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孩环住男人的颈项,闭着眼睛,头窝在他宽阔的胸膛上,一动不动喘着,脸上带着亲密过后的深粉色,是他怎么看也看不够的颜色。
女医生在手术室里等了差不多十几分钟,还没见两人来,正要抬脚回去找,就听见手术室的门被推开,高高大大的男人牵着娇娇小小的女孩走进来,脑子里一时词穷,只想到了天生一对。
上天在创造一个英俊优秀的男人时,一定会创造出一个同样优秀美丽的女人来配,他们大概就是如此。
雪还在下,洋洋洒洒纷纷扬扬,又是一个大风降温的天,凉意逼人。
可有情人的夜晚,却是甜蜜又火热的。
凌晨三点,林城星河高档公寓。
林嫣自从和傅青山在医院签完离婚协议后,就搬回了结婚前居住的单身公寓里。
因为地势高,又靠着海,站在五米挑高的落地窗往外眺望,几乎可以看到大半个林城的灯火,和那被夜色染成了浓稠深蓝又一望无际的大海。
林嫣从医院出来后,就直接回了公寓,窝在沙发上,缩成小小的一团。
头偏枕在弯曲的双膝上面,看向窗外漫天的风雪出神。
脑子里回荡的都是妇产科医生满面笑容的对她说,“林小姐,恭喜你,你已经怀孕五周了。”
翻了翻桌面上关于她的病历,妇产科医生继续说道,“也许年轻真的可以创造奇迹,别人等了五年或者十年都可能都等不到自然孕育,需要经过人工排卵取卵受精那些痛苦,而且可能还不止一次,才有可能怀孕,而你却是自然孕育,这真的是一件非常幸运的事情。”
“至少是我从事临床医学工作以来,遇到的屈指可数的个例之一。”
那些喜悦祝福的话,像一把把锋利的刀子,凌迟着她身体里的每一根神经,甚至有那么几秒钟,会让她有呼吸困难的感觉。
她的体质弱,子宫寒,宫壁又薄,能够怀孕确实是个奇迹。
可这个孩子来的不是时候,很有可能生下来就没有爸爸。
或者说,生下来就不会有疼爱他的爸爸,也没有和睦恩爱的家庭环境。
既然这样,是不是就不该留下他?
思绪烦乱,孤独丛生,好像不过瞬间,窗外涌进来的昏暗光线和深夜的寂寥就将她团团围住。
就这样不知道过了多久,直到放在玻璃几面上的手机震动起来,才将那些孤独寂寥驱散,拉回她模糊又遥远的神思。
收回放在窗外的视线,她凉凉漫漫的看过去,亮起的屏幕上,显示的是一串陌生号码。
深夜的陌生电话,被她自动的就归类为骚扰电话,也没打算接,奈何对面的人很有耐心,打了一遍又一遍,吵得她头更疼了。
接起来的时候,她一向温柔娇软的声音里掺杂了几丝入骨的凉意,“凌晨三点,你最好有什么事。”
对面的保镖听到林嫣的话,忍不住的缩了缩肩膀,灰头土脸的说道,“大大大小姐,傅傅傅先生来了。”
可能是觉得保镖说话颤颤巍巍听着难受,傅青山抽过保镖手里的手机,贴近耳边,用着一贯低沉缓慢的语调说道,“嫣儿,是我。”
几天没听到这个声音,突然听到,她不知道为什么会有种恍惚的感觉。
她瞥了一眼墙壁上的复古挂钟,声音淡淡凉凉,几乎毫无温度,“傅先生,现在是凌晨三点,你急着离婚的心情我可以理解,但离天亮不过还剩几个小时,你不会连这几个小时都等不了了吧?”
