧洲街道,满是矢车菊和各种花朵争奇斗艳的两侧,看到了秋千上的两个身影。
妻子穿着一身洁白的婚纱,美得像是童话中的公主。
而那个男人西装革履,似乎用手揽住了陈安琪的肩膀。
在他们两人的正对面,有一个单膝跪下的摄影师,认真地进行着拍摄。
这一幕像是一排钢针刺穿了我的心,千疮百孔。
我麻木地拿出手机拍下这一幕,看着照片中陈安琪笑靥如花的侧颜,觉得深深的讽刺。
我转过头,朝着她的反方向走远,拿出手机拨打了她的电话。
“老婆,你回家了吗?”听到她接起电话,我是笑着说这句话的。
可不知道为什么,笑着笑着,眼泪就流出来了
我就这样背对着陈安琪,和她的距离逐渐拉长。
我突然想起一句话。
“距离并不可怕,可怕的是心越来越远。”
第一百三十五章 无理取闹()
我没有停下脚步,麻木地行走在和陈安琪渐行渐远的道路上,默默等待着电话那头的回复。
沉默,良久的沉默。
“陈安琪是觉得有愧于我,所以才难以开口吗?”我这样想着,平静地令自己都害怕。
或许,伤到一定的境界,就只剩下麻木。
“老公,你怎么突然想到问这个?”陈安琪终于舍得开口了,但却没有直接回答我的问题。
她这样的问话,让我认为她察觉到了不对。
“你回家了吗?”我只是重复着先前的问题,要听她给的一个答案。
我就想知道,陈安琪会不会骗我,让我彻底死心。
“老公,我有些事情耽搁了,所以会晚一些回家,你别担心啊。”陈安琪轻柔的语气,在我听来却分外刺耳。
她没有骗我在回家路上,让我也不知道该喜还是悲。
可已经做到这个份上了,骗不骗我又能怎么样呢?
我也不知道怎么想的,直接就刨根究底追问:“什么事?”
“老公,你怎么了?”陈安琪的语气中满是关切,在我听来只有满满的虚伪和讽刺,像是在嘲笑着我们的感情。
“我能怎么了?你可不可以别这样,每次我向你提出什么问题,你都是用另外的问题回答我!陈安琪,你能不能正面回答我的话,告诉我你到底有什么事?”我心里的悲愤再也抑制不住,说完这番话后狠狠咬着牙,恨不得把手机砸了。
“老公,我说过不喜欢你直呼我的名字。”陈安琪还在纠结这个问题,让我感觉她并没有把我的话放心上。
“陈,安,琪!”我近乎从牙齿里一字一句蹦出来这三个字,用实际行动告诉着我,我就是要这么喊。
“嘟,嘟——”
电话那头传来忙音,被陈安琪单方面挂断了。
我看着手机屏幕,心里更是怒不可遏。
她都做出这种事情了,还敢因为我直呼她的名字挂我电话?
我觉得肯定是因为平时对她迁就和避让太多了,这才把她惯成这样的,好像只要她生气了,我就该让着她,不管事件大小。
“狗屁!”我吐出这两个字,一阵心如刀绞。
我压抑着内心的怒火,走到树林中无人的地方,再次给她打过去了电话。
我已经顾不得那么多了,有种破罐子破摔的冲动,爱咋咋的吧。我就是要让她把这件事讲清楚,得让她知道,泥人也有三分火气,我真不是她玩弄于鼓掌之间的木偶!
电话只响了两声,便被陈安琪挂断了,似乎要用这种方式表示对我的抗议和不满。
一连三个电话被挂断之后,我特么气得人都在发抖,真切感受到了最爱之人给我带来的屈辱。
“呵呵,不接电话是吧?那就干脆不联系了啊。你走你的阳关道,我过我的独木桥。”我闭上双眼,明明认为自己做出了最正确的决定,可一颗心就是在痉挛一般,一抽一抽地作痛。
我心一狠,将陈安琪的电话号码拉入了黑名单。在点到“确认”这两个字的时候,我的手都在颤抖,可还是坚定地按了下去。
我怕。
怕再拖哪怕一秒,就再也没有这样的决心。
就在这个时候,手机通知栏突然弹出了一条微信消息,是陈安琪发来的。
“我真不知道你今天发什么疯,为什么这么无理取闹?”没有任何表情缓和,更没有挂在嘴边“老公”这个称呼。
呵呵,我无理取闹?
