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一摔就成这样了?
真的难以想象,她以前老是被那些穷凶极恶的债主追在屁股后面讨债,身上会不会通常都挂彩。
想想就觉得心痛,倘若能让他早一些遇上这个傻女人,那么她是不是会少受一点苦?
霍连城在心里自嘲,他最近怎么开始想这种假设性、根本不可能成立的问题了?
“痛的话就告诉我。”他声音不由自主地温柔下来。
刚刚她欺骗他的事暂时抛诸脑后。
“额……”
方可晴听话地答应,小模样儿很乖很乖。
又一次,看着他细心仔细、温柔呵护地帮她处理伤口。
她心里一片感动。
还以为他真的会扔下她,自己一个人在房里生闷气,不管她摔成什么样。
他眉宇间那抹疼惜,让她觉得十分的温暖。
“霍连城,呃……”她摸住自己的下巴,刚刚可能摔到骨头了,现在说话都痛。
霍连城又皱起眉来,严肃地警告她:“别说话,让我先把你的脚给包扎好,等陈医生来到,让他帮你看看下巴。”
她的下巴已经摔得微肿了起来,看样子可能比脚上的伤还严重。
原来他刚刚出去打了个电话,是让陈医生来看她的伤势。
方可晴听听话话地噤了声。
看着他为自己把伤口包扎好,陈医生来到之后,为她看了看下巴。
下巴的骨头被磕到了,所以才会那么痛,不过并没有导致骨裂什么的,过几天等皮肉的紫肿散掉,再继续涂点药油,便能康复。
听闻陈医生的诊断,霍连城才松了一口气。
虽说心里为她担心,可是他的脸色却一直不太好看。
这个又傻又蠢的女人,他走得最快还不是回来东院吗?难道他会气得远走高飞?
她这个猪头,追得那么急做什么?
陈医生以为霍连城全程板着一张脸,是因为还生着少奶的气,怪她把他骗到北院去,见情况危险的夫人一面。
他把霍连城请到一边去,说道:“少爷,恕我多说一句,就请您不要再怪责少奶了,她也是一片苦心,其实,夫人的情况的确很危殆,她的这个病,意志力是很重要的,再加之,夫人之前大病过几场,体质实在很差,如果没有强大的精神支柱,这一关怕是捱不过去,少奶知道了她的情况,所以才会想尽办法让您去邮夫人一面,请少爷不要太过怪责少奶了。”
霍连城听罢,对他摆摆手:“我知道了,你回去吧。”
陈医生看出他并没有要怪责和处罚少奶的意思,也是暗暗松了一口气。
离开的时候,贴心的叮嘱方可晴几句。
方才陈医生对霍连城说的话,她隐约听见了几句。
知道他在为自己求情,眼神里带着谢意。
目送陈医生离开了别墅,方可晴将视线抽回。
他人已经在眼前。
抱着胸,俯视着她。
她缩了缩脖子:“你还在生气吗?”
看着她被纱布贴住的下巴,还有膝盖。
哪怕他还在生气,又能将她如何?
他弯身,小心而轻易地将她横抱起来。
“你要干嘛。”她弱弱地说,小手抓住他胸前的衣服。
他轻吻一下她的额头:“你说呢?当然是好好惩罚惩罚你。”
“老公,饶命呀……”她娇滴滴地求饶。
男人抱住她直奔卧房。
将她轻轻放到大床上,他解开领带,脱下外套。
“霍连城……我脚痛……”
若得他生气的时候,这种“床上惩罚”总是少不了。
每次他带有惩罚性的欢好,总弄得她不得不求饶,第二天何止是腰酸骨痛,简直就快散架了一样。
第489章能否放下仇恨()
“把外套脱了。”他冷冷地命令。
方可晴委屈地吸吸鼻子,嘟起嘴巴,不情不愿地,把身上的外套脱下。
他走近衣帽间,从里面拿出一套宽松的丝质睡裙,扔给她:“换上它。”
她接过这条性感睡裙,哭丧着脸,这家伙,不会是让她这个伤患穿上性感睡裙来取悦他老人家吧?
睨着她这快哭出来的表情,他伸出手指戳她的脑袋:“想什么乱七八糟的,如果不要你的‘梦想’成真,最好现在就给我躺下去,好好睡觉。”
他知道她在害怕什么,本来他的确有这个打算。
她是他的女人,她做错事他打她不得,骂她也不行,唯有在床上“惩罚惩罚”她,可是,看见她因追在自己后面而受伤,又想及,她这个多管闲事的“属性”他又不是第一天知道,她冒着被自己惩罚怪罪的风险去骗他见那个女人,是出于她那泛滥的同情心和善心……
真是对她又气又恨,又爱。
方可晴听罢,连忙像小乌龟一样,把头缩进了被窝里。
“我睡着了。”
霍连城看着把自己卷成了毛毛虫的她,又好气又好笑,过去,将她蒙在脸上的被子拉下来:“你想闷死自己来惩罚我?”
方可晴可怜巴巴地嘟嘟嘴:“我哪里敢惩罚你嘛。”
她承认这次又是自己做错,用欺骗的方式却达到目的,需要她的用心只不过想让他去见见霍夫人。
他轻捏她的脸颊:“你看你把自己摔成什么样了。”
原来,他是心疼她把自己摔伤了。
他在自责。
方可晴心里一阵感动。
她乘机向他撒娇:“谁让你刚刚走那么快,人家以为你以后都不想理我了。”
“既然知道我会那么生气,你又何苦骗我?而且还教唆钟杰他们,你让我这个少爷的威严何在?”
