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上出国了,这辈子还能回来几次,她也说不准,或许几年后会听从家里的安排,回国找个人嫁了,也或许在国外就把自己嫁了。
总之,她已经要把那个人彻彻底底的放下了,再也不爱了。
也累了,爱不起了。
离开前,她想最后和这些人道个别,和乔漫道个别,和那个人道个别。
因为知道,他一定会来。
纪云深牵着乔漫的手,走向了落地窗的牌桌旁,沈夜白,方经纶,霍青同,林南城,已经悉数到场。
四人正在玩牌,看到两人,皆愣了一下。
林南城将左手的香烟送到嘴里,深吸了一口,“老纪,你怎么一副被女人强了的样子,你们的战事是有多激烈?”
白色的衬衫上,还有脸上,都有女人的口红印。
这个样子,很难不让人往深了联想。
尤其,女人勃颈上那深深浅浅的吻痕,和男人勃颈上那长短不一的挠痕。
大家都是成年人,自然都懂。
“有这么明显吗?”
包厢里明亮的灯光一寸寸抚过纪云深轮廓分明的五官,他如墨般的眸子漾出一丝笑,竟让人一分一毫都猜不出他的情绪。
他的大手始终牵着乔漫的手,那感觉真的有点新婚燕尔的感觉。
充满了类似于恋爱的味道。
震惊过后,几个人恢复如常,没什么太多别的反应,好像和平时一样。
但怎么可能一样呢?
方经纶的手气不怎么好,捻灭手中的香烟,有些烦躁的站起身,“老纪,你来玩吧,我要去接个人过来。”
这个房间里,除了林嫣,乔漫都不熟悉,如果纪云深坐下打牌,她无疑会变得很尴尬。
在这些人中间,她本就是外人,根本就融不进去。
或者说,他们根本就不会让她有机会融进去。
毕竟他们和纪晗相识多年,把她当成妹妹那样疼,纪云深突然娶了她,负了纪晗,谁会待见她?
林嫣坐在林南城的身边,见状,正要过来缓解乔漫的尴尬,却被林南城拽住,又重新的坐了回去。
纪云深拉过一把椅子,坐下,然后拍了拍他腿间的空隙,声音轻轻淡淡的飘在空气中,“坐过来,咱俩一把牌。”
话落,整个包房里是片刻的死寂。
这段婚姻,在众人的眼里,只是一场你情我愿的交易,利益分明,没有情爱,可纪云深的样子,好像跟他们理解的不太一样。
还是,什么地方出了错?
沈夜白最先反应过来,推了推鼻梁上的眼镜,捂唇咳嗽了两声,“我靠,老纪,你用不用刚领个证,就立马过来刺激我们这些未婚的单身狗啊!”
霍青同从烟盒抽出一支烟点燃,冰冷得不带一丝温度的眸光淡淡扫过乔漫的脸,又很快收回。
她没怎么变,和几年前一样,有着很精致的眉眼,妆容清淡,黑发轻挽在脑后,一身白色过膝裙装,脚上是一双七厘米左右的水晶高跟鞋,衬得她更加高雅端庄,仙气飘飘。
在豪门里,爱情可以不是最重要的,但人活着,又怎么只能为利益而活。
乔漫,你到底也变了。
变成了自己最讨厌的那类人。
纪云深看着她,唇角挂着宠溺的笑,“还愣着干什么?快坐过来,帮我多赢他们一些。”
乔漫还没想好到底要怎么过度现在的尴尬,这时,男人的大手一拉,她跌坐在了他的怀里。
他的双腿分开,让出了一些空隙,她坐在里面,可还是不可避免的接触到了他腿上坚硬滚热的皮肤和肌肉,隔着西装裤的布料,更加的让人心慌意乱。
乔漫其实并不会玩牌,平时都是看着别人玩,她偏过头,小声的在他耳边说,“纪云深,我不会玩”
说完就要站起身,却被男人一双大手按住了肩膀,压了回去,“我在后面看着,你抓牌。”
也想不到什么可以反驳的话了,乔漫只好硬着头皮玩了起来。
基本上就是,她负责抓牌,纪云深告诉她该打哪张牌。
玩了几把,居然赢了不少。
大概又过了二十几分钟,包房的门被人从外推开,傅青山走在前头,后面跟着一身白裙的纪晗。
纪晗是属于那种长的特别有仙气儿的女孩子,白裙黑发,眉眼轮廓清晰,线条流畅精致,由内而外,散发着清新的淡淡的美丽。
像极了中国画中的白描手法,精致而又不张扬。
却又让看到的人,忍不住惊叹,世间竟有如此出淤泥而不染的女孩子。
美好的,让人不敢靠近。
纪晗一开始并没有往牌桌那看,而是扫向一旁的硕大餐桌。
她和纪云深第一次约会吃饭的地点,却成了他和乔漫领证这天的请客地点。
不知道是他故意要借此来划清和她的界限,还是在提醒她,一切都过去了。
有一句话不是说的很好吗?最好的放下,就是云淡风轻。
就好像过去的那十年,不过是南柯一梦,水过无痕,没有一丝波澜。
她会看向牌桌那面,也是因为傅青山愣在了原地,她顺着他的视线看过去,便看到乔漫正坐在他的身前,两人用着无比亲密的姿势,玩着一把牌。
甚至都没有看过来一眼,就好像进来的根本就是什么无关紧要的人。
心痛的像是刀子在绞,却只能强颜欢笑。
“小晗来了,不玩了。”
沈夜白率先推了牌,站起身,走到纪晗身边,“今天你毕业,小白哥给你准备了礼物,一会儿拿给你看。”
“谢谢小白哥。”纪晗仰脸一笑,看向沈夜白的眸光带着难以言说的感谢,“我以为你不会记得了。”
“怎么会呢?别人能忘,我却忘不了。”
