仿佛水泼一般。
清澈又明亮。
将最后一个伤口系上结,她拿走医药箱,看着坐在床边一动不动的他,“奶奶还在等着你,你快过去吧。”
“过不过去都一样,我又不会听她的!”
周兰清或许可以接受一个用计谋嫁给她孙子,并成功怀孕的女人,但绝不会接受一个有精神疾病,并且会随时置他孙子于危险境地的女人。
今天很幸运,只是轻轻的划了几刀。
可明天呢?后天呢?
他们还年轻,后半辈子还那么长,谁能说得准她什么时候会加重病情,或者失手,杀了她孙子呢?
别说别人,就连乔漫自己都不敢肯定。
一段婚姻,如果天平的一端出现了倾斜,大概就是结束的时候。
“如果我真的得了跟我妈妈一样的病”她的声音微微哽咽,眼眶发热,“纪云深,这个孩子不能留。”
她不想她的孩子生下来,就被人用有色的眼睛对待。
更不想让她的孩子感受过她感受过的痛苦,那种滋味,真的太难受,也太难熬了。
“我的孩子,我说了算,现在上床睡觉。”
乔漫隔着昏暗的光线看着他,一瞬不瞬,她说,“纪云深,你放心,我不会怪你的,说到底,这段婚姻是我从别人手里抢来的,不管是什么样的后果,我都能接受。”
他看着她,半天只说了一句,“漫漫,我们不会离婚。”
隔天晚上,七点,纪宅书房。
纪云深站在窗边吸着烟,看着窗外弥漫的雨雾,和雨雾下,已经模糊成一片的纪宅宅院。
几分钟后,房间门被人敲响,他没回头,只是低声的说了句,“请进。”
来人是杨秘书,他走近窗边,浅声的汇报,“纪总,查出来了,是于姐。”
纪云深嗯了一声,示意他继续往下说。
“唐浅给了于姐二十万,让她串通蓝山别墅的医生,给夫人吃了一种可以致人幻觉的药,这种药物长期服用,会加重抑郁患者的症状,也就是说,夫人现在的症状并不是被人下药所致,而是她的抑郁症加重了。”
说完,迟迟没有听到男人说话,杨秘书试探的问了一句,“纪总,这两个人该怎么处理?”
男人深吸了一口指间的香烟,风轻云淡的语调,“扔局子里。”
没说时间,也就意味着这两人的下半生就要在监狱里度过了。
“那唐浅呢?”杨秘书又问了句。
“唐浅我亲自处理,你不用管了。”
“好的,纪总。”
门开了又关,书房只剩下男人偶尔吸烟时,发出的细微声响,寂静一片。
纪云深站在窗边很久,久到裤袋烟盒里的烟都吸没了,他才回了二楼的卧室。
乔漫正在跟林嫣视频,听到开门声,林嫣问,“你家纪云深回来了?”
乔漫点点头,“嗯!”
“那就不聊了,当着本人的面,正大光明的说坏话,好像不太好,之后我们私下聊。”
纪云深拿着换洗衣服正要进浴室,听到林嫣的话,温凉的开口,“林嫣。”
他叫林嫣的名字,林嫣嗯了一声,等待他继续说。
“告诉老傅一声,在床上的时候节制一点,凌晨三点还不休息,小心肾亏。”
回应他的,是林嫣挂断电话的嘟嘟声。
乔漫放下手机,看他英俊儒雅的脸上铺满笑意,不知道为什么,很想折腾折腾他。
“纪云深,我饿了,想吃沿海路那家法式牛排了。”
纪云深眉目如常,面无表情的听她说完,随即轻声慢语的说道,“咱们刚刚吃完晚饭半个小时,你就又饿了?”
“嗯!饿了!”
“从这里开车到沿海路,需要两个多小时,来回就要四个多小时,你确定不是为了折腾我?”
