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一些。
耳边隐约听到似有似无的“滴答、滴答”之声,她无法思想这种平常人听了都会顿时生出危险意识的声音意味着什么,也无法分辨从那个方向、什么地方传出来的,她艰难地爬到了门口,求生的本能逼使她用头部顶向木门,希望可以得救。
她知道,霍连城来了,只要他来了,他就不可能就这样抛下她,让她在这个不知名的小木屋里遭遇不测。
也不知道自己当时到底哪里来的信心,觉得霍连城一定能找到她。
最后的时间里,霍连城找到了方可晴置身的那个木屋的方向,放眼望去,那个木屋周围冒着白烟,没有窗口,木门紧闭。
时间已经不多了,对方根本就是故意放出烟雾,让他发现,精明的是,对方竟然精确地猜到了他找到木屋位置需要的时间,而他现在身处的位置,离那间坐落在山间最最偏东的木屋,很远!
霍连城没有时间多想,他拔腿跑去,以超出了人类极度一般的速度,冲向那间困住了方可晴的木屋,脑海里倒带一般无意识地映出她的音容笑貌,调皮的背着他做鬼脸却不知道他在镜子里把她的恶劣表情看得一清二楚,藉着小聪明就斗胆算计他结果被他无情揭穿时那副心虚假意屈服但又掩不住真实想法的模样……
他第一次觉得,原来这世界上,还有一个人,是他不愿意让她就这么死去的。
滴答……滴答……如她的生命在慢慢流逝,不用一分钟,方可晴就要被炸成肉酱。
只怪她太弱,又一次,等着他来救了吧?不知道什么时候开始,她的命,她的身体,她的心……好像都是他的了。
意识迷糊得快要晕死过去,就在那个刹那,仿佛只是她的幻觉,那个她正在心心念念的人,真的破门而进,朦胧不清的视线中,只见他满额大汗,深眸里带着陌生的关怀和慌乱,更有让她坚持不晕过去的坚毅和安慰。
“可晴,别睡,我带你离开,来!”他一把将她从地上抱起,顾不上将她的手脚和堵在嘴上的布给解开。
我带你离开……这句话真是她听他说过的,最爱听的话。
旺角度假山庄上一声暴响,整座山庄地动山摇一般,摇晃了几下,就像地震后的余震,让人心有恐慌之感。
她被一个人紧紧护在身下,两个人齐齐趴到了木屋之外不远的地方,她全身开始麻木、孱弱得如一团绵花,使不出任何力气,这种情况下,恐怕她要真的是被炸死,也是没有知觉的。
她被迷烟弄得精神几乎要抽离身体,自然不会听见,身上的那个人一声低低的闷哼。
黑色的浓烟和爆破后的木屑夹着尘灰在空中飘扬而下,木屋周围的树木燃烧了起来,这一带优美清新的山林,被弄乌烟瘴气一片混沌。
“哈哈哈,霍连城,我把你弄得那么狼狈,想知道我是谁不?快来追我呀。”此时,山林间,或上或下,或左或右,猜不出具体方位,传出一把魔鬼一般的声音。
这个人差点把方可晴害得没了命,他当然想会会对方,霍连城单手撑地,一下子跳了起来,想要往那把声音传来的方向追去。
“霍……连城……”她在他的脚下艰难地吐字,一只手抓住了他的裤脚,连眼睛都睁不开了。
霍连城蹙了蹙眉,心里不忍,现在一秒钟也不能让她离开自己的视线范围内,他不去追,但并不代表他对那个不知死活的家伙没有办法。
他一把抱起了方可晴,沿着鹅卵石小路往山下走去。
走了不远,他眼神突然凛冽一定,脚步停了下来,意识到危险从四面八方向他们移动过来。
黑衣人包围住了他们,并且慢慢移动着脚步,往他们走近。
怀里的人儿已经晕死过去,她中了迷毒,必须马上离开这里。
第73章我会对你好点()
听到了一阵急促的脚步声,他神情淡定下来,肖克他们正巧赶到,钟杰带着一大帮人马,将围着他和方可晴的那十来个黑衣人,也重重包围住。
他面无表情地抱着方可晴继续往下走,肖克见到霍连城额头上、手臂上的手,连忙上面要接方可晴:“总裁,太太让我来!”
