霍连城找了他那么久杳无音讯,本来她已经不抱任何希望,毕竟是身受重伤跳进海里,能存活的机会有多少?
“想知道吗?可以,你现在来见我。”
方可晴对她防备甚重:“我不会出来见你的。”
“难道你连你爸爸都不顾了?”苏言笃定地质问。
方可晴脑袋飞速动转,控制住她开口答应的原因,是霍连城一再提醒过她的话,要冷静,不要冲动行事。
“我怎么知道,这张照片是不是他负伤跳海之前照的?”
不要冲动,不要冲动,不要轻易相信她!
苏言冷笑,笑里带着嘲讽:“我找到他了,知道为什么我找到他,你的男人却找不到他吗?无所不能一样的霍连城,找一个人,找了半年都找不着,你知道为什么吗?”
方可晴身子一僵,心在儿颤抖了一下:“你怎么知道他在找我爸?你为什么知道那么多?”
“到现在你还蒙在鼓里,真是可笑,方可晴,我早对你说过,这个男人不能信,你留在他身边,什么时候被他坑死,甚至怎么死的你都不知道。”
她说这些话无非是想挑拨她和霍连城之间的感情,把她骗出去之后,或许已经设好陷阱,只等她把双脚踏出去,狠狠地摔下去。
“我不会相信你的话。”
“哼,愚不可及,那你就等着你爸死在我手上吧,今天你不来见我,明天你就等着和他收尸吧,真可怜,跳进河里大难不死,却被自己的女儿的是非不分害死。”
就在她挣扎着要不要相信之间,对方似乎想要挂下电话。
“不要挂!我答应,我出来见你。”她还是不敢冒这个险,那是她父亲,是她唯一的亲人!
苏言阴恻恻地提醒:“不要告诉任何人,你爸的命就在我手里,我手中的刀子随便一割,迎接你的将是他冰冷的尸体。”
方可晴冲出总裁办公室,迎面撞上了送文件进来的郑可。
“嘣”地一声,文件全掉到地上。
“对不起。”方可晴脸上的急色掩饰不住,眉头也皱成一团。
郑可当即察觉出不妥,拉住她的手臂:“你去哪里?”
当即觉得这个举动过于亲切,她立马松开手,只是仍挡在她的前面,不让她就这么溜出去。
方可晴眼神闪烁:“我出去买点东西。”
郑可拦住她:“总裁说了,没有他的允许,你不能出去。”
第267章她又擅自选走()
她抿了抿唇,深呼吸了一口气,挤出笑容:“好吧,我知道了,你能进来吗,我有一件事想请你帮忙。”
方可晴退后几步,诚恳地请求。
郑可注视她几秒,方可晴不是一个能藏住心事的人,她没有忽视对方拳头紧捏,额头冒汗的细节,她知道对方很紧张,正在盘算着什么。
“郑可,我求你了。”
郑可或许已经知道她打算怎么做,但她还是走了进去,并且关上了门……
方可晴将郑可放倒在地上,心“怦怦”地跳,她放下自己过于用力而生痛的手,对地上的郑可道歉:“对不起,我是逼不得已的。”
门被关上,地上的人紧闭的双眼慢慢睁开,她站了起来,摸了摸后脖,嘴角勾起一抹不屑的笑:“这点力度根本不足以打晕一个人,可晴,你真是够笨的。”
方可晴顺利偷跑出来,坐上出租车到达苏言约她的地方,她没有留意到,出租车后面有一辆黑然轿车紧随着她。
苏言约她在摩天大楼见面。
电梯上到68层,门打开的刹那,她知道自己被耍了,观光楼里只有依稀的几个游客,并没有苏言的身影。
“你到底想怎么样?你人呢?我爸到底在哪里?”方可晴拨通了苏言的电话,冷冷地问。
那头的苏言笑了笑,不紧不慢地说:“别生气,我约你只不过让你看清楚,你心爱的男人,是怎样为了抓我,而拿你做诱饵的,很快,你的保镖就会出现。”
她把电话挂了。
电梯门再次打开,方可晴见到肖克、钟杰一干人等,电梯里密密麻麻站的都是霍连城的人。
她懵了懵,然后明白过来,苏言果真说得没错,霍连城是早就猜到苏言会找她,所以设下这个局,让钟杰他们不要阻止她溜出来,尾随她抓住苏言。
肖克和方可晴对望了一眼,正想说些什么,方可晴却将视线转移到钟杰的脸上。
本以为钟杰对她是真心的,但人家毕竟是霍连城的手下,哪里会对她真心?
“让你们失望了,她不在,她只是跟我们耍着玩的。”方可晴表情讽刺地说,明显不悦。
钟杰看出她的不妥,想上前解释,她却快步走进电梯里,与他擦肩而过的时候用力碰击他的肩膀,径自关上电梯的门。
肖克和钟杰闪身进来。
“可晴小姐,我们只是……”
“你们只是听命行事,我明白。”方可晴将他们拒之于千里之外。
肖克和钟杰互相对视一眼,选择了安静地闭嘴,哄女人这种事情,还是留在他们家总裁大人吧,而且这是他的女人,无论他们解释什么、哪怕说破口舌也抵不过他老人家半句话吧。
方可晴下车后狠狠地踹了车门一脚,她从未发过这么大的火,抱住胸站在停车场里不愿意上去。
苏言的话仍然在耳畔回响,她神情凝重,脑海里一片混乱。
该不该质疑他?