乔漫深吸了一口气,拆开自己的发辫,语气极轻极慢,“哦,我觉得不是,但既然纪先生不太愿意,那就算了吧,反正饿一顿也不会死。”
说着,她就掀开被子,准备刷剧。
最近她很迷爱情攻势,白菲菲演的很好。
纤细的背部刚刚碰到软包床头,眼前所有的光亮就被一道高大的身影遮挡住了,男人居高临下的看着,深黑的眼眸里静静的流淌着万千情绪。
又深又重,大多她都看不懂。
她扬起巴掌大的小脸,静静的看着他。
“我想吃,你说我折腾你,我不想吃了,你又过来闹情绪,怎么感觉你才像怀孕的人!”
从纪云深这个角度,可以看见女孩纤细优雅的脖颈,和脖颈下他吻过无数遍的精致锁骨。
他说,“沿海路那里新开了一家酒店,玻璃幕顶,能够看见漫天星空,我们吃完就在那住,今晚不回来了,收拾一下,我们现在就走。”
乔漫眨了眨眼睛,手指把玩着肩头的长发,“可是我不想去了啊!”
“嗯,如果你准备这副样子出门,我也不介意的。”
“你怎么比我还心血来潮?”
看着他拿出一个拉杆箱,收拾东西的背影,乔漫小声的嘟囔,“不知道女生出门很麻烦吗?”
“嗯,你不总是嫌我不懂制造浪漫和惊喜吗?”
言外之意就是,这是他给她制造的浪漫和惊喜?
他很快就收拾好拉杆箱,穿好衣服,站在门口等她。
乔漫觉得自己怀孕后,皮肤越来越不好了。
拿起孕妇化妆品涂涂抹抹了半天,才觉得脸色好了一些。
第185章 189,纪太太,你闺蜜除了教你驭男术,没教你别对男人刨根问底么()
23岁,大多数的女孩不是刚刚走出校门,就是在继续读书深造。
而她的23岁,已经嫁人,做了别人的妻子。
她有时会想,如果肖敏没有耍手段嫁给乔明章,做空乔氏,让她从云端跌落,她现在或许还在美国读书,又或者成了一名优秀的心理咨询师。
最差的,就是稳坐名媛宝座,但还是那个声名狼藉却又高高在上的乔家千金。
将披散的如瀑长发随意的扎起来,又换了一条裸粉色过膝长裙,才慢悠悠的走到他身边。
他慵懒的靠在门边,淡淡的看着她,“怀了孕还臭美,给谁看?”
乔漫眉眼不动,微微抬起下巴,带着几分乔大千金特有的骄傲,和魅惑,“给你看!”
然后踮起脚尖,朝着他的耳朵吹着气,“行不行啊?”
男人捏起女孩精致好看的下颌,眸光深邃,嗓音依旧低低沉沉的,“知道我现在动不了你,所以连说话都这么毫无顾忌了吗?”
“就是这个意思,怎么样,你打我啊!”
已经好久没有看到她这么鲜活的样子了,上次是什么时候,他已经记不清了。
但他很喜欢,很喜欢她这个样子。
比那个冷淡压抑,随便敷衍他的样子,可爱多了。
“甩过我耳光,又当着我所有朋友的面泼过我酒,你见过我对你动手了?”
“嗯,纪先生英俊儒雅,风度翩翩,自然不屑跟我这种心机深沉又爱装模作样的女人一般见识的!”
男人一双温热的大掌握住她不盈一握的腰身,将她整个人带向他的胸膛前,“纪太太,我好像没有得罪你?”
乔漫眼睛乱飘,躲避着他深黑不见底的眸光,微微挣扎。
“说说看,我哪得罪你了,让你说话这么夹枪带棒,冷嘲热讽的?”
“我没有啊!”乔漫无辜的眨了眨眼睛,温净的脸上满是笑意,“我平时说话不就是这个样子的吗?”