“活捉他们,我要知道他们的幕后主使是谁。”他撂下一句,便继续抱住方可晴赶下山庄去。
身后打斗声无数,他抱住她远离了这个尘嚣之地,差点让她断送性命的地方。
他还是太自信了点,本以为以他的能力和身份,纵使公开她的“身份”,无数的危险便像苍蝇见着食物一样围绕着她,不依不饶,誓要她死方才休,但他却总能保她个周全,即使她有什么三长两短,他顶多就失去一个用钱买回来的棋子……
到底是他太高估了自己的能力,还是太高估了他自己的心?他醒悟自己也是血肉之躯,不会真的对任何人都毫无感觉,虽然,过去的将近三十年间,他的确是那样,失去了谁,也无所谓。
也许,他只是可怜她。
方可晴昏睡了两天两夜,醒过来的时候,恍惚间忘记昏前发生了什么事,入眼便是帝豪苑漂亮的护士姐姐正在帮她打针。
护士姐姐的技术很好,针头扎破皮肤,扎进血管里,却感受不到任何疼痛。
“你叫什么名字啊?”方可晴才醒觉这个帝豪苑的护士姐姐,她一直不知道名字。
护士不知道她醒过来了,被她的突然出声微微吓了一跳,方可晴的声音有点沙哑,是因为吸入太快迷毒所致。
“方小姐,您终于醒了,我立马去告诉少爷,对了,我叫书杏,方小姐以后这样叫我就可以了。”
书杏走了出去通知霍连城,看她那急促的脚步,不知道的人,还以为那霍连城很盼着她醒过来呢。
在书杏出去的那阵子,方可晴昏过去之前的记忆跑了回来,她记起来了,她被关在一家小木屋里,差点被迷烟给熏死,幸好霍连城及时赶到,当时很惊险,再迟几秒钟出来,她就要被炸得粉身碎骨。
她在床上躺了两天两夜,浑身骨头就像散了架一般,又累又软,连起来都要书杏扶着,他倒好,一身浅灰色运动装,精神奕奕,红光照脸,光彩照人,依然帅得不可方物惊为天人,只是额头怎么了,贴了点纱布,现在都流行用这个装酷吗?人家脸上留点疤装豪杰,他霍大总裁留块纱布装英雄。
见她一醒来便眼睁睁眨也不眨地盯住他看,眼光又是欣赏又是惊艳又是……讥讽,这小妮子,有时候精灵得很,但有时候却不会掩饰自己,只是,他对她这欣赏的眼神倒是挺享受。
他坐到她的床前,摸了摸她的额头:“低烧退了,药力也过了,感觉好点没有?头还晕吗?”
