撅着嘴巴就要从他身上翻下来,嘴里哼哼有词,“那王爷还不得赶快离我远点?”
黑暗之中,夜色浓重,就着外头稀薄洒下来的光线,墨君邪打量着她。
“那可不行。”他笑,“离了你,才是要了我的命。”
说得好听。
顾长歌脸皮子薄,比不上墨君邪的段数。
虽说让他这么一通折腾,看清了自个的心,但女孩子家家,多少矜持。
顾长歌臊得慌,小声的催促他,“你赶快走吧,时间不早了。”
“不走。”墨君邪抱着她,大手盖住她眼睛,竟自顾自的换了话题,“我让那合八字的在等着你,自然是猜到了你想在上面做文章。你能想到的,当那家伙没想到?那瞎子如实说,正好断了你的念头,省得你到时候进了宫闹了个丢脸。”
说着,拍拍她的脸颊。
顾长歌气的打他手,心下却嘀咕不已。
他说这一番话,是在跟她解释吗?
“刚才的情景,爷还真能委屈了你不行?”墨君邪又说起来,声音有些不悦,“顾鸿信也是吃了狗胆,居然敢直接给你甩大嘴巴子,等找个机会,帮你把场子找回来。”
说完,似乎觉得不妥,墨君邪把她往上抱了抱,嘴巴在她脸上亲了口。
“他刚才打你的,还疼不?”
其实挨打的时候,是挺委屈的,真被人心疼起来,倒觉得难为情了。
偏生这墨君邪吧,大老爷们跟没见过女人似的,抱着她啃了一口还不过瘾,在她脸上舔来舔去的。
多亏的她知道他臭德行,不知道的还以为这是养了只狗呢。
墨君邪把她半边脸舔的都是湿漉漉的,心满意足了,抱着她笑意连连,“还疼不?”
“疼是不疼了,就是觉得挺恶心的。”顾长歌没好气的道,“我想洗把脸。”
话音刚落,一巴掌拍她屁股上,“死东西,再不说几句好话,看我打不打你!”
“实话都不让说了?”顾长歌瘪嘴,“哪有你这样的?”
“本王就这样。”墨君邪扬着下巴瞅她,“我不是个矫情的人,不过小歌儿,今个话可是说清楚了,你心里既然有我,就得学着信我。我待你如何,你以后自然会清楚。”
顾长歌打小就喜欢浪漫,可墨君邪的这段话,明明浅显粗糙的一听就懂,甚至说出来的口吻,都是恨不得宠溺她的语调。
莫名的,那颗心就是不听使唤的,扑通扑通欢快的跳。
她说不上这是什么感觉,怪怪的,抿着唇不吭声,假装睡着。
两个人都静默大半天,墨君邪的手顺在她后背上。
不知不觉,她竟然真的睡着了。
等第二日醒来,回想起来晚上的场景,顾长歌便红了脸。
她这算是和墨君邪,互表心意了吗?
看着铜镜中的自己,上了淡妆后的眉眼精致几分。
就连一旁给她端茶倒水的丁香,都忍不住揶揄,“小姐,你昨晚可是梦见了什么喜事?今天红光满面,异常迷人。”
“就你这张嘴讨巧!不说话没人把你当哑巴。”顾长歌红了脸,抿了口茶,便颠颠的跑着去了老太君的院子。
经历了昨天的惊心动魄,好在老太君恢复的不错。
顾云溪也在,顾长歌便顺口询问了几句,“奶奶身体如何?”
“风寒已经好了不少,不过昨天又出了那档子事,中毒只能慢慢调理,将体内的毒素排出来,就会好很多。”
老太君没事,顾长歌放心不少。
兄妹俩说了会话,吵到了老太君休息,老太君便把他们两个赶了出来。
两个人没想到会是这种情形,面面相觑,一阵苦笑。
沿着香园小径往外走,过了年后,天气渐渐回暖,料峭的枝头,已然有了新生的春意。
柳枝抽出新芽,看着着实让人心旷神怡。
顾长歌注意着脚下的路,耳边是顾云溪的闲聊。
不多时,聊到了她的婚事,“订婚宴上要穿的衣服,阿爹可曾派人给你量过尺寸?”
顾长歌点点头,“已经在张罗了。”
“那就好。”顾云溪多了句嘴,“七皇子虽然说以前不显山不露水,但近来势头强劲,我看他待你也是相敬如宾,若能成事,不会委屈了你。”
阿哥你知道个什么?
顾长歌心说,怕是把那封信抖出去,顾云溪就不会这么天真无邪了。
她胡乱应着,莫名想到了昨晚墨君邪的话,忍不住唇角上扬。
“赶明爷就找皇兄,把你给要了,省的看你天天和别的男人眉来眼去,看着心烦。”墨君邪急吼吼的说。
他提议直接,顾长歌自然不能让他胡来。
之前不知道对他的心思,没有考虑那么多,知道之后,自然不得不考虑。
墨君邪贵为王爷,可以说是一人之下万人之上。
他跟皇帝要一个女人,肯定不过分,传出去还是一段风流佳话。
可她是个很麻烦的女人,偏偏是他侄子的女人。
他面子糙,不在乎那些虚名,可顾长歌在乎。
以后如果嫁给了他,少不了要出席各种各样的场合。
她可不想让人提起她,就说她是个狐媚子啊破鞋啊之类的,也不想别人提起来墨君邪,说的是饥不择食抢侄子女人。
一个说,他能拔了人的舌头,上百个人说,他再那么做,岂不是昏庸无道?
