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长生呵呵冷笑,“你说什么?你又娶了个夫人?”
墨君邪蹙眉,眸色清冷的看向顾长生,“本王娶不娶夫人和你有什么关系?轮得到你说三道四指指点点?”
“跟我姐有关系!就是跟我有关系!墨君邪,你什么意思!我姐替你出兵剿匪,你狼心狗肺的待在城里娶女人?”顾长生情绪激动,越说越生气,啪的又狠狠摔碎酒杯,大声骂道,“你要不要脸!”
“放肆!”墨君邪阴沉着脸,他眸色很凉,周身的寒气更是让人不由得疏远。
顾长歌挑挑眉,懒懒的看着他。
她倒要看看,他究竟想做什么。
“这件事本王已经做了决定,你同不同意都没用。”他看向顾长歌,“如果我是你,绝不会现在给你姐丢脸。坐下!”
“王八蛋!”顾长生瞬间拔剑,“今天我就替我姐杀了你这个负心汉!”
说时迟那时快,他宛如离弦的箭,眨眼间便冲到墨君邪跟前。
众人心脏高悬。
剑刃距离墨君邪还有一公分的时候,他忽然抬腿,照着顾长生的肚子就是一脚,顾长生反应及时,堪堪收住手,迅速后退,众人还未反应过来之际,他旋即立刻发动了第二次的攻击。
墨君邪与顾长生战在一起。
两个人的速度都很快,身影令人眼花缭乱,顾长歌淡定的观看,丝毫不担心。
约莫过了有五十多招,墨君邪低声骂了句什么,只见顾长生就被狠狠地摔在地上。
他气火攻心,吐出一口血。
正要再爬起来,墨君邪飞身上前,用剑指着他,“不自量力,滚!”
“有种你杀了我啊!”少年心性,说风就是雨,他咬牙切齿,怒目圆睁,像只发了狂的小兽。
墨君邪没动,眼风凛冽,就在这时,顾长歌笑了,“长生,回来。”
“姐!”顾长生回头,他气红了眼睛,可是在看见那样的笑容时,所有的话都堵在了喉咙口。
顾长歌拍拍身边的座位,眼睛微微弯起,笑着道,“过来坐。将军娶妻是好事,我也不是小气的人,有人愿意一同分担,心里自然是开心的。”
一席话说的是通情达理。
墨君邪定定的看着她半晌后,笑了笑,“夫人能这么想最好。”
她没再看他,扶起顾长生,接下来全程,一个眼神都没给墨君邪。
等散了场,顾长歌也没回营帐。
她烦他,生怕见了面,一不留神捅他几剑。
顾长生骂的一点都没错,王八蛋,就是王八蛋!
不知道到底在搞什么鬼!
好端端的,她欢欢喜喜回来,就听到这种消息,搁谁都受不了。
她生气,决定不理他。
顾长歌在外面闲坐了大半天,都没人找来,她忽然想起,长生和墨君邪干了一架,好像是受伤了。
说到底是因为和她打抱不平受的伤,她得去看看。
顾长歌去了长生的营帐,他因为跟着去了一趟淄州城,回来也被提拔成相应的小副队,算是立了功,于是不再住公众的营帐,有了私人的小天地。
她到的时候,正巧碰见阿水从里面出来。
顾长歌不待见阿水,还是问了句,“他怎么样?伤的严重不严重?”
“没什么大碍。”阿水说。
“可是他都吐血了。”说起来这个,顾长歌暗骂不已。
多大的仇,把顾长生打成这副熊样,要不是仅存的理智还在,她早就冲上去和他拼命了。
阿水听完呵呵冷笑,“你是大夫还是我是大夫?”
“……”
无言以对。
顾长歌悻悻的闭嘴,“你看着治吧。”
第317章 真是满嘴胡话()
不管顾长生的脸色多难看,顾长歌愣是要在帐篷里和他挤一挤。
宁静的夏夜,枝头上的蝉鸣都多了几分慵懒睡意。
两个人有一搭没一搭的聊着天。
在顾长歌坚持不懈的努力之下,怒发冲冠的顾长生,此刻已经平心静气。
帐篷顶上开了个小天窗,躺着就能看见璀璨星空,浓墨渲染的夜幕,格外的静谧,格外的广阔。
偶尔有微风吹来,掀动发梢,歪歪斜斜躺着的人,便懒洋洋的翻个身。
顾长生翻来翻去,还是睡不着,索性长长的舒出一口气。
隔壁床的他姐,真不知道心怎么那么大,居然睡得十分香甜。
拜托了,墨君邪都娶了别的女人,到现在没来找她,说不定正和那个所谓的二夫人情到深处,不得不发,她能睡着?能睡成这样?
顾长生佩服。
他心烦意乱的坐起身,急促的动作牵动胸口发疼。
一想到这里,谦谦少年心中只剩下满嘴的脏话。
墨君邪他大爷的!
顾长生长吁短叹,连睡成死猪一样的顾长歌都被吵醒了,可想而知,他有多么哀怨。
昏暗的光影里,忽然有人发问,“你怎么了?”
顾长生吓了一跳。
仔细想想,那声音近在耳畔,不正是他姐顾长歌?
循着声音看过去,隐约能看见她的轮廓,正端正无比的坐在床上,“怎么了?”
她又问了遍。
说吧说吧,不说只能让自己更心塞。
顾长生恨铁不成钢的道,“姐,你就不生气?墨君邪跟别的女人在一起。”
“生气。”她朝他看去,虽然面上她跟没事人似的,可心里怎么可能高兴起来?