肖克眉头皱了皱,说道:“太太,总裁在办公室等着您。”
方可晴深呼吸一口气,无论如何,她都要向他问个清楚,倘若他是真的……在爸爸的事情上对她刻意隐瞒,应该也是有苦衷的吧?他没有理由无故这样去做,他明知道爸爸对她来说多么重要。
男人坐在办公椅上,侧对窗外,推门而进,他完美深沉的轮廊映入眼帘,眸光幽黯,深不可测。
“你都知道了?”他首先开口。
方可晴把手机扔到他的面前:“你在我的手机里装了窃听器,对吧?所以苏言在电话那头对我说过什么,你一清二楚。”
霍连城表情淡淡地转过椅子来,知道她回来之后肯定要兴师问罪,他早已做好心理准备,告诉自己要耐性十足地应对她的不满情绪。
他虽然坐着,面对着站在面前低视他的方可晴,姿态却是高高在上的,至少于她看来是的。
“对,我是利用你把她引出来,没想到,她学聪明了。”
方可晴心里一冻,拳头紧握:“那么你是不是应该解释一下,我爸爸的事?他是不是真的还在世?苏言说的到底是真的还是假的?”她咄咄逼人的气势不自觉跑了出来,因为他的表情,已经告诉她真相。
霍连城低眸,然后再抬眸注视着她:“对,她的暗示没有错,你爸爸的确还在世。”他从办公椅上站起,向她走近,试图想在她生气得情绪失控之前接触到她,搂紧她。
他的脚步离她只有几步之距,她抗拒地后退了,阻止他的靠近。
“你真的早就知道?为什么没有告诉我?你说过,你会帮我找他,你答应过我,找到他,会马上给我消息,无论你找的是尸首,还是活生生的人。”她找不到任何理由,为什么他要隐瞒她?
霍连城仍然注视她,无奈地耸耸肩,说道:“我认为这是对你最好的选择。”
方可晴不敢置信,什么叫做她最好的选择?他本该在这种时候说他隐瞒她的苦衷,他却说“这是对你最好的选择”。
“我不明白。”她咬咬牙,生气地说道。
“我不明白你所谓对的选择是什么意思!”她语气重起来,忘记了眼前这个男人温柔的外表下,窝藏着一颗怎么样可怕的心,现在,此刻,她是真的把他当成自己的男人对待,他欺骗了她,隐瞒了她,所以她气他,她怨他,她怪他。
这段时间他对她的宠溺几乎令她以为,他们之间是平等的,事实证明,这只不过是她做梦。
霍连城被她的态度弄得心情不爽,说到错,难道她没有错?更何况,他做这一切都是为了她,有何错?
“我隐瞒你那位赌徒父亲在世的消息,是因为不想你把他接过来,让他死性不改的嗜赌本性再来祸害你,他在老人收容所呆着不是蛮好的?那里好吃好住,没有债主,也没有供他赌博的地方,什么烦恼都没有。”
“你住嘴!”方可晴听到这里,已经怒不可遏,亏她刚刚进来之前,还在心里替他找借口,觉得他哪怕隐瞒了自己,也是有他的理由。
原来他的理由,竟然是这个。
从来没有人敢这样吼他,这个女人对他张牙舞爪不是第一次,每次他都忍了,可看看她现在,怒目圆瞪,咬牙切齿,几乎要抡起小拳对他动手。
当时他决定隐瞒的时候,没有想过她知道后对如此愤怒,也可以那样说,当时他根本就不在乎她知道后会有什么样的感受,会不会像现在这样气他,这样对他失望?
他没有尝试过对谁如此紧张在乎,方才他听见她和苏言的电话录音时,他心生不安,害怕的正是她有现在的反应。
“是谁给你这种权力和资格,对我那么凶的?嗯?”他语气里有几丝怪责,却带着宠溺,又爱又恨,他对她何尝不是?
她打破他的例外,却一次又一次惹怒他,不领他的情,但他还是忍住了发飙的冲动。
他长腿向她迈进一步,她避开地再后退一步,他伸出去想抚平她皱起的眉头的大掌落在空中。
樱唇紧咬,她用既陌生又难过的眼神盯住他,怪自己的天真和无知。
怎么会对他期望过高?人人都说他冷情寡义,她偏不信,以为他给的一时宠爱,便是她一辈子的依靠,谁料,她不知道的事可多了。
“不要碰我,我的父亲是个赌徒,我是赌徒的女儿,你嫌弃他就等于嫌弃我,呆会儿脏了你的手,我还怕被扔到海里去呢。”
她充满嘲讽的一句话,说出来后连带着自己都些悔意,很多的覆水难收,起因都是一句绝情的话。
她低眸,不敢正视他骤然黯淡下去的眸色。
他觉得心疼,原来被人冤枉是这样的滋味。
“你爱怎样想,我不理会,我管你吃管你住管你的安全,可我没有说过要管你爸爸的周全,你怪不得我。”
他的话也有几分负气的成分,他表面淡定地慢条斯理重新坐到椅子上,拉开抽屉,取出他的香烟和打火机,点燃了一根,吞云吐雾起来,举手投足之间那份优雅和从容,与她现在的焦躁、愤怒、失望形成鲜明的对比。
他的态度很明确,对于她父亲的事,他置身事外。
气氛僵硬,她看着这个自己永远都猜不透他心思的尊贵男人,心里的酸涩难以言表,失望地扭头而去,她怒冲冲跑了出去。
“可晴小姐,您要去哪里?您不能乱跑,可晴小姐!”钟杰死死地拦在她的前面,以他的雄壮之躯,挡住她离开这里的冲动。
“钟杰!求你了,让我去救我爸,他是我唯一的亲人!你们可以袖手旁观,可是我不能!”方可晴使出吃奶的力推开他,趁他一个趄趔重心不稳的时候,夺过他手里的车钥匙,跑向车子。
“可是小姐不要走!”
车子飞弛而去,钟杰一直不知道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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