街道两旁尽是小商小贩,他们此起彼伏的吆喝着,小店商铺鳞次栉比。
顾长歌努力睁大眼睛,四下搜寻当铺。
快走到街道尽头的时候,总算找到了一家标有“当”字的商铺。
她威慑顾长生在外放风,随后自己走进当铺。
当铺掌柜见是一个衣着华贵的小姑娘过来,不敢怠慢的接待,“这位小姐,请问您是来……”
“当东西的。”顾长歌笑了笑,将玉佩从包里拿出来。
这是昨天从墨君邪那里顺的。
她看着好看,觉得应该卖个不错的价钱。
掌柜从看到玉佩的那刻起,恨不得两眼粘死在上面。
看他模样,顾长歌知道,这还真是个好家伙。
“怎么样?能当吗?”顾长歌问。
掌柜爱不释手,拿着玉佩翻来覆去的摸,忽然摸到上面的凸起,他定睛一看,嘴角抽搐。
“怎么了?”顾长歌注意到,有些疑惑的问。
掌柜不动声色的调整好情绪,笑盈盈道,“没事没事!小主子请这边请,我这就给您兑现钱。”
半刻钟后,顾长歌怀揣着二十两黄金,脚步轻快的从里面出来。
顾长生好奇的问,“姐,你当了什么东西?当多少钱?”
“要你管?”顾长歌翻了个白眼。
好端端随口关心一下,结果挨了一顿训,顾长生有点委屈。
他家亲姐现在真是好无情好无义好无理取闹。
不过这话他也只敢自己腹诽下,如果要让顾长歌知道,少不了又是拳打脚踢外。
二人回到家,午饭是在董流烟的别院吃的,一家三口其乐融融。
董流烟随口问了句学堂的事情,顾长歌和顾长生窜过口供,两人只答一切安好。
很快到了晚上,顾鸿信从回来之后,脸色就各种郁沉,黑的不行。
饭桌上众人,察言观色,大气都不敢出。
顾长歌眼观鼻,鼻观心,藏在袖中的小手,有一下没一下的捻着。
捻到第六下的时候,顾鸿信啪的把筷子拍在桌上。
所有人都不由自主的挺直了背。
“婉婉!你妹妹长歌刚去学堂,一切都不熟悉,你可有好好地照看她?”顾鸿信问道。
三房一看顾鸿信,先拿自己女儿开刀,虽然还不清楚是什么事,但先劝总是没错的。
“老爷!您交代下来的事情,婉婉哪敢不听,她有好好照长歌,长歌你说是吧?”三房笑盈盈的看着她。
顾长歌笑,这个皮球怎么踢到她这里来了?
想让她接?简直做梦。
顾长歌装作懵懂的傻笑,然后便低头继续吃饭。
这反应气得三房心塞,让你说话呢,你傻笑个什么劲,真是个傻子!
三房气归气,话还是要说的,顾长歌不给她脸,她好在脸皮厚,继续道,“是了,老爷,我们婉婉向来和长歌关系好,她还总是说长歌在外面受苦了,心疼的不得了!”
顾鸿信的脸更是难看。
眼见三房还在侃侃而谈,顾鸿信忽然厉声打断,“够了!”
三房一怔。
顾鸿信斜了顾婉婉一眼,“婉婉成现在这样骄纵无理,就是因为有你这样颠倒是非的娘亲!你可真敢什么都说!你们的照顾就是把脏水泼到长歌身上,还当众撒泼打诨、大喊大叫吗?婉婉的修养何在?脸面何在?我护国公府的名声,迟早坏在你这个婊子手里!”
“老爷…我……”三房吓得扑通跪下,却被顾鸿信一脚踢开,“你给我回房!把妇德妇言抄写一百遍!什么时候抄完,什么时候吃饭!”
“老爷我……冤枉啊!”
顾鸿信却并不理会三房的哭喊声,直接点名顾婉婉,“顾三,在学堂给我老实点,再丢了面子,别怪阿爹薄情薄义!”