“那你生气怎么不去找他解释清楚啊!”顾长生不懂了。
顾长歌摇摇头,再度躺下去,“你不懂。”
“我怎么不懂了?我只知道,不明白就要去问,如果问不明白就接着问,存在误会就去解决,不去解决的问题永远都是问题。很多时候,人和人之间的隔阂疏远,就是因为一个不屑于发问,一个不屑于解释。”顾长生难得异常严肃,但口吻却很冷静的道。
这番话说的颇有深度,顾长歌暗暗咋舌,惊讶无比,“老弟,没想到你还是个思想家?”
“……”去去去,还能不能正经点?
顾长生瞪圆了眼睛,周身气场都带上几分凝重。
“哎。”顾长歌叹气,“他做什么事情都有他的考虑,既然他希望我生气,那我就生气给他看,他希望我做到的,我都做到,我倒要看看他最后要做什么。”
“你就那么信任他?”顾长生觉得,此刻他姐被爱情蒙蔽了双眼,简直愚不可及,没得救了。
“相信。”顾长歌道,重复着,“我相信他。”
“万一他根本没有什么原因,就是男人的通病犯了,就是看上了别的女人,就是移情别恋了,姐,到时候你怎么办?”顾长生恨不得把她的脑袋挖开,看看里面装的是不是浆糊。
“不会的!”他刚说完,顾长歌就斩钉截铁的道,“他不是那样的人,如果他是,那么我也不会看上他。”
我相信他,更相信我的眼光,绝不会看错。
夜幕沉沉,微风徐徐吹过,仿佛抚平了那起伏浮躁的心,谁都没有再说话。
顾长歌第二天,见到了那个所谓的二夫人。
她简直啧啧称奇了,果然不是冤家不聚头,她想破脑袋都没想到,对方居然是顾婉婉。
早在很久之前,顾婉婉被毁容后离开,她甚至以为,这辈子两个人都没有再相见的可能性。
哪知道命运弄人。
不仅相见了,还是以这种尴尬的方式。
之前她没抢走的男人,现在正在帐篷里,一勺一勺的喂她吃饭。
墨君邪很温柔,顾婉婉乖巧娇弱的坐在软塌里,时而羞涩,时而泪光盈盈,矫情的让她作呕。
偏偏背对着她的男人,一句一句的哄着,丝毫没看出对方的拙劣演技。
“多吃点。”
“你身子弱,得尽快养好身体。”
“你说养好身体能做什么?”
呵呵哒。
顾长歌嘴上不说,心头已经满肚子火,所以在听到最后这句话时,她毫不犹豫将手中的茶杯猛地丢到地上。
“啪!”
茶杯落地,发出清脆的声响。
正当着面你侬我侬的二人,不约而同的转过脸来。
墨君邪的柔情蜜意瞬间敛尽,眸色清冷平淡,看着她道,“怎么了?夫人有什么不满意的?”
通通都不满意。
你眼瞎她爱装,看着就来气。
还特么满意?
顾长歌深吸口气,微笑着开口,“将军一大早把我喊过来,就是为了让我看你们恩恩爱爱的?实话说吧,这点不够看,要不你们两个来一出活色生香的春|宫?”
“将军……”顾婉婉看向她,缩着脖子,仿佛下一秒就会断气。
墨君邪轻轻拍了拍她的手,“别怕。”
之后看着顾长歌,“原来你还有这种爱好?”
“我爱好多了去了,那哪能都让你知道?”顾长歌不客气,“将军您还有别的吩咐吗?早上我吃的比较饱,现在有点想吐,你还是让我走吧,我要是一个不小心,吐到了你们跟前,岂不是玷污了你们?”
说话间,顾长歌为了应景,赶紧做捧心状。
“长歌……”顾婉婉这时开口,“你我本来就是姐妹,我虽然记恨你用手段抢走了将军,可如今我退让一步,我们两个共侍一夫不好吗?你为什么还要咄咄逼人,明明我才是他的妻子,是你用刀划破了我的脸…是你把我丢到荒无人烟的地方去…是你欺骗了他,这些我都可以不计较,真的,我只想和将军在一起。”
哦哟?
好大一出戏。
好精彩的一番演讲词。
短短的话语之中,颠倒黑白,搬弄是非,原配成了她顾婉婉,小三反而成了她顾长歌?
她还是个恶毒的小三,不仅伤害白莲花正室,还用手段欺骗无知的墨君邪,把他们这对儿可怜的苦命鸳鸯生生拆散。
现如今苦命鸳鸯顺利会师,发现一切都是她这个小三搞的鬼,要开始治罪了?
顾长歌斜斜的扫视她,“顾婉婉,你编故事的能力真棒。可惜,全都是满嘴胡话。”
“事到如今你还想狡辩?”墨君邪蹙眉,厉声呵斥道,“本王虽然失去了记忆,但是婉婉所提的事情,皆有印象,念在近些日子你伺候本王也算尽心尽力,这些往事婉婉不愿意追究,本王就此打住。只是以后,你要给婉婉端茶送水,她在军营,手边没有一个能用的人,你身子健康,算是赎罪。”
让她给顾婉婉端茶送水,墨君邪你可真他妈会想。
做梦!
做你的大头梦!
顾长歌没答应,站着没动。
忽然间,她把桌子上的水端起来,直接走到大床旁,顾婉婉吓得打哆嗦。
墨君邪眸色稍沉,“做什么?”
“端茶送水。”顾长歌说话之间,忽然打开壶盖,照着顾婉婉的脑袋上浇下去。
女人尖声叫道,凄惨无比。
“将军…将军救我……救我……”
墨君邪伸手抓住顾长歌的手腕,轻轻用力,水壶落入他手中,他愤怒的砸掉,责问她,“做什么?”
“端茶送水啊。”顾长歌龇牙咧嘴的笑,眼睛弯弯的,“不好意思,手滑了。”
“你!”顾婉婉捂着脸道,“你分明就是故意的!顾长歌,你到底想怎么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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