被他们集体骗了,却舍不得惩罚她,她又不许他惩罚自己的手下,他霍连城什么时候开始活得那么苦逼的了?
方可晴主动靠近他,把头枕到他的腿上去,在他身上蹭:“我不是到了非不得已的地步嘛,我怕你再不去见见夫人,她就……”
下面的话,如卡在喉咙的刺,吐不出来。
偌若没有他的鼓励,霍夫人可能真的会熬不过这一关。
她很清楚,而他,现在同样也很清楚。
眸色黯然了一瞬。
“这事情就让它过去吧,你以后别再提便是。”他声音陡然冷了几分。
对于霍夫人,他还是没有办法打开心怀。
刚才在北院,方可晴知道他真情流露了。
以为霍夫人“死去”,他把东西都撒到了地上,吼着让陈医生把她救活,如果这不是关心和留恋,那又是什么?
她知道,他们俩母子那道在心里多年的坎,那个打得死紧死紧的“结”,会有解开的那一天。
怕就是怕,霍夫人等不到那一天了。
“对不起。”她说。
她再一次让他面对最亲,最爱的人死去的那种伤痛和恐惧。
上一次,她伪装车祸去逼他说出心里话,这一次,她骗他霍夫人即将离世……
眼看着自己至亲、至爱的人离开,那种滋味到底有多难受,她知道。
当年妈妈离开人世的时候,她感觉整个世界都灰暗了,别看她那时候是假小子一个,开朗坚强,年纪轻轻已经在那些疯狂追捕她的债主手下逃脱过数次,可是,妈妈离开的时候,她还是偷偷躺在房间里哭了两天两夜。
“小笨蛋,以后不要再这样惹我生气了,知道吗?”他食指轻刮她的鼻尖,宠溺地说道。
方可晴点点头,吸吸鼻子:“以后都不会了。”
两个人深情款款地对视。
他俯身,吻住她的唇。
深深的一吻,温柔而霸道,绵长而痴缠。
冬夜,漫夜而寒冰。
而这一室里,却充满了温馨和爱意。
卧房里暖洋洋的,床上的人儿伸了个懒腰,翻侧了两下身子。
滚到了床的边沿。
男人的长臂一捞,将她捞了回去,将她搂进他的臂弯里。
轻轻亲吻她的额头,薄唇滑落至眉眼,至睫毛,到鼻梁、鼻尖……
一大早的,她被某人热情地吻醒了。
只有两个字可以形容这种感觉,幸福。
她在他的怀里撒娇:“亲爱的,让人家再睡多一会儿嘛。”
“宝贝,已经十点多了。”
惺松的睡眼蓦然睁大,什么?已经十点多了吗?
“天,我们要迟到了。”
她起来,爬下床去要准备洗涮。
他抓住她的手,轻轻把她拉回来,护住她包扎住的膝盖:“你这个糊涂鬼,今天是周日。”
方可晴这才想起,今天的确是周日呢。
她笑自己昨天晚上把自己摔失忆了。
“早饭你想吃什么?老婆大人。”
她笑得很甜:“只要你做的,我都爱吃。”
他邪魅一笑:“真的?不如你吃我……”
方可晴真想把他从床上踢下来。
这个男人下厨的时候特别特别特别帅,而且跟他平时那股霸气和尊贵气质毫无违和感。
她从后面抱住他的腰:“老公,我爱你。”
霍连城嘴角扬起迷人的笑容,温暖得将外面外面枝头挂着的冰霜都能随即溶化。
“女人,这种时候最好别惹火上身。”
方可晴吓得立马想要把手缩回去,她可没有再在厨房这里进行那事情的打算……
他轻笑:“看你吓成什么样,你不觉得跟我这样的男人,在哪里,都是一种极大的享受,充满激情吗?”
他赤裸裸地询问她的感受。
方可晴被他问得有些脸红耳热:“不要脸,你慢慢弄吧,我出去等你。”
“哎,别呀。”他一把将她拉回来,将她整个人抱住,包容在怀里,两只手继续做着三明治。
“陪我一起。”
如此温馨的时光,他可不想错过。
他霍连城这辈子,只会为这个女人下厨。
她身体贴在他的胸膛之上,感受着他的气息在自己的头顶上呼出,他们如此的亲密,和谐。
如果这就是一辈子,那该多好?
“小心点,慢点儿吃。”他温柔地叮嘱她。
“咝”地一声,她下巴吃痛,皱起了眉头。
男人也跟着皱起了眉头,轻轻触抚她的下巴:“还很痛吗?”
心疼她。
方可晴点点头。
“动作小一点傻瓜。”
“可是人家习惯了大口大口吃东西嘛。”她委屈得嘟起了嘴巴。
霍连城把三文治给她一小块一小块,细心地切开,亲自送进她的嘴里:“嘴巴不要张得太大,乖。”
偏厅里他温馨地给她喂食。
正在此时,门外有人在敲门。
霍连城有丝不耐烦地说:“进来。”
进来的是陈医生。
看见他,霍连城放下刀叉:“又有什么事吗?”
看他们家少爷这张扑克脸,陈医生觉得自己进来是真的是破坏了气氛,只不过,这种不该出现的时候找他,还是因为霍夫人的事。
“夫人的情况又再恶化,她必须进行骨髓移植手术,只是急忙之间要找到匹配的骨髓,恐怕有点难……”
他的言下之意已经很明白。
最容易匹配的,莫过于与她有亲子关系的人了。
陈医生想要让霍连城给霍夫人捐骨髓。
听闻霍夫人的情况恶化急需做手术,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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