看到陈安琪这条消息,我彻底气到发笑了。
我点开微信聊天栏,飞速发过去一条回复消息:“是我无理取闹吗?你为什么不想想自己的问题,我要跟你说这些话?”
我长吐出一口气,终于到了摊牌的时候了。
“”
“我怎么了?你有什么话说清楚好吗?”
陈安琪连发两条消息,让我很想知道,她现在是什么样的表情。
陌生的来电叫她“亲爱的”、坐上奥迪车到了那种会所、电话里像是酣战的声音、家里和李雨欣的怪异情景、脖子和雪峰上的草莓印、晴趣内依上的烟味
太多太多东西,一股脑蹿上我的脑门,让我眼眶一阵泛酸,视线隐隐有些模糊。
她要我说清楚,我甚至不知该从何说起!
我暂时将手机屏幕锁上,哆哆嗦嗦地抽出一支香烟叼在嘴边,掏出打火机想要点上。
看着手中的zippo打火机,我愣了一瞬,不由自主地想到赵玉。
如果是给她打电话的话,她一定会来陪我吧?
我苦笑一声,将这个念头抛在脑后。
我踏马家里都要炸锅了,还想她干什么。
zippo打火机是煤油和打火石的款式,河边的风一阵阵吹来,竟然点了三次才点上。
就这么一点微不足道的破事,在我的负面情绪下被无限放大,就像特么一阵风都要欺负我一样!
我深吸了一口烟雾,体验了一下史诗级过肺的辛辣快意,这才将它缓缓吐出。
再次拿出手机,我看着屏幕发了一下呆,觉得那么多心酸一下子就涌了出来。
要和她从最开始的那些事情再谈起吗?
不,没有这个必要了。
我叹息一声,干脆在湖边氵显润的泥土坐了下来,毫不顾忌会弄脏裤子。似乎只有靠在背后的树上,才能找到一些力量不至于躺在地面。
我点开地址定位,信手给她发了过去。
“蓉城纺织高等专科学校”,这一行坐标在聊天记录中分外刺眼。
“还要我多说什么吗?”
“你不是已经回家了吗?怎么会在这里?”
我一连发过去两条消息,紧盯着手机屏幕,等待着她的回复。
“”
她回复了我一串省略号,让我很想知道她现在内心的想法。
陈安琪,你到底有没有那么一些内疚和自责?
我不知道,只能默默又发过去一条消息:“还觉得我是无理取闹吗?”
“你又跟踪我?”陈安琪还是这样的作风,不正面回答我的问题,而是提出新的问题。
我真的彻底炸毛了,感受到了彻头彻尾的无视!
到底是谁在无理取闹,难道不是一目了然吗?
第一百三十六章 我的问题?()
“是,我是跟踪你了。我不跟踪你,怎么知道你是这种人,都背着我和别人拍上婚纱照了?”
我心里的憋屈、愤怒、无助,一系列负面情绪再也控制不住,直接发过去了这条消息。
“不是你想的那样!老公,算我求求你了,多给我一些信任好吗?”陈安琪这次发的是一条语音,似乎不再满足打字的速度了,声音中也多了几分焦急和哀求。
她发语音,但我只能选择打字。
因为我怕自己的声线是颤抖的,让她听到我的脆弱和泪意。
“陈小姐,不是我想的那样,那又是什么?我请你告诉我,那是怎样?”
“我给你信任的结果,就是你都来当上别人的新娘了?呵呵,陈小姐,真的对不起。是不是我打扰你们了?我这就走,祝你们洞房花烛夜过得开心。”
我也没有经过大脑,就刻意用上了疏远的称呼,好像自己是个陌路人一样。
打完这些原应是刺伤她的话语,我却模糊了视线,手机屏幕也看不清楚了。
到底是伤了她,还是伤了自己?
等了大概一分钟,我还没看到她的回复,心彻底凉了下来。
是再也无言以对了吧?
我蜷缩起膝盖,用双臂环住,把头埋在膝盖间,眼泪再也忍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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