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不给邵炫玉说话的机会,转身离开。她认定的事,没有谁能改变,今日暂且算了,若是以后,那便不好说了。
对此,太后无动于衷,只是让墨竹代为传话,告诫纭贵妃远离那个刚来的公主。
纭贵妃几近残废,纵使她心中有一万个不愿意也没有办法,她那条腿没个百二八天的是好不了的。
凤常落更是乐得清闲,邵炫烨每隔一两天都会去看她,每一次都带着一些稀奇东西同她一起钻研。
凤常落也渐渐适应了这个表里不一的男人,为什么说他表里不一,表面是个高傲冷酷的帝王,私底下却是个不能再幼稚的孩子。
虽说这么形容有点不确切,但她实在不知道该怎么去说他。
她曾几度怀疑这个男人是不是有精神分裂,因为她实在接受不了。
不过她也乐在其中,有人宠着她,爱着她,在乎她,这就足够了。
后宫归于平静可前朝却恰巧相反,帝后处罚后宫众嫔妃之事在前朝传的沸沸扬扬。
凤常落一时处在了风口浪尖,朝臣们更是上书斥责帝后心胸狭隘,不配母仪天下,甚至有人更是提出将帝后打入冷宫,重选帝后。
凤常落起初毫不知情,只一日进了龙庆殿,邵炫烨又刚好不在,她无意间看到了书案上敞开的奏书。
她甚是好奇,走上前去看却不想竟是斥责自己胸襟狭小,不遵宫规,蓄意争宠
凤常落冷笑将那份敞开的奏书合起藏于袖中,又将另一份奏书打开放在原位,转身离开,看来她有必要见见这些人了。
邵炫烨回来时发现桌案上缺少的奏书,嘴角微勾,笑意更深,这个女人,总是不让他失望。
翌日卯时常落便早早起身梳洗,朝堂之上空无一人,凤常落就那么从容地踏上高台等着他们。
她要让这些人看看自己是多么心胸狭隘,蓄意争宠的。
邵炫烨起身时隐卫便将此事禀报给了他,他倒是不急着去,看看这个女人会干什么?
他对这个女人越来越好奇,她的身份,她的目的,还有她这个人!一切就像是命中注定的一样,他们都在命盘里。
大臣陆陆续续走入殿堂,入眼便是那高台之上的女子,只是背影,并不晓得是谁,大家纷纷低声猜测。
能入朝堂的女人南齐国只有太后,为首的丞相赫雅氏带头参拜,于是众人也跟着纷纷跪拜“臣等参见太后千岁。”
常落转身从容说道:“本宫可不是太后,她老人家还在泰和宫,众位可莫要叫错了。”
她环视四周虽不晓得那些人是谁,但她可记住了一个人,一个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的左相,他是太后一母胞弟,纭贵妃的父亲。这件事便是他的杰作,常落看着站在众人前的他,她在等他开口。
“帝后,女子不得干政更不能踏入朝堂,帝后这是想干什么?”左相果然开口怒声斥道。
凤常落遮面掩笑“左相此话何意,本宫区区女子能干什么,倒是本宫想问一问左相,本宫做了什么让你如此记恨本宫,要至本宫于死地呢?”
狠厉的眸光盯着左相,巨大的威慑力让他背脊生出些冷汗。
“本宫向来不是心善之人左相你应该最清楚,而今又有人无视那前车之鉴,于本宫对着干,你说本宫该拿你们如何?”
语速缓慢至极,字字敲人心魄,众臣吓得跪地不起“帝后息怒,帝后三思!”
常落不理会众人慢慢走下台阶站在他面前。她缓缓从长袖中拿出一把短剑指着左相,左相大惊连退数步“你~你想干什么?”
凤常落见他如此反应甚是满意,微笑着将剑柄对着左相。
“左相这是怎么了?怕本宫杀了你吗?本宫今日给你三个选择:一,杀了本宫这个妖后,二杀了所有弹劾本宫的人,三本宫赏你绞刑外加诛连九族,不知道左相大人你选哪一个呢?”