傅青山的声音在夜风中,更加的缥缈淡漠,沙哑性感,透过无线电波传来,还带着那么点雅痞,“让他们放行,我想跟你单独谈谈。”
“抱歉,如果是离婚事宜,请你直接联系我的律师,他会全权代表我。”
她低着头,漫不经心的把玩着干净葱白的手指,“当然,如果傅先生是专程来叙旧的,那就请回吧,这里不欢迎你。”
“嫣儿。”
傅青山精致干净的眉目漫上一层浓稠的暗色调,一双深黑的眸子望向散着昏暗光线的五米挑高公寓客厅,“离婚协议还没有生效,法律上我还是你的丈夫。”
“所以你的意思是说,只要我们的离婚证没下来,你就有权利在想见我的时候,随意的见我,而我却不能有任何的拒绝?傅少是刚睡醒,脑袋不清明,还是喝酒了,想酒壮怂人胆,挑战一下我会不会开第五枪第六枪?”
她声音里的笑意不变,下了沙发,一双嫩白细滑的小脚套上白色的棉拖鞋,走到巨型的落地窗前,看向站在公寓院落里的一众保镖,和那个永远都鹤立鸡群,风度翩翩的男人。
“我有暴力倾向的这个精神评估报告,就算错手杀了你,你也只能自认倒霉。”
她伸手,将玻璃窗上的模糊霜雾擦掉,让视线变得更加清晰,“不过我觉得当初是我逼你娶了我,又隐瞒了我年少时被人jian……污的事情,让你丢了面子和男人的尊严,而你呢,也用一场婚轰轰烈烈的婚内出轨,给尽了我羞辱,我们也算扯平了,互不相欠。”
“所以,如果你识相点,就别再来招惹我,听懂了吗?”
公寓的院落里,有着草坪灯,园林景观灯,地灯,和高杆装饰灯,各色灯光交织混合出大片大片的斑驳的光影,落在男人的身上,像是最深浓的夜里,那颗耀眼到明媚的星光。只看一眼,便觉得是上苍的恩赐。
在看清女孩站在落地窗边的小身影后,一向深沉淡漠的男人,几乎嘶吼出声,“你们几个都他妈给我转过去,不准看。”
十几名保镖愣愣的收回视线,赶紧背过身去,不敢再看。
男人握着纤薄手机的手,用力到泛白,一双深邃如海又浓黑如夜的眸子扫向窗子里的女孩。
她穿着吊带睡裙,即便离得远,也能够看到她胸前那片白得晃眼的皮肤,顶着一张精致到完美的天仙脸,再配上她天生的波浪长发,看起来明明应该就只有极致的性感,可却还有着不自知的天真,和十几岁小女孩卖弄妩媚的清纯。
让人不敢碰触,却又忍不住的想要碰触。
就像是纹在胸口的刺青,根本洗不掉。
男人伸手烦躁的扯了扯衬衫领口,语调浅淡,却没有温度,“你在保镖面前,每天就是这个鬼样子,吊带睡裙,酥胸半露?”
“有问题?”
女孩撩了撩肩头的波浪长发,又往窗边站了点,娇小的身影在窗玻璃上映的更加清晰,除了上半身的风景,还有下面的那双美腿,纤细笔直,简直就是人们常说的腿玩年系列。
“林嫣,适可而止。”
林嫣又背过身,睡衣的后面是一个弧形,深凹露到腰背部,虽然有头发遮掩,但还是隐隐约约看到那线条纤细的美背,“哟,我亲爱的傅师长,傅长官,这四个字好像是我应该送给你的,你是脸皮厚的像城墙,还是根本不知道什么叫做羞耻?”