墨明煦的婚约,她要退,还要退的漂漂亮亮,让人挑不出一点毛病。
昨晚她跟他说,叫他别插手,让她好好从长计议,气的他板着脸,半晌才来了句,“也就是惯着你,换了别的女人,爬了本王的床还顶着别的婚约,看爷不抽死她。”
顾长歌觉得好笑,难得主动的讨好他。
谁知道倒是羊入虎口,又被他按着一顿折腾。
第116章 将军伤到了腰()
顾长歌没觉得自己走神,不料等她再抬眼时,身边已经没了顾云溪的身影。
估摸着,大概她又胡乱敷衍了几句,把人给送走了。
忍不住脸颊红了红。
一想到墨君邪整个人怎么就跟着魔怔了一样?
呸!
那木头疙瘩的粗老爷们,整天就知道抢啊杀的,她老念叨着他做什么。
嘴上虽这么嘀咕着,可心里跟吃了蜜一样甜。
甜滋滋的回了别院,正巧碰上了宫里来的公公,又来请她去看墨明煦。
顾长歌想到那张猪头脸,实在不乐意去。
可转念又想,既然要退婚,必然要知己知彼,才能百战不殆,对症下药,还是耐着性子去了。
墨明煦的脸,看起来消肿了些许。
消了肿说话也利索了,换成了他拉着顾长歌开始下棋。
顾长歌其实挺不乐意的。
下棋这么风雅的事情,在她看来,还不如睡个觉。
可墨明煦到底是七皇子,她狗胆子小,乖乖从了。
不过她坦言,自己并不怎么会下棋。
墨明煦反而不以为意,笑着宠溺无比,说可以教教她。
一教就教了一下午。
等顾长歌满脑子混混沌沌,回到家中,已然累的不想动弹。
她不想动弹,有个不长眼的弟弟,各种来吵她。
大嗓门扯着讲赛马场的事情。
再有三日,便是京城轰动一时的赛马比赛,顾长生存了要勇夺第一的心,这几日天天泡在马场,进行魔鬼训练。
顾长歌赶也赶不走。
她这个弟弟还就和她亲,什么鸡毛蒜皮的小事都要跟她絮叨絮叨。
想着他平日在府上连个说话的人都没有,顾长歌趴在床上,漫不经心的听。
十几岁的男孩子,正是吹牛逼的黄金阶段。
三两句话都离不了装逼,各种宣传他们是如何如何威风。
顾长歌要是个傻子,没准真以为她老弟一个人就能胜过千军万马。
吹就吹吧,闲着也是蛋疼。
她当个笑话听听。
“姐啊!你是不知道!当时只见我策马扬鞭,那叫一个风流倜傥,英俊潇洒!”
“……”呸。
“身下马儿嘶鸣,想来也是被我浑身上下的霸气所折服,只见马儿飞快的窜出去,越冲越勇,越勇越冲,不出片刻,就将身后那群人给甩出老远。”
“……”
“老姐,你弟厉不厉害?”顾长生唾沫星子横飞。
“厉害厉害。”顾长歌呵呵笑,“马都要被你吹飞了!”
本以为顾长生会腆着脸谦虚一番,没想到他脸色微变,不自在的说,“马是飞了,直直的朝着前面冲去,可前面是峭壁,当时我就吓傻了!还好在关键时刻!”
他一拍大腿,端的是情绪激昂,“鬼面将军飞身而起,快如闪电,他只手死死的拉着马缰,竟被马拖出去好几米远,才堪堪将马儿制止住。我那时候脑袋都是木的,直到他大喊让我下马,我才回魂!”
听到这里,顾长歌已经直起了身子,“后来呢?”
虽没亲眼见,可听是描述,她就心惊胆战的。
可别才刚明了心意,那家伙就出了事。
她这张破嘴!
顾长歌心里暗骂,催促着顾长生说下去。
“后来将军伤了腰。”
腰?
伤哪里不好伤到腰!
男人的腰很重要的啊!
顾长生还要接着讲,她没了兴致,连推带攘的,把他赶走了。
招呼无浪进来,顾长歌让他安排下,晚上他要去见墨君邪。
无浪办事麻利,等熄了灯后,约莫又过了一个时辰,正是夜深人静之际,顾长歌跟着无浪,三两下跳过墙头。
不多时,便钻到了墨君邪的厢房。
推门而入,房间里点着蜡烛,照的倒是通亮,像是在等着她的到来一样。
说起来,这还是顾长歌第一次来他的房间。
以前倒是在这里小住过,不过那会,墨君邪给了她个大园子,摆明了要圈养她。
圈养?
切!
她才不稀罕,她喜欢的男人,要和他并肩而立,要他的尊重和平等。
好在这臭不要脸的混蛋,还算醒悟的早,没再敢提那茬。
胡思乱想着,随手关上了房门。
担心墨君邪已经睡着,顾长歌脚步越发轻盈。
蹑手蹑脚的来到屏风后,恰好见那男人,正双目漆黑的盯着她看。
向来硬朗的眸子,竟然生出几分委屈。
委屈?
顾长歌想揉揉眼睛。
“小歌儿……”床上的大老爷们,巴巴的开口。
顾长歌被他这声喊的虎躯一震,双腿发软的走到床旁,不经意就软下声音,“怎么了?”
“疼……”大老爷们又巴巴的开口,轻轻一动,顺便还抽了口冷气。
他眉头蹙着,形成浅浅的川字,看着的确不像是装的。
顾长歌立刻就紧张起来。
毕竟顾长生吧嗒吧嗒说了一下午,先入为主,到底给她洗了脑。
她看墨君邪,这会都觉的他伤的爹妈不认那种。
“哪里疼?看大夫了没?吃药了没?”顾长歌声音里有些急促,脸上更是不忍。
这小模样落到墨君邪眼里,心里头乐坏了。
打从一开始,都是他各种护着她宠着她,说真的,还没体验过被小女人心疼的感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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