嗜血的红渐渐爬上漆黑的眸子,一闪而过。她渴望鲜血,对,血液,当这把匕首刺入他胸膛后流出的血液
汗水顺着额头一滴一滴落下,众臣大气不敢出一下,偷偷瞄着左相,心几乎要从胸口跳出。
像是又想起了什么凤常落好心提醒左相“对了左相大人要等的那个人是不会来的,您就选吧,别误了本宫的时辰。”
左相又是一颤,抬头看着凤常落,伸手接过短剑,眸中闪过一丝狠毒,横竖都是死,那便杀了她为女儿清路!
这么想着,手中的剑快速刺向常落,可剑刚碰到凤常落的裙衫时那件却停了,左相吐出一口浓血倒在地上没了气息。
大殿中赫然响起一句话“娇儿,你又胡闹了!”话语间满满都是宠溺。
来人正是南齐皇邵炫烨,他一直在暗处悄悄地欣赏着这出好戏,他的妻果然不让他失望。
他大手捞过凤常落的腰肢将她揽在怀中,不顾在场众人轻轻在她唇上啄了一口,他将她打横抱起走上高台将她纳入自己怀中。完全没了一个帝王该有的模样!
对于此事邵炫烨只是将左相褒贬一番加以厚葬,重新选拔人才,没有过多的解释。
太后得知此事当场气晕,更是召去了太医院所有御医,忙活了整整五天才从鬼门关将保太后拉了回来。
第5章 【倾尽一切】一()
已有近十日之久,邵炫烨都未曾踏入凤兰殿,更为准确地说是未曾踏入后宫。
从未有过的寂静,嫔妃依旧按时请安问礼,可常落的心中总是空落落地。
她总有一种不祥的预感,总觉得他会出事,看着桌上的饭菜更是没有胃口。
倾蓝急匆匆地走进大殿向凤常落禀报:
“帝后,帝尊今日不知为何没有临朝,众臣此时跪在龙庆殿外求见帝尊,可是一连通报了几次都没有口喻。”
凤常落握筷的手顿了顿,将银筷放下起身道:“帝尊应该是有要事,所以耽误了,不必如此大惊小怪。”
倾蓝,有些着急,她摇摇头“不是的,除了规定的日子不用早朝,帝尊无论有多大的事都不会耽误早朝就连生病了也要坚持。八年前也有过一次,结果是帝尊重病整七日未临朝,奴婢怕”
凤常落心中一颤立刻抬步向龙庆殿走去,她的心紧紧的揪着,步子也不由得加快。
‘邵炫烨,你可千万不能有事!’
龙庆殿外众臣跪地,凤常落环视四周未见到邵炫玉,她的心又是一沉。
“他一定是出事了!”
想到这里她又一次攥紧了拳头,众臣见凤常落赶来纷纷行礼问安。
常落深吸一口气,她不能慌,现在情况未明,只有她能稳住现在的局面,她淡定地开口说道:“众位的心意本宫知道,只是帝尊此时不在龙庆殿”
众臣闻言,不等常落说完便开口质问道“帝后可知帝尊现在何处?又是否知道帝尊为何不来早朝?”
这后宫中不乏有朝臣安插的眼线,或许他们早已知情有未可知。
凤常落能做的就是暂时稳住他们,从长计议,她想了想说道:
“不瞒各位,昨晚本宫缠着帝尊赏月,谁知寅时高烧不退,御医忙了半个时辰刚刚退烧,便听倾蓝说你们求见帝尊,帝尊也让本宫转告今日午时他会在龙庆殿召你们议事。所以各位大人还是先回去吧,今日之事也怪本宫大意自会领罚,还请各位放心。”
她也只是试试,若午时还没见到帝尊,她也没法子了,到时只能听天由命。
众臣得了准信儿也不再为难拱手告退,待人都走尽了凤常落独步走上台阶。
大殿的门紧紧地关着外面还站着几个隐卫,拦下了上前的常落。
“主子有令,任何人都不得踏入,帝后请回。”
凤常落抓紧了隐卫的手臂,满心的火不知道往哪儿撒,她是帝后,一国之母,怎能被一个隐卫限制左右!