原本就心虚的顾婉婉,手心全是细汗,被点名后,吓得只会点头。
大厅寂静如雪,一个个缩着脑袋,大气不敢出。
顾鸿信发泄完毕,气冲冲站起身,临走前对顾酒薇说道,“酒薇,你今后多照顾下长歌。”
说完后也不等顾酒薇回话,他大步流星的离去。
一顿饭吃成了这样,顾鸿信走之后,谁也没心情继续。
见众人都撤了后,顾长歌也跟着离开。
顾鸿信饭桌上没明说,很显然已经知道了学堂里,翡翠耳环的事。
看来他果然很气。
顾长歌双手背在身后,顾鸿信现在越来越讨厌顾婉婉,这种现状,是她乐意看见的。
今晚的夜风和昨晚没什么区别,充斥着夏日的燥热。
她想着心事,入了别院的门,往前走了几步后,觉得不对劲。
又走了几步后,越来越害怕,好像有人在跟着她。
她捏紧了拳头,小跑起来,到了房门立刻跳进去,正要关门,一只手伸进来。
紧跟着,墨君邪笑意盈盈的声音传过来,“等一等,让我也进去。”
他大力把房门推开,挤了进来。
“……”
顾长歌没好气的道,“你怎么天天来吓人,烦不烦啊你,你一堂堂大将军,鬼鬼祟祟的跟着我,究竟有什么企图!”
墨君邪坏坏的笑,他把房门锁上后,拦腰把她往上一提,抱在怀里。
顾长歌挣扎,他不加理会,把她抱更紧,没一会,顾长歌就浑身没劲了。
墨君邪一直抱着她坐到软榻上,才从袖子里拿出来一块玉佩,在她眼前晃了晃,“我来给你送个东西!”
顾长歌脸色一变。
墨君邪看着她,下巴微扬,“眼熟么?”
熟啊!
特别熟!
中午她才刚把这块玉佩给当了,怎么眼下又跑到他的手上了?
第20章 狗屁定情信物()
顾长歌抿着唇没说话,墨君邪在诈她,她死活不会承认的。
她不吭,墨君邪便耐心等着。
暖黄的烛光,斜斜的照在她的脸上,落下深深浅浅的阴影。
“不熟?”墨君邪大手按住她,一下又一下的问,“熟不熟?”
他挠的她好痒!
顾长歌受不住,咯咯的笑着求饶,她把他的手拨开,“熟不熟怎么了?你到底想说什么?”
大男人磨磨唧唧的,比大姑娘上轿还麻烦,她真想踹他。
墨君邪把玉佩丢给她,“送你的定情信物。”
什么狗屁定情信物,在她眼里,这只是可以折现的东西好吧!
顾长歌暗搓搓的想。
墨君邪似乎看穿了她的小心思,下一秒忽的在她脑门上弹了一个板栗,“我告诉你,别再拿去当,今个我就不跟你计较了,下次再当掉,我把你屁股打开花!”
顾长歌不乐意了,噘着嘴道,“你干嘛打我?这是我凭自己的本事顺的玉佩,又是凭自己的本事当的钱,我自力更生自己奋斗,你哪门子来的立场管我?”
“哟呵。”墨君邪听她说的头头是道,差点被她唬了。
他大手扣住她的小脸,把嘴巴挤成小小的一团,只见上面泛着光泽,勾的他见色起意。
顾长歌一见他眼冒绿光,就浑身哆嗦。
她下意识捂住小嘴,坚定的看着他,以示自己宁死不屈的精神。
墨君邪被她逗乐了,拿掉她的手,按着她的脑袋,便吻了上去。
她的唇又软又甜,当真好吃。
墨君邪觉得,比他吃过的最好的酒都要好吃。
虽不是酒,却更让他沉醉,不由得又吻得深了几分,直到传来刺痛的啃咬,伴随着淡淡的血腥味,他才松开她。
墨君邪淡漠的挑眉。
死女人可真舍得下嘴咬。
“恶心!”顾长歌说完,又狠狠呸了他一口,“墨君邪,谁让你亲我的!你个混蛋!”
