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走过去,弯腰抱起林嫣,路过纪云深时,他说了句,“老纪,有的时候,幸福不用别人知道,只要你和她认为你们是幸福的,比什么都重要。”
话落,就匆匆抱着怀里的女孩走远了。
纪云深听后,从裤袋里摸出烟盒,走到落地窗边,正准备抽出一根点燃,却在点燃的那一刻,硬生生的停止了动作。
他答应过不在她的面前抽烟,他答应过她的事情,要做到。
乔漫是在一阵车笛声中醒来的,入目的是从前风挡玻璃传来的忽明忽暗的光影,她闭眼适应了一会,再睁开眼睛时,便转头看向主驾驶座上的男人。
“这是去哪啊?恐怖袭击不是全城戒严了么?”
纪云深利落的操作着方向盘,不时的看着导航仪,乔漫顺着他的眸光看过去,导航仪上显示的终点是,圣家族大教堂。
大学选修中外建筑史时,曾学到过这个建筑。
会喜欢巴塞罗那,会想来这里,也是从那时才开始的!
更因为,这座建筑物承载了很多秘密。
比如说,设计这座新哥特风格建筑物的设计师,安东尼奥高迪。
他几乎用尽毕生的时间,去钻研热爱他喜爱的建筑设计。
那时候她就在想,一个人能够有多执着,才能一辈子只做一件事。
又有多执着,才能只爱一个人?
“嗯,我上午安排了一下。”
也就是说,他和傅青山出去一整天,就是为了能让人开放这座教堂?
她偏头看向窗外,压下越跳越快的心脏频率。
其实,女人管男人要的盛大,可以不是满城烟火,宾客如云,人尽皆知。
而是这个男人正在做着的每一件感动女人的小事,和他在身上花的心思,累积到一起,就变成了怦然心动。
十分钟后,车子稳稳的停在了圣家族大教堂前。
刚刚下车,就有漫天的烟花燃起,不像在林城一味的追求满城烟火,而是花了心思的浪漫。
比如,燃放在夜空的烟花写着她和纪云深的名字。
男人走过来,站在女孩身边,慵懒的倚着车子,淡淡的问道,“漫漫,喜欢么?”
“很喜欢,谢谢你。”
她这个人从小很少会因为什么东西而特别感动,可此时此刻的她,却被心里和脑海里涌出的无数感动淹没。
越是克制,越是汹涌。
第206章 210,能跟我解释一下,我们的房里为什么会多出一个女人么?()
这种感觉更多的是诱惑,与爱情无关。
风轻轻的吹着,将女孩垂落腰际的黑色长发吹散到空中,丝丝缕缕拂过男人的眉眼,带来痒痒的感觉。
男人随手撩起一缕女孩的黑色长发,凑到鼻间轻嗅了下,那盈着洗发水的淡淡柠檬清香,瞬间窜进鼻息,无孔不入的侵袭他的四肢百骸,直至灵魂深处。
他深邃如海的眸子微眯,在明明灭灭的烟火里,看向女孩那张仿佛经过仪器精密计算后,悉心雕刻的美丽脸庞。
那上面没什么情绪,却蕴蓄出无端的魅惑。
一身白裙,在这漫天烟花点缀的星空下,愈发的出尘而美丽,浑身上下仿佛都在散发着一股不食人间烟火的仙气。
乔漫像是察觉到了他的眸光,微微转头,却意外的看见他漆黑如夜的眼底,满满的都是她的倒影。
她有些慌乱的偏过头,黑如瀑的长发因为她偏头的动作,而从男人的手中滑落,柔软的触感,让人有些欲罢不能。
下一秒,男人便迈开长腿,沉步走过去,高大的身躯逆光而站,影子被路灯拉得很长,几乎遮住了女孩眼前所有的光线。
像是童话世界里,突然从天而降的王子,那么的缥缈梦幻。
他温热的大手覆上她的小腹,缓缓摩挲,看着她温净淡然的眉眼,他说,“漫漫,我们一家三口就这么好好的过下去,好吗?”
从结婚以来,他们不断的争吵,冷战,和好,然后再循环,他能够感觉到她的累,可他也没有比她好过到哪里去。
女孩的唇角扯出一抹好看的弧度,仰起脸,笑意盈盈的说道,“纪云深,你能忘得了纪晗吗?彻彻底底干干净净的忘掉吗?”
答案当然是,不能。
她和蒋英东在一起六年,虽然不及爱,更多的是陪伴,但她也会在很多个瞬间想起他。
想起他说过的话,做过的事,想起他们一起去过的城市,走过的路。
很多很多
不频繁,但也不可能完全忘记。
更何况,他是刻骨铭心的爱了那么多年。
“以后除非必要,我不会见她,也不会插手她的事情,这样可以了吗?”
除非必要?
这四个字的另一层含义就是,纪晗是他的妹妹,家族聚餐,长辈生日宴,过年过节回纪宅的时候,都会碰上。
还有就是,纪晗是纪家所有人捧在心里疼爱的小公主,在长辈面前,和他心里对她的愧疚,他都不可能真的不管她,或者跟她毫无联系。
“纪云深,我确实还没有对你完全死心,但也做不到彻底敞开心扉接受你,而且”她顿了顿,声音在夜风里,格外的细腻动听,“我们的婚姻注定甩不开她的影子,别挣扎了,没有用的!”
他们已经试过一次了,可结果呢?