方可晴喜欢他这副关怀的样子,陌生,但莫名温暖,他的手微凉,现在正轻握在她的手背上。
“你干嘛突然这样对我,蛮不习惯的,你的额头怎么了?”方可晴低声嘀咕道,嘴角掩不住的笑意,把脸别到一边去,不让他见到自己在偷笑。
为什么人会觉得六月飞霜出奇,甚至用来形容冤情呢,那是因为,六月本来伏热天,却突然飘起皑皑白雪,他霍连城平时对她冷淡疏远,现在突然对她表现出一副关心之态,六月飞霜啊……
霍连城看她的眼神带了点调笑,比起平时温和了些,注意,真的是温和:“额头擦伤了,你命大,是个硬骨头,我会对你好点,省得你把我克死。”
方可晴嘴巴都张成了“O”字型,虽然她真的是命挺硬的,要不然怎么会那么早就丧母,一直被债主追债也没有发生过什么断腿缺臂的事情,而且还死里逃生过几次,算起这一次,已经好几次了。
“哎,如果不是因为你,我至于差点被闷死,还差点被炸点尸骨全无吗?我不管,你要赔偿我。”她向他摊开手,明摆着就是要钱。
霍连城嘴角带着一丝笑意,看着这个市侩的女人,实在又不能用“市侩”两个字来形容她,一个女孩子,从小开始为了钱而被债主追着跑,四处奔波连饭也吃不上,钱对她来说,是最好的安全感。
无所谓,她只不过要钱,他霍连城可以满足她,反正她要的是钱,而他霍连城有的是钱。
这时书杏端了一碗黑漆漆的中药进来,那味道闻起来就觉得恶心。
方可晴避而远之,捏着鼻子嫌弃道:“这是什么?快拿开,难闻死我了,恶心。”
“想要补偿吗?把它喝下,早晚一碗,你身体好了,我就给你钱。”
方可晴大眼睛闪亮闪亮的,好多金子在她面前堆积成一个霍连城。
“真的吗?你可不许说谎,有书杏在这里作证,你说过要对这件事给我钱补偿的,不许反悔哦。”
书杏在帝豪苑那么久,平时连见上霍连城一面的机会都难,更别说见到少爷如此和颜悦色的一脸,用钱哄女孩子,明明是一个老套又俗气的方法,但这两人看起来却让人觉得莫名的温馨。
她捂嘴偷笑了一下,这个方小姐果然不一样,或许只有她,才能让霍连城嘴角带上这么温柔的笑,只是她自己不知道而已,身在福中不知福。
现场的即视感就是,对方看中的是他的钱,而他堂堂霍大总裁却毫不知觉的甘之以饴。
有了他会给钱的保证,她接过那碗药大口大口地喝了下去,嘴角还残流着药汁。
他抽出一张纸,帮她拭去,书杏因为他这个动作差点没把下巴惊掉。
其实,方小姐实在已经破了少爷太多的规矩,现在亲眼目睹他悉心照料她,心房颤动已经不那么明显了,她只是,被少爷这副模样迷倒……
“对了,这是什么药啊,怎么那么苦?现在哪还有人喝中药的,我究竟得了什么病?”
霍连城接过她的空碗,将碗递给书杏,书杏识趣地走了出去,顺带着关上了房门。
“这是南司城的一种特产迷药。”
“啊?什么呀,现在还有一个现代城市的特产是一种迷药的,好奇怪啊,二十一世纪啊,还有人那么喜欢用迷药吗?”
“这些无需你操心,事情我会搞定的。”
“捉我的那个人你抓到了?”
霍连城帮她盖好被子:“说了不要多管闲事,乖乖闭嘴,你吸入迷烟太多,现在估计还浑身无力,好好再睡一觉。”
他用食指轻轻弹了弹她光洁盈满的额头,哄她睡下,方可晴被他这个亲昵的动作弄得心跳若狂,不敢说话,乖乖的躺下,直到他离开了,房间里空留下他身上那股独特清沁的幽香味,才反应过来。
哇,霍大总裁原来也有暖阳一般的时候,她是不是三生有幸,竟然有福享受到?
她受宠若惊,心里像被灌了丝丝冬蜜,甜甜的,在床上翻来覆去睡不着,后来终于睡了过去,不知道睡了多久,外面又下起了秋雨,若桐在餐厅那边给她摆着饭菜。
“方小姐,就知道您闻着饭菜香肯定会醒过来,快起来吃点东西吧,您这两天一直吊点滴,中西药一起吃,不吃点东西身体会受不住的。”
方可晴眼见一桌子自己喜欢的菜,连牙齿都没有刷就吃了起来,若桐看着她吃得开心极了,根本不顾及形象,动作粗略起来却也不失可爱,她身处帝豪苑,却可以活得那么自在,也难怪连城少