她不过是想见他一面,只要他安好她便放心了。
殿内突然传出一个低沉的声音“让她来。”隐卫得了令便拱手放她进去。
不知为何今日的龙庆殿格外的冷,凤常落独自步入内殿。邵炫玉一身玄衣手,中拿着细长的银针仔细刺入床榻上人的每一个穴道。
凤常落走近了些那床榻上的人正是邵炫烨,没错,是他!
原本悬着的心沉下,可她却再也无法镇定,邵炫玉停下手中的动作抬头看着她。
“你都看到了吧,进宫时本王就告诫过你不许伤害我皇兄。可你倒好非但伤了他的还差点要了他的命若非皇兄先前交代不许伤你,本王真想现在就要了你的命。”
目光中的恨意与厌恶让凤常落心痛,她跪坐在床榻前看着昏迷不醒的邵炫烨。
才几天不见,他竟瘦成这个样,苍白没有血色的面容让凤常落心痛不已。她轻轻抚摸着他的脸颊,颤抖的唇想要说什么却早已发不出声音。
她拉住邵炫玉的手恳求道:“我知道你医术高明,一定会救醒他的对不对?”泪顺着脸颊滴落在衣衫上,她的心在滴血!
邵炫玉甩开她的手,不愿再多看他一眼这样的情形他当初有想到过,只是不想如此之快。
“哼,谁给你的勇气说本王能治好皇兄,若真能,早在八年前就已经好了,何须等到现在。”
“若不是你罚了纭贵妃,杀了左相,皇兄又怎会将计划提前提前以至毒发,他为你做了那么多而你呢?只知道无理取闹!”
邵炫玉顾不得再去管她,他只希望邵炫烨没事,可若在五个时辰内拿不到解药,他只能看着皇兄去死。
跪坐在榻前的凤常落傻傻的听着这些,原来他为了自己承受了这么多,可他却从未在自己面前说过,哪怕是一个字。
凤常落哑着嗓子问道:“这毒,是太后下的?”
整个南齐也只有太后跟他们的仇恨最大,除了太后,凤常落再想不到第二个人。
邵炫玉顿了一下点头道:“嗯,这蛊毒早在皇兄三岁时便有了,本王身上也有只不过还没有苏醒。皇兄自八年前就起就要每月服用一次解药,而这解药只有太后有。”
邵炫玉郑重地看着她“夏漪娇你若真心爱皇兄就替他拿到解药,若五个时辰内你没有成功就放弃吧,本王也救不了他你明白吗?”
他从未指望过任何一个人可以解救他们,可是这一次既然是她自己闯下的祸事就该由她自己去承担。
其实作为一个局外人,邵炫玉看的很清楚,皇兄是在乎她的。为了她宁愿将筹划了数年的计划提前,哪怕知道结果会失败!
“我知道了,你等我回来。”凤常落不再多言站起身就直奔泰和宫,她一路都是跑着完全没了一国之后的仪态。
泪水花了她精致的妆容,耳后散落的长发随风漂浮,恨不能替他承受了这些痛苦!
而泰和宫中,太后端坐在主位之上细品着手中的热茶,她抬头望向窗外低喃“她该来了!”
今日,她休想活着离开!
坐在一旁的纭贵妃疑惑的问道:“谁?谁来了?”
太后放下茶盏淡淡道:“锦墨吩咐下去,照哀家的意思去做。”
锦墨得了令便带着宫婢退下,纭贵妃更是好奇,跪安后也寻着去看个究竟。
第6章 【倾尽一切】二()
凤常落来至泰和宫前却被早已守在那里的锦墨拦下,锦墨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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