几乎一败涂地。
再试,也只是让彼此更累,更痛苦而已,何必呢。
“归根究底,你还是不相信我能做到。”
“不对的,纪云深,归根究底,是你不可能做到。”
巴塞罗那的夜晚,沁人的风拂着面颊,带着初秋里特有的凉意。
她微微退开一些,忽明忽暗的光影洒落在她的身上,将她的笑容衬得愈发明媚,“我们回去吧,谢谢你给了我那么盛大的一场婚礼,和这么浪漫的蜜月之旅,我想不管以后我们变成什么样,我都不会忘记。”
话落,女孩就迈开一双修长的腿走到了车子旁,刚刚拉开副驾驶的车门,皓白的手腕便被身后的男人攥住。
她回头看过去,还没有想好用什么样的表情面对他,就被男人轻轻一拉,拉进了怀里。
下一秒,他的吻就落了下来。
两道呼吸瞬间就纠缠在一起,她越挣扎,他就越用力,凶重的好像要将她拆吞腹中,尝遍她身上所有甜美。
这一秒,她的星眸中有什么温热的东西在涌动,好像平时极力忍耐压抑的委屈,难过,都跑了出来。
街道上偶尔有路过的行人,又渐渐的融入夜色的尽头中。
整个世界,好像只剩她和眼前的这个男人。
又好像是在一个充满无数浪漫旖旎的梦里。
而这个梦,和她还是十几岁少女时,做过的关于爱情的梦,几乎一模一样。
背景是圣家族大教堂,漫天的烟花,偶尔经过的路人,而背景的前面,就是她和一个高大的男人。
此时此刻,她竟有一种梦境和现实结合的恍惚感。
也有种,不真实的感觉。
他的吻霸道的长驱直入看,攻城略地,丝毫不给她一点喘息的机会和退却的空间,很久,久到她快要窒息的时候,男人的唇才缓缓的离开她的,眸光深深又近在咫尺的看着她。
他说,“漫漫,我们一家三口会好好过下去的!”
回去的路上,乔漫一直偏头看着窗外的万家灯火和车水马龙。
这个城市的夜,好像都不会黑。
纪云深的感冒和枪伤都没怎么好,到这里后,也一直没怎么休息,现在,又有些高烧的迹象了。
这个点,道路不算拥挤,二十分钟左右,就回到了他们居住的温斯顿酒店的地下停车场。
见他脸色惨白,她路上的时候就一直在留意这附近有没有药店,发现离酒店几百米的街口有家药店,在车子停稳后,她就解开安全带,对他说了句,“你在车里等我,我去买点药。”
她推开门要下车,却被他拉了回来,“不用了,我没事。”
见他一脸固执,乔漫好看的眉头忍不住的蹙了起来,“纪云深,虽然你的身体是你的事,但你能不能不要每次都这么固执?发烧这种事情可大可小,你不要总拿你当过特种兵,是铜墙铁壁的那一套来糊弄我敷衍我?”
纪云深抬手捏了捏眉心,最后还是放了手,“外面太危险,我跟你一起去。”
“不用,我不想你烧在半路不能动,再麻烦其他人,药店就在这附近,我很快就会回来的!”
说完,就走了下去,头也没回的往地下停车场的出口走去。
纪云深盯着后视镜,直到她的身影消失,才收回视线,紧紧的阖上眸,抵挡那天旋地转的眩晕感。
乔漫从地下停车场的出口走出去,直行了大概三百米,就看到了刚刚那家药店,她正要走进去,就听得“砰”的一声响,在夜色中炸开。
她的身体止不住的僵硬起来,因为她知道,刚刚的响声,是枪声。
周围路人迅速化作鸟兽逃窜,乔漫顺着人群的方向快步走,大概走出了四五步,就有一道冰冷的触感在皮肤上传来,和之前顾西沉拿着枪抵在她太阳穴上时的触感一样。
举枪的人站在她斜后方,用流利的英语说道,“小姐,把你的双手举高,然后,把你身上值钱的东西都拿出来递到我手上。”
是抢劫,不是恐怖袭击吗?
这里是闹市区,虽然巴塞罗那最近不安全,但也不至于这么明目张胆。
此刻,她的脑海里只有一个词,穷凶极恶。
“好,我都给你,只要你保证不会伤害我!”
“ok!”
乔漫将包里的现金,手表,和一些饰品都拿了出来,递了过去,“我是游客,随身只带了这么多!”
男人冷笑了一声,下一秒就将她死死攥在手中的包抢了过去,还没有系好拉链的包,随着男人粗鲁的动作,里面的东西都掉落了下来,还包括纪云深之前送给她的那枚鸽血红宝石戒指。
乔漫看见,低身要捡起,却被男人抢先一步捡了起来。
持枪男人的声音愈发的阴冷,“这位小姐,你最好别跟我耍花招,我脾气疯起来,可能连我自己都害怕。”
乔漫闭了闭眼睛,那枚戒指是他送给她的结婚礼物,她都没来得及去好好看一看
“这位先生,这枚戒指不值钱。”女孩伸手要去夺回来,“我这个包都要比那枚戒指贵”
“少跟我废话。”
男人戴着口罩,一双锐利的眸子写满了暴躁,见乔漫不老实,右手不耐烦的抬起,正要朝她的脸挥下去,就被一道遒劲的力道控制住,“你活得不耐烦了么?嗯?”
男人疼的哀嚎,半转身看清身后晦暗灯影里的男人后,双腿立刻犯软,跪在了地上。
“行行,行哥。”
乔漫也转过身,看见身后的男人是孟东行时,惊讶了几秒,然后从地上的男人手里拿回她包里的东西,一一装回去。
孟东行的指间夹着一根烟,声音在夜色里显得格外低沉性感,又清冽凌厉,“给我滚。”
“好好,好的,行哥,我立刻滚。”
男人说完,立刻没命的逃远。
乔漫将包斜挎好,看向孟东行,“刚刚谢谢你了。”
“举手之劳而已,不用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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