妇人将乔漫扯到走廊上,一副正室吊打小三的模样,“走过路过的都过来瞧一瞧,看一看,昔日名媛千金落魄售酒,勾引别人老公度日。”
与此同时,隔壁的svip包厢里。
纪云深喝了不知道多少杯后,整个人已经有些微醺,他靠向沙发椅背,背脊深陷其中,阖上眸,抵挡眩晕。
杨秘书的手机第无数次的震动,终于鼓足勇气上前,在纪云深的耳边恭敬小心的说道,“纪总,老太太加这遍已经打来45遍了。”
“嗯。”
男人只是轻轻的应了一声,没什么反应。
杨秘书看着不断震动的手机一眼,又说了一句,“纪总,您就算这次不相亲,老太太也还会安排下一次”
“我知道。”
男人突然睁开眼睛,湛黑犀利的眸光射过去,“回过去,说我二十分钟后到。”
“好的,纪总。”
杨秘书像是解决了一个世纪难题,伸手抹了一下额前的薄汗。
纪云深拿起酒杯,跟其他的生意伙伴解释了一下自己必须现在离开,并自罚三杯谢罪。
三杯之后,就起身离开了包房。
刚刚走出去,就听到围在一旁的重重人群里,一道粗哑的女声尖锐的叫道,“相信大家都知道她叫什么,乔漫,林城显赫名门乔家的千金小姐,因为家族内斗落败,又在勾搭纪公子不成后被甩,现在沦落到夜店里售酒。”
“都这么惨了,却一点记性都不长,每天还想着勾搭别人的男人,我说乔小姐,你怎么那么贱?”
乔漫的头皮上传来尖锐的疼痛,她抵不过妇人的力气,便抬起高跟鞋,落在妇人的脚面上,重重的一踩。
妇人惊声尖叫,因为疼痛迅速松开乔漫。
乔漫得到自由后,疏理了一下被弄得凌乱的头发,然后抬起手,在妇人的脸上重重的挥下去,“啪”的一声,在嘈杂的廊上炸开,下一秒,整个走廊安静的几乎再也听不到任何声音。
“这位太太,你是武术学校毕业的吗?这么强健的体魄,一定拿过全国冠军吧?”
话落,围观的人群就传来一阵高高低低的笑声。
妇人恼怒,却因为眼前女孩干净的视线里,带着迫人逼视,让她不禁随着女孩的接近而后退,直到背脊抵在一侧的墙壁上才停下。
乔漫比眼前的妇人足足高出一个头多,眼神带着轻蔑的光,“你丈夫是谁?先不说他值不值得我勾引,就在看到你这张脸时,我就觉得他一定倒尽了胃口。”
妇人似乎被她的气势吓的,说话都开始磕磕绊绊起来,“你这个狐狸精,你说什么?”
“我说什么,你耳聋听不见?”
乔漫抬起左手,看了看上面的表盘,“一分钟,你最好给我解释清楚,不然我现在就报警,到时候,丢脸的可不是我。”
妇人的脸,因为乔漫的话,顿时变得五颜六色,好半天才反应过来。
“报警?好啊,以为我是被吓大的吗?谁怕谁?我倒是想让全世界都认识认识你昔日名媛千金落魄的嘴脸。”
“这位太太,我好歹还落个昔日名媛千金的名头,你呢?母老虎吗?说话前能不能过过脑子,又不是猪,至于把蠢当成萌展示出来吗?”
妇人显然没想到乔漫这么伶牙俐齿,你你你了半天,也没说出一句完整的话,抬手就朝着乔漫的脸挥去,却被女孩利落的接住,甩了回去。
“这位太太,你丈夫是谁你还没说,不用这么恼羞成怒,我还不至于睡一个男人都不敢承认,就是怕你的丈夫拿不上台面,连我的眼睛都入不了。”
妇人被气的满脸通红,“通州制药,万州。”
通州制药,是林城最大的制药公司,涉及中药西药和保健品的开发。
也算是路人皆知的一个大企业。
“哦,原来是万老板啊!”乔漫眨了眨眼睛,声音无辜又迷惘,“他确实有过这个想法,不过被我拒绝了。”
说完,她直起腰,居高临下的看着万太太,“不过,有你这个母老虎在家,他怎么还敢出来偷腥?万太太,你可真是名不符实啊!”
在林城,谁不知道万州惧内。
不仅是因为他暴发户的岳父,还因为他岳父和妻子占了通州制药百分之八十的股份。
换句话说,万州不过是个傀儡,用过人的商业手段,换取表面上的风光无限。
“你”万太太抬起右手,食指直指乔漫的脸,“你少在这给我胡说八道,万州很爱我的,会看上你?我呸。”
万太太带来不少保镖,她觉得自己说不过乔漫,便挥手示意,“都愣着干什么,把她给我拖出去。”
杨秘书在旁边看的心惊胆战,收回目光时,看到自家老板一副无动于衷的样子,捏了把汗提醒,“纪总,用不用我”
“不用,这里是一号公馆,她不会有事。”
乔漫不经意的转头,便从人群的缝隙瞥到了站在人群后面的纪云深。
他似乎喝了酒,眸光里染着三分薄醉,精致的脸上几乎看不到任何情绪,整个人往那一站,和围观的旁观者没有什么区别。
狼狈,难堪,更多的还是窒闷。
她艰难的挪开视线,按下手中的对讲器,“安保,有人在公馆里闹事。”
“收到,会马上解决。”
乔漫是一号公馆的员工,于公于私,这里的安保,都不会让自己的员工在自己的场地出事。
万太太虽然出了名的泼辣,但对于一号公馆的老板还是颇为忌惮的,没再继续闹事,而是狠狠的瞪了乔漫一眼,“我在外面等着你,我就不信到了外面,他们还能保你。”
说完,就挥了挥手,“我们走。”
人群散场了,男人倚在灯光昏暗的角落墙壁上,正要抬脚跟在人群的后面往电梯口的方向走,就被女孩三两步追过来,挡住了去路。
“有事?”