沈夜白的声音里蕴着一丝意味不明的讽刺,如果没猜错的话,他这话,是故意说给纪云深听的。
身不由己也好,无路可退也罢,那从来都不是伤害人的借口。
纪晗才二十岁,大学才刚刚毕业,小小年纪却要承受这么多,真的挺让人心疼的。
霍青同也跟着站起身,椅子随着他的动作,发出一阵刺耳的声响。“小晗,我也给你准备了毕业礼物。”
难堪,几乎像是汹涌而来的潮水,一下子就将乔漫淹没在了里面。
林南城笑着看向乔漫和纪云深的方向,带着几丝幸灾乐祸,“抱歉,我和大家都认为,这个饭局是为小哈准备的毕业宴,没想到不是”
林嫣的眸光隔着桌子探过来,看见乔漫的脸色有些苍白,她能看出来,大家在故意的让她尴尬和难堪。
傅青山拉着纪晗走到餐桌旁坐下,语气比任何人都要凉,“小晗,今天你毕业,你想吃什么就点什么,我们不挑食,你点什么,我们吃什么”
话音还未落下,就听得沉默了半天的乔漫说道,“老公,我喜欢吃辣的。”
在场的人,大概都知道纪晗吃不了辣,她的胃特别不好,是那种吃了辣,就会非常难受,甚至会胃出血的那种人。
第95章 96,小晗是你的妹妹,我这个做嫂子的应该让着她的()
乔漫半侧身,单手支在牌桌上,托起下颌,看向身后的男人。
眼中有漫不经心的慵懒,却充满了高高在上的气势,柔和的声音一如往昔,宛若柳条落水后,惊起的最后一丝涟漪,轻轻的在寂静的包房里蔓延开来。
她从小就擅长粉饰太平,哪怕是对她不喜欢的人,久了,别人就会把这种粉饰理解成她好说话,温柔的没有性格,甚至是好欺负的假象。
可这段时间接触下来,纪云深知道,乔漫根本没有表面的那么好说话,她只是习惯了用那种方式保护自己。
就像此刻,她明明在咄咄逼人,却好像在看一场笑话般,那么置身事外。
说实话,做他的妻子,乔漫这样的性格很适合。
她知道什么时候该吃醋,什么时候该捍卫自己的权利,甚至知道,要给身为丈夫的他施加压力。
这场饭局本来就是他摆的,她来,是抱着庆祝的心思,而不是难堪。
当然,夫妻之间的相处之道,还讲究互相对等尊重。
今天如果他给不了她想要的对等尊重,那么以后,她也完全不用给他对等的尊重。
这个小女孩的心思,真是深厚又通透。
“这桌酒本来就是为你摆的”
男人突然朝她宛尔一笑,修长的手扼住她的下颌,迫使她高扬着头看他,“你是主角,你说了算”
乔漫顺着他的力度倒在他的怀里,纤细的手指攀上他的胸膛,暧昧地画着圈。
她咬了咬唇,做出一副委委屈屈的样子,掩去眸中泛起的多余情绪,无辜的眨着水眸,“可小晗是你的妹妹,我这个做嫂子的应该让着她的!”
包房里有从喉咙冒出的冷嗤声响起,不屑中又装着几丝嘲讽。
男人的眼神中流露出几丝淡淡的笑意,不是特别浓,却刚好够她看见,“只要你喜欢,其他的人都无所谓。”
不等有人说话,纪晗忽然从桌前站起来,“不好意思,我去下洗手间。”
她几乎是狼狈而逃,步子太快,地毯与高跟鞋之间的阻力又特别大,鞋跟被卡住,她不察,整个人跌倒在地,膝盖上传来钻心的疼痛,却远没有心里的痛。
好像不过一秒钟,那个刚刚在她耳边说“只要你喜欢,其他的人都无所谓”的男人便抽身奔了过去。
乔漫想,真爱,大抵就是这个样子。
可以忍受分开的痛苦,但却见不了那个人受伤无助。
“走路都走不好吗?”
纪晗的身侧有风传来,熟悉的低沉声音在她的头顶响起。
她的鼻子里都是他身上那熟悉烟草味,和一股陌生女人的香味,最让她觉得刺目的,还是他脸上和衬衫上的唇印。
她神思微微一闪,用力的推开他,“不用你管,还是管好你太太吧!”
第96章 97,这个样子的乔漫,真像个疯子()
纪晗避开他的手,挣扎着站起身,干净白皙的脸上写满了不服输的倔强,“免得你们刚领证就因为我吵架,我实在担待不起。”
白色的身影慢慢的消失在眼前,纪云深的手从半空中落下来,谈不上难受,但多少会有些失落。
那个从小被他捧在手心里疼的小女孩,似乎已经长大了。
她已经可以在自己跌倒的时候,不需要别人扶,就能站起来了。
也可以把所有的委屈和疼痛砸碎,和着血吞。
十年,不长不短,却已经在不知不觉中,早已物是人非了。
傅青山直直的站在纪云深的身后,垂在两侧的双手,紧紧的握成拳,像是在压抑着什么。
林嫣别开眼,命令自己不去看这一幕。
乔漫缓缓的站起身,神色没有一丝的不自然,说话的语气格外冷静镇定,没有半分喜怒,“纪云深,我需要一个解释。”
她踩着七厘米的高跟鞋,纤腰摆摆的走过去,一副女神派头,由于气场过于庞大,在场的人全都看了过去。
在离纪云深只有半步距离的位置,停下脚步,站定。
随手拿过餐桌旁一杯未动红酒,浅抿了一口,似乎在等着他的答案。
纪云深伸手拉过她,拥在怀里,也没避讳其他人,淡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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