墨君邪一听,立马板正了脸,“你干嘛骂我?干嘛打我?这是我凭自己的本事亲的你,我自力更生自己奋斗,你哪来的立场来打我?”
我呸呸呸呸呸!
他可真会活学活用!
顾长歌被他怼的,差点没喷出一口老血!
看她吃瘪,墨君邪畅快的笑了笑,他大手揉揉她的头发,顾长歌拿脑袋顶他。
墨君邪按住她的头,拍了拍,“行了,玉佩我给你了,你要是再敢拿去当的话,我就吃了你。”
顾长歌才不怕他,暗暗决定,第二天换一家当铺,再接着当。
接下来的一段时间,墨君邪死活不肯走。
“你天天晚上来找我,就不能干点正事么?”顾长歌无奈。
墨君邪原本蔫蔫的,听了这句话之后,大手在她屁股上拍了拍,“能干什么正事?我想干的正事,目前只有一件。”
他大手向上,意有所指。
顾长歌反应过来后,惊得立刻从他身上蹦起来。
她颠颠跑到角落里缩着,警惕的看着他,墨君邪被她弄得哭笑不得。
“过来。”他朝她招招手,“我给你看个好东西。”
“鬼才信你。”
“过不过来?”
“不去!”顾长歌又往后缩了缩,墨君邪提步,正朝着她走过去,房门外忽然响起丁香的声音。
墨君邪眉目不悦,他停下来对她说,“今天先到这里,明天我再来找你。”
说完便走到后窗,跳了出去。
顾长歌摸着手里的玉佩,仔细看了两眼,这才发现,玉佩的最下面有个不平坦的地方,上面居然刻着“邪”这个字。
她眸色微沉,手指摩挲了两下,便装进了包里。
第二天一大早,还是要去学堂的。
不过,自从她醒过来之后,外面便淅淅沥沥的在下雨。
丁香给她梳妆打扮的时候,感叹道,“夏天的雨就这样,说来说来,恼人的狠。”
顾长歌嗯了一声,等她用过早饭,准备出门,雨更大了。
狂风暴起,衣衫也跟着飞舞,雨帘从远处漫卷过来,天地间霎时变成白茫茫的一片。
庭院里的桂花树,青悠悠的枝叶被打落一地,纤弱的树干随风疯狂摆弄。
“这怎么去学堂啊……”顾长歌念叨。
要换成以前的她,肯定不去了。
天气大好时,逃课什么的,又不是没干过。
不过她好不容易在顾鸿信跟前,树立了好形象,不想前功尽弃。
丁香在旁边附和,“这还是今年最大的一场雨呢!”
“你去看看二姐和三姐准备怎么去学堂?”顾长歌派丁香去询问下。
丁香领命而去,过了会,匆匆又跑回来,“小姐!小姐!我回来了!有一个好消息,还有一个坏消息,你要先听哪个?”
我先听你个大头鬼啊!
这破毛病跟谁学的!
顾长歌恶狠狠地瞪了眼睛,“先说坏的!”
丁香被她吓得缩缩脖子,道,“坏消息就是二小姐和三小姐都已经走过了,只剩下你一个人了。”
“……”顾长歌嘴角一抽,戳了戳她,“那好消息呢?”
丁香笑盈盈的,一脸兴奋的道,“好消息是,奴婢刚才禀报老爷,正好邪王在,听说了这件事,他说你可以和他共乘一辆马车。”
顾长歌想打死丁香。
这是哪门子的好消息,这分明是更坏的消息吧?
“不要。”她想也不想的拒绝。
丁香轻咳,“可老爷已经代替你同意了,让你赶紧往前厅去,可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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