“哦?”男人的俊脸又低一点,离她的脸很近很近,近的能够清晰闻到那混着干燥尼古丁味道的气息,“说来说去,还是我心胸狭窄了?”
乔漫当然第一时间否认,眼睛里有着掩饰不住的狡黠,“嗯?我可什么都没说,是你自己猜的,唔”
男人见她调皮灵动的样子,薄削的唇控制不住的吻了上去。
林嫣婚礼的那晚,她坐在那些男人中间,笑的明媚动人,他当时脑子里只有一个想法,就是拉过她狠狠的吻,狠狠的蹂躏。
然后,将她藏起来。
他不想让任何男人见识她的美好,只有他一个人见识过,尝过的美好。
“说!”
乔漫被他吻的七荤八素,一时间没反应过来他的话,愣愣的看着他。
他见她反应迟缓,又问了遍,“谁教你的?”
“什么?”
“纪太太装傻充愣倒是有一套,我说,跟谁学的用这招表达愧疚,或者说,歉意。”
因为昨晚动刀的事,她很不安,连睡着的时候,都是一副如临大敌的样子。
会突然这样,他不信没有人告诉她,或者教她。
乔漫抿唇,黑白分明的眼睛看着他,“这还需要谁教吗?纪先生未免太小瞧我了。”
“是吗?”
男人又靠近了一点,女孩连连后退,直到背部抵在门边,无路可退。
他的一双长臂放在女孩头的两侧,将她包围起来,然后低头,薄唇含住她的小耳朵,舌尖缓缓的打着转,雅痞又邪魅,“不说,还是不打算说?”
“啊”
乔漫被他弄的很紧张,双腿直发软,他难道不知道这里是纪宅,而不是蓝山别墅嘛。
当然,对于这个男人的厚脸皮程度,她还是知道和了解的,第一时间选择了投降。
“嫣儿,嫣儿告诉我的,她说像你们这种男人,最不喜欢女人一副淡漠置之,毫不在意的样子,说说是会打击你们男人的骄傲和自尊,变个套路的话,就能让你们乐此不疲,言听计从。”
她介意他的心里一直有晗儿的存在,所以打算只爱他的钱和权,至于人,她即便爱上,也会克制自己不那么爱。
纪云深清楚,林嫣当然更清楚。
“哦,那我是不是应该给傅公子打个电话,提醒他一下,他的女人有多么会耍手段和心眼?”
“纪云深”乔漫伸手,在他胸口上狠狠的锤了两下,“你还是不是男人?”
不说,他逼着她说,说了,他又这幅样子。
活该他会被虐,活该他心心念念十年的女孩不够爱他。
“是不是男人,你是不知道,还是想让我展示一下?”
“流氓!”
乔漫被他说的脸色通红,转过头,不再看他。
男人如画的眉眼,玩味的深笑,手指落在她小小的下巴上,微微挑起,“在床上的时候,不是挺喜欢我的流氓样吗?忘了!”
“你唔”
不知道为什么,看她生气的样子,越看越舒服,舒服到他忍不住再次低下头,吻住她。
纪晗口有些渴,打开房门,准备去楼下倒杯冰饮喝,却没想到,会看到这么活色生香的一幕。
男人吻的很投入,一双大手在女孩的腰身上暧昧摩挲,或轻或重的揉捏,能够看出来,他在故意压抑欲望。
她几乎可以肯定,如果不是女孩怀孕的话,这个时候,他们应该已经在床上了。
乔漫一双嫩白的小手死死的揪着他胸前的白衬衫,随着他压抑克制的力道,而微微仰头,被迫承受他凶重的吻。
他很高大,她只到他肩膀,现在又穿着拖鞋,这样的角度,让她有些难受,索性就踮起脚尖,从被迫承受这个吻,变成了享
小提示:按 回车 [Enter] 键 返回书目,按 ← 键 返回上一页, 按 → 键 进入下一页。
赞一下
添加书签加入书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