“纪云深,以后有这种事情发生的时候,我希望你最好转身走掉。”
纪云深眸光淡淡的瞥向她,云淡风轻到极致,“你命令我?”
四个字,延伸的意思就是,你是我的谁,凭什么管我要怎么做?
当然,还有另外一层意思。
就是,为什么要这么在乎我的反应?
乔漫咬唇,可能是一肚子委屈,导致她整个人都冲动了。
两秒钟后,她迅速的冷静了下来。
抬眸,眸光带着温温淡淡的笑容,“不好意思,纪先生,我可能有点喝多了,不太清醒。”
“哦,那麻烦你能让开了吗?”
“好的。”
乔漫往朝旁边挪去,男人接着就迈开脚步,与她擦肩而过,朝着相反的方向走去。
听着被地毯消除了大半声音的脚步声,她闭了闭眼睛,用力的拍了几下脑袋,觉得自己可能是疯了。
好不容易甩掉的人,她现在又究竟在干什么?
期望他后悔,然后认认真真的追自己吗?
简直是疯了。
因为很快就到下班的时间,为了安全起见,她还是报了警。
警察来了以后,万太太那帮人果然走了。
毕竟这件事闹大了,他们也不好看。
林城这两天一直在下雪,飘飘洒洒的从空中飘落,乔漫走在下雪的街头,深一脚浅一脚的踩在雪地上。
影子被昏黄的路灯拉得老长,她抬头,看向被雪覆盖,但基本看不见尽头的公路,突然觉得不那么难过了。
可能是心里扭曲的太久,突然意识到扭曲的原因,就不那么纠结了。
回到租住的两居室,她打开炉灶,准备煮点面条吃。
刚刚把面放进锅里,就听到放在餐桌上的手机震动了起来。
她走过去,看到屏幕上的名字时,愣了两秒钟,才滑了接听键,“漫漫。”
对面传来一声粗哑到难听的女声,是童沁。
“你的嗓子好些了吗?后来我去医院看你,方经纶说你需要静养,我都是远远的看你一眼,没进去。”
距离上次她到医院看她,好像过去一个多月了。
“嗯,我知道,他都跟我说了。”
童沁的声带受了严重的损伤,以往甜美干净的声音,只剩下暗哑。
“给我打电话,有事?”
乔漫直觉她有事,但又不知道她有什么事情能找到她。
毕竟,童沁和肖梦是最好的朋友,最近肖梦失恋,她们肯定天天腻在一块,说不定
童沁在肖梦偏见的吐槽中,已经对她产生了什么多余想法。
虽然她觉得自己问心无愧,但蒋英东最近频繁出现在她眼前,也难怪别人会多联想。
“没什么事情,就是太久没见了,想和你聊聊天,有时间吗?”
“有。”
童沁笑笑,缓慢的说道,“那明天晚上,烟雨楼台见面?”
“好。”
挂断电话,乔漫走回去,关掉燃灶,整个人陷入一片怔忪之中。
好一会,她才把已经煮糊掉的面条捞出来。
已经不能吃了,她索性倒掉,回到客厅,她拿起门钥匙手机和钱包,决定去以前经常去的那家馄饨店吃馄饨。
七点,晚高峰已经过去了,公车不算挤,路上也没堵车,很快就到了那家馄饨店。
远远的就看见一个身高挺拔的男人和一个身形优雅的女孩走出来,是纪云深和纪晗。
纪云深一只手里拿着打包的馄饨,另一只手拎着一个类似礼盒的东西。
可能是她呆呆的站在那太过明显,两人同时看了过来。
视线相对,她像是触电般回过神来,从容的走过去打招呼,“买晚饭吃?”
纪云深没说话,而是他身边的纪晗回答,“是啊,奶奶这两天吃不下饭,我和阿深来这附近吃晚饭,想着奶奶喜欢吃这家的馄饨,就过来打包一份带回去。”
“哦,这样啊,那你们回去慢点,下雪路滑。”
乔漫像是嘱咐朋友那样,说完就从两人的身边走过去,径自朝着馄饨店里走去。
纪云深将礼盒放进后车座,回过身给纪晗拉开车门,“上车,晚了馄饨糊掉就不好吃了。”
“好。”
他的声音穿透夜风,传到乔漫的耳边,带着磁性的温柔。
对他来说,和纪晗重归于好,也是个不错的选择。
毕竟是真爱,在经历一些波折后,会更加的珍惜彼此。
以及还可以用尽全力,再爱一次。
生活在一座城市里,以后偶遇或者碰见的机会肯定不会少,她希望她能够一直做到用撇的最干净的方式来面对他。
而他,她也真的希望他能够幸福,和纪晗幸福。
吃过馄饨,胃里好受了不少,正要结账,放在桌面上的手机就震动了起来,亮起的屏幕显示的名字是,谢之谦。
好久没联系,她触到屏幕时,手指都抖了一下。
“漫漫,最近过得怎么样?”
“我啊,我和纪云深离婚了,现在在一号公馆售酒,过几天可能会找个地方,开个心理治疗室。”
售酒只是一个过渡生活的短暂跳板,不可能做长久的工作。
“我的心理治疗室一直都在那,关了很可惜,你去开吧,就当我入股,赚钱你我平分。”
谢之谦之前就提过这个建议,只不过那时她还在跟丽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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