第261章 265,难不成离婚了,我还要把前夫的孩子生下来?()
“我很累,不想跟你大半夜的在这玩文字游戏,请回吧。”
“嫣儿。”傅青山的脸色一冷,声音更低了一些,“你知道,我现在必须见到你。”
林嫣听后,抬手敲了敲发疼的头,累的好像连说话都懒得夹枪带棒了,恢复了一贯娇娇软软的语调,“好吧,如果你非要坚持的话,要么就等我睡醒,要么打过他们。”
女孩说完,就掐断了通讯,起身从落地窗边离开,准备去楼上补眠。
林嫣的单身公寓里,林南城到底雇佣了多少国际雇佣军的保镖团队,连林嫣自己都不知道。
傅青山不在特种部队这么多年,骨头可能早就没有当年那么硬了,再加上手臂还没有完全痊愈的枪伤,想打过她公寓前的整个保镖团队,怕是只要笑话二字可以形容。
林嫣上了楼,就推开主卧的门,走了进去。
挪到窗边,连看窗外都懒得看一眼,就直接将窗帘拉合,然后掀开被子,上床睡觉。
她因为医生的话,培养了很久的睡意,刚刚陷入熟睡的状态,就听到公寓的门铃响起,扰得她秀眉立刻微微蹙起。
大概过了十几分钟,门铃声消失,她又昏昏沉沉的睡了过去。
她做了梦,梦见自己的孩子流掉了,她蹲在医院的门口,在漫天风雪里哭得很伤心。
因为这是她和傅青山的第一个孩子,大概也有可能是她这辈子唯一的孩子,她想留住。
这种悲伤的情境,让睡梦中林嫣觉得痛苦压抑,呼吸好像都跟着变得急促了起来,直到几声震天响的敲门声响起,她才被拉了回来。
她惊坐起身,下意识的去摸自己的小腹,然后又在昏暗的房间环视了一周,才确定那是自己做的梦。
梦里都是真实的状态和反应,即便她不想承认,也不得不承认,有了他的孩子,她其实也有开心。
“嫣儿,开门。”
男人淡漠低沉的声音,从门板外传来,在凌晨寂静中,显得格外的清晰,又魅惑。
林嫣像是怔忪了两秒,才想起入睡之前的事情,几乎是下意识的拉开窗帘往外看,十几名雇佣军倒在雪地里,黑压压的一片。
傅青山,他疯了么?
林嫣走过去,声音里有着刚刚睡醒的低哑,隔着门板淡淡软软的说,“你出去,我现在不想见到你。”
傅青山的一只手撑在墙壁上,缓着消耗的体力,和双臂上撕裂枪伤带来的疼痛感,“嫣儿,别逼我把门踹开,开门。”
林嫣没动,等了几秒,男人像是完全失去了耐心,伸出脚踹在她最喜欢的欧式雕花门板上,带着让人心惊肉跳的力度。
“傅青山,你疯了么?”
林嫣从来没有想过,在世人眼中,以儒雅斯文,淡漠孤傲而著称的男人,会在凌晨来踹女人的房门,而且还是个即将成为他前妻的女人。
“我再说一遍,开门。”
傅青山又重复的说了一遍,似乎在给她考虑的机会,或者他把门踹开,或者她老老实实的开门。
林嫣咬唇,这门板都是装修时,林南城特意从意大利的工艺名家之手专门定制的,她喜欢的不得了,一直都很宝贝着。
内心挣扎犹豫了两秒钟,她才伸出手握住门把,拧开锁道开了门。
傅青山的脸上有几处红肿,唇角留着血,偏中分的头发,微微凌乱,大手撑在墙壁上,高大的身躯几乎遮住了走廊感应灯漫射过来的所有光线。
他穿着一件深蓝色的休闲风衣外套,内搭是造型时尚的驼色毛衣,下身是一条落在脚踝处的黑色休闲西裤,脚上是同色系的手工皮鞋,西裤的裤管和手工皮鞋中间,刚好露出线条优雅的脚踝。
虽然此刻衣服和裤子上满是褶皱,甚至带着滚在雪地里的印记,而从来都一尘不染的皮鞋上更是布满了灰色的脚印。
可即便这样,也丝毫没有影响他挺拔英俊的形象,反而增添了几分男人的性感和魅惑。
林嫣因为带着起床气,一向温净的五官难得的染上了几丝恼怒,“傅青山,你最好有十万火急的事,不然我再调来一些保镖,把你打到横着出去。”
然后倚在门板上,抱胸挑着眉,上下瞥了门口的男人一眼,“说吧。”